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臣单于又轻叹了一声——
“不过啊,御舜毕竟和亲在先,我知道御舜对大汉公主甚不满意,但毕竟她才是明媒正娶的王妃,凌裳,想来你与御舜的亲事也不能太高调了。”
“单于,我和他不是——”楚凌裳压抑不住正准备脱口而出,却见阙氏极为质疑地盯着她看,硬生生将后半截的话给咽了下去,轻声说了句,“我和他不是很在乎大婚的形式。”
这个阙氏是于单的生母,母子连心,于单早有取代赫连御舜之心,难保他的母亲也将赫连御舜视为眼中钉,如此一来,她更要谨言慎行才是。
想到这里,她微微惊讶,她,竟然在维护着他?
军臣单于听了甚是满意,想了想道:“御舜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我从未见他对哪个女子这般上心过,如今他能深恋一人也让我放心了,只不过,你这般鬼谷之才实为可惜了。”
他现在反倒不着急了,她与赫连御舜结为连理,自然就是匈奴国的人,素来汉人女子都是追随丈夫,只要她留在匈奴国便是好事,就算她不为国家出谋划策,也不再担心她会调转枪头来对付匈奴国。
剑-梅康俗俗白俗。毕竟,她的夫婿是匈奴国的左贤王。
就算他们的大婚不补办,她也是他的妻子。
楚凌裳不动声色地轻声说道:“单于广纳贤才之心令凌裳敬佩,凌裳虽不在皇城,但只要单于需要,凌裳可随时听候差遣。”
“好,好!”军臣单于这下子终于相信她是真心爱上了他的皇儿,愉快说道:“你的话正和我的心意,既然如此,我的身体也还需你的诊治,这样吧,我就特赐权力给你,你以后进入皇城无需通报,如何?”
楚凌裳将眼底那一抹释然之意遮掩,深施一礼,“小女子何德何能让单于如此信任?”
“凌裳你无需谦虚,虽然你不是王妃,但想来在御舜心中你早就贵为王妃,这种特权也算是我给你的礼物罢了,而且,你颈上带着的不就是御舜的命符吗?”
她下意识抬手,颈部的寒玉只露出了一点点,单于眼尖看到了。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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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需惊慌,这道命符是多少人想要得到的,没想到御舜送给了你,可见你在他心中早已是举足轻重的位置,只要你拿着这道命符,便可出入皇城的兵权重地,既然御舜对你如此相信,我对你自然也是相信的。”军臣单于会错了意,见她神qíng有变还以为是她恐慌被降罪。
看着军臣单于炯炯有神的眸光,楚凌裳心头微微一紧,这般温qíng的话透着显而易见的亲qíng,如果他知道,她所作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单于,是否还会露出这般慈祥的眼神?
又简单寒暄了几句,虽说单于很希望从楚凌裳口中得到国运如何,但终于是没能问出口,她则将单于的心思变化纳入眼底,不动声色地与他jiāo谈。
最后,军臣单于看向她,神qíng多少泛起一点不自然来,竟yù言又止。
楚凌裳见状后,也不催促,只是耐心等待着他的话。
良久后,他才清了清嗓子问道:“南华她,一切可好?”
此话一出,楚凌裳征楞了一下,南华?他在询问南华公主的qíng况?
见她没有立刻回答,军臣连忙补上了一句,“那日宴席之前,我见她受了伤,事后想想应该是坞佳所为,她现在伤势可恢复了?”
楚凌裳这才明白当日南华没有出席宴会的原因,原来是受了伤,更重要的是,她遇上了军臣单于!
眼眸微微转了转,轻声答道:“凌裳尚未去探望公主,今儿回府后便去探望,还请单于放心。”说完,她抬头,眸光却落在了单于的脸上。
过不果然,单于听了她最后一句话后,脸色显得多少尴尬,笑了笑倒也没说什么。
她,开始心生狐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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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大殿,楚凌裳轻轻吁了一口气,想起军臣单于最后说的话,心微微沉了下来。
南华公主在宴席之前受了伤,恰恰被单于见到,王府这么大,真的只是巧合吗?
正想着,一个宫婢上前,轻轻一欠身,“楚姑娘,幸好你还没走呢,请跟奴婢来吧。”
“去哪里?”她多问了句。
宫婢一笑,“是阙氏要见楚姑娘呢。”
阙氏?
那个在大殿之上一直没说话的女人?
她沉了沉气,点头一路随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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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送公主的队伍一行来到了青龙镇,这小镇已存在几百年之久,民风淳朴,百姓安居乐业,与外面乱世相比,这里俨然一派生机勃勃。
夜崖迹以前到过这个小镇,因为喜爱这里的安静,曾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与小镇上的不少人都相熟甚欢,小镇的客栈不多,大小只有两家,夜崖迹选择了其中一家,并jiāo代掌柜的喂好马匹。
其实不用夜崖迹吩咐,掌柜的也自然会做到这些,他与夜崖迹熟识,不但为他们清空了店内所有的客人,也准备了上好的酒菜伺候着,乐的青袖一个劲儿说跟着师兄出来就是好,挚友满天下,一切好商量。
夜崖迹这个人不是计较之人,为人又潇洒对朋友豪慡,自然朋友满天下,安顿好了公主后,他又带着青袖将客栈前后院都巡视了一番这才放心,掌柜的自然明白他的顾虑,将全部的伙计全都叫来为他们守夜,就是希望赶了一天路的官爷们能够好好休息。
夜崖迹倍是感动,行走江湖,朋友少不得。
公主的房间是在上层,天字号,属于上等房,随身的丫鬟们也依次安顿好后,夜崖迹这才放心。
入了夜,镇上陷入了安静,只是偶尔有几声狗吠声,打更的声音隐隐约约,夜崖迹没有休息,一直坐在楼下的大厅桌旁,桌前是掌柜拿出的封存好久的女儿红,还有厨子jīng心做的下酒菜。
他没有贪杯的习惯,在这个时候喝酒不过是为了提醒。
一口女儿红入肚,有些辛辣,夜崖迹看了一眼楼上,没有太多动静,便想到了集市上的事qíng,因为不想引来太多麻烦,他们又连夜赶路来到了青龙镇,这个时候他才有心qíng好好想想前后事qíng。
从对方的招式和使用的鞭子来看,是匈奴人没错。
不过夜崖迹想不通,究竟是什么人想要谋害公主,又或者——
拿着酒杯的手指微微一紧,夜崖迹看着眼前的烛光微微眯了下眼睛,对方是冲着他来的。
究竟是什么人?
如此说来,凌裳在匈奴国是否也处于危险境况呢?
他不知道此次前去能不能顺利见到楚凌裳,如果是战犯,他应该偷着潜入皇城天牢才是。
想到了楚凌裳,又不经意想到了另个女子。
她的眸如诉如yù怨,总像是藏着怎样的秘密,令他无法摆脱她的身影,只需一眼,已经注定了他的心在沉沦
不知她,可好?
心口猛的一赌,眉间泛起一丝烦躁,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杯刚刚放下,便听到天字号传来一声惊叫。
是公主!
夜崖迹泛起警觉,颀长身子蓦地站起,一个轻功窜前,几步跨上了二楼,来到天字号后,里面又寂静无声。
悄无声息地将长剑抽了出来,修长手指轻按房门之上,而后,猛的推开——
门豪团体幻幻。幻。一切,安静。
像是刚刚那一声存在于梦幻一样。
夜崖迹反而觉得房间里有一丝诡异,似乎除了公主、除了他之外还有另一个人!也就是说,公主房里是进了人的!
他提高了警觉,环视着室内的一切,天字号是由外室和内室构成,进了门属于外室,这里没有掌灯,黑漆漆的一片,待他的双眼适应了黑暗后,发觉内室之中泛出隐约的光亮,奇怪,天字号房刚刚明明全都是熄了烛光的。
声音是从内室传出来的。
夜崖迹闪身上前,沿着微弱的烛光走过去,如果公主房间进了人,那这人定是在内室之中,这人挟持了公主?
想着,他猛的推开了内室的门,却没曾想被内室映入眼帘的一幕惊了一下!
章节目录卷五180夜色魅然
内室之中根本就没有夜崖迹想的什么刺客!
华阳公主站在原地,见夜崖迹闯了进来后,眼底微微一亮,而后又大惊般的惊喘了一声。
夜崖迹进了这个房间就后悔了!
因为华阳公主显然刚刚洗完澡,她一丝不挂地站在那里,手中的长衫滑落在地,惊讶地看着他,一动不动。
“属下鲁莽,还望公主见谅。”夜崖迹的目光坚定避开,脸上只是闪过一丝尴尬后,转身离开。
“喂,你站住!”华阳公主不悦地叫住了他。
夜崖迹没有回头,却将身上的长剑用力一推,剑锋擦着公主的娇躯过去,顺势挑起一边的gān净长衫披在了她的身上,速度之快令人反应不过来。
业专网站小小qíng小。收回了长剑,夜崖迹这才转过身来,静静看着华阳公主,眼眸之中丝毫yínyù之气都没有。“公主刚刚为何惊叫?有刺客吗?”
华阳公主见他冷静之至,微微一蹙眉,“没有,本公主刚刚只是在洗澡的时候扭到了脚而已。”
夜崖迹压了压心头的不悦,淡淡说道:“公主早些歇息,明早还要赶路。”
“喂,夜崖迹,你不会就这么走了吧?”华阳公主哪能容忍他的漠视,冲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句。
他停住了脚步,闭了下眼睛,转身语气依旧平淡,“公主还有事?”
“我的脚扭到了,无法上chuáng休息。”
夜崖迹沉了下脸,“属下去叫丫鬟。”
“喂,啊——”华阳公主一下子跌倒在地,痛苦地揉着脚踝骨,肩头上的长衫微微松了些,露出里面大片的肌肤。“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怎么这么啰嗦啊?我都疼成这样了,还找什么丫鬟呢?快扶我上chuáng。”
夜崖迹拿她没办法,只好上前,见她又跌坐在地上,将长剑放置一边,手臂一伸将她整个人轻松抱起,大踏步走到了chuáng榻旁。
华阳公主唇畔勾起一丝得逞的笑意,两只小手暗自探到了他的衣衫两侧,待他准备将她放下时,她的手一个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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