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不是,只是个陌生人,再气能气到哪去?”姚朵开了瓶酒店赠送的矿泉水,倚在柜台上喝了一口。
“不知道她后来有没有去医院?”
“可能是找别的地方继续寻死了吧。”她漫不经心道,苏雀那粗糙的手指帮她擦眼泪的样子在脑子里不断循环。
“我其实挺好奇她说的难言之隐是什么,什么难言之隐可以把命赔上?”化思菱优雅的翘起腿,紧绷的小腿肌ròu就跟刷了一层蜂蜜般可口。
“不知道,二十三岁,因该是疾病或者家里人吧。”
化思菱笑了笑,“看得出来,你的本质很纯良。”
姚朵听见了,但没听懂,所以就没接她的话。
“我觉得一定是她自己gān了什么蠢事,她吐了水出来就骂的起劲,生病的人早就心如死灰,哪有这功夫骂人?”
“你说是不是?”
“嗯。”她顺口接道。
“……”
姚朵扣着塑料瓶上的凹陷处,瞳孔没了焦距,整个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化思菱琢磨着要不要换个话题,看姚朵那样子,完全不care啊。
“姚――”
“我现在要去柳眉桥上看看。”
两人同时开口,却只有姚朵一个人说完要说的话。
化思菱捋了捋思路说道:“现在十二点了,你现在去gān嘛?”
“我有事。”姚朵说道,既然打定了注意,那就不要多耽搁了,她迅速的翻出衣服抱到卫生间里。
“我和你一起去,正好车还在这。你等等我!”化思菱也顾不上语笑嫣嫣了,麻溜地回房间换起了衣服。
姚朵有种预感,那个叫花子,那个梦,还有苏雀,她们有关联,不论大小关联,都是有关联!
她魔怔了,她迫切的想知道“苏雀”会告诉她的事,她想留住苏雀,哪怕是梦境里的一面,哪怕是自己的幻想――
如此清晰的相遇,如同重要的契机,她就是不能消停下来!
化思菱刚停下车,姚朵就跟疯了一样打开门冲到桥上。
离那女人跳湖的地方越近,她的心越是无法自拔。
就像是――就像是只要到了那里,苏雀就在那等着,然后把一切她困惑的事告诉她。
就快到了……
桥很长,她跑的肺部一阵抽搐,吸进来的空气又是冰冷刺骨,折磨着她的鼻腔与肺泡。
姚朵伸长脖子,盼着能第一时间看到目的地的人。
结果那里什么都没有……
除了湖水推挤的声音和冷风刮过的尖啸声,连一株植物都没有。
姚朵站在原地,愣愣地由着风刮着她的脸,其实这一切不过都是她自己发疯而已,她该知道的。
她该知道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姚朵扶着栏杆,嘶吼着,一个啊音硬是被她弄得百转千回,凄厉异常。
扩大的咽喉让寒风顺利的刮进去,她gān呕了起来。
悲伤到呕吐正是应了景。
她呕了半天,一口痰都没呕出来,gān巴巴的。
“姚朵你怎么了!”化思菱喘着粗气停下来,穿高跟鞋脚疼痛yù断。
姚朵没理她,不知不觉落下来的眼泪水流到了鼻孔里、嘴唇上。
化思菱担忧地拍了拍她的背,轻声问道:“你怎么了,我在这里。”
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你在这里有什么用,我要苏雀在这里啊……
姚朵笑了,她转过身拉过那本来拍着自己背的手,对着化思菱稍抿的嘴唇吻了上去。
被偷袭的人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睫毛细微地颤抖着,姚朵扣着她的腰用身体把化思菱压在栏杆上猛亲,化思菱却还是那副抖着睫毛的软绵样,丝毫没有挣扎。
姚朵闭着眼睛,啃咬着对方唇ròu的动作越发粗鲁,她的舌头自始至终没有去探过去与之jiāo缠,鼻尖氤氲的清甜香水味是苏雀身上所没有的,这让她清晰的明白被她压着的人不是苏雀。
苏雀……
姚朵圈在对方腰间的手慢慢往上移动,冰凉的指尖隔着驼色毛衣暗示般的打的圈。
她没有揉捏,也没有挤压,只是打着圈。
化思菱的上半身下意识的往悬空的后方去了去,她心跳如鼓,眼睛似是柳眉湖的湖水,波光粼粼。
鼻间的呼吸都是对方喷出来的灼热废气,她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尖,那湿润滑腻的感觉弄得姚朵停下了动作。
化思菱这辈子都没做过这么刺激的事,她用舌尖描绘着对方没了动作的嘴唇,那就像是布丁一样。
她自己则是不舍得挖取布丁而选择用味蕾触碰的那个人。
第四十九章
苏雀不小了,她在这个世界活了三十一年,从只能喝奶水的婴儿到靠讨饭为生的叫花子,已经过了三十一年。
她贪恋地嗅着身上的大衣,那是上面还带着点姚英雄的味道,她安在心间的人啊……
吸饱了湖水的下装们没有一点gān的意思,刺骨的凉意冻得她牙齿打颤,这就是冬天最可怕的地方,寒冷总叫人饱受折磨,特别是在唯一的一套御寒装备失去了效果下。
她不能脱掉,那反而会更冷。
她缩在一处稍能挡风的角落里,少了鞋子的脚布满尘土,身上的大衣是唯一能提供温暖的外物。
一年前,那小姑娘跟着她,要她回酒店是一个目的,但要是自己不去,由着她跟过来,记下姚英雄家的地址,回去告诉那周六,那目地同样可以达到。
苏雀当时就是这么想的,所以才会对阮包瑞妥协,这是其一。
她心中的那点纯良可都是在姚英雄身上的,万一她们家出了事――那姚英雄一点会选择断绝她们之间的关系,甚至不再相见,这是其二。
这份思量,都是从姚英雄身上出发,可见她是多么的在意、珍惜。
主动入láng窝的事,是个人都会心生恐慌,所以在这走过一遍的马路上,苏雀胆战心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这一去不晓得自己还能不能毫发无损的回去和姚英雄吃饭。
看见苏雀那张脸,周六摇头晃脑拽了两句古文,然后亲了亲投怀送抱的阮包瑞,这样子还真有那么点纨绔公子的意思。
周六:其实我也不是难为你,你看我们缘分那么深,不如你把老五的货源告诉我吧,周某是真的急的抓耳挠腮,做梦都在想。
苏雀冷着张脸,屁股放在椅子上后说道:“我说金盆洗手是真的不想gān涉哪怕是口头,而且我只负责找买家,你说的货源,我想说也不知道。”
周六意味深长的笑了出声,摇了摇头道:“咦~你就不要谦虚了,狗老五就跟条老狗一样,对自己的人恨不得连自己老婆叫了几次都说出来。她这么信你,哪能找谁进的货也不告诉你呀。”
“我说的句句属实,疑心太重的人除了能让我多说几遍这句话外――得不起你想要的。”
“那你倒是说说,我想要什么?”
苏雀沉默。
“你说,要是怕时间不够,去我家里说,保管你说一年都说不完。”周六嚼着阮包瑞夹给她的虾扯蛋,似个豺láng般盯着苏雀。
苏雀还是沉默。
“我也不怎么喜欢在这餐厅里谈事,这里的味道就没那个气氛。”
“我不想谈论那些,真的,六哥你别把我bī急了。”苏雀与他对视,眼皮控制不住的跳着。
之后发生了什么?
之后她被阮包瑞硬抱到车上了,没想到这小姑娘还是个练家子的。
她在不晓得是周六的房产还是抢来的三层洋房里“住”了三个月。
这三个月的日子完全和舒坦搭不上边,锁在二楼的房间里,跟狗一样拷着链子,双手,双脚,脖子,连腰上都栓了跳大铁链。
周六不给她上厕所,她就gān脆拉地上;不给她睡觉,那就不睡;两天一顿饭,种种恶迹,就是下了心思要知道势力大他一轮的许五从哪进的货!
在这里我们就要说说为什么这些人不是五就是六的呢?怎么他们爸妈就不能好好取个名儿呢?
这其实就是跟□□头、山jī一样的绰号罢了,但是这个绰号有那么点显示身份的意思。
比如某某势大业大,那么别人就会下意识的拿他和别的大哥大姐们比一比。
然后这么的一比,高低就分出来了,道上的人也就开始用数字来帮他们排好了地位,暗地里就靠着这地位来巴结讨好。
比如说许五去一家夜总会玩儿,要是周六这个时候也在,那顶好的东西大多就要送到许五那!
那些来谈生意的,也是靠着这种方式来选择jiāo易对象。
不过各有各的本事,并不是什么东西都是那数字能代表的。
再说苏雀这边,那时她是真的打心眼里不晓得许五哪儿进的货?人家是谁啊?自己是谁啊?知道的越多越难脱离他麾下,不自觉点还打算gān一辈子这龌龊勾当吗?
只有贪婪找不到底线的人,才会溺死在那片污水当中。
她没这么死心眼,要不然以后生儿子没piyan。
反正只要自己不死,她能忍,逃跑的机会只要慢慢等,一定有的,一定!
果不其然,周六耐不住要换窝点了,这地方不能住了,他让阮包瑞给苏雀洗了个澡,那浑身的骚臭可不是他这种人能受得了的。
换了套gān净的衣服,姚朵还没看看除了屋子外面的风景就被阮包瑞按到车里去了。
苏雀盯了墙那么久,地狱般的环境让外面的一切都变得美妙了起来,令人惊讶的美丽。
车开了很久,久到苏雀看风景看的都昏昏yù睡,哈气连天。
目的地是一块地下停车场,停了满满的车,大的小的,高的矮的都有。
阮包瑞照例抓着她打开车门,周六从驾驶位上下来,问道:“这个小区人还挺多。”
阮包瑞嬉笑道:“人多才热闹嘛~”
“那你可不能把人领到家里去,毕竟我们还有个客人。”周六瞥了眼脸色蜡huáng的苏雀。
“你看她都这么瘦,说话都没力气,别人来了她也叫不出声。”阮包瑞努了努嘴,力道稍微放轻了点。
万万没想到苏雀拿后脑勺往后一撞――
“啊――”阮包瑞捂着鼻子,酸涩的疼痛叫她直飙泪。
机会是没有第二次的!
“艹,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快追啊!”说时迟那时快,周六一脚踢在她的屁股上,弄得刚要去追的阮包瑞摔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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