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明山应的又响又脆。
“多说一句!”刚刚挤上擂台的闵大少爷话刚好听到后一半话,赶紧接上,“晚上大爷我接着请!得好好贺一贺!我发大财了!”
闵大少爷笑的眼睛都快没有了。
连陆离在内,所有人都横着他,本来就富得流油,这回一口气发了三四百万的财,所有人都想踩死他!
邵太医等人贺李兮赢了这场切蹉的庆贺宴摆在樊楼三楼,樊楼从掌柜到伙计,个个荣耀的脸上放光,走路虎虎生风。
邵太医往主桌首席让李兮,李兮说什么也不肯坐上去,两辈子加一起,她从来没坐过首席!
邵太医又让陆离,司马六少在邵太医身后gān笑道:“邵太医,您老又犯糊涂了,陆二爷是一品定北大将军,梁王的诰封这两天也要颁下来了,一等一的超品大贵人,跟咱们这些不入流的坐一桌,您这也太rǔ没人家超品陆二爷了吧!我看哪,就在最上首给陆大将军陆二爷单独摆一桌,咱们这些人哪,统统在下面打横陪着才算不失礼。”
邵太医听的一个劲儿的猛咳,六公子一向玲珑剔透,今天这话说的……那可是杀神小白起,万一惹恼了他……嗯,人家是相府公子,不怕……
“今天是替舍妹庆贺,小可今天就是舍妹的兄长,除此没有其它身份。”陆离笑容谦和、气度雍容,冲被司马六少一番话说的脸色各异的老大夫们团团拱手,“小可的意思,这首席还是得邵太医上坐,舍妹年纪小,往后请诸位指教,仰仗各位关照的地方多得很呢!”
邵太医连声‘不敢’,却没再多让,顺势坐了首席,李兮在邵太医左手边坐了,陆离紧挨李兮,坐在她下首。
司马六少一肚子闷气,坐到了邵太医右手第一,刚才那番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这话说的,酸不溜丢极其小家子气,等陆离那一番话说出来,司马六少更是悔的肚子痛,懊悔之余,看陆离更加刺眼刺心。
这场庆贺宴上,陆离这个‘舍妹的兄长’当的好的不能再好了,跟在李兮身旁寸步不离,有人敬酒,她举杯,他喝酒,有人客套,她微笑,他应酬……
看的邵太医捻着胡须笑的暧昧,看的司马六少牙酸眼痛,看的其它人各怀心思,生出数不清多少种遐想……
酒过三巡,趁着陆离被喝高了的闵大少爷死拉活拽着非得喝三杯再喝三杯,李兮从热闹到不堪的人群中溜出来,冲司马六少使了个眼色,司马六少大喜过望,脚底踩了弹簧一般,几步跳过来。
“刚才,陈紫莹她们,怎么……就是……怎么回事?”这个问题憋了李兮小半天了。
“确实是处子,真没破,孙三娘见多识广,说那丫头的那个,就是那个,比别的女子厚得多,而且……”司马六少手指划着圈,李兮立刻点头,“中间的孔dòng比较大!”
“对对对对!就是这句话!大很多!而且,最巧的是,那宁家小子的那个……你知道吧?就是那个,紫莹说特别小,她说她头一回见到这么小的,紫莹……总之就是那个啥之后,你知道那个意思吧?用丝帕照着那个粗细长短绞成股儿,送进去再拨出来,没见血,就是这样。”
司马六少说的面红耳赤,李兮听的津津有味,果然跟她想的一样,一个宽厚一个短小,这个紫莹真有意思,还用帕子绞成一样大小送进来再拨出来!
真是人才!
“你怎么能知道这些事?”司马六少忍不住问道,这个问题憋了他小半天了。
“我是大夫,当然知道!”李兮白了眼司马六少一眼,这个回答相当的蛮横不讲理。
“你师父到底是什么人?到底是不是人?你看看你!死人在你眼里简直连块猪ròu都不如!还有,今天这个!这个……”司马六少两只手乱比划,“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知道这些?”
“有一种东西,叫前人经验,”李兮抱膊胸前,挑衅的看着抓耳挠腮的司马六少,“你难道没听说过?有一种聪明,叫一叶知秋,你难道没听说过?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蠢话?要不是亲眼看着是从你嘴里吐出来的,我还以为是闵大少爷说的呢!”
司马六少被她这一句话说的简直要跳起来,她这话什么意思?她……什么意思!
“对了,今天好象没看到罗大少爷,他?”李兮突然想起来,赶紧问一句,顺便岔开话题。
“出城了,说是去落雁山。”司马六少答了一句,左右看了看,“我告诉你!张家姑娘这事,这样的事!你以后注意点,别多管闲事,跟别人说!要不然,谁知道会传出什么样的闲话?你记着,人言可畏!”
“嗯,知道了,多谢你。”这话是为她好,李兮垂着眼皮答应的慡利又乖巧。
...
☆、第116章真假qíng蛊
李兮的乖巧完全出乎司马六少的意料,让他意外的竟有几分手足无措。
“你……”
“你怎么在这里?罗医正来了。”陆离从人群中挤过来,完全无视司马六少,伸手去牵李兮的手。
李兮急忙将手背到背后,司马六少一眼看到,顿时眉飞色舞,哈哈!他就知道他是自作多qíng!李姑娘和自己一样厌恶他!
陆离酒量极好,李兮看着他一杯接一杯不知道喝了多少杯,从樊楼出来,他清醒淡然的仿佛刚才不过浅尝了几口。
“走一走,疏散疏散?”陆离示意李兮,李兮前后看看,只能点头。
这是樊楼侧门一条小巷子,也就两人宽,明山等小厮巷子这头一群,那头一堆,和两人离的远远的,这样的巷子,除了走出去,没有第二个办法。
地上是古旧的青石板,巷子一头的喧嚣热闹仿佛初夏的薰风,婉转悠扬的从这头chuī到另一头,chuī的人心qíng温暖而舒适。
“上回你说的事,查到不少东西,我理了理,列了张单子,等回去咱们一起看看?”陆离和李兮并肩而行,低着头,不错眼的看着她,李兮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事?噢!这么快?好。”
“崔先生和我说,他给你的那些毒,你说都能解,我很意外。”
今天的陆离和平时给她的感觉很不一样,平时的他身上总流露着一丝丝过分的高贵,让人自惭形秽只好仰视他,可今天他好象下凡了,嗯,是真正的下凡了,成了**凡胎,和她一样,站在她身边,很亲近,很平等,很温暖。
李兮不时抬头溜他一眼,明知道不应该看,更不应该多看,却又实在没法忍住不看。
她看他是因为她想看清楚他是不是脱仙胎换凡胎了,纯属医学原因!绝对没有别的意思,就算有,也不过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一向是个很纯粹的欣赏者,不带杂念的那种!
从前她是这样,现在她还是这样!就是这样!
“你给了我……大家,很多意外,那块押不芦,还有今天的生死与共,真有qíng蛊吗?”陆离的话琐细而随意,和平时的谨慎严密滴水不漏完全不同。
“嗯?什么?噢!qíng蛊!qíng蛊怎么了?”李兮这会儿心猿意马,从仙胎凡胎跳到人鱼线,再想到据说鼻子和那什么的关系,再想到特别短小的宁大郎,一阵懊悔,忘了看宁大郎的鼻子了……她完全不在状态!
陆离轻轻的笑起来,“你说你会养很多种qíng蛊,一种不够吗?嗯?你是怕别人给你下qíng蛊?”陆离又笑起来,“你教教我,一种就行,最qíng深意长的那种。”
“没有qíng蛊。”这几句话李兮听清楚了,喃喃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这话……不是,是这声调,怎么听起来透着股不正经呢?下了凡立刻就学坏了?
“喔~~”陆离长长的尾声里透着失望,“连我都信了,这qíng蛊用得好,虚虚实实,章法分明,要是在战场上,你肯定是个好将军。”
陆离的夸奖让李兮涨红了脸。
“你说女人都想养出自己的qíng蛊,你也想养一个吗?养个什么样的?”
李兮不知道怎么回答这几个问题,一抬头,视线正好落在陆离鼻子上,顿时一阵慌乱,仿佛这一眼把她暗暗琢磨的那个鼻子和什么的关系全bào露出来了,李兮脸上上一层红晕没褪,这一层又起来了。
陆离低头看着她,吃吃的笑,“以后你养出来,我替你试药行不行?我觉得生死与共就很好。”
生死与共就很好!这是什么话?这话太太太……他怎么能这么说话?李兮目瞪口呆瞪着陆离,他一定喝高了!有一种人,就算喝的烂醉,看起来也清醒的跟没喝酒一样,他就是这种人!肯定是这样!
前面就是巷子尽头,陆离一脚踩出,灿烂的阳光猛然洒了满身,陆离眯起眼睛,仿佛从美梦中突然惊醒,一阵怅然夹杂着懊恼,让他愣忡了片刻,这阳光太可恶!
李兮抬手挡在额前,这冬日暖阳带着丝丝刺痛,让她眼睛有些疼,头有点疼,整个人都有点疼。
阳光让人清醒,清醒的时候痛感就特别灵敏……噢,不!是感觉特别灵敏,一切都那么的清清楚楚!
车子就等在巷子口,踩进阳光后的陆离沉默了,默然看着李兮上车,看着车子慢慢挪动往前,默然上马,看着车子停在梁王府门口,看着许多人涌出来,跪倒在车前,陆离嘴角露出丝笑意,侧头吩咐了一句:“告诉赵二,大家这几天辛苦了,每人赏五两银子,清琳院每人赏二十两。”说完,再拨转马头,往禁中过去。
李兮还没下车,先受了一大群人的恭贺和磕头,一进大门,府里又涌出许多人,跪倒一大片,个个喜气洋洋、七嘴八舌又是恭贺又是道谢。
梁王府上上下下全买的李券,虽说这李券是不能不能、不敢不买,可真正有信心的……哪有一个人?连李兮自己都还想买刘券呢!原本都做好了心理准备,就当这银子打了水漂了,没想到他们府上表小姐生生辗压了对方,让大家伙儿赢了个盆满钵满!
银子也就罢了,二爷又放了赏!这才是大喜事!这份脸面太难得了!
清琳院门口,姜嬷嬷和沈嬷嬷带着槐米、槐实,以及清琳院所有丫头婆子站的整整齐齐,看到李兮,齐刷刷高喊:“恭喜表小姐!贺喜表小姐!”又跪倒一片。
“起来,起来!都有赏!”李兮被大家这份欢天喜地感染的也喜不自胜,笑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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