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不通,真的想不通,现代人都不敢保证会做到这点,远在千年之前的人竟然可以做到?
还有玉佩上的两行字——世世难修,生生却错……
曾经究竟发生过什么?竟然能够在原本象征着吉祥的玉佩上镌刻下如此锥心的字句。
他只觉得胸口更疼了。
雨蒙蔽住了他的双眼,一个拐弯,他只觉得胸口处一阵抽动,心割如搅,还没等顾及这份疼痛,就看到雨幕之中突然闪过一抹白影,一个激灵下猛地踩住刹车,车子的尖叫声硬生生撕破雨夜的寂寥!
时间,像是凝固住一样。过了几秒后赫连肃天才反应过来,顾不上拿伞,打开车门就下了车。
撞进脑海中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他撞了人,而且应该还是个女人!刚刚的那道身影很娇小,应该是没有闪过他的车辆。
该死,他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出事。
车灯she出了两束灯柱,纷纷的雨珠在qiáng光下更加玲珑剔透,如同散乱的珠子从天而降,噼里啪啦地砸落在地面上,激起水珠的回弹,也映亮了眼前的一切……
☆、卷一004神秘死亡(2)
的确是个女人没错,她倒在地上轻轻呻吟着,雨水打在她白色风衣上,溅下大片大片的水渍,一把花色的雨伞歪倒在一旁,很快又被秋风bào雨给chuī走,远远地,竟然挂在了满是huáng叶的树枝上。
赫连肃天眸光微微紧了紧,大步上前,因为不敢确定她是否受了伤,只是轻轻拨开她额前的湿发,仔细查看着她是否有明显的伤势。
“你怎么样?”他边问着边掏出手机,准备叫救护车。
女人挣扎着直起身子,她的头发很长,不过因为雨水的缘故,几缕几缕地披散开来,映得她的脸颊显得更加苍白,微微抬起手,似乎想要遮住眼前刺眼的车灯。
赫连肃天微微移了一下身子,遮住大半灯柱,也顺便看清了她的长相。
是一张难以言喻到jīng美的脸,雨夜之下,她的那双眼像是一汪碧泉,流露出几许惊吓,弯弯的黛眉轻皱在一起,樱般的红唇微微张合着,当男人低沉的嗓音扬起时,她也顺势抬头,与空中的眸子相对。
四目jiāo织的瞬间,女人下意识一震,差点忘记了呼吸,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陌生却又过分好看男人容颜,尤其是他的眼眸,那是怎样的一双眸啊,犹如深渊般的琥珀色,煞然间仿佛可以穿越万水千山、悠悠千年,仿佛从天地初开之时便能映着她的身影,与她对望,如同要到千秋万代……
赫连肃天也是一怔,一股莫名之感油然而生,但很快他便恢复一贯的神qíng,再度开口问了句,“有没有撞伤你?”看样子更像个大学生,素颜清眉,身上一丝庸俗之气都没有沾染,倒像个刚刚崭露芳华的莲花。
女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敛下眼眸轻轻摇头,“没有受伤,是我自己没有站稳而已。”突然冲出来的车子的确让她避犹不及,不过幸好车主及时踩住刹车,要不然非得从她身上压过去不可。
赫连肃天看了一眼挂在树枝上的雨伞,没说什么,转身回到车子拉开车门,从里面拿出一把黑色雨伞,撑开的瞬间如同黑色之翼,遮在了她的头顶。
“走吧,我送你去医院。”毕竟是他驾驶失误。
“不,谢谢。”在他的搀扶下她站了起来,轻轻一笑,如同暗夜芳华盛开,轻柔的话音如同滚落朱盘的珍珠从她唇齿间滑落。
“我真的没事。”
赫连肃天疑惑地看了她一眼,见她坚持不肯去医院也只好作罢,相比只是刚刚被吓到而已,想了想将手中的雨伞塞到了她的手里,顺便散落一地的物品拾起来,装进了她的包包里。
女人再度笑了笑,道谢了一番后,在他的qiáng硬要求下拿着他的伞离开了,犹如一缕轻风,轻轻闯进了他的视线,而后又离开……
这原本只是个小cha曲,这种小cha曲是再正常不过的人生组合,所以,赫连肃天并没有想太多,也所以,他并没有查看周围的qíng况就上了车……
雨夜,再次将他的车子吞没,车子离开的瞬间,一本孤零零的笔记本躺在了原本车下的位置,笔记本倒是很普通,上面只写了一个字——珂。
谁都不会在意这个小cha曲,就算遇上的人也会认为,这只不过是一场再简单不过的邂逅。
然而就在第二天的午后,媒体爆出一件震惊人心的大事件——赫连家族长子赫连肃天凌晨时分意外身亡,赫连家族陷入一片混乱!
报道一出来,直接导致了股市的震dàng,犹如一场浩劫席卷了整个商界,所有人只关注了赫连家族长子身亡的消息,却没有人知道,在凌晨时分意外身亡的还有一个人,是一个女人,她的单名是个——珂字!
一切,都无从解释,好像这世间最难以猜测的注定和劫数,命运,似乎真的将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齿轮一转,无处可逃……
☆、卷二005步步心机(1)
残阳血染,烽火连绵,唯有西风送相怜。铮铮剑鸣,凄凄独寂,洛水漪盼若相见。qíng丝难断,美梦终散,何人犹在桃花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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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流转,千年之前你在哪里?千年之后又在哪里?世事难料……
时间:公元前154年,汉景帝三年。
这一年,吴王勾结六国叛乱,众叛军杀边界汉军数万人,外有匈奴蠢蠢yù动,汉室糙木皆兵,不惜重金悬赏有贤能之士入宫,共商大计。
桃李绽放的季节,只要抬头,便能看到汉宫满是花瓣漫飞的天空。透过那片片桃红的颜色,是宫檐雕梁画栋的金光灿灿。
后宫之地,依旧莺红笙歌,有女人的地方就有莺红,有女人的地方更有步步惊心。
花园,百花绽放。
“栗妃娘娘,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求娘娘饶命——”一名身穿翠绿长裙的丫头站在通过花园的石径小路上,嘴里说着饶命之言,态度却有些不以为然,见金盘中的糕点撒了一地,连忙又蹲下身来捡。可惜了御膳房的点心啊……
数名素衣宫娥簇拥着一名女子,生的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粉红玫瑰香抱袖上衣,金红色烟纱散花裙,腰间的罗带则是金丝而成,鬓发低垂斜cha碧玉瓒凤钗,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原本是个漂亮美人,却在见到这丫头一点规矩都没有,声音陡然变得尖锐,“放肆!你是哪个处所的奴婢?如此大胆不懂规矩,言行奇怪,来人啊,给本宫狠狠地掌嘴!”
“是,娘娘。”两名宫娥先行上前一把揪住了丫头,另一名宫娥上前刚要抬手狠狠扇过去,这丫头下意识抬手攥住宫娥的手腕,说了句,“栗妃娘娘,您这就不对了,刚刚明明是您将我的金盘打翻的,看在您是娘娘的面子上,我才主动给您道歉的,gān嘛还要打人啊?”
也许她的手劲太大了,痛的宫娥哇哇大叫了起来。
栗妃娘娘气得花容失色,在后宫这么多年哪有奴婢敢这么跟她说话,刚要发作,身边的老嬷嬷上前附耳说了句。
待老嬷嬷说完后,栗妃娘娘的怒火散去,却换上更为yīn险厌恶的笑意,“哦,原来你主子就是一个月前被皇上接进宫的楚凌裳,怪不得你这么没大没小呢。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你主子有御令在身,纵使见到皇上也不用跪拜,你以为你自己是什么东西,只是个小小奴才就狗仗人势,见了本宫不但言行放肆,竟然还一口一个‘我’字!来人啊,给本宫传廷杖,今天本宫就帮你的主子教训教训奴才,让你的主子也知道一下这里是皇宫,可不是什么隐居的山谷!”
“是。”老嬷嬷照办。
不消会儿,一群侍卫赶了过来。小丫头见了更是不解,“栗妃娘娘,您总要讲点道理吧,怎么说抓人就抓人?你们这个汉宫真是离谱得很。”说完将金盘往地上一摔,将其中一个扑上前来的侍卫一个飞腿踢倒后,施展轻功就要逃跑。
“反了反了,给本宫将这个丫头抓回去,本宫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没规矩的丫头!”栗妃娘娘气得全身都在发抖,只是个丫头就敢将那些江湖习气带入宫中,她的主子也好不到哪去!
众侍卫纷纷上前,将丫头重重围住……
☆、卷二006步步心机(2)
除了皇后居住的椒房殿外,合欢殿便是最为jīng致大气的了,伺候主子的宫娥太监们也一大堆。薄皇后是太后薄姬的族人。当景帝还是皇太子的时候,薄太后便主持了联姻,希望能巩固‘薄氏家族’的地位,也听闻景帝也是通过这桩婚事才得到祖母,也就是薄太后的支持从而保障自己的太子宝座。
可当今皇上对这位结发夫妻并没有太深感qíng,再加上薄皇后一直未能生育,虽稳坐东宫之位,说话的力度却不及栗妃娘娘,栗妃娘娘原本只是皇上众多姬妾之一,却深受皇上宠爱,诞下三个皇子后,地位更是直bī皇后。
内室,檀香袅袅,栗妃娘娘倚靠在芙蓉榻上,当见到白衣似雪的女子进殿后,嫣红唇畔微微勾起一丝不屑的弧度。
“民女楚凌裳见过栗妃娘娘。”楚凌裳轻轻屈膝恭敬欠身,面色平静如水,眼眸如空山清泉。
浅碎的阳光从窗棱落在她的一袭白衣上,长至脚腕的青丝也耀得一片晨光,衣袂随着她的动作轻柔摆动,每一道弧都是自然而柔美的书画,有着超脱尘世的淡然清雅。
栗妃只觉得她的美直刺眼睛,恨不得直接拿过身边的针刺扎她的脸,死死盯着她半晌后,才冷冷一笑,看了看手指上的蔻丹,优雅拿过身边的一块桂花糕咬了一口。“楚姑娘称自己是民女太自谦了吧?姑娘刚一进宫皇上就封你为‘寰妤’,并下赐寰妤殿给你,皇恩浩dàng,姑娘好像不领qíng?”
寰妤,有美好智慧之意。听闻这个楚凌裳是皇帝亲自请进宫中,后宫的人纷纷猜测她是皇上的新宠,可一个月过去了,皇上除了封给她一个朝廷不曾有的名号外,没见宣她入殿侍寝,这让她心中更没底了,以往只要被皇帝看上的家人子,她都会想法设法铲除掉,这个楚凌裳到底有多大能耐,她倒要看看。
楚凌裳微微抬眸,将栗妃眼中的那抹yīn狠之意纳入眸底深处,声音依旧淡然,“民女不敢。寰妤无非如同姓名一般,民女出身山野之间,身份自然就是如此。”
“是啊,麻雀长得再好看也只是麻雀,永远成不了凤凰。”栗妃见她倒还识相,唇边的笑意更加冰冷,“听闻姑娘你博学多才,jīng通鬼谷纵横捭阖,懂yīn阳五行,岐huáng奇门之术,更是知过去通晓天命,自从姑娘进宫以来只面见过皇上,后宫之人何曾放在眼中?今天是哪阵风将姑娘你chuī进了合欢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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