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南猛地回过头来:“你说什么?”
这一刻,蒋天看到蒋南吃人一样的目光,他吓了一跳,讷讷道:“我今天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qíng的,她跟我要能让人看起来得了重病的药,这样就可以用患了恶疾的借口推了这门婚事,这样也好,反正你也不愿意娶她!”
蒋南的面色yīn晴不定,蒋天觉得十分古怪,看他四哥的样子,实在是不愿意娶李未央,可现在他说了这个法子,李未央qíng愿名声受损也不愿意嫁给他,他应该正中下怀才是,为什么一副受了侮rǔ的表qíng——难不成,他四哥还真看上了对方,只是碍于面子才拉不下脸?蒋天很聪明,一下子猜到了关键。
呵,这可热闹了!
“四哥,你说这药,给她吗?”蒋天试探着问道。
蒋南冷笑一声,道:“给!为什么不给!给她脸不要,那我就让她连妾都做不了!”从来只有他不要李未央,绝对不能有女人不要他!李未央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既然她不想嫁给他做正妻,他就让她后悔莫及!蒋南的心中,快速地转着念头,很快,唇畔露出一丝极为冰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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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我提了一个有建设xing的意见,让未央去摧毁蒋家
然后编辑说:敢把李未央嫁给蒋南,我就半夜从你电脑里爬出来!
SO,昨天半夜十二点半,刚刚关闭了电脑正准备睡觉,发现它自动重启了,正在毛骨悚然中……
然后的然后的然后,我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是——错按了重启键而不是关机键……
116圈套圈套
看着蒋南yīn冷的神qíng,蒋天不由地打了个哆嗦,他真心不想搀和到这件事qíng里去,因为李未央那个丫头总让他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好像谁挨上了就没好事。可他的立场,注定了只能和蒋南站在一起,一笔写不出两个蒋字,他不能帮着外人啊。
“这样,你照我说的做。”蒋南向他招手,压低了声音道,“不过,这件事qíng你不能告诉任何人。”
蒋天听他说完,面色大变道:“这——只怕两家会彻底翻脸吧?!大伯父本来是想化gān戈为玉帛,若是闹出这种事qíng……”
蒋南冷冷一笑:“你别犯傻了,谁说我父亲是为了平息gān戈,他不过是遵从祖母的心意行事罢了,祖母可是巴不得她不得好死的,我这是顺着祖母的心意做事,她若是知道了,不会怪我的!”
可你一个大男人,去算计一个小姑娘,实在是很不光彩,蒋天心中不由有点不忍,他天生和蒋家其他男子不同,他们喜欢刀枪棍棒,他却喜欢,为此他父亲不知道打了多少回,他也不肯去碰其他堂兄学的兵法策略,在他眼睛里,那些喊打喊杀的东西远不如医术有魅力,正是因为这样,他在蒋家实在是个异类,别人嘴巴里不说,心里却都觉得他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哪怕他千方百计拜了卢公为师傅,结果也是一样的,而如今,他又被迫牵扯到蒋家和李未央的争斗里面去,实在是觉得……“四哥,大伯父说过,男人的心思应该用在朝堂上,跟个小女孩计较,究竟胜之不武。”
蒋南闻言,一双雪亮的眼睛盯着他看了半天,直到看得他心里发毛,才突然冷笑了一声,道:“人家都已经羞rǔ到咱们门上了,你还在这里唠唠叨叨像是个娘儿们,论起心狠手辣,你连李未央都不如,若是此事你不敢做,今后我再也不会为你在二伯父面前说qíng了!”说完,他转身就要走,蒋天连忙把他拉回来,道:“好!我帮你就是!”
他心里,实在是忐忑不已,李未央不是好招惹的,他一想到那双古井一般幽深的眼睛,就会觉得有一种毛毛的感觉从后背升上来。在对于危险的感知力上,他有一种天生的直觉。
李未央此刻,正拿着拨làng鼓逗着自己的弟弟玩耍,敏之在摇篮里笑嘻嘻地抱着姐姐给他的拨làng鼓,歪着头,黑亮的眼睛看起来闪闪发光,不一会儿就玩腻了拨làng鼓,他摇摇晃晃地爬过来,向李未央伸出了手,即使是一岁以内的婴儿,也能准确无误地判断人们对他的态度:是真喜欢他还是假装喜欢他,或者是厌恶他,这是不会说话的孩子的一种本能。李未央用手指戳了戳敏之鼓鼓的小脸,他立刻咯咯地笑起来,分外开心的模样。
谈氏脸上带着温柔的笑,看着李未央教导敏之依依呀呀地说话,手中的针线活一直没有停过。
就在这时候,外面的窗户突然响起了三声,李未央微微侧目,随后对谈氏道:“娘,我一会儿回来。”说完,便将敏之jiāo给了墨竹,转身走了出去。
谈氏看到她的神qíng不对,不由奇怪起来。
走廊上,赵楠正在外面等着,看见李未央出来,他低声道:“小姐,奴才跟着卢公,跟到一个巷口人却不见了,过了半个时辰后出来的是一个年轻公子,但他不知道奴才已经悄悄在他身上做了记号,所以还是认出了他,一直跟着他到蒋家后门,竟然听见那些人叫他五少爷……可惜蒋家守卫森严,光是院子里就有七重守卫,奴才进不去,不能找到更多的证据。”
李未央认真听着,却笑道:“这样就够了。”果然没错,卢公的确是蒋家的人,只是,她没想到对方竟然是蒋家的五少爷,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蒋天。
一直跟在旁边的赵月问道:“小姐,五天后您还要去吗?”
李未央笑意慢慢浮起在唇角,似一朵乍然怒放的蔷薇,在暗夜里闪出明艳的丽色:“去,人家特地设了个陷阱给我,我为什么不去!这出戏,自然要人多才好玩嘛!赵楠,你去告诉三少爷,就说一切按照计划行事。”
赵楠低头道:“是!”随即便隐入了黑暗中,很快消失不见了。
第二天,卢公果然拜别了李萧然,说是有事qíng要回自己府上,李萧然百般挽留都留不住,他还是走了,李未央听说,也不过微微一笑,不闻不问。到了之前约好的第五天,李未央身边只带了赵月和白芷便出了门。
一路他们轻车简从到了卢公的居所,那童子将他们迎入了门,却说卢公临时去了药堂,还要请李未央换过地方,李未央故意为难道:“这……只怕是不好吧。”
童子笑道:“小姐怕什么,我家老爷是大夫,又不是恶人,不过是换到药堂去,那里人更多,谁敢将小姐怎样?”
李未央只是笑道:“若是你家老爷不得空,我明天再来就好。”
童子上前一步,陪笑道:“小姐,马车都另外准备好了。”
李未央扬眉:“马车?我李家难道没有马车吗?”
童子笑道:“小姐,您李家的马车多招摇,这不是告诉满京都的人您来了吗?多不合适,老爷也是为您考虑啊!换一辆马车去药堂,统共不过半个时辰的事儿,您还是移步吧!”
李未央看了一眼赵月,赵月道:“小姐,您不用担心,奴婢在呢!”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
那童子看在眼里,冷笑在心里,面上却微笑更甚:“小姐,请吧。”
李未央到了卢府后门,马车已经换过一驾,却是一辆极为朴素的油篷小车,马车夫向她看了一眼,却见到李未央穿着一身孔雀翎披风,风帽挡下来遮住了容貌,根本看不清长相,不过这也并不奇怪,豪门大户的小姐出门,自然是很低调的,他忙跳下来打了个千:“给小姐请安。我家主子命小的送小姐去,请您上车。”李未央低头恩了一声,踩着车夫准备好的凳子上了车。车夫还在张望,赵月呵斥道:“还不低头,小心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车夫吓了一跳,再不敢去窥探李未央的容貌,马鞭一扬,马车便向前驶去。
那车熟门熟路地穿街过巷,白芷从车里看出去见路不是去市集的,不由地高声问道:“怎么从这走?”
那车夫笑呵呵地回道:“我家主子的药堂就是这个方向,小姐不必着急,一会儿就到了。”
白芷回看了李未央一眼,李未央悄悄向她做了个手势,白芷明白地点头。赵月则一路都专心地留下记号,一直没有开口说半句话。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车才缓缓停下,白芷掀起帘子跳下来,然后扶着李未央下车,只见眼前根本不是药堂,却是到了一处僻静的四合院,周围树木森森,将其半掩其中。
“这是药堂吗?你眼睛瞎了带错路不成?!”白芷斥责道。
车夫陪笑道:“奴才只是按照主子的吩咐办事,其他的一概不知道。”
白芷怒容满面:“这院子倒是很清静。只是你家主子有什么话不能说,非得避人耳目巴巴地跑到这来!”
车夫并没回答,只是行礼告退了。李未央淡淡道:“算了,进去看看再说吧。”三人刚到了门口,白芷和赵月的脖子便被人架了长剑,一切都发生在猝不及防之间,甚至连呼救的时间都没有。李未央冷冷笑道:“不知是哪位要请我来,这种方法又是谁家的待客之道?”
那数名凭空出现的护卫都默不作声,只有为首的人冷冷道:“李小姐,请你进屋吧,我家主子有话要说。”
李未央面无表qíng,眼睛却向着赵月眨了眨,赵月急不可察地点了下头。李未央便冷哼了一声,仿佛无奈的样子,不得已一般地走上阶梯,推门进了主屋,由于背光,整间屋子里暗沉沉的见不清景致,再往右看,那帷幔忽然一动,李未央向后退了一步,却看见一个锦衣公子站在了跟前。
“原来是你——”李未央扬起冷笑,“什么时候蒋家四公子也做出这种勾当来了。”
蒋南的脸,此刻看起来更加的英俊,只是如今这张脸上,挂着的却是嘲讽的笑容:“李未央,我早与你说过了,你飞不出我的手掌心——”他原本还设想了无数的法子将李未央骗过来,因为他听说她生xing多疑,只恐她会带很多人来,所以特意安排了二十名身手一流的护卫,可是现在看来,他太高看她了,居然就这么相信了卢公。不过这也可以理解,毕竟卢公救过她弟弟的xing命,一般人是不会轻易怀疑救命恩人的吧,蒋南得意地想着。所谓诱敌,便是要用最意想不到的人和法子。
听见他说出这种话,李未央的脸上却见不到多少惊讶,相反,她施施然坐了下来,甚至取过桌子上的茶杯,慢慢地给自己倒了杯茶,雾气缭绕中她的神qíng看来有一丝嘲讽,道:“四公子,你冒充卢大夫qiáng行掳我过来,是活腻了么?!莫非你不知道qiáng行掳走官家千金,按例当斩么?还是你以为蒋家有特权,可以免受处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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