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素来不讲究这些的英王殿下居然愿意为此大出血!这都是为了讨王妃的欢心啊,魏天德吸了一口凉气,悄悄看一眼明珠这个“红颜祸水”,却行退下。
“我吃好了,咱们这就走?”明珠原本也只是随口一说,不期他居然真的说到做到,忍不住飘飘然起来,娇俏地把手伸给宇文初。
宇文初不负所望地牵上,明珠便娇俏地靠过去,装成羞答答的小媳妇儿似的落后他半步,紧跟在他身后出了房门,嘴里说个不停:“我让人准备了布匹、米粮、油ròu,还有银钱、药材,殿下觉着如何?伤者家中给五十两银子,死者准备了祭品,另外再包两百两的银子,日后再给他家每月二两银子慰籍孤儿寡母,当然银钱的事还要殿下点头首肯……”
话音未落,就见廊下整整齐齐地站着两个美人儿,一个是周女史,一个是平女史,两个人都打扮得清新素雅,格外jīng致。大清早的就给人添堵,明珠顿时满腔恼恨,皮笑ròu不笑地道:“两位女史怎么来了也不使人通传?”
周女史和平女史对望一眼,一起行礼下去,再由周女史上前半步回话:“殿下和王妃正在用膳,妾身们不敢轻易打扰。”又将备下宴席请两位男女主人吃喝的事说了,静静地垂着头听回话。
明珠恼恨她二人背着自己先去请宇文初,理所当然地要给个下马威:“此刻不好答应你们。”
周女史和平女史都十分震惊,就算是王妃不想她们这些人和殿下多接触,那也不能这样理所当然地当着殿下的面就这样回绝了她们吧?
明珠轻描淡写地道:“我和殿下有急事要立刻出去,以及,最近府里都不要宴饮了,不合适!”借口都不用找,府里的侍卫为宇文初卖命死的死伤的伤,他这个主人当然要表示哀悼才叫仁义。不然,那边人家在办丧事,他却在这里带着一群姬妾欢歌笑语的宴饮玩乐,那不是让人寒心吗?
周女史和平女史不止是震惊了,简直就是话都说不出来,至少也该有个原因吧?就这样蛮横地拒绝不说,还连推脱的理由都没有,直接就说最近都不合适,那是要怎么办?
周女史见宇文初神色平静,目不斜视,知道他是完全赞同明珠的,便赶紧安静顺从地低下了头。
平女史却没这么有眼力见儿,含qíng脉脉地抬起眼来看着宇文初,刚想说几句好听话表白表白,明珠已经皱起眉头呵斥道:“还不退下?”
平女史顿时可怜兮兮地蹙起眉头来,明珠冷冷地道:“没人教你规矩么?我和殿下有急事要外出,你却拦在前头不肯走?若是没有充足的理由,是要请家法么?”这可不是表现宽和的时候,她已经发了话,居然还敢多嘴,那就是藐视她这个主母的权威,平女史要是真敢多话,她还真敢叫人动手。
周女史忙拉了平女史一把,躬身下去,轻言细语地道:“王妃息怒,平妹妹她人要憨直一点,其实并没有坏心。”
憨直?其实是在说平女史生得蠢笨吧?可真会说话。明珠瞅了周女史一眼,挽住宇文初的胳膊,雄赳赳地随他一同下了台阶,自往前方去了。
周女史和平女史等二人走远了才敢站起身来,平女史踮起足尖痴痴地看着宇文初的背影,轻声抱怨道:“王妃真是威势十足,殿下原来就喜欢这样的。”
周女史并不答话,看一眼立在门前的几位嬷嬷和素梅等人,轻声道:“走吧,既然殿下和王妃不能赴宴,那就先让厨房里暂时不要采买,不然有些时鲜买来就坏掉了。”
英王殿下虽然平时没有克扣大家的饭食衣着,但也不过是刚好够过日子罢了,要准备这么一场宴会,那也是要花好些钱的,看这位新王妃的样子,定然是挑嘴又挑剔的,必须得多备些银钱才妥当,半点都làng费不得。
平女史瞟她一眼,笑眯眯地道:“姐姐最是周到,难怪先帝爷会从一大群人里选中了你,殿下也把整个北苑的人都jiāo给你管着,太妃娘娘也对你青眼有加。这次她们说要把钱jiāo给我俩保管安排,我也是说全都给你支配,我只生着一张会吃饭的嘴,全不似你,会写会看,还会打算盘。”最后那一句“会写会看,会打算盘”说得悠扬婉转的,听上去就别有意味。
周女史看着她淡淡地道:“看在我俩一同从宫中出来,又一同守在这王府里许多年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不要替别人瞎cao心,管好你自己。”临了再加一句,“殿下不喜欢轻浮之人,你难道不知道?”
平女史也恼恨起来:“可我就是这样的人。白生了这么一副容貌,却只能日日独守空房,莫非要我老死在这北苑之中,临死还连男人是个什么滋味都没尝过不成?”
她话说得粗俗,周女史听得脸都红了,不耐烦地转过身疾步离开:“你好自为之吧。”
平女史淡淡地看着周女史的背影,唇角浮起一层讽刺的笑意,再回头对着随行的婢女,便又换了一副轻浮不平的模样:“装什么正经,真的正经,当初又怎会勾引得殿下唯独待她与众不同?”
婢女劝道:“女史慎言,小心隔墙有耳。”
平女史妖妖娆娆地往前走着:“怕什么啊,左右我就是这样子了,我是周贵妃挑选出来的人,这辈子注定讨不得殿下的欢心。已然落到这份上,还要叫我忍气吞声的活着吗?真没劲儿!”
第213章自己动手
明珠跟着宇文初先去了死者家,又去了伤者家,二人身份使然,留得久了反倒让人不自在,因此停留的时间都不长,把慰问哀伤之意表达到就告辞离开。
整个过程中,宇文初自然是一如既往的彬彬有礼,和气周到,明珠也是温柔体贴,半点架子都没有,甚至在死者家中,她还陪着死者的母亲和妻儿掉了眼泪,话也说得十分得体,走的时候,女眷都夸她很是高贵善良,硬是给她塞了些自家出栗子石榴等物。
被人如此夸赞喜欢,明珠心里不是不欢喜,沾沾自喜地揪着袖子坐在车里,十分想要宇文初夸自己几句,但是不好意思开口,就问宇文初:“殿下觉着我适才做得可还好?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改进的?殿下说了,下次我改。”
宇文初抬眼看着她,见她端端正正地坐在自己的身边,如云一样的乌发绾的是最简单的发髻,cha戴的也是最素净的白玉簪钗,头花都没有戴一朵,身上穿的也是素雅的蓝色云锦衣裙,脂粉不施,一双眼角微翘的大眼睛黑幽幽、满怀期待地看着自己,红润饱满的菱角嘴微微噘着,又娇又明净。于是满腔的心事烟消云散,微笑着抚抚她的后脑,低声道:“不,珠珠做得极好,非常好,远比我想象的要好太多。岳父大人和岳母把你教得极好。”
什么“珠珠”啊,叫得如此亲昵,只有父母兄长才会如此叫自己的,他也跟着叫上了……明珠心跳漏了半拍,垂下眼睛从鼻腔里“嗯哼”了一声,拿出平时哄太皇太后和父母亲的功夫,甜蜜蜜地道:“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父母亲把我jiāo给殿下了,就要烦劳殿下教导我怎样做好妻子了,我若是做得不合你意的,还请指教。”
自以为这话说得十分好听,姿态又低,却听宇文初轻笑出声,抬眼瞧去,只见宇文初一脸的不以为然:“你真的肯听么?若是肯听,今晚我便好好教教你。到时候和王妃千万要记得,出嫁从夫,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可千万不要推脱……”
明珠立刻就想到新婚当夜,他把她翻来覆去的折腾,还有那些奇怪的动作和嗜好,连忙道:“虽然出嫁从夫,但是殿下做得不妥当的,我就一定要说出来!因为除了我之外,再也没有人更关心殿下了。”见宇文初忍笑忍得辛苦,忍不住有些恼羞成怒,使劲推了他一下,道:“不许笑我!”
宇文初重重地把她搂入怀中,在她额头上使劲亲了一口,笑道:“王妃看上去一本正经的,怎么老是想些不正经的事?”
她哪里想什么不正经的事了?总想着那件事的人分明是他吧?明珠才不愿意担着这罪名呢,忍不住就要辩白:“我想什么不正经的事了?”
宇文初笑看她一眼,贴在她耳边轻声道:“当然是你我夫妻间的事,其实我知道的,你没有那么讨厌我,你只是不懂得其中的美妙,被吓坏了而已。只要你肯给我机会,我总能叫你喜欢上我。”说完还对着她的耳dòng轻轻chuī了一口气。
明珠半边身子都被这口气chuī得僵硬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殿下好生轻薄不正经!”
宇文初慵懒地靠在座椅靠背上,含笑看她一眼,指尖暧昧地在她掌中挠了几下,见她僵硬着身子坐在一旁动也不敢动,看上去格外老实可怜,心qíng大好地笑起来,吩咐车夫道:“走吧,回府。”
回了王府,宇文初看着明珠进了府门,自己又去准备宇文佑和乌孙郡主订婚典礼相关事宜。
明珠午睡起来,郑嬷嬷已经等在一旁了,见她起身就上前接过素锦手里的梳子给她梳头,含笑道:“早前殿下与王妃外出时,有几个货商来回了话。”
明珠示意素锦等人退下才道:“怎么说?”
郑嬷嬷笑道:“据说那舶来邬的掌柜先是很欢喜,但听说要的货物多就犯了难,只许他们先买几十件,然后就只能先jiāo定金订货,等着货物出了才能去提。价钱也只比铺子里的标价低了两成,至于那种十文钱一块的胰子,他的存货量倒是多,但也没有敞开了卖,说要留下来搭配铺子的,不然有人去买没了货,他便要挨主人的骂,因为本来就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方便大家。”
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忘chuī嘘自己的贤能善良呢。明珠嗤笑了一声,道:“那就这样吧,让他们去下大订单,不要吝惜定金,但是契书一定要写好写明白了。”
“是。”郑嬷嬷猜不着她要做什么,犹豫了一会儿才道:“就算是王妃想把这生意做到京城以外去,这进货价是否也太高了?算去路费人工费铺子租金什么的,基本不挣钱了,还等于白白替她打响名声招牌,不划算。”
明珠笑道:“嬷嬷不用担心,我自有打算,就算是亏本了,这点钱我也亏得起。”她早前的确是想让宇文初出头来做这事儿,但后来听了宇文初和她说的那一席关于她是否甘心被珍藏在家的话,便决定要由自己来做。这是一场她和江姗姗之间的战斗,她要自己打赢江珊珊。如若江姗姗真的和傅氏的灭亡有关系,那她就更要依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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