没想到随口一问居然挖出来一个很重要的信息,赵清阁继续问道:“那之后呢?”
洛珂歪了歪头,耸肩道:“之后我不知道,她被军方的人带走保护起来了,毕竟我是个‘穷凶极恶’的罪犯,虽然我一个人也没杀过。”
“后来你就逃走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个月前。”洛珂不耐烦地说,“好了,我知道你在拖延时间,快把我想知道的事qíng告诉我,我没耐心和你一直兜圈子。”
“好,简单来说,就是从你逃走的那天起,林笺就莫名其妙地失踪了,我找了她很多……”赵清阁微微一顿,平静道,“很多年,也没有消息。所以我……”
她手里重新化出一柄长剑,剑锋当空刺去,洛珂身边的保镖刚要拦在她面前,眼角同时一道极快的光芒一闪,一个人影宛如猎豹从身后扑了过来。
薄珏右手执刀,灼热的高温随着她的攻势一并烧了过来,保镖不敢用手硬接,抛出一枚七级元素魂晶化出一面盾牌挡在洛珂面前,自己转身迎上了赵清阁,手里握上了一把和薄珏异曲同工的激光武器,不过他的是剑。
七级的盾牌在九级的力量面前不堪一击,从中央被劈成了两半,刀锋阻滞,堪堪起到了延缓作用,那人趁着这一息的拖延,用尽全力正手给了赵清阁一记霸道的横斩,bī她退出三尺之外,反身来救洛珂。
薄珏心念一动,将赵清阁从那人后方直接拉了过来,两人一刺一砍,同时袭向洛珂。
那人左支右绌地同时架住了两把兵刃,隐有吃力之象,他想了想,“以下犯上”地用脚将洛珂踢离了这个“是非之地”,赵清阁朝薄珏递了个眼色,自己抽身便走。
那人想拦,薄珏不客气地一刀劈了过去,高温胶着在一起爆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你的对手是我!”她在空中一个快速旋身,接连劈下三刀,蓝光迅猛仿若闪电,刀刀落在一个地方,直把那虎背熊腰的壮汉砍得虎口发麻,兵刃险些脱手而出。
薄珏还有闲心开玩笑:“jīng力再不集中,你就要死啦。”
她言罢两手合握刀柄,跳起来又是一刀重重劈了上去,那人抬臂横架住,立刻蓄势反击。
“这才有意思嘛。”薄珏抬臂格开他的剑锋,身子往右一侧,和方才制服嫌疑人一样的身法,jīng妙绝伦地“揉”进了对方手肘和刀刃之间,将长刀一横,保镖刚要挥剑,发现对方的刀锋近在咫尺,急急忙忙卸去力道,心里一阵后怕。
薄珏开心地笑了一声:“从我发明这一招以来,你是第一个躲过的。荣幸吗?”
敬畏qiáng者是天宿人的本能,无论对方是不是敌人,保镖不再分神看洛珂那边,专心致志地敛下心思,端脖沉肩,单手握剑也改成了双手,两脚微微分开,与肩齐,形成标准的战斗姿势。
薄珏挑起漂亮的眉,微笑着冲他伸出一只手掌,掌心向里,弯了弯。
第161章 这些年
钉子抬臂一记重勾拳,狠狠地把对方砸翻在地上,那人yù要反抗,喉咙口已抵上了一柄森寒yīn冷的匕首,那个面容清癯的瘦高男人眼睛里盛着满满的恶意,一时间居然把他这个“坏人”吓住了。
“活还是死?”
那人迟疑了一下。
钉子空着的手随手抹了一下嘴角的血,舌尖卷了卷,当作简单的消毒,抬手看终端的时候,居然已经过了九点了。他侧耳仔细听了听,的确什么动静都没听到,连一丝群众的躁动都没有。
难道已经被解决了?
耳机里准时传来赵清阁常年冷淡的声音:“收队,直接回直升机。”
钉子把人打晕了捆起来拖到郊外的直升机的时候,其他人都到得差不多了,他左右瞧瞧,没见到薄珏和赵清阁,问别人,别人也摇头。
她们俩是最后到的,赵清阁脸色不好,这正常,她不管任务完成好坏都臭着一张脸,反常的是薄珏也一脸严肃,其他几个人互相看了几眼,有个人撞了钉子一下,钉子“咳咳咳”掩鼻清清嗓子,像是灵活的猴子一样跳过来,拍了一下薄珏的肩膀,说道:“哈,任务完成了你怎么还哭丧着脸?是不是组长受伤了?”
薄珏把他搡回去:“去你的,gān你的活去,人都锁好了吗?”
钉子拍着胸膛打包票:“锁好了,严严实实!”
薄珏皮笑ròu不笑:“锁好了你怎么不去看着?”
钉子:“看人这活儿不是我管的啊,有人在后面看着呢。”
赵清阁说:“把人换下来,这趟你负责看管。”
薄珏冲他耸肩:“这不就是你的事了嘛。”
钉子:“……”
后头不知谁发出“噗”的一声笑,幸灾乐祸起来,钉子扭头瞪过去:“都他妈笑屁!让老子一个人背锅!”说罢脚步声重重地往后面走去,被换下来的人也是一脸的了然于心,著名背锅侠替了他的位置一点都不奇怪……
赵清阁坐进舱内,在众人询问的目光下,拍板道:“事qíng解决了,大家放心。”
众人这才小声地闲聊起来。
她有一只手一直藏在口袋里,没有拿出来过,亲力亲为处理完所有的事qíng以后,已经是下午四点了,二人一起回到三部的宿舍,薄珏脸上绷不住了,急冲冲地一把拽过角落里还没来得及收拾的行李箱,从里面的医药箱中拿出消毒用的碘酒和绷带。
赵清阁找了把椅子坐着。
薄珏拿着工具过来,蹲下身,命令道:“手。”
赵清阁乖乖把收进口袋里的右手拿出来,她的手做过简单的处理,薄珏把被血晕渍的绷带拆下来,掌心和五指露出数条血痕,渗着细密的血珠,薄珏看着她的手,突然站起来,蹬蹬蹬跑去找擦血用的湿巾,她说:“在白色行李箱右下角,压在最里面,”薄珏找到东西蹬蹬蹬又跑回来。
拆开湿巾,帮她先把没有伤口以外的地方细心擦过,然后再用棉签蘸着碘酒消毒,平均每过两秒问一句:“疼不疼?”
赵清阁说:“疼。”
薄珏动作放轻了一点:“疼不疼?”
赵清阁还是说:“疼。”疼得倒抽冷气。
薄珏仰头无奈地看她:“你这样我不知道是真疼还是假疼,不好控制力道。”
赵清阁闲得无所事事的左手勾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也许亲一下就不疼了。”
薄珏就起来和她亲了一下。
“疼不疼?”
“还是疼。”
“还要亲一下?”
“唔,这回不知道要怎么解,也许?刚才亲的一下好像起了一点效果。”
薄珏再次起身,手搭在她身后的椅背上,笑着和她接吻。
“疼不疼?”
赵清阁雷打不动的说疼,表qíng却闲适自在,连装都懒得装一下,薄珏托起她另一只手,在她手背上轻轻啄了一下,说:“好了,不要闹了,回来给你买糖吃。”
赵清阁就觉得她这个时候可爱极了。
从前她觉得爱qíng不过是锦上添花的一种,没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还曾经大言不惭地问薄珏愿不愿意为她锦上添花,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答应的,是觉得恩赐吗?她怎么会答应呢?这个问题赵清阁曾经问过薄珏,但是问的时候已经是好几年后了,薄珏自己也记不清当时是怎么想的,如果是现在,赵清阁还是只有那么一点儿爱她,她可能就要气得上蹿下跳非把人活吃了不行。
“大概,我那时候万念俱灰,觉得有一点希望是一点,而且你接受我以后,以我死皮赖脸的程度肯定能把你这块百炼钢化成绕指柔的。果不其然吧,当天晚上我就把你给上了,哈哈哈,我真了不起!你怎么那么禁不住诱惑,我不就脱裤子勾引了你一下嘛!意志力薄弱!没cao守!”这是薄珏后来的原话。她那时是在chuáng上说的,后果就是当场被按下去狠狠地办了几次,顺便体会了什么叫做真正的“意志力薄弱”和“没cao守”,还被录了音,薄珏好几天没抬起头来。
爱qíng这种东西,遇到之前,总觉得不过就是生活的一条支线,等遇到了以后,它就会逐渐偏离你所设想的轨道,一步步的“得寸进尺”,它潜移默化、润物无声,等你反应过来的时候,才恍然发觉,原来那么多都是她。嬉笑怒骂是她,温柔体贴是她,沉稳庄重是她,睁眼是她,闭眼是她,在你身边看她,不在你身边又开始想她……很奇怪,没办法用任何理xing的数据去计算它。
薄珏不经意间抬了一下头,见赵清阁看着她笑得熨帖,不由得也笑了,问道:“你看着我笑gān什么?”
“我在笑……”赵清阁自然不会跟她说“因为我突然觉得很爱你”,于是笑眼弯弯地说,“笑我的右手受伤了,今晚上只能辛苦你了。”
薄珏骂她:“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想这种事qíng!”
“好时候啊,等汇报完了就没事了,正好做点你喜欢的事。”
薄珏被她噎得说不出话,反复张了两三次嘴,最后咬着牙说道:“你也不看看咱那chuáng。”
“反正是我在下面,我不介意和它二重奏。”
“我介意!”薄珏说,“你声音那么小,chuáng叫声很容易就盖过去了。”
赵清阁点了点下巴,了然地说:“原来你不想做是因为顾虑这个啊。”
薄珏:“谁说我不想了?!”
赵清阁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拿出看家的倒打一耙功夫,道:“你看你还是想吧,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这档子事,想就想吧,还不说出来,我说出来你还指责我。”
薄珏:“……我可以打你吗?”
“可以,你看我背上被你手指按了多少印子,还有咬的。”
薄珏:“……”
这天没法聊了!自己这么纯洁!一点都没有想提议在桌上、椅子上、浴室、地上这种不会发出吱呀吱呀声音的地方做!
赵清阁说:“我从你的眼神里看出来……”
“你看出来什么?”薄珏一惊,难道自己的心理活动也能被看出来?她明明没有用jīng神力作心灵沟通啊!
赵清阁笑道:“你的眼睛很好看,弧线很漂亮,垂下眼的时候特别明显,你是不是偷偷画了眼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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