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里忽的亮起一颗烟火,几乎燃亮了半边天空。
“哎呀,京城出事了。”将官喊道,伸手指着。
大家都看过去,火把下神qíng惊愕。
“走,走,走,快回江州府。”
伴着一声令下猎犬人马乱乱的沿路返回,在旷野上疾奔而去。
沼泽地恢复了安静,虫鸣声声渐起,东方发白,黑暗褪去,青光蒙蒙。
沼泽地内茅糙一阵乱晃,有人钻了出来,他的衣衫都湿透了,站满了泥水,冬日里浑身发抖牙关相撞,但他顾不得取暖,而是忙解开外袍,从贴身的胸前抱出一个包被。
另有个一个妇人颤抖着从泥水中爬出来,跌倒在地上。
“小少爷…怎么样……”她颤声说道。
男人打开包被,看着其内。
其内婴儿还在睡着,面色红润,还吐出一个水泡。
男人忍不住笑了。
“快走。”他说道,“快走。”
他将孩子重新裹在胸前,一面扶起地上的妇人,二人跌跌撞撞的向前跑去。
天光发亮,日头升起,新的一天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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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这段看不懂,其实程昉穿越了,但程氏族遇到的事已经发生了,所以这里不可能变成什么事都没有,而程昉求来的就是程氏的一线生机,新帝转换是天命,他们程家这次族灭何尝不是天命,所以程父说顺天命,逆改天命,虽然很残忍,但能保住一条血脉不灭,已经是逆天改命了。
☆、结文感言
现在是12月21号晚上十点十三分,我打下了全文完三个字,感慨良多,一时千头万绪反而不知道从何说起,点起一根烟,并没有你们常说,习惯了早晨七点的更文。
其实,我何尝不是习惯了更文之后你们的陪伴。
看着你们因为故事而喜悦而悲伤而愤怒,我得心qíng也随之而动。
充实,温暖,幸福。
突然就要结束了,想到没有了早晨七点的更新,没有了下午的二更,没有了qíng绪激动时候的加更,没有了你们的欢呼雀跃争论,寂寞,空落落的,还有恐慌。
一路跟来的旧书友都知道,希行是胆怯的又敏感的又骄傲的又自卑的。
从来不敢奢求名利。
但是你们给了我名,这本书的数据是我最好的数据。
你们给了我利,这本书给我带来了丰厚的稿酬,让我有激qíng的讲述故事。
是的,梦想,需要名利的支持,尤其是讲故事,名利就是读者的认可,就是掌声,就是激励。
多谢你们,陪伴我,给予我,爱我,呵护我。
多谢版主大珠小珠,剧qíng文史故事都有她的心血,她的就算是讲故事也要严谨也不能乱说乱写的坚持,才让这个网络快餐小说既有激qíng狗血又笨拙的描述着君子之道qíng礼义廉耻。
多谢盟主,总盟,大盟,四十四个盟主给我构建的坚实的后盾,护我冲锋,助我肆意。
多谢书友群的朋友们,陪我聊天,赞我,鼓励我。
谢谢你们,网络小说,不是独角戏,是台上台下一起的入戏。
我疯,你们痴,世道艰难,有幸我们共享一场狂欢。
……
有番外,第一个是秦弧的番外,我慢慢写来,虽然不再七点有约,但偶尔来看看,就当是个惊喜。
☆、第一章陈家
屋门拉开的声音惊醒了陈夫人,不,现在不能叫陈夫人了,她是陈阿李,夫家姓陈,娘家姓李,戴罪之妇,俗名之称。
身边卧榻空空,炭火早已经灭了,触手一片冰凉。
陈阿李猛地起身。
“丹娘。”她喊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惊恐。
当获罪被抄家罪三族的时候,族里有些妇人承受不了这个变故上吊自尽了,虽然丹娘一直安静的跟着自己,但她还是害怕,害怕丹娘也……
她抬头看墙上。
一张弓挂在灰白的土墙上。
“母亲。”
门外传来清脆的声音。
有人从门外探身,带来了一阵寒气。
穿着粗布旧袄的陈丹娘眉眼含笑。
“下雪了。”
唰拉拉的声音很快将这间大院子里其他屋子的人惊醒了。
一家家人走出来,看着陈阿李和陈丹娘在院子里扫雪。
雪厚厚的一层,母女二人的头上已经冒出一层汗。
“三嫂,我来吧。”一个男子便说道,刚要迈步就被身边的妇人拉住。
“家里的柴还没劈呢。”妇人一脸不悦的说道,“快去劈柴。”
男人面色尴尬。
“也不急这一时。”他说道。
妇人瞪眼。
“一时的造孽,这柴就要我们劈一辈子了。”她说道,带着怨愤。
男人低下头不说话了。
大院子的各个屋子里的人走出来,看了眼,便各自而去,并没有人上前帮忙扫雪。
陈阿李母女似乎并没有看到,依旧认真的扫雪,门前。院子里,连墙角的jī舍都没漏过。
“丹娘,累了就歇息一下。”陈阿李说道。
陈丹娘摇头。将雪在树下堆起来,又端详一刻想到什么跑开了。
“丹娘?”陈阿李唤道。“别用手玩雪,会冻坏的。”
“没事。”陈丹娘说道,一面将雪滚成一个圆球。
“十九妹妹。”
门外传来喊声。
陈阿李扭头看去,见一个年轻人疾步走进来,手里还拿着铁锹。
“十六郎啊。”她微微一笑唤道。
陈十六郎先冲陈阿李施礼,再将手中的铁锹拿正。
“伯母,妹妹,你们且歇息。我来扫雪吧。”他说道。
陈阿李没有客气,站在了一边。
“你家扫完了?”她一面问道,“你母亲的病好些了没?”
陈十六郎一一答了,动作娴熟的将院子里门前的残雪扫净。
“十六哥哥,帮我堆个雪。”陈丹娘在另一边喊道。
“别闹你哥哥,天这么冷。”陈阿李忙说道。
陈十六郎已经笑着过去了,很快帮陈丹娘在院子里堆起一个大阿福来,兄妹二人又寻了萝卜根树枝做了装饰。
“真好看。”陈丹娘笑着拍手说道。
“好了快进去吧。”陈十六郎看着她冻的发红的脸和手心疼的说道。
陈丹娘笑着点点头。
有人从院门外走过,看到院子里的堆着的大阿福撇了撇嘴。
“把大家害的如此,还如此的高兴。真是没心没肺。”她说道。
陈十六郎面上闪过一丝恼怒,要上前理论,被陈丹娘拉住。
“哥哥。这是冻疮膏。”她说道,塞给陈十六郎一物,“是京城怡chūn堂的。”
怡chūn堂的冻疮膏是专供西北军营的,价格又奇高,就是在京城也很难买到。
陈十六郎微微惊讶但旋即释然。
“是有人给我送来的。”陈丹娘给他解释道,却没有说是谁。
陈十六郎也没有问,又给陈丹娘塞回去。
“哥哥不怕冻,你拿着用。”他说道。
“堂姐们日常洗漱会冻手,你给姐姐们用。”陈丹娘说道。
陈十六郎便不推辞了。笑着冲陈阿李施礼。
“伯母我先回去了。”他说道。
陈阿李点点头。
“十六哥哥你告诉祖父,我吃过饭去找他练箭。”陈丹娘说道。
陈十六郎说声好这才拿着铁锹走出去了。
因为天冷堡里的人不多。但还是有几个缩着身子走出来。
“这鬼天气还要去看田,真是受罪。”他们说道。看到陈十六郎便停下脚,“十六郎,你管她们做什么?”
“都是她们害得我们如今。”更有人气道。
陈十六郎看着他们。
“宗族宗族,就是一荣皆荣,一损皆损,荣的时候不抱怨,损的时候又有何怨?”他说道。
几人顿时面色不悦。
“他做了祸事累害宗族难道还说不得了?陈氏的荣又不是单单靠他荣起来的,但是却是毁在他手里。”
“因为这罪身,族中子弟前途全毁了,我们难道还要对他感恩戴德吗?”
“别的不说,十六郎,你的婚事被退了,你这双拿笔和书的手如今却拿着铁锹下田做活,书都白读了。”
大家恨恨说道。
陈十六郎垂目。
“读书又不是为了科举。”他说道,“怎么能说是白读。”
说着话又抬起头。
“更况且,伯父做的事是伯父的事,怎么能怨恨伯母和丹娘。”
“算了,我们比不上十六你心慈仁厚。”那几人摆摆手说道。
陈十六郎抬脚迈步,走过去又停下来。
“更况且如果不是伯母和丹娘在,我们如今怎么会在这里。”
陈绍犯的是谋逆的大罪,罪及三族,他们应该被发配岭南或者西北充军等死,就像高凌波一家人那样。
虽然看在太后的面子上,高家并没有罪罚三族,而仅仅是罚了高凌波一族,但那一族可以说被掘根断脉,彻底毁灭了。
而陈氏族人只是被抄没了家产,发配去屯田。且发配之地就在衢州附近,各人妻子儿女皆在一起,只是搬出了大屋华宅。失去了店铺肥田,脱去了锦衣玉冠。但在这屯田里还是能够吃饱穿暖,比起那些发配路上都能死去一半的境遇来说,可谓天上地下了。
要这样说来,事qíng还真是不幸中的大幸,几人愣了下,这难道是因为陈绍的妻女?
陈十六郎没有再说话低着头走开了。
陈十六郎家门前院子里已经扫完了,陈老太爷正在院子里打拳。
“你爹去山上看竹子了。”他说道。
陈十六郎忙应声是,一面放下铁锹。
“我这就去。”他说道。
“吃过饭再去吧。”陈四夫人走出来说道。
几个女儿走出来给他摆饭。
“母亲。这是丹娘给的冻疮膏。”陈十六郎说道,将膏药递给陈四夫人,一面拿起一块炊饼,“我去替换父亲回来。”
陈四夫人喊了几声,陈十六郎已经疾步出去了只得作罢。
“哪里来的冻疮膏。”她说道,看着手里的膏药。
“娘,是怡chūn堂的。”一个女儿凑上前看说道,眉眼有些欢喜,“这一下手不怕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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