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把晏殊青给说毛了,从今天踏进这个房间门开始,他就没有听懂过靳恒说的话,这会儿更是露出看神经病似的眼神说,“我放着自己好好地宿舍不住,gān嘛要去你家。”
“你不住我家还想住哪儿?“
靳恒蹙起眉毛,刀削斧凿的脸上露出不悦的表qíng,理所应当的说,“既然以后我们要在一起,当然得住在一块,虽然免不了会出现一些摩擦,但总比被人家说我们貌合神离要好得多。当然,我不会限制你的自由,也希望你能收敛一点,既然我们在一起了,就别再去外面沾花惹糙,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终端上每天有多少人来聊骚你。”
这话一出,晏殊青彻底的懵了,目瞪口呆的僵在原地,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说的这个‘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靳恒喝了口咖啡,不紧不慢的开口,“结婚、登记、成为法定夫夫,什么都好,你喜欢哪一个说法?”
他的口气犹如在问“今晚你准备吃什么”一般轻松自如,可是却让晏殊青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感觉一道惊雷直接砸在可脑袋上,半天回不过神来,“你……脑袋秀逗了吧?有病就赶快吃药,别出来吓唬人,这种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你觉得我像开玩笑?”
靳恒抬起头,面无表qíng的脸上,一双深邃的眸子半眯着,闪着幽深的光泽。
对上这样的目光,晏殊青的喉结艰难的滚动了几下,终于意识到他恐怕是来真的……
可是这未免也太荒谬了!
究竟是他疯了还是我还没睡醒,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靳恒,你他妈在耍我吗?我根本不喜欢你,为什么要跟你结婚,况且……”
说到这里,晏殊青猛然一顿,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尖才继续道,“况且,我们都是执剑者,我对同类没有兴趣,法律也不会允许这么荒谬的事qíng发生。”
说完这话,晏殊青沉着脸转身就走,靳恒却突然在背后轻笑一声,“法律是不允许两个执剑者结婚,可你现在还是执剑者吗?”
一句话让晏殊青瞬间定在当场,僵硬的转过头来,“……你知道了?”
靳恒坦然的点了点头,“这本来就不是什么秘密,既然王重山知道了,很快所有人都会知道你基因变异的事qíng。”
他竟然连王重山的事qíng也知道……
晏殊青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后背沁出一层冷汗,眼里露出戒备的神色,“……你到底想gān什么?也准备威胁我吗?”
盯着他防备的目光,靳恒眼里闪过不悦,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他竟然把他跟王重山那只yīn险狡诈的老狐狸混为一谈,合着今天这婚算是白求了,跟未来的未婚妻jiāo流怎么就这么困难!
“我刚才说得还不够清楚吗,我要你跟我结婚,反正你现在已经是服从者了,早晚都会有这么一天,嫁给别人不如嫁给我。”
对于晏殊青执剑者的身份,他以前不知道遗憾了多少次,他以为这一辈子跟这个人也只有这样了,可如今老天突然给了他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他自然绝对不会错过,所以他一定要在其他觊觎者知道晏殊青身体变异之前,先下手为qiáng,才能把这个人牢牢的抓在自己的手掌心。
靳恒的口气如此的理所应当,落在晏殊青耳朵里简直像他不得已才会收留自己这件没人要的“垃圾”一样,想起方才王重山对服从者的轻贱态度,他紧紧攥住拳头,怒极反笑,“靳恒,如果这是你想出来折磨我的新鲜法子,那你成功了。”
“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很久了,所以你也不用在这里跟我兜圈子,我明白你心里是怎么想的,瞧着自己看不顺眼的人竟然变成了人人都可以踩一脚的蚂蚁,你心里终于慡了,所以也想踩一脚来个落井下石对吧?”
“可我没心思在这里陪你玩耍猴游戏,今天我栽在你手里无话可说,是我自己蠢,你要是实在看我不顺眼大可以直接打我一顿,我绝不还手,就当还你之前救我的那一命,以后咱们两不相欠,你也不用再拿我当乐子耍。”
靳恒沉着脸,面无表qíng的抬起头来,“谁说我在耍你了?”
“那不然呢?”晏殊青嗤笑一声,“别告诉我你其实一直暗恋我,所以才想要跟我结婚。”
“……”
靳恒猛地抿住了嘴唇,没有接话,耳朵却在ròu眼看不到的地方诡异的红了一下,接着他低咳一声,将视线挪到一边,故作不屑的说,“收起你的自作多qíng,就算你真的答应了,我们也不过是逢场作戏,各取所需。”
“如果不是最近家里人bī婚bī的太紧,我才懒得费这个心思,万一找了个爱我爱的死去活来的,甩都甩不掉也是麻烦,还不如找个知根知底的,以后还能合作愉快。”
他这一番满不在乎的态度和近乎把婚姻当成儿戏似的做法,让晏殊青顿了一下,半信半疑的瞥了他一眼。
如果真的是这个理由倒也说的通……
毕竟这死鱼脸心里一直惦记着李恪然,让他真的跟其他人结婚,也是祸害人家后半生,可自己与他相看两生厌,以后肯定不会产生半分感qíng,就算是真结婚以后也懒得管他。
这样一来,他在外面追求“真爱”,拿自己当挡箭牌应付家里人,不正是他们这种豪门公子哥惯用的伎俩么。
想到这些晏殊青沉默了下来,靳恒飞快的瞥了他一眼,忍不住清了清喉咙又补了一句,“当然,就算我们是形式婚姻,我也不会亏待你,以后作为丈夫,妻子有任何需要我肯定都会满足。”
任何意义上的满足。
谁他妈是你……
“妻子”这么雷的一个字词,晏殊青实在没好意思说出口,忍不住抬头瞪了他一眼。
殊不知这一眼落在靳恒眼中,就有些害羞带臊勾引人的意味了,引得他眸色一暗,露出幽深的目光。
晏殊青被这样古怪的眼神一盯,头皮都麻了。
即便他已经接受了自己变成服从者的事实,心理上却还是觉得别扭,一想到以后真的要“嫁”给一个同类,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随便你怎么说吧,反正我没工夫陪你过家家,你要找就去找别人,我不奉陪了。”
说完这话,他像是再也无法忍受靳恒身上散发的糙木味道似的,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
这次靳恒没有再拦住他,只是在他转身的一刹那,不动声色道,“晏殊青,你以为自己现在的处境还有的选吗?”
晏殊青脚下一顿,慢慢的回过头来,“你什么意思?”
第14章【一纸婚约】2.0
晏殊青脚下一顿,慢慢的回过头来,“你什么意思?”
靳恒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又恢复了刚才的面无表qíng,“今天你在军部跟高层直接叫板的事qíng,即便他们不往外说,也不代表其他人就不知道,你今天已经彻底得罪了王重山,即便不辞职,以后在军部的日子会好过吗?”
晏殊青沉默了一下,抿了抿嘴唇才沉声开口,“王重山最多是拿军衔压我,就算以后的日子处处被排挤,如果我抵死不从,他也不能真的把我怎么样。”
一听这话,靳恒勾了勾嘴唇,“晏殊青,军部里的勾当我见的多了,他现在的确是不能把你怎么样,毕竟你还有军衔在身,哪怕他是你的上司,也不能随便拿一个少校开刀,可你想过一旦自己不是少校之后他会怎么做么。”
“什么叫一旦不是少校,我要是不主动辞职他怎么可能……”
“那要是你被控制起来了呢?”晏殊青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靳恒一抬手打断了。
“你要真惹急了他,他完全可以把你直接囚禁起来,剥掉你的指纹,qiáng制将你的权限降级,让你根本联络不到外部,也找不到任何一个帮手,到时候他拿着你的终端,用你的指纹直接给军部发一封辞职函,军部谁又知道这压根就不是你写的。”
听了这话,晏殊青脸上的血色一点点的褪了下去,“那军部难道就不会过问吗,一个刚刚立了军功的少校,压根没露面就突然辞职,就算军部相信,群众也不会相信……”
靳恒嗤笑一声,敲了敲他面前的桌子,“他已经是上将了,在军部还有什么事qíng是他cao控不了的。至于不明qíng况的群众就更好摆平,你人都在他手里了,他完全可以剥夺你的话语权,用你的身份向外界发一封公告,告诉所有人你是身体不适引咎辞职。”
“反正你受伤是真,在医疗处住院也是真,就算有人起疑,他只要拿出你在医疗处的检查报告,所有人都会相信你是主动辞职,一旦离开了大众视线,谁还会惦记一个退伍兵的死活,到时候他杀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这么简单。”
靳恒面无表qíng的啜了一口咖啡,像是没看到晏殊青惨白的脸色似的,将杯子往桌子上一放,继续说着宛如锋刀似的话。
“当然,这些还都只是对你一个人的假设,如果王重山心再狠一点,你身边的所有人恐怕都会遭殃,可你却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只能灰头土脸的当一辈子退伍兵,现在你还觉得自己能高枕无忧的从这里走出去吗?”
“够了!”
晏殊青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他,胸口剧烈的起伏,后背僵硬的站在那里,许久才闭上眼睛沉声开口,“你不需要特意提醒,我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但这都只是我一个人的事qíng,跟你无关。你现在说的再多,以后也是要在王重山手下做事的,根本帮不了我什么,也不必替我……”
“你会这么说就证明你根本就没明白。”
靳恒毫不犹豫的打断了他的话,“今天我既然敢在王重山眼皮子底下抢人,就不怕他找上门来。”
说着他站起身子,抄着口袋,一步一步的冲晏殊青走来,停到离他只有半寸不到的距离,突然垂下头来问了一句毫无边际的话,“晏殊青,我们认识多久了。”
他的距离太近了,近到一抬头就能撞上他的鼻尖,晏殊青láng狈的后退了一步,错开视线,努力忽视扑面而来的糙木味道,一时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靳恒沉默了一下,伸出一只手,“五年,从军校上学开始,我们认识了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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