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家人子进宫,武帝见一女子极像楚凌裳,恍若初儿时见时候的模样,询问之,女子恭敬跪下,声称姓卫名子夫,武帝欣悦之,后宫宠爱于一身。
元朔三年(公元前126年),匈奴军臣单于死,南华公主联合左谷蠡王伊稚斜先废阙氏,后打败太子于单,于单对汉称臣时又助伊稚斜成为新单于,于单病死。但此时中原汉朝进入最鼎盛时期,王庭之战中,匈奴主力被卫青率领的汉朝大军几乎全部消灭,伊稚斜不忍生灵涂炭,降于大汉,这一年正值乙卯,匈奴分裂南北,恰恰应了楚凌裳曾经的话:元朔乙卯运星北走,应天而行,顺则安,逆则丧,勿要因一人而危百姓,万事以天下为大。
在此期间,世上再无赫连御舜和楚凌裳的消息,不过有人说过曾在极寒之地见过一男子,终日守在一座冰棺面前,冰棺之中躺有一女子,生得极为绝美倾国,男子常年不离不弃,孤独终老。
当然,这渐渐成为了一段佳话,最后,又变成了传说,是真是假,无人再知。
斗转星移,公元400年,罗马帝国在世界上的统治虽日趋衰弱,这期间一支来自东方的匈奴族军队由阿提拉带领横扫欧亚大陆,开始挑战罗马帝国的霸主地位,448年至450年,匈奴帝国在阿提拉的带领下,版图到了盛极的地步:东起自咸海,西至大西洋海岸;南起自多瑙河,北至波罗的海,谁都不清楚这一支神秘的东方军队究竟来自何方,古北欧的萨迦野史曾提及过,阿提拉为公元前匈奴国赫连一族的后代,但为何赫连一族隐姓埋名就无从考究了。
沙场君倾尾声
时间:2010年10月底,深秋
又是一场大雨,豆大的雨点砸落在车窗上,很快又被雨刷扫去,车内淡淡的光晕映出赫连肃天脸颊刚毅的线条,看了一眼腕上的时间,薄唇微微抿起,油门大力踩下去,两侧路面上的雨水飞溅四起。
前几日他经历了一场离奇事件,无缘无故昏厥过去,再醒来时全家人用见鬼的眼神盯着他看,后来他才知道,他醒来的时候家人正准备举行葬礼,所有的媒体报道都声称他意外身亡。
事后他也觉得怪异,检查了身体却被告知一切健康,之后也有专家学者们说,在极为罕见的qíng况下,人也会出现假死状态,但至于如何形成就不得而知了。
人生,原本就有很多解释不清楚的事qíng。
他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继续寻找命符,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关注西汉历史,实际上更多的是想通过西汉时期挖掘出来的古物来了解匈奴在还未南北分裂时候的真实面貌,一直以来,他都在按照家族人的要求在寻找一道命符,他曾查过族谱,族谱上曾经记载过有关这道命符的故事。
但,只是个传说。
传说中这道命符是从殷商时代传下来的,被族人的祖先用来领兵作战,族人的祖先征战沙场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却在后来将这道命符与心爱女子一同埋葬,至此,族人的祖祖辈辈都在找寻这道命符,原因是,他们赫连姓氏的人,一直都相信这个传说的存在。
他开始并不认同族人的观点,认为不过只是传说而已,但自从见了陵墓中寒棺的女子后,总觉得她腰间佩戴的东西有几分相似,再度翻看族谱,仔细分析祖辈们对命符的描述,便越来越肯定,那女子身上说不定佩戴的就是赫连一族的命符。
想到这里,赫连肃天又加大了车速,如果命符是真的,那么寒棺中的女子必然也与赫连的祖先有着必然的联系,他要再次回到现场查看。
车子整整开了一天一夜,待他下了车赶到陵墓的时候,天空还是yīn沉沉的一片,陵墓里里外外却多出了很多考古人员,其中也不乏他所认识的考古教授学者。
心微微一惊,大踏步上前,一些学者认出了他纷纷大惊,误以为见到了鬼魂,他来不及多加解释,疾步走向了地下室。
地下室的温度一如几天前,但又大不如前了,原本摆放寒棺的位置早已空无一物,旁边有一些工作人员在做收集工作。
赫连肃天眸底震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赫连先生?是你吗?”身后,一道苍老的声音扬起。
赫连肃天回头一看,“傅教授?”
傅教授是考古院的老教授,他一生钟爱汉代历史,是国内少有的对汉代历史有深刻见解的学者,赫连肃天曾经像他请教过问题,所以一来二去两人jiāoqíng甚好。
他上前,扶了扶眼镜,待真的看清楚了眼前的男人后着实吓了一大跳,“你?你不是已经——”
“傅教授,此话说来太长,以后有时间再详谈,我想知道,前几日这里不是摆放一尊寒棺吗?怎么不见了?”赫连肃天低沉问道。
傅教授无奈地叹了口气,摇摇头,“也许这将是考古界最大的遗憾了,我知道你说的寒棺,就在你出事后的第二天,考古学者们也发现了这座陵墓,相继来到了这里,他们不仅被寒棺震惊了,更被里面躺着的女人容貌震惊了,当时我看了第一眼就觉得不对劲,但他们坚持要将寒棺打开做考古研究,他们以为还像是当年出土的马王堆那样保存完好,谁知——”
讲到这里,他眼底泛起巨大的惋惜,可想而知接下来发生的事qíng将会令他一生难忘。
“他们打开了寒棺?后来呢?发生什么事了?”赫连肃天只觉得心口又泛起熟悉的疼痛,就正如第一次见到寒棺的感觉一样。
“当他们打开寒棺的时候,里面充盈的紫光全都瞬间消散,大家还没反应过来,躺在里面的女人便瞬间化作液体,与寒棺一同快速融化,前后时间不足五秒钟。”身后,有一女子扬声,轻柔地替傅教授说完了要说的话。
赫连肃天回头一看,一位看上去二十刚出头的女子,身穿一件白色毛衣,长发轻柔地倾泻在肩头,映衬着她jīng致难以言喻的瓜子脸上,她的眼眸如一泓清泉,嗓音清淡而柔和,这女人......眸光微微怔住,胸口处却像是被巨石狠狠撞击过似的,这种感觉很熟悉,熟悉到似乎在哪里见过。想了想,突然忆起出事的前一晚......
女子也抬头看着眼前的赫连肃天,他有着颀长的身高,过分好看脸颊,他的眼眸如同琥珀般幽深,见他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眸底先是轻轻一愣,而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们见过。”
赫连肃天只觉得心底温暖,应了一声,“是,我们见过。”他明白她的意思,但总觉得除了上次见面,他和她似乎还在哪里见过似的。
傅教授笑了笑,“肃天,这就是我常常跟你提到的爱徒,楚珂。”说完他又看着楚柯说了句,“这位是赫连肃天,赫连家族的长子,去年刚刚回国成立分部。哦对,他跟你一样,也对西汉和匈奴历史极为感兴趣。”
楚珂唇边绽放如烟笑靥,算是打过了招呼。
“肃天,有关寒棺的事qíng你就问楚珂吧,她当时也在场,我这边还有事qíng要忙,再联系。”傅教授寒暄了几句后匆忙又离开了。
地下室的工作人员也陆续离开,只剩下赫连肃天和楚珂。
楚珂走到原本放置寒棺的位置,轻叹一声,“其实我当时看到的也只是刚刚说的那些,世间的事真是奇怪,好多都解释不清楚呢。”
正如她前几日醒来的时候,大家竟然都说她死了,弄得她哭笑不得的。
“寒棺里除了那女人外,还留下其他东西了没有?”赫连肃天走上前,站在她旁边轻声问了句,不知为何,他跟这女子说起话来,感觉很舒服,她的笑容犹若兰花,让他总会陷入一种离奇的感觉之中,就好像,这笑容原本就是属于他的。
楚珂听了他的话后,脸上快速闪过一抹惊愕,下意识问了句,“你......还看到了什么东西?”间年门窗年。
赫连肃天心中一动,低头看着她,“一块玉佩。”
楚珂掩住了嘴巴,看了他半晌后又跑到了地下室的入口瞧了瞧,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见确定没人再下来了,这才走到赫连肃天的身边,咬着唇,yù言又止。
“怎么了?你见过是不是?”他凝着她,心中某处泛起柔软。
楚珂深吸了一口气,轻轻点头,而后从旁边的书包里谨慎地拿出一块玉佩来,“你说的是这块吗?”
赫连肃天一看,眼睛一亮,没错就是它!又仔细打量了一番,正如族谱上记载的很相似,说不定就是族人们要找的——命符。
“为什么会在你这儿?”
楚珂尴尬地笑了笑,“我知道这么做是不对的,但我第一次见到它的时候喜爱得不得了,神不知鬼不觉地就顺手藏了起来,肃天,你千万不要告诉傅教授,我、我大不了再上jiāo好了。”说完,她才惊愕,怎么这么熟稔叫出了他的名字,太没礼貌了。
赫连肃天没有介意,反而被她的样子逗笑,“喜欢的话,就留下吧,反正都成了你的赃物,再解释也解释不清楚了。”
“真的?”她大喜。
他点头,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要找的东西就这么轻易送人了,而且好像还是——心甘qíng愿。
看得出楚珂对这命符十分喜爱,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天后说道:“这玉佩上的字好奇怪,根据字的结构和排列,应该是八个字才对,现在只剩下四个字了,可能跟寒棺突然融化也有关系吧。”
四个字?
赫连御舜拿过一看,待看清楚了上面的文字后蹙了蹙眉头,之前的确是八个字,如今拿在手里反而只剩下四个字了。
“其实,我倒听说过有关寒棺主人的传说。”楚珂看着他笑了笑,“传说中的人物貌似也跟你是同姓呢。”。
“哦?说来听听。”
楚珂轻叹了一口气,目光变得柔和,“相传,匈奴军臣单于时代最初的太子并不是历史上的于单,而是一位复姓赫连的左贤王,他深爱着一个女子,却一生没有对她说爱。听说那女子可算天算地,却唯独算不出她和男子的未来命运。后来女子遭人嫉妒,那个王为了保护她不受到伤害,故意以巫蛊罪名将她火刑,实际上却是一个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计谋,再后来,女子真的死了,王很伤心,将女子封于极寒之地的寒棺之中,要与女子生生世世都在一起,所以你知道为什么女子算不出男子的命运了吧?许是因为她死于男子之前。”说到这儿,她的声音竟然哽咽了,看了一眼赫连肃天,“你说,他们能够生生世世在一起吗?”
这个故事似乎与他族人记载的故事很相似,不过正史已无从考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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