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huáng的灯光照在明珠的脸上,把她长长的睫毛拉了一片yīn影出来,令她咬牙切齿的表qíng也柔和了许多。宇文初垂眸看着她的模样,知道她刚才压根就是在骗他的。他隐隐松了一口气,宁愿被她骗,也不愿意她真的出事,但是经历了这么多事,还是让唐chūn来给她好好看看比较放心。
他叹了口气,伸手去摸明珠的脸:“是你不听话到处乱跑,怎么反倒比我还要更生气?”
第439章我没有碰她
明珠挥开宇文初的手,往里侧了侧头脸,然而这一侧,脸就刚好贴着了他小腹,反倒显得像是想和他亲近似的。于是她又气愤地翻了个身,脸向着外面,背对着他。
宇文初拿她没辙,也不能在她喊过自己不舒服之后继续训她,只好不说话了。
两个人都沉默着,都认为自己很有理,谁也不理谁,但是做人ròu枕头的这个始终很宽容地没把腿上躺着的那个推开,躺在别人腿上的那个也始终很有骨气地躺着,就是不肯让到一旁去。
一直僵持到马车停下,唐chūn来在外面轻声道:“殿下,王妃,属下来了。”
宇文初这才道:“进来吧。”说着又控制不住地转过头去用手帕捂住咳嗽了好几声。
唐chūn来低着头进来,只是瞟了一眼就吓得赶紧把头低下去了。这是在赌气吗?赌得真和气,真缠绵。分明就是抱着的那个不想撒手,躺着的那个在耍赖,其实就是都不想真的闹翻了,不过都是试图压倒对方罢了。
英王府诸人都是身经百战的,懂得如何在王爷和王妃的战争中怎样最大限度地保护自身的利益和安全。唐chūn来轻咳一声,十分担忧地道:“殿下,您有否按时进药?您的咳嗽怎么又加重了!”
“没事,已经好多了。你先给王妃看吧。”宇文初赞许地看了唐chūn来一眼,觉得他真是深得自己的心。
明珠瞥了这láng狈为jian的二人一眼,什么叫又加重了!前天晚上她在娘家见到宇文初时,宇文初明明比现在咳嗽得更厉害好吧,今晚这么久了才咳嗽这几声,居然也叫做又加重了!不过听这意思,宇文初是真的病了。
唐chūn来毕恭毕敬地请明珠伸手诊脉,手指刚号着脉,心里就有数了,这王妃啊,身体实在是康健得很,心又宽,有气就出了都不用憋的,因此脉象十分有力,大小都很好,哪里就到了要让他骑马疾奔而来的地步?不过他看了看这对矫qíng的男女,决定还是不要实话实说的好,不然一个想借机把人拴起来的会觉得他不堪重用,一个被戳穿了谎言也要恼羞成怒。
他斟酌了一下,道:“王妃这是劳心劳力,累着了,药不必吃,卧chuáng静养就好了。”
宇文初和明珠都各自打起了小九九,这卧chuáng静养也没具体说是多少天,一个想的是这回非得bī着明珠躺上个十天半月的,挫一挫她的锐气,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到处乱跑;一个想的是,既然是劳累过度,睡一觉起来就好了,他管她!
然后两个人对着唐chūn来都有了好脸色。
唐chūn来光荣完成任务,还不忘再提醒一下宇文初:“殿下万金之躯,容不得闪失,千万记得要按时服药。”
宇文初应了,挥手让他退下。
车厢里又陷入诡异的安静之中,明珠觉得这个姿势躺得不舒服,决定换个姿势。刚坐起身来,马车就颠簸了一下,仅仅只是轻微的颠簸,并不会造成什么大型事故,但是宇文初趁势就把她抱住了,抱住的同时还板着脸骂她:“不是叫你卧chuáng静养吗?你乱动什么?有你这样当娘的吗?你心里有没有孩子啊!”
真是正气凛然,明珠实在是忍不下这口气,便道:“你手放哪儿呢?手放哪儿呢?勒得我出不了气!我不舒服就是你害的!孩子真要怎么了也是你害的!有你这样当爹的吗?你心里有没有孩子啊!明知我受不得气,还气我!你要不要香我一口啊!”
宇文初瞪她,她便也反瞪回去,瞪着瞪着,宇文初最先绷不住了,含了笑道:“我没有碰她。”
明珠翻个白眼:“关我什么事,补肾粥我都让人给你熬了,还会在乎这么一小点点事?离我远点,别把病气过给我!”手一拨,把宇文初给拨开了,其实她心里已经相信他没碰江珊珊了,不然四哥非得闹翻天不可,就是憋着这口气下不来台。
宇文初被她提醒,果然真的离她远了些,见她仰着个头嘴巴噘得老长在那里生气,忍不住笑着小声道:“你就不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明珠gān脆利落地回答:“不想。”
正当此时,马车到了英王府,明珠利索地下了车,转身就要往里走,却听宇文初道:“慢着,坐暖轿回去。”不由分说,揪住她就往暖轿里塞,然后他自己也跟着挤进去了。进去也不说话,就拿了块帕子一直捂着口鼻。
怪模怪样的,明珠实在忍不住,没好气地道:“你gān嘛呢?”
“怕把病气过给你啊。”宇文初的声音嗡嗡的,眼神格外正经。
明珠憋不住,使劲捶了他几下:“烦死了!讨厌!说不清楚你就滚去和周女史做一堆。”
这叫有恃无恐对吧?宇文初叹了口气:“之前就和你说过,让你看我怎么做,原本若是不出意外,今晚就能把她抓住关到刑房里去仔细bī问,谁知道你四哥突然跳出来,二话不说就杀人。”
“gān得好!”明珠赞道:“这才叫杀伐果断,也就是我这种人心善,生怕会因此误害了别人的xing命,所以不会对你说假话。但我这就是对别人友善,对自己残忍!”一边说,一边看着宇文初,一副你要不夸我,我就和你急的模样。
宇文初沉默了一会儿,淡淡地道:“你对自己真的是很残忍,最残忍不过了。”
明珠自己也给逗笑了:“你们俩一个要抓人,一个要杀人,就这样都能给她跑了?”
宇文初把经过大致说了一遍,道:“我做的准备很周全,若不是你四哥突然闯进去,让我们都以为人被杀了,放松警惕又只顾着和他扯白,江珊珊也没那么容易能逃走。”他加重语气,“我觉得,她大概是和宇文佑一起了。”
因为最后敬松他们都看到荷花池对面的暖亭里突然亮起了灯光,随即临安王府的侍卫就开始巡视撵人,江珊珊最可能就是去了那里。当时宇文佑也很可能在那个暖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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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0章藏在心里的话
这个意思,是说江珊珊跑掉其实是怪傅明正了嘛。明珠哪怕就是知道的确和傅明正突然cha手有点关系,但也绝对不认为是必然关系,而且她必须护短,她可以骂傅明正的,就是不许别人骂,因为傅明正是为了她才去的。
她立即道:“我四哥是帮你!江珊珊这么yīn险恶毒的人,除非你真的愿意献身,不然你肯定要吃她的亏。”
太过护短了!这兄妹俩的说辞都是一样的,只有他一个人是要防的贼,被排挤防备的感觉真是不好。宇文初冷笑了一声,想要好生辩白一番,又觉得这样计较真没意思,反正明珠偏心不是一天两天了。
明珠听他笑声不对,又接着道:“我当时也很担心你,若不是冬蕙坚持要守着我,我就让她去帮你了。”
宇文初yīn阳怪气地道:“原来你也会关心我啊。我以为你只关心你四哥呢。”
明珠叹口气:“我若不关心你,何必和你生气?何必还把周女史拎出来?我直接就说假话骗你了,用得着这样委屈自己吗?你以为,我这两天又好受啊?夜里都没能睡着,都瘦了好几斤。”
宇文初不信,明珠这种人吧,天上下刀子,她也能照吃照喝照睡,之前几次jiāo锋,他气得睡不着,她都睡得呼呼呼的,她会睡不着?瘦了?他怎么没看出来?都有重下巴了,还要怎样?不信归不信,却觉得明珠这话说得很好听,于是冷哼了一声:“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会听到我说了些什么?”
明珠道:“江珊珊给我送了信,让我去观摩你香她啊。我没敢去碎玉轩,上次订婚典礼的时候,我们一群人不是来这府里看陈设人手什么的是否齐备吗?我记得旁边有个亭子,就决定去那里。”她假装惊奇地和他说:“你不知道啊,那个亭子可怪了,碎玉轩里的声音全都听得清清楚楚的。我听见四哥的笑声,知道他来了,就放心多了,不怕你吃亏了。”
“虚伪。”宇文初的心气又顺了些:“这么关心我,也没见过问我的病qíng。”
明珠立刻就问:“那你现在好些了吗?”
“不好!”暖轿停下来,宇文初率先下去,背着手自己先往屋子里走。周女史捧着一碗汤药守在那里,见了他就笑着迎上来:“殿下忘了进药啦。”
宇文初本来想让她退下去的,转眼瞧见明珠从暖轿上下来,就又改了主意,接过汤药走了进去。
明珠看个正着,心里烦得厉害,这周女史还真是打蛇随杆上,居然还跑到这里来守着,是不知道她今晚回来了吧?想捡漏还是什么的?
明珠板着脸就走过去了:“周女史,你如何会在这里?”即便周女史是她拎出来恶心宇文初的,也不该随便就在她这迎晖堂出现,而是该老老实实地躲在枕霞居里等待传召才对。不讲规矩的就要收拾。
周女史见宇文初接了她奉上来的汤药,正甜美着呢,转眼瞧见明珠在她面前站着,先就吓得变了脸色,忙不迭地给她请安:“婢妾是给殿下送药过来的。”
明珠的目光扫过周围站着的香篱等人,冷冷地道:“殿下的汤药膳食应该是谁负责?”
香篱二话不说就出来跪下了。
“自己去领罚。”明珠看也不看她们,昂着头就进了屋子。
周女史和香篱站起身来,默默地对视了一眼,一前一后地去找李全新领罚。李全新对香篱倒还客气,对着周女史可没那么客气,皮笑ròu不笑地道:“女史是在为难老奴吧,您是女史,要罚也轮不到老奴执刑。”
周女史恨透了他,若不是他故意给她机会让她能进到迎晖堂去给宇文初熬药奉药,又故意瞒着明珠今晚要回来的消息,她如何会如此láng狈?
见她不说话,李全新笑嘻嘻的:“这是在恨老奴那!女史啊,您还是不够聪明啊,有句话叫做,神仙打架小鬼遭殃,您呢,是占着便宜了,得了便宜就要收敛着些,还妄想着再占大便宜,那就是自己找不自在了。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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