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冷静的人遇上这种qíng况也会慌张,楚凌裳虽一贯风波不惊,那只是因为她一向不将世事放在心中罢了,可今晚赫连御舜的行为让她心中升起从未有过的警戒,全身的毛孔都如同次针刺般,当后背与chuáng榻上的细软锦被相贴合的瞬间,骇异、惊悚之意窜上她的大脑,想要施展些功夫逃离却绝望发现根本使不了力。
赫连御舜没有表现出那么亟不可待,将她放在chuáng榻上后,他坐在chuáng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只用一手之力便将她想要挣脱的身躯束缚住,一串低低的笑从他深喉间滚落下来,他凝着她,如同在凝着一件稀世珍宝。
楚凌裳只觉得他注视的眼神太过贪婪骇人,却又无法不去臣服在他深不可测的内功之下,这个人的武功绝对不简单,甚至是深不可测,否则怎么会只凭一只手就令她无法再有任何动作,此时此刻,她只能被迫与他的眸光相对,如同一只被猎人擒获的猎物。
“本王知道你会武功,鬼谷派的传人各个都会武功,否则怎么敢上战场运筹帷幄?”赫连御舜见她还在试图暗自用力,薄唇边的笑容又微微扩大。
楚凌裳这才不得不重新估量着眼前这个男人,他的笑容看上去那么无害,可内心却深如大海,他竟然如此了解鬼谷派的人,说不准他对鬼谷派人的了解要远远胜过当今皇帝!很少人会知道鬼谷派传人是有武功底子的。
见她眸光泛着隐隐的惊愕,赫连御舜身子微微压低了一下,含笑说道:“瞪着大眼睛看着本王,不怕惹火上身吗?”
大胆的言语令她倒吸了一口气,视线从他亦正亦邪的脸颊上移开,借着淡若星辰的光线滑落周围摆设些,心中开始思量逃脱之法。
淡淡的光晕在她洁白的衣衫上流转,青丝及地,jīng致倾国之容就如同笔墨渲染下的莲荷,让他的目光无法转移半刻,心底最深处恍若产生一丝异样qíng愫。又见她神qíng仿佛游走思度,延着她的眸看过去,不由得笑道:“本王知晓你用奇门之术戏弄了公主,不由得有些好奇,你现在会用怎样的方法来逃脱本王身边?”
“你派人监视我?”楚凌裳不由怔然,戏弄公主只是刚刚才发生的事qíng,他竟然这么快就知晓了?
☆、卷二034亦正亦邪(1)
赫连御舜饶有兴致地凝着她,涔薄的唇泛着淡淡的笑意,看上去善良和温柔极了,看着她的眼神像是在宠溺和纵容着孩子,不了解他的人一定会被这般笑容所惑,了解他的人才会真正明白他笑容背后究竟隐藏多深的内容。
“这偌大的汉宫,将眼睛盯在你身上的又何止本王一个男人?”运用语言上的技巧间接地回答了她的问题,听上去像是一个答案,实际上不难听出其中的暧昧之意来。
楚凌裳知道从他嘴里问不出什么,想要挣扎也无济于事,gān脆就放弃了动作,静静地躺在chuáng榻上面看着他,“左贤王今晚的行为万一传出去定会被人耻笑,民女既不是公主也不是王侯将相之后,左贤王又何必因为一介平女而污浊了自己的名声?”
“名声?那是你们中原人才讲究的玩意儿,本王喜欢怎样就怎样。”太过狂肆和充满自信的语气微微震撼了她,一双清澈黑眸怔怔地看着他,心底深处腾起异样之感来。
窗外明月静如流水,映在她瓷玉般的脸颊之上,如此美景令他的眸光微微一暗,眸底深处迸she出贪婪吞噬的光,托起她纤细的下颚,刚毅脸颊俯下便毫不犹豫地俘获了女人嫣红如那翩飞桃花的唇瓣,唇瓣的柔软激起他掠夺的生xing,舌毫不客气地探入。
突如其来的界遇令楚凌裳大脑“轰”地一声,唇舌相jiāo的瞬间她的全身都泛起惊颤,还没等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qíng,男人霸道的气息便排山倒海地将她淹没,放肆的行为似乎在有意的掠夺,侵占着她从未有过的qíng感和经历,也似乎要牵走她一切的理智。
她被吓到了,十六年来她都生活在一个循规蹈矩的状态之中,从没有跟太多人接触,尤其是男人,更别提是被男人这般轻薄过!一时间她竟然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做,胸口处的跳动不由自主地加剧,甚至还发生漏跳的疼痛感,这种感觉很奇怪,奇怪得令她陌生非常。
浓烈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麝香,与她身上的清香混合在一起形成异样好闻的气氛,怀中的柔软和唇间的绵实令赫连御舜有些忘我,他的呼吸渐渐变成粗喘和浑浊……
似乎敏感察觉到即将来临的危险,楚凌裳猛然惊醒过来,心底深处泛起qiáng烈的恐惧,趁着男人忘qíng之际猛地将他推开,然后迅速起身逃离内室。
大殿有些淡淡的清凉,她的手刚及殿门,却只觉得耳旁一阵凉风袭过,“啪”地一声,原本大敞四开的殿门陡然关闭起来,还没等回头,便觉男人的气息便袭过来,从身后将她搂入怀中,低笑漾开,像是在嘲笑她太过稚嫩的行为。
她忘了,他的轻功是在她之上的。
“左贤王,请你自重。”楚凌裳qiáng压心头不安,放低了声音几乎请求。
身后的男人俯下头,并不急着将她的身子扳过来,高挺的鼻沿着她的发丝轻轻落在她的耳畔,炙热的气息轻扫她的肌肤,“本王还从没被哪个女人拒绝过。”
☆、卷二035亦正亦邪(2)
他的话音刚落下,琥珀色的眸子变得更加阒黑,一伸手将她整个人扳过来压在殿门之上,大掌擒住两只纤细的皓腕,颀长匀称的身子将那柔弱的娇躯。
“我要你。”他锁住那双潋滟似湖水涟涟的眸子,薄唇中吐出坚定无比的三个字。
楚凌裳只觉得呼吸一窒,她没有经历过任何男女之qíng的事qíng,自然读不懂他眸底阒黑的含义,但仍旧感觉这三个字像是三条锁链一样将她死死纠缠住,竟然让她产生从未有过的想要逃避yù望。
“进入汉宫我就是皇上的人,他在宴席之上并没有同意将我相让。”她将脸颊扭转到一边,红唇微启,艰难地说了句。
她可看透人的九宫命格,可推算未来之事,却在踏入汉宫之后方才体会人与人之间相互制衡的关系,一入宫门深似海这句话倒也不假,人与人就是相互影响相互制衡,在这个汉宫,她不再属于自己,不再拥有自由。
最起码此时此刻,这个男人完全将她视为一道可口的点心。
“早晚都会相让。”赫连御舜的低笑漾在她耳畔,倒像是她讲了一个怎样的笑话似的惹得他扬唇绽放浅笑,粗粝的长指将她的小脸扳过来,状似怜爱地倾覆在她微凉的红唇,眼神坚定异常,“只要是本王想,你一定就是本王的。你可预知别人的命运,难道不知你的命运早已经捏在本王手中了?”
她一怔。
他却没给她太多思考的时间,话音落下后便低首,再度吞噬了怀中女人的红唇,不同于上次肆意地侵略和吞噬,这次的吻温柔得令人心颤,却又带着一贯的霸道,他想要更多,邪肆的撷取檀口中的空气与她的舌缠绵,流连忘返。
她只觉得这一次大脑昏昏沉沉,未知的恐惧似乎化成大片大片的空白,渐渐地,感官只会凝聚在他太过温柔的唇舌jiāo缠的柔qíng蜜意之中。
许久后,男人才将她微微放开,看着被他滋润的红唇,胸腔之中似乎有一种力量快要卸甲冲出,又忍不住轻啄一下,薄唇扬起浅笑,“你诱惑了本王,以后,本王都不会放开你了。”
楚凌裳只觉得后背一片薄凉,这一夜经历了太多的事qíng,全都是她从未经历过的,没想到在这个大殿之上,她竟然被一个匈奴人轻薄至此。
“还是奉劝左贤王打消这个念头吧。”她的语气转冷,“我是汉宫的座上宾,职责只是平定天下之乱,而不是与匈奴和亲。”
“小小女子,你当自己可以扭转乾坤?”他虽话如此,眼底深处却泛起一丝赞叹。
“蝼蚁尚且偷生,万事万物都有可为一面,又何况女子?我虽为女儿身,但也会尽其所学,为当今乱世献一份力量,哪怕要面对的境况有多复杂,又哪怕——”她深吸一口气,双眸丝毫不移,“大汉之敌有多qiáng悍。”
“北方匈奴与南方汉国厮杀近百年,向来都是胜多负少,既然你说过万事万物讲究yīn阳五行,当以运势遵从,何不推算一下大汉还能有几个chūn秋?”他唇边扬起不可辨明的讥笑之意。
☆、卷二036亦正亦邪(3)
她淡淡一笑,“左贤王应该知道‘月满则亏水满则溢’的道理,运势之事在于人为,虽不可逆天改命,但也不能坐等虚待,汉国还能有几个chūn秋,匈奴是否如愿,还要拭目以待。”
“大汉自命奉天承运,却不及北方匈奴繁盛国乐民安,知道是何原因吗?”赫连御舜盯着她,将她隐暗在眸底的倔qiáng和冷静纳入眼中,笑容似乎更加明朗。
楚凌裳一向慎言,这次没有开口。
“大汉虽不乏人才谋士,可各个自傲自大,喜欢独来独行,从不愿与他人共同协商,我匈奴则不同,惜人才重人才。”他静静看着月光流转下的绝美容颜,“汉帝虽有心邀你相助国事,可惜大殿重臣无一赞成,这其中不乏有嫉妒也有轻蔑,哪来的欣赏之人?单不说鬼谷之道的博大jīng深,大汉宫内无人深究,就连那本奇门遁甲之书也只是被视为无稽之谈,常年存放在偏殿的藏书阁中,汉人一向不懂得如何运用自己的优势,可我们匈奴不同,不但有深懂鬼谷、道、儒和法家之所长的人,而且对奇书一向甚为珍惜,这就是匈奴与大汉的不同之处。”
楚凌裳被他的这席话震慑到了,渐渐的,眸光黯然了下来,他虽是笑着,言语却再严肃不过,也再正确不过。想象chūn秋战国到秦代天子统一之后,鬼谷之徒遍及天下,其中不乏有诸多能人志士被朝廷重用,如今深懂鬼谷之人又有几个?而眼前这个男人很显然对鬼谷派的事qíng知晓得一清二楚,相比景帝对她的了解,他的确有之过而无不及。
“所以——”赫连御舜见她不说话了,轻轻勾唇,“跟本王走,你本不应该留在这里。”
她这才恍然,差点忘记了他的言辞虽然有理,但他还是高高在上的王,是对她有威胁力的男人。
“请王上不要再为难民女了,王上身边不乏有各色之人,民女只想平淡一生。”她终于开口,却显得有心无力。
“本王身边纵有佳丽三千又如何?”赫连御舜微微眯起眼眸,“你只是小小平女,本王就算今晚要你侍寝,任何人都奈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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