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还早,客栈刚开门没多久,楼下只有三四个客人在安静地吃早点,慕容一眼扫过去,没看到慕熊。
她关上门想了想又去打开窗,窗外,慕熊正在楼下的院子里练剑,一招一式虽朴素却能叫人感受到充斥其间的灵气,慕容不懂剑术但也能看出慕熊练得很好。
慕容撑着下巴看。昨天才想起来自己会武功,中间只是看了几本剑法书,今天早上就能够把剑耍得有模有样,由此可见慕熊失去记忆前一定是个武功高qiáng的人。
有些东西是怎么藏也藏不了的,慕熊使剑时的气魄和灵活度都摆在那,即便是随意从街上拉个路人过来,都能看出慕熊适合使剑。像慕熊这种武功基础,没个七|八年是练不出来的。
一个从小练武的、出身在富裕家庭的女子……会不会就是钟离锦?这个想法毫无征兆地出现在脑海,很快又被慕容否定。
钟离锦身为这个国家的大将军,如果出了什么事决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就算大将军出事的消息朝廷可以隐瞒下来,那她前几天听闻大将军要来边界的几个城镇面见守城士兵鼓舞士气,顺便在边界城镇住下,以防蛮子突然袭击的消息又怎么说?
几个职位高点的士兵都和钟离锦打过仗,如果去的不是钟离锦本人,一下子就会被识破,纸包不住火,时间久了还是会败露。
朝廷犯不着拿这种事开玩笑,自己打自己的脸。如果钟离锦消失了,皇上要想隐瞒大可不必传出钟离锦要来边界的消息,直接说钟离锦受伤在家休养更万无一失。
那慕熊到底是谁呢?这个世界的人既崇文又崇武,稍微有点家底的父母都会让自己的女儿学武,而学武基本上都是从小开始,这样一算,符合标准的人还真不少。单凭家富和会武这两点来找,简直无异于海底捞针。
慕容叹了口气。
楼下练剑的慕熊突然收起剑,抬头看向慕容:“怎么唉声叹气的,昨晚没睡好吗?”
她停下来抬头慕容才看到她眼底的黑眼圈,笑着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眼底,慕熊目光闪躲了一下,掩饰xing地捂住自己的眼。
慕容被这可爱的反应逗笑了,心qíng愉悦地对慕熊招招手:“该吃饭啦气包熊,快上来吧。”
今天离开这个镇子就是森林,路上只能吃一些gān粮,所以早上这顿就吃得跟以往的早餐有点不同,像中餐,还有炒菜。
姜新对刚下来的慕容招招手,又拍拍自己右手边的位置,示意慕容坐下。
慕容无所谓,抱着慕芍在姜新右边坐下,来晚了一步的慕熊只好坐到姜新左手边,表qíng有点臭。
慕容先喂慕芍吃饱,才用勺子挖饭往嘴里送。
姜新看着慕容每吃口饭都要掀一下面纱,心里都替慕容觉得费劲,伸出手去想帮慕容摘下来。
一只手比她更快,从旁边横|cha过来,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慕熊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冷淡,暗含着警告的意味:“你要gān什么?”
慕容忙捂好自己的面纱,暗自责怪自己大意了。
姜新转过头看向板着脸的慕熊,看了一会然后挑起一边的眉毛,用另一只手给慕容夹了一筷子菜。
慕容没见过这种菜,尝试着咬了一口发现味道竟然很好,于是吃光了,有好吃的自然心qíng不错,眼中就多了几分笑意:“谢谢。”
姜新对慕熊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似炫耀又似挑衅。
慕熊心里窜出一股无名火,夹了一筷子jīròu放进慕容碗里。
慕容懵了一瞬,心道这两人真是幼稚,无奈地笑了笑也把jīròu吃了。
姜新夹菜慕容就笑得开心,她夹菜慕容的表qíng就成了无奈,慕熊心里有点不开心。
姜新继续不停歇地夹了一溜的菜到慕容碗里,慕容哪里吃得完这么多,连连摆手:“别夹了,我吃不掉。”
姜新和慕熊谁也没理她,两个人像是陷入了奇怪的比赛当中,拼着一股劲谁也不肯先停下。
慕容见劝不动,只好放弃了。
很快慕容面前就堆起一座小山丘。慕熊一开始还能和姜新争,后来因为离慕容太远渐渐感到力不从心,到最后这场比赛就成了姜新的专场。
姜新得意洋洋地看了整个人都被yīn影笼罩的慕熊一眼。
围观全程的慕容很无语,这两个人争啥呢?又没有奖励而且到最后痛苦的不还是她么,这么多菜都吃完那不得撑个半死?
姜新目光灼灼地看着慕容,慕容仿佛从她的眼里看到了类似于“你敢不把这碗饭吃完试试”的杀意。
慕容小心脏一颤,拿碗的手抖啊抖。
忽然眼前一花,手中的碗消失了,面前多了一碗被人啃了一半的白米饭。
慕熊闷头将小山丘全吞了,动作快得犹如非洲难民救济现场。
桌子上已经没剩菜了,慕容嘴巴张了张,一脸懵bī:“……卧槽,你好歹给我留点菜啊!”
慕熊摸着自己吃撑的胃,痛苦得眉毛都皱在了一起还不忘刻薄补刀:“不行!”
慕芍兴奋地扔下正在玩的筷子,爬到慕容跟前,伸手:“娘你说脏话了!”
慕容:“……”
我上辈子一定欠了你们两一个亿!慕容满脸郁闷地掏出一个铜板放到慕芍手心,憋屈地捧起慕熊啃剩下的半碗凉米饭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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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吃完饭开始上路,马不停蹄地穿过森林进入官道,越靠近索镇路上人越少,官道两边不光是店铺,就连一棵树都没有,只有huáng沙漫天飞舞。
很快城门出现在她们的视野中。朱红色的大门紧紧闭合,不用守卫拦截,慕容一行人主动勒马停下。
站在城门上,看起来像是守卫中的小头目之类的人对慕容她们高喊:“来者何人?”
张霖下马,抱拳行礼:“在下姓赵,是个教书的,因家宅着火,所以前来投奔亲戚。这是内人,她们是我的女儿和孙女。”
小头目的目光一一从慕容几人脸上扫过:“朝廷前几日下令,往后每日必须申时关门。尔等明日再来。”
既是如此,那她们也只好返回森林,在森林里住一晚,等第二日再来。
几人驱马往回走,谁都没有说话。李梓最沉不住气,好奇地问张霖:“这规定是昨日才定的吧?不然我怎么没收到消息?”
张霖不语。李梓习惯了她冷淡的xing子,也不恼,自顾自地说起来:“而且申时就关城门也未免太早了吧!天都还亮着呢。你说,为什么要这么早关门啊?”
没人接话,王琦是男子不懂政治所以不知道如何回答,张霖和姜新面色如常沉默地坐在马上,慕熊眉头微微皱着,然而眼里却没多少疑惑。
气氛安静,只有马蹄踏在官道上的哒哒声。
李梓觉得自己被抛弃了,愣头愣脑地又嚎了几句。
慕容同qíng地看了她一眼。
这里距边界很近,如此早便关城门只有一个可能――恐怕索镇内已是一片大乱,就算不是,那离两族大战也不远了。
第十六章
慕容几人返回森林,打算在糙地上凑合过一晚,好在现在是夏天,用衣服当被单垫在底下睡一晚也不成问题。
时间还早,张霖和李梓找了些gān树枝和gān糙来生火烧水,慕容自告奋勇去找吃的,慕熊犹豫了一下,跟上慕容的脚步。
慕容问慕芍:“芍儿晚饭想吃什么呀?”
慕芍低着头想了想,一条小溪出现在视野中,慕芍眼睛一亮,指着不远处的小溪对慕容兴奋道:“要吃鱼!”
“好嘞,芍儿乖乖呆在这里等着,看娘大展身手。”慕容在慕芍粉嫩嫩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将慕芍放下来,撸起袖子。
溪水清澈,从岸上往下望,能清楚地看到几只大小各异的鱼在水底慢悠悠地游来游去,鱼嘴偶尔俏皮地一张一合吐泡泡。
为了不惊动这些鱼,慕容没敢下去,整个身子都趴在岸边,瞅准了一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魔爪,抓住了一条鱼的后半截。
溪里的鱼受惊四处逃窜,那被抓住的鱼奋力挣扎,鱼身太滑,慕容一不留神就让它给逃了。
“哎!”慕容心一急,撑起上半身猛地往前够,结果溪边的泥土也滑,慕容猝不及防“溜”一下掉进水里,溅起大片水花。
慕容还没开始扑腾就感到有人抱住了她的腰,下一秒她就呼吸到了新鲜空气。
慕熊一手稳稳地抱着慕容,另一手扒开湿透了贴在慕容脸上的头发,满脸焦急和担忧:“没事吧?”
慕容呆呆地看着她,不说话,浑身僵硬得像没有生命的木偶。
见她这副模样慕熊顿时心慌了,抬手去掐慕容人中:“你别吓我……水底有石头,撞到脑袋了吗?”
慕容忽然像喷泉一样把灌到嘴里的溪水喷出来,慕熊和慕容正对面,当即就被喷了一头一脸,她还处在提心吊胆的qíng绪之中,毫无征兆地被来了这么一下,立马懵bī了。
“哈哈哈哈。”慕容爆发出一阵大笑,慕芍在岸边拍着手咯咯咯。
慕熊一动不动地站在那,有水珠不停地从额头上滑下再沿着下巴低落,她也不管就那样站着看慕容,气得脸皮子都抖了一下,还不忘附近有外人忍耐着不怒喊慕容的真名。
“哎呀气包熊生气啦?”慕容脸上丝毫没有愧疚的神色,还嬉皮笑脸地抬手去掐慕熊的脸,大惊小怪地呼喊,“哇塞手感好好!”
慕熊还在气头上,立刻板着脸往后退了一步,躲开慕容的手。
慕容挑眉,不让她得逞那她还偏要得寸进尺了。慕容的好胜心被挑起来,蹲下来就往慕熊身上泼水,嘴里还不怕死地挑衅道:“来啊,来打我啊!来互相伤害啊!”
慕熊跟木头似的定定地站着,也不还手,任由慕容泼了她一身水。她已经没有刚开始那会那么生气了,但还是不想理慕容。
单机久了也没意思,慕容渐渐停下来,坐到岸边中场休息。
慕熊站了一会,动了动腿,转身从小溪中央往岸上走。
慕容看着她,慕熊浑身上下全湿透了,淡蓝色的外衣和纯白的里衣都成了透视装,牢牢地吸在身上,将慕熊前|凸|后|翘的好身材展露无遗,头发湿湿地贴在脸上,像是某种运动过后的样子,无比xing感,无比诱惑。
慕容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跳起来跑到慕熊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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