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家六哥儿这是一心一意要让梁王府那妮子赢了这场比试,要给她扬名立万儿了!这位六哥儿跟陆二结了盟?是陆二倒进了司马老狐狸的怀里,还是六哥儿要**门户了?
这位六哥儿可是个记仇的人,他荒唐这些年,她觉得她能理解他,若是她……她也许比他更加绝qíng激烈……
难道他能抛开他阿娘的惨死了?还是……
“去,叫承哥儿来!”
从承哥儿嘴里,也许能问出些有用的东西。
闵大少爷是一路蹦过来,跳进雅间的。
“姑婆叫我?呵呵!”
“什么事高兴成这样?”
闵大少爷身上喜气太浓太厚太烈了,扑面而来,扑的闵老夫人和满屋的丫头婆子忍不住的笑。
“李姑娘!多威武!太痛快了!太厉害了!不愧是李姑娘!”闵大少爷竖着大拇指,骄傲的仿佛这李姑娘是他自己。
闵老夫人看的心里微微一动,上下打量着闵大少爷笑道:“李姑娘厉害,关你什么事?她是你什么人?”
“怎么不关我的事?咳咳咳咳!”闵大少爷目光闪烁,用力咳嗽,“姑婆,我不能跟你说这个话题!这个!不能说!说别的吧!那根老山参……”
“那根老山参是你孝敬我的,我就算你没孝敬我。怎么不能说?谁说的不能说?”
闵老夫人盯着闵大少爷,不放过他脸上每一丝表qíng。
“这个……姑婆咱们说别的吧,姑婆吃过没有?我饿坏了,让人摆饭吧,给我好好做个烩鱼嘴!还有那个豉汁蒸凤爪,先给我盛碗汤,饿坏了!”
闵大少爷揉着肚子。
“我听说你买了二十几万的李券,又买了十几万的刘券,司马家六哥儿让你买的?”
“唔唔唔!”闵大少爷两只手一起捂着嘴,不停的摇头。
“姑婆,咱别说这个!您要是再问,我就走啦!”闵大少爷放下手,长长透了口气,一幅你再走我真走啦的样子。
闵老夫人又气又笑,“好好好!不说了,你坐下,老邹,给承哥儿倒碗汤,你看看这一头的汗!”
“……你瞧瞧,那丫头赢了这一场,看把老邹高兴的!我告诉你!”
闵老夫人指着邹嬷嬷,“那丫头虽说大赢了一场,下午不管输赢,医术这一条是能和刘太医打个平手了,这已经不容易了,可明天比的是用毒解毒,圣手药王,这药王两个字,就是因为他用毒解毒无人能及,才称了王,刘太医是圣手药王的大弟子,这些年,京城有人中了毒,只要有银子,不都是去找刘太医?明天的比试,那丫头赢不了,你呀,这发财的心太盛,非要买李券,唉!”
“老祖宗再说,我这眼泪就得掉下来了,我本来是要去买刘券的,往那儿一站,看着那一赔十六,就昏了头了,唉,棺材本都没了!”
邹嬷嬷跟在闵老夫人身边几十年,闻音知意,用帕子按着眼角,配合的天衣无fèng。
“邹妈别哭!我告诉你,明儿稳赢!”
闵大少爷从汤碗上抬起头,咽了嘴里的汤,含含糊糊呜噜了几句。
闵老夫人眼里一团亮光闪过,斜了闵大少爷,似有似无的‘哼’了一声。
他还真跟屋司马家六哥儿搅到一个锅里去了!司马六哥儿搁他面前说句话就这么管用?不让他说他还真一个字不说!
明儿稳赢,拿什么稳赢?那个六哥儿行事说话只是看着荒唐,他说稳赢,这个稳,怎么着也得有七八成把握。
怎么样才能稳赢?
闵老夫人抿着茶想出了神,她想不出有什么稳赢的法子,这个六哥儿,怪不得司马老狐狸那么看重他。
李兮对着满满一桌子冷碟热菜,暗暗叹了好几句làng费,太làng费了!
明山还在上菜,陆离一眼看到明山手里端着的碟子,顿时脸色一沉,“怎么能上这个?糊涂!”
明山急忙就往回端,李兮眼尖,已经看到了,“这个怎么了?为什么不能上?”爆炒鸭肠是她爱吃的,尤其是长乐楼做的。
“回姑娘,这个……”明山不动声色的将碟子略略举高,看向陆离。
“你刚刚……在擂台上……”陆离从那碟鸭肠上别开目光,这鸭肠跟那些虫子实在太象了,看着这个就想起那个,实在犯恶心。
...
☆、第104章什么东西
“刚才擂台上怎么了?”李兮一脸莫名其妙,伸手从明山手里接过碟子放到自己面前。
“那些虫子!”
陆离不停的点着碟子。他这一提醒,青川和丰河脸色都有点白,那大半盆虫子,他俩看的一清二楚!
一直坚持到现在的白芷直直的瞪着欢快的吃着爆炒鸭肠的李兮,喉咙里‘咯喽’一声,一头撞开小蓝,猛冲了出去,她要吐了。
李兮回过头,她身后,只剩小蓝一个了。
唉,她的丫头,就得小蓝这种神经粗到没天理的粗人!
“你也吃点?”李兮端起碟子送到小蓝面前,小蓝顿时眉开眼笑,一把接过,指着桌子上麻辣肥肠,“还有那个!刚才看到肠子,我就想吃肥肠。”
青川和丰河只觉得胃里一阵接一阵翻腾,两张脸白的没一丝人色。
陆离也紧紧抿着嘴,体内真气慢慢运转起来,将那股子恶心一点点压下去。
看来,他还得继续修炼。
吃了饭,确切的说,李兮一直吃,陆离一直看,吃好看好,李兮吩咐拿纸拿笔研墨,她要整理防虫的法子。
这会儿离未正还有一个来时辰,得找点事做。
回清琳院歇一歇,肯定来不及,出去逛逛?这会儿出去逛……指定被人围观,还是算了,还是整理防虫的法子吧,至少可以装作聚jīng会神的样子,不用看他,不用跟他说话。
“把笔给我,你说,我来写。”陆离示意明山,李兮急忙摇头,“不行!我只会写,不会说!”
“那好,再拿支笔,你写,我替你抄一遍,你的字……”
陆离瞄了眼李兮刚写下的两个字,言下之意,你那字实在拿不出手。李兮板着脸没理他,字不好怎么啦?她又不靠写字吃饭!
李兮坐着写,陆离一只手背在身后,站在她侧后,提笔悬腕,她写一个字,他抄一个字。
李兮不时偷瞄一眼陆离的字,他的字真好看!他写起字来一气呵成如行如流水真好看!他的手真好看……
分了心的李兮,时不时写错字,东抹一团墨,西抹一团黑,陆离嘴角不停的翘起落下,落下再翘起,她抹上一团墨,他就把抄错的放到一边,运笔如飞再抄一遍。
他笔走龙蛇,节奏快而分明,象是用笔在跳一曲铿锵有力的舞,笔尖下流出的字挺拨脱俗,跟他的人一样漂亮到让人根本移不开眼。
他抄一遍,她错一堆……
总算整理好防虫的法子,未正也到了,陆离站起来,又要去拉李兮的手,李兮两只手背在背后,从他身边挤过,一溜小跑往外冲。
陆离拿着那叠子防虫之法,背着手,看起来不紧不慢,却紧紧跟在李兮身后半步,一分不落,一直送她上到擂台上。
陆离将那叠纸递给邵太医,“舍妹刚刚理出来的防虫之法,请邵太医公之于众。”
邵太医急忙长揖致谢,陆离含笑后退半步,转身下去了。
邵太医低头看着手里这一叠力透纸背、漂亮之极却锋芒毕露的蝇头小楷,连眨了几下眼睛,看看陆离消失的方向,再看看垂着眼皮的李兮,再低头看看手里这一叠纸。
huáng家小报上说他俩……应该不是空xué来风……
司马六少眯眼盯着陆离,恨不能从他背后猛踹一脚!
陆离下了擂台走不见了,司马六少深吸了几口气,走到台前,正要宣布下午场开始,一个白皮极其白净的年青人脚步轻快的几乎没有任何声音,上了擂台,真奔邵太医,俯耳说了几句话。
邵太医急忙招手叫过司马六少,“六公子!那个……改一改,我看这样,有几个病人?分一分,一人一半,一会儿再诊,学医得先认药,要不,让他们先认一认药材?”
司马六少扫了眼楼梯,突兀的问了一句,“是个阉人?”
邵太医gān笑几声,捻着胡须没答司马六少的话,司马六少垂着眼皮点头,能让内侍来传话的,还能有谁呢?他不能不顺从,不敢不顺从。
病人不多,你一个我一个分的很快,台上台下,除了一脸高深莫测的邵太医和面无表qíng、目光yīn沉的司马六少,全都莫名其妙,这病人怎么一人一个分了?
等司马六少宣布了要辩药,台下的人恍然大悟,台上的人却更加莫名其妙,这规矩定下来,怎么能说改就改?出什么事了?
那个过于白净的年青人又上来了,送来了一只匣子。
邵太医接过匣子,小心翼翼的打开,将匣子里一块黑乎乎看不出什么东西的东西倒在铺着白绸布的托盘里,放到擂台正中的桌子上。
刘太医抢在李兮前面,伸手掂起黑块,捏了捏,又闻了闻,皱起了眉头,这东西象一块gān透的树根上又沾了根树根,什么味儿也没有,用手指在那块东西上用力蹭了蹭,送到嘴里舔了舔,有一股子令人恶心的土腥味,这是什么东西?
刘太医翻来覆去看了好半天,不qíng不愿的将黑块放回托盘,转身gān笑道:“还是请李姑娘先辩一辩吧。”
李兮看来看去,一时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陆离拧着眉头,担忧的看着李兮。
那个白净男子还没上擂台,他就看到了,陆离不易觉察的瞄了眼斜对面樊楼正中的雅间,那雅间里看了热闹又要cha手的,是皇上,还是华贵妃?或者是皇上和华贵妃?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是因为上午司马六的yīn损不公,为了公平才有如此举动,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擂台上的李兮捏着那块奇形怪状的东西,突然高高抬起眉毛。
这一根是植物根jīng,可另外这根,象极了狗的脚骨,如果是狗的脚骨……难道真是那种东西?难道真有那种东西?
李兮激动的两眼放光,连连摆手吩咐:“小蓝把银刀拿给我!再拿个杯子,青川给我拿点酒,白酒最好!”
小蓝急忙递上银刀,李兮细细的刮了些粉末到杯子里,青川已经拿来了酒,李兮接过酒壶,将酒缓缓倒进杯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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