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行,相公现在是病人,我以前生病的时候,娘亲也是这么照顾我的。”未央一脸作荆离的妻子要有妻子的觉悟的坚定,“相公,你放心吧,我虽然不是很娴熟,但是我会尽心尽力地照顾你的。”
“这……”荆离哭笑不得,总不能告诉未央,这样一口一口地喂药更苦吧。
无奈之下,荆离也只好喝下未央喂的药。
“相公,怎么样?”
旁边的飞花差点没笑出来,她真想对未央说一句,夫人这是药,药哪有好喝不好喝的。
飞花这么想着,偏偏荆离还笑着点了点头,“娘子喂的药,好像没有那么苦。”
“那……以后我天天来给相公喂药怎么样?”
“……好……”
飞花:哈哈……
桃柳:……莫名有些心疼相爷是怎么回事。
就这样,在未央一勺,荆离一口的节奏下,药碗已经空了一大半。
“相爷,妙手鬼医来了!”飞O气喘吁吁地闯进来。
听到这个名字,荆离下意识地从chuáng上坐了起来,她看向飞花,吩咐到:“快去迎接。”
飞花当场就垮了脸,有些推辞地说到:“相爷……奴婢……”
“去吧,没事的。”
飞花叹了一口气,皱着眉头不qíng不愿地朝门口挪去。
能把飞花bī成这样的人,倒是让未央有些好奇,“相公,这位妙手鬼医是谁啊?”
荆离:“她是我一个好朋友,我和她认识的时候她还不是妙手神医,后来她帮了我许多忙,是个有意思的人物。”
未央了然地点点头,“哦~这样啊,那一定要认识认识。”
过了一会儿,未央就听见门外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紧接着就听见飞花冷冰冰的声音,“小姐请自重。”
“花花,这么久不见,你不想我吗?我可是天天在想你呢。”
“漪妙小姐,你要是再不把你的手拿开,我就要动粗了!”
“小花花好怕怕,怎么可以这样对人家,人家不依啦。”
“漪妙小姐!”
“叫人家妙妙啦~”
“漪妙小姐,相爷还在里面等着呢。”
听到这里,荆离已经在屋内笑开了,未央则是有些奇怪。
荆离咳嗽两声,对着门外朗声说到:“漪妙,好了,你要是再逗我家丫鬟,恐怕她要气得离家出走了。”
一阵银铃般地笑声传来,“子渊怎生越发小气,早叫你把小花花给我,你又你不肯,我这相思之qíng如江河一般,绵延不绝经久不息。”
一身绿衣,灵动飘逸,头发全部向上梳起,由一根木簪高高束起,脸上挂着暖心的笑,不似荆离那般疏离浅淡,漪妙的笑容是从内心散发出来的,眉梢眼角都带着的笑。
这就是未央对漪妙的第一印象。
“呀,这就是你的小娘子吧,你好啊,我叫漪妙。”
漪妙首先就开始了自我介绍,然后眼睛一转,就看到了桌子上的药碗,职业xing地拿起来闻了闻,“这什么破方子,养猪才用这么多人参吧。”
某猪:“真是……谢谢你了。”
飞花脸上还带着薄怒,但是无奈斗不过漪妙,只好退到了荆离的旁边。
未央这时才转过神来,“我是未央。你……”
坐字还没说出口,漪妙已经大喇喇地往椅子上一瘫,“嫂子,不用客气。”
荆离见未央傻愣愣的,也不禁失笑,“未央,跟她你不必客气,这相府她来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比你还熟呢。”
说完,荆离对着飞花吩咐到:“去把漪妙住的房间打扫一下,告诉飞婧一声,今晚做几个鱼。”
飞花躬身,准备离去。
“等等!”漪妙叫住了飞花,对着荆离说:“子渊,你叫别的丫鬟去嘛,把小花花留下,小花花这么赏心悦目的美人,留在这里才好呢,远可明目清神,近可……”剩下的几个字,漪妙没有说,脸上却换上了猥琐地笑容。
飞花捏着拳头,“相爷,奴婢告退了,桃柳你跟我来。”
不等众人说话,飞花就带着桃柳离开了。
桃柳有些不安地看了看荆离,心里想着,不等相爷开口真的好吗……
漪妙见飞花不理自己,直接走了,作西子捧心状,“小花花你好狠的心。”
荆离白了她一眼,“你啊,总是这么欺负我家丫鬟,人家都不想理你了。”
听到这句话,漪妙很是受伤,“我哪有欺负她,我明明把她放在心尖尖上,恨不得娶回家呢,呐……子渊,要不,你把飞花嫁给我当娘子吧,我一定八抬大轿把她接进我家。怎么样?”
“不怎么样。”荆离直接拒绝了,“这事我可做不了主。”
一边的未央被漪妙这番话惊得合不拢嘴,“娶飞花?”
漪妙看向未央,脸上依旧带着笑,“对啊,我最喜欢飞花了,飞花又会武功,长得又好,还会做饭,要是有个这样娘子,我死而无憾了。”
“可是……飞花是女的啊……”
未央这话一出,漪妙就满脸揶揄地看着荆离,“子渊啊,你该不会……还没有……”
荆离咳嗽了一下,适时打断了漪妙,“未央,漪妙有时候有些……疯癫,你不要管她。”
“哦……”
“喂,什么疯癫啊,你忘了我辛辛苦苦地给你疗伤的时候了吗?我不就是爱美人嘛,虽然你也是个美人,但是……”
“好了,说这么多gān啥,赶紧给我把脉吧。”
漪妙哼地一声,然后从随身带着的包里,掏出一个手枕,粗bào地把荆离的手扯过来搭在了上面,见到荆离伤口被扯到,脸上露出痛苦的表qíng时,漪妙恶意一笑。
“你这伤……拖得有点久啊,好了一点又发炎,渍渍……怎么这么不小心,咦?最近你火气有点旺啊,未央嫂嫂,你有没有好好地满足子渊啊?”
未央一脸懵bī:“啊?”
“看来是没有了,嗯……”
把完脉,漪妙就拿笔开始写方子,“当归二钱,川芎一钱,白芍一钱,熟地一钱,huáng芩、天南星、白附子、海螵蛸、白及、紫珠叶各两钱,最后……看你火气这么旺……”
漪妙斜了一眼未央旁边的药碗,大概也猜到了,汤匙的作用。
“给你加三钱huáng连吧。就这些了,每次服药之后,我来给你针灸。”
荆离冷着脸,“huáng连不是公报私仇吗?”
这时未央开口了,“相公,要听大夫的话,不可以因为药苦就不喝药。”
漪妙赶紧点头,“我可是为了你好呢,怎么可以质疑我,我是那样的人吗?你好伤我的心。”
荆离:你就是那样的人。
收起笔和纸,飞O上前准备接过方子,被漪妙阻止了,“不用了,我亲自去一趟厨房,有些事还要亲自嘱咐嘱咐熬药的丫鬟,而且说不定还能遇到小花花,就不打扰你们夫妻了。”
未央看着风一样的漪妙,不禁问荆离:“相公,你是怎么和这位……大夫认识的。”
未央一开始以为鬼医会是个古怪的老头,没想到居然是个年轻女子,还是个有些怪异的年轻女子。
“这事……也是个意外。”
“漪妙好像很喜欢飞花。”
荆离深深地看了未央一眼,说到:“漪妙一直以来喜欢的都是女子。”
“喜欢女子!”未央惊呼,“喜欢女子?”
“是啊,你会觉得很奇怪吗?”荆离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盯着未央,不肯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qíng。
未央低头,有些苦恼,“是有些奇怪,可是……”
荆离追问,“可是什么?”
“可是她们怎么生孩子呢?”
荆离没想到未央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很喜欢孩子吗?”
未央点头,“恩,娘说孩子才是依靠,有了孩子就不怕被抛弃了。相公,等你好了,我们就脱光生孩子吧。”
荆离哭笑不得,“未央,你要记住,我才是你的依靠,孩子不是。”
未央有些不认同地瞥了瞥嘴,但想着荆离是病人,要顺着她,也就敷衍地点了下头。
第三十九章 养伤
“离儿,今日见你气色比昨日好了一些,母亲这心里甚是宽慰,真是多亏了漪妙。”樊卿一早就来到了荆离的房间,她已不再年轻,笑的时候眼尾深深地刻着皱纹。
漪妙在一旁听到这样的夸奖,也不谦虚,朝樊卿拱了拱手,咧开两排牙齿笑着说:“老夫人,虽说我的医术是比较jīng湛,但是耐不住子渊折腾啊,这您可得管管她,再这么由着自己的xing子胡来,哪怕是九条命我也救不过来啊。”
樊卿叹了一口气,看向荆离的目光慈祥又心疼,“孩子大了,做什么事qíng由不得娘了,我早说让她凡是先想着自己,不要拿命去拼,她非是不听,现在我也就指望着我这个儿媳能管管她了。”
樊卿这话自然是说给未央听的,整个屋子里除了她和几个丫鬟,其他人对荆离的xing别都了然于心。
未央先是羞涩地笑了笑,然后走到chuáng边,握着荆离的手说:“娘,您就放心吧,我一定好好劝说相公,不让您再为相公cao心了。”
荆离反握着未央的手,回答:“娘,这次的事qíng只是一个意外,让娘担心,是孩儿不孝。”
樊卿摸了摸荆离的头说:“我哪是要责备你,我这是担心你。”
在樊卿身后的诗清打趣道:“相爷不知道,相爷在禹州的时候,老夫人每天都要给相爷念经祈福呢。”
“有母如此,是孩儿的福气。”
樊卿笑了笑,但是目光却被这句话稍微触动了一下,她不禁想,要是眼前的人真是自己的孩子就好了,思此,樊卿在心里叹了口气,掩饰住了眼神里的遗憾,转头对着未央说到:“我却忘了,离儿去禹州之前把你送回了夜府,你却好,偷偷带着丫鬟跟了过去,此行也差点遇到危险。这番回来,可曾向你母亲报过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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