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嫁到_闲听落花【完结】(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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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样子还说没事?”陆离笑起来,“明明是有事,出什么事了?有我呢。”

  李兮听的一阵刺心,扭过了头。

  “怎么了?”陆离心里‘咯噔’一声,看她这样子,很象是和他生份了。

  不能让陆离发觉不对,这是司马六公子和她说下的原则,李兮扭过的头又扭回来,勉qiáng笑笑,“真没事,太累了,有点不舒服,我先回去了。”说完,李兮转身走的飞快。

  “等等!”陆离紧跟两步叫道,李兮装着没听见,却走的更快了。

  陆离停步,怔怔的看着将裙摆走的一片惊涛骇làng的李兮,眉头一点点蹙起。

  出什么事了?

  李兮刚回到清琳院,一杯茶没喝完,沈嬷嬷一溜小跑进来禀报:“姑娘!二爷来了,说是……”

  “我累了,就说我已经歇下了。”李兮截断沈嬷嬷的话,一口回绝,她不想见他,看到他就刺心刺肺痛的受不了。

  沈嬷嬷呆了呆才反应过来,“姑娘,是二爷……”

  “我累了,歇下了!”李兮再次截断沈嬷嬷的话,声调往上已经带上了不耐和生气。

  沈嬷嬷呆了片刻,愣呵呵转身往外走。

  姑娘今天这是怎么了?平常二爷来,姑娘恨不能飞出去接着,今天这是……中了邪了?

  沈嬷嬷出去片刻,带了一个一身靛蓝衣裙,五十岁左右、看起来极其gān净利落的妇人,和四个形容俏丽的丫头进来。

  “姑娘,这是二爷送给姑娘的使唤人。”沈嬷嬷捧了只极小的匣子递上来,“二爷说,身契都在这里头。”

  见李兮瞪着匣子却不伸手接,沈嬷嬷只好陪着小心将匣子放到李兮面前的几上,退后几步,明显一脸敬畏的示意老妇人介绍道:“这是姜嬷嬷,姜嬷嬷是府里的老供奉,这是白芷,今年十七,这个白英,今年十六,白芷和白英从前在书房当差,这是槐米、槐实,今年都是十四岁。”

  李兮瞪着炕前站着的这一排,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他要gān什么?一个嬷嬷四个丫头,什么意思?这是打算把她养起来了?

  “我要她们gān什么?送回去。”

  槐米、槐实变了脸色,急忙看向姜嬷嬷,白芷、白英低眉垂眼,一派淡定,姜嬷嬷含笑曲膝,“二爷说,姑娘自幼失亲,远离尘世习学医术,日常琐事无人可靠,嘱咐婢子和白芷她们用心侍候姑娘,原本二爷是要亲自跟姑娘说的,听说姑娘歇下了,就先遣了婢子等人进来侍候。”

  “姜嬷嬷在前朝做过宫里的尚宫……”

  “从前的事不宜再提。”没等沈嬷嬷说完,姜嬷嬷就温和的打断了她的话,李兮有几分惊讶,尚宫,好象是位置很高的宫中女官,他把这样的人送给她?

  送不送的,大约他觉得送给她,也还是他的……

  “沈嬷嬷带她们下去安置吧,这个匣子你收起来吧。”

  退,除非她亲自过去,否则这府没人敢替她找他退人退东西,她去找他?她不去!

  反正这府邸是他的,这里的一切都是他的,随便他把他的人和东西往哪儿摆,等她走的时候,一样不拿就是了。

  沈嬷嬷踌躇不定的看看匣子,再看看李兮,姜嬷嬷示意她,“姑娘吩咐了,收起来吧。”沈嬷嬷忙上前收起匣子,姜嬷嬷领着众人退了出去。

  李兮靠在炕角一堆垫子里,咬着手帕子角发呆。

  也就一会儿功夫,沈嬷嬷又进来了,提了只看起来沉甸甸的提盒,“姑娘,这是明山亲自送过来的,说是二爷亲自挑的果品点心。”

  李兮瞪着那只通红的描金提盒,她都歇下了,他送这一大提盒点心进来,他什么意思?给她做梦吃吗?

  “我不是说过我歇下了?拿下去分给大家吃吧。”就因为是他亲手挑的,她更不愿意多看,看了让自己心塞心痛吗?

  “姑娘……”沈嬷嬷有点急了,这可是二爷亲手挑的!二爷那样的人,给谁亲手挑过东西?谁敢吃二爷亲手挑的东西?

  “姑娘吩咐了。”姜嬷嬷悄无声息的进来,示意沈嬷嬷,再转头看向李兮温声请示下,“姑娘累了,让白芷她们进来侍候姑娘沐浴洗漱可好?”

  李兮点了点头,虽然天色还早,可既然累了,就洗漱睡了又怎么样?

  明山得了回话,回到桐桦院,低着头不敢对上陆离的目光,“回爷,姑娘已经歇下了,吩咐把果品点心赏给院子里的丫头婆子。说是怕放到明天就不新鲜了。”

  最后一句是明山自己加的,放到明天确实不新鲜了。

  陆离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他亲手挑的果品点心,赏给丫头婆子!

  “叫青川!”

  青川一溜小跑进来,陆离盯着他问道:“今天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没有?”

  “回爷,姑娘早上去山水闵家药铺,换好药出来,直接去了樊楼,闵大少爷一直跟在后面,让人清空了三楼,姑娘吃好饭就直接回府了,好象没什么不寻常的事。”青川没提在樊楼看到司马六公子的事,爷问的是不寻常的事,司马六公子在樊楼这事太平常了。

  ...

  ☆、第82章有了心事

  陆离沉思了片刻,吩咐明山:“把桌子角上那本笔记给姑娘送去,跟姑娘说:早就答应姑娘要把当年的治学笔记拿给她参考,这几天忙,疏忽了,今天总算找出来,请姑娘雅正。”

  明山惊讶的几乎要抬头看看二爷这是怎么了,那本治学笔记在书桌子上放了好些天了,确切的说,从进了京城,那本笔记从行李中拿出来,就直接摆在书桌上了,那笔记封面上就写着二爷的名讳,怎么能送给姑娘呢?

  这笔记一送过去,二爷的身份岂不是……二爷这是要告诉姑娘了?

  若是这样……这是好事!

  丫头们还在吃点心,李兮又收到了一本笔记,对着笔记本上矫若游龙的陆离两个字呆看了半天,突然伸手将笔记翻拍在几上,站起来进了内室。

  姜嬷嬷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陆离听了明山的禀报,轻轻舒了口气。

  原来是这样,她知道他是他了,她总算知道了,可是,她怎么知道的?她生气了?好象不象生气,她xing子直慡,要是生气,肯定早就大发脾气了,要是不生气……可她这样子有点不对,照理说,她应该大发一通脾气,脾气发完也就过去了……

  陆离想着头一回见她的qíng景,她一身粗布衣裙,却气质清华,神qíng恬淡,她说她就是李大夫的震惊,他现在还能感觉到,她医术惊世骇俗却浑然不自觉,就象她的人,翩然倾世而不自知。

  她跟他回太原府,他多么庆幸,为了她的医术,更为了她的人,她这样的世外仙姝,怎么能流落在桃花镇那样的污秽俗地任人欺rǔ?她应该象现在这样,被人jīng心呵护。

  可他没想到她的一无所知,他总觉得她对世间的一切都有一种隔阂的感觉,仿佛一个路人,远远看一眼,既没看懂,也不关心。

  她是可怜之人,自幼失亲,跟在师父身边,她那聊聊数语里,他已经完全听得出她那位师父的古怪不近世qíng,跟在这样的师父身边……她离开师父的时候不到十三岁,那么小的孩子,身边只有一位古怪不近人qíng的师父……

  陆离心里一阵阵抽痛,她的幼年得苦成什么样儿?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灵蛇谷那些一剑穿心的尸体,京府衙门给死人开胸……她说她割尸体割了十几年了……

  陆离低低的叹息了一声,十几年,她才十五岁,她岂不是还不会走路就与尸体为伴了?她的师父竟然是什么样的人?怎么能狠得下这样的心?她的师父还是人吗?

  怪不得她对世qíng一无所知,怪不得她和一切都那么隔膜,跟在她师父那样的怪人身边,陪着尸体长大,她能如此,已经是得菩萨保佑了。

  灵蛇谷里那些一剑穿心,让他心疼无比,象她这样的女儿家,不该那样,更不该经历那样的事!

  他带她踏入俗世凡尘,他打定了主意,他要看护她一辈子,呵护她,爱怜她,把她捧在手心里,如珠如宝。

  他知道,她喜欢和他在一起,他喜欢她喜欢和他在一起,他会保护她和她脸上的笑容,可是,她怎么会郁郁寡欢?是谁?是什么事伤害了她?伤害了她的笑容?

  陆离沐浴换了衣服,拿起本书,目光却穿过书不知道落在哪里,她怎么不高兴了?出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一定是又有什么事发生让她受了伤害,自己大意了,他这一阵子忙的几乎要疏忽她了,明天,一定得好好问问她。

  皇上要宣召李兮进宫给华贵妃治病的消息,当天傍晚就传进了司马六少耳朵里。

  司马六少急急的吩咐备车,吩咐去请罗大少爷到红云楼碰面。

  罗大少爷在红云楼门口下车,抬眼正看到掀帘要下车的司马六少。

  “这么急叫我,出什么事了?怎么在这里?能不能换个地方?我阿爹有规矩,晚上不能……”

  “咱们到这里,是要见一个人,只能在这里!”司马六少打断罗大少爷的话,一把拽住他就往里扯。

  红云楼的妈妈一看到司马六少,高兴的简直不知样怎么好,司马六少这样眼高于顶的雅人,向来不屑于她们红云楼,今天竟然贵足踏贱地,这真真正正是蓬荜生辉!

  司马六少没心思应酬妈妈,由着妈妈引进间最好的雅间,就不耐烦的冲妈妈挥手,“行了,退下吧,让我们自在说话儿。”

  “是是是!”妈妈连声答应,刚转了身,司马六少仿佛刚想起来,“今天huáng莺儿要唱全本瑞仙亭?”

  “是!六公子是为了莺儿姑娘来的?我这就叫莺儿姑娘……”

  “不用,让她一会儿用心好好唱就是了,对了,刘二少爷最喜欢听你家huáng莺儿唱小曲,一会儿刘二少爷来了,你悄悄过来跟我说一声。”

  “是是是!这一点小事,六公子尽客放心!刘二少爷最喜欢我家huáng莺儿了……”

  “挑你们铛头拿手的点心上几样,再拿两三种好酒,别让人打扰我们说话儿。”

  “是是是!六公子放心!”妈妈喜不自胜、急急扭着腰肢亲自去传了话,回来守在离雅间最近的楼梯口,不时瞄着司马六少那扇雅间门,无论如何得把六公子侍候好,要是以后六公子能往她们红云楼常来常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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