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楚一愣,不敢再动,背后铁叔丑陋的脸上,带着笑意。
怪不得平日少言的铁叔,刚才便一副隐隐忍俊不禁的模样。
她心里微恼,又惊喜半带,嗔道:“不是说就寝以后别再惊动你八爷吗?”
“嗯,”
上官惊鸿颔着首,突地两指一屈,往她额上一掸,低,“可爷还没就寝。”
门外,夜空月盈盈,一拨银辉照在他洁白的长袍上,他的眸含责带笑。
像凝定了时间。
翘楚又是一怔,心头忽忽的跳,却又早已丝丝甜去,qíng不自禁伸手将他的腰背环住。
上官惊鸿收紧了在她腰肢上的手。
“用兵之道,攻城下,攻心上。楚楚,若以后你跟我打仗,我必定只能输。”
翘楚突而听得他低声说,正有丝摸不着头脑,已被他横抱起来,她“呀”的一声方叫出来,只看见方明,景平和景清不知什么时候来到门外,见状立刻有致一同地各自别开脸。
景平随之淡淡看着她,轻轻一点头。
门被踢上,将景平和所有人的神色全部关在门外。
……
还来不及回景平,心口已经随着他抱着她坐到桌旁,低头吻住她怦怦而跳,
唇舌jiāo啖,她没有回避,明明才分别一阵子,竟如此想他,也许是他即将要去见沈清苓,她心里其实那般不愿,却知不该阻止,那带着绝望的被宠爱的感觉,让如生了股想拥有他的感觉。
知道吗,相聚一刻。
知道的,相聚一刻。
如他紧扣着她的腰,她将他的头颈勾下,紧紧环住。
唇舌主动迎上他的,任他卷吮,夺取。上官惊鸿那受得她这般,腾地便站起,将她抱到chuáng上,欺身压到她身上,不停地吻着她,手探进她衣服里,飞快掀开里衣,隔着肚兜重重捏握起来,随着她的气息,身子一下便绷紧。
天神村那些日夜,虽只占了她一次,但随后每晚里的厮磨也是浓重绵长的。
有时,她说要出去外面散散步,他也不给。
他早早烧水给二人洗澡,早早抱她上榻,在昏暗的烛火里一件一件褪掉她的衣服,身子早已热起来,却仍盯着她看半晌,才在她羞恼之致的时候,将垂眸颤抖的她压到身下,吻遍她全身……
昏暗的烛火里,看她红着脸承受着他的侵占和掠夺。
即使顾忌她的伤不能真正拥有她,就像爱着她,却压抑了千万年一般。
尔后,看她脸红红蜷偎在他怀里,两人轻声说着话,她一点一点告诉他他的事qíng,她很少说自己的事qíng……
她似乎并不太在意自己的事qíng。
有时,她甚至还会要他将她告诉他的事qíng默说一次给她听,看有无纰漏。
于是,他很骄傲。
她爱他。
爱,原来这么简单。
今晚,他明白她的苦心,可是,在那个原来据说是他卧室的房间,对着那个聪明美丽的女子,他几乎一下便意识到这个女子是他的同类,他也知道他该怎么做,但是,他不想。
她会不开心。
翘楚脑袋昏昏沉沉,承受着上官惊鸿所有的掠夺,衣衫已被褪到双臂之间,腿根处突然微微一哆嗦,却是他的手指滑进了她的褒裤。
“惊鸿,不要……”
被他粗燥火热的指掌略带急迫地抚过,翘楚教那火热一灼,反一下清醒过来,用力按住他的手。
“小姐,你的伤今晚也可以了,我忍得够久了!”
耳边是他带着不满的粗喘轻哼,那露骨的直白,翘楚一张脸热得像涔出火血来,她伸手环住她的脖颈,半劝带哄,“咱们去一个地方,回来之后……若你不去郎小姐你那边歇息,咱们再……再……”
她说着自己羞涩起来,倒说不下去了,上官惊鸿更为不满地哼了声,却终于她抱起来,自己半倚在chuáng沿,在她耳边低哑着道:“那好吧,明天我不必上朝,我们有一天时间……”
翘楚本要敦促他起来整理衣裳,闻言,差点没将自己的舌头咬住了,一天,他什么意思?!
*****
书房。
“怎么还不过来?”
宗璞蹙眉,眼梢一掠旁边的沈清苓。
后者脸颊涨红得似要滴出血来,她在生气,他知道!
245章
翘楚房间。
“我吃好了,咱们过去吧。”
翘楚急急吞下男人送到嘴边的粥,一边轻推抱着她的男人。
上官惊鸿瞥了眼碗里的米粥,见剩下不多,这才搁下碗,目光掠过桌上的糕点和小菜,又拿起一只空碗,每样夹了点放进去,“再吃点,这紧赶慢赶的回朝歌,路上什么都没吃上。”
翘楚心里暖,皇室碗碟jīng致小巧,一碗薄粥下来,胃里确实还有饥瘠之感,嘴上却仍旧催促他,“刚才铁叔不是进来报,说宁王他们已经到了吗,他们是你最重要的同伴,莫让大家等,我回来再吃就是。”
“翘楚,你知道我的脾气,你的身子本来就孱弱,经不起伤饿。”上官惊鸿淡淡说着,将碗筷递给她。
翘楚无奈,新上官惊鸿的脾气她自问了解,譬如,他这般语气这般连名带姓的叫她,足以说明他带生了丝不悦,她赶紧低头一一吃了。
让她吃罢,方想起只有一个勺子一双筷子,他刚才张罗着,又看着她吃,自己反一点东西没下过肚——厨房的食物是一起做的,老铁送食物过来的时候,应该也刚给郎霖铃那边送去,老铁才放下食物,他就过来了,在那边必定也没吃。
她微一懊恼,这下到她将他拉住,“你也吃点东西。”
上官惊鸿却一笑摇头,“走罢。”
他说着伸手一抚她脸上的伤疤,凑首到她耳边,“楚楚,信我,我一定将它治好,在这之前,我不会让任何人欺侮于你。”
他言毕从怀里摸出一条纱巾仔细替她戴上。
那是被翘容扯走扔到地上的纱布,他是什么时候捡起来了?翘楚心里一颤,抬手抚向他脸上的铁面——他的铁面之前遗失了,离开天神村的时候,她用纱巾将他脸遮住,上马车前,从老铁手里拿过备用的铁面,这铁面自下车进府开始便一直没有摘下。还有自潭里出来,他便假装微瘸的脚,都是她叮嘱过他多遍的。她心疼他这样的伪装。
他握住她的手,她忍不住微微踮起脚,轻轻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上官惊鸿几乎是立即便伸手将她拥进怀里。
两人依偎着站了许久,竟都不愿分开,直到门外提醒的敲门声响起。
*****
书房。
宁王看了看宗璞和沈清苓,道:“怎么,平日里最沉稳的人此时反乱了?”
佩兰一笑,道:“八爷兴许是业着什么事才还没来罢,我们来了也不久,不过两盏茶功夫。”
沈清苓淡淡道:“除去飞天寺那次,他有哪次不守时的,即便有事,也差人来报是什么事,以免我们忧虑焦躁,适才只是铁叔过来说他有事在身要稍会才能过来,也不说一说什么事。”
她一说,众人顿时想起那次上官惊鸿为一急清苓而迟到的事来。每个人都知道沈清苓这段日子并不好受,知她等而不见的焦急,但既在王府里,上官惊鸿没过来,不是因为郎霖铃便是因为翘楚,而从再见开始,特别是翘容揭翘楚面纱一事,因是极亲近之人,每个人都有种感觉,上官惊鸿和翘楚之间似乎有哪里不同了。此时,上官惊鸿没来,大有可能是为翘楚,遂都不敢再说什么,怕她伤心。
秦冬凝忙笑着转了语锋,“倒不知道既都为谷中方士所救,为何太子妃却被方士亲自送回,惊鸿哥哥和翘姐姐却自己上的来……”
——
秦冬凝说罢,见四周皆静,正暗骂自己怎么就挑了个无关轻重的话题来问,哪知道众人听她说起这事,其实是各有所虑。
如宁,宗,沈三人,都才智过人,智者多虑,三人都想,翘眉失踪必和太子有关,可惜,沈清苓从太子口中探过,却得不到任何消息,不知是太子越加谨慎防范还是他确实不知,但不管如何,翘眉的马车突然无声无息滚落深谷一事确实来的跷蹊,不可不防。因此,便连沈清苓也暂祛激动猜疑之心,寻思起来。
“方士本可不表露自己修术之身,他却驾云雾而来,显山露水,不过是要所有人知道,太子妃虽失踪许久,但并未失贞。”
有声音突然从门外cha入,语气虽淡却掷地有力。
众人一怔,最初没有注意,这时却立即明白,方士既驾云雾而来,是修术高洁之人,翘眉失踪期间,既是和一些方士在一起,贞节当未失。
的确。再见翘眉,竟没有一个人会想,翘眉失踪的时候会不会失了贞。不似平常失踪绝色女子,加之又是皇室贵族,人们不免都思虑到那个方向去。此时闻言,众人顿时恍悟,原来是这个道理。
然而,这只是是方士有意显露术法的目的,翘眉失踪的原因却还是扑簌迷离,若是太子所为,太子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此外,若真是太子所为,太子能差遣有术法的方士,上官惊鸿虽赢得一局,以后却需万分小心。
这千回百转的思虑一过,众人才发现,刚才说话的人正是上官惊鸿。
他正携翘楚和老铁等人从门口走进。
翘楚就在上官惊鸿身旁,她本一直不解为什么吕宋会亲自送翘眉回来,这时经上官惊鸿一提,方知原委。只是,对于翘眉的事,却感到更扑簌,总觉还没完了,又见众人一脸惊讶地盯着她,似乎她根本就不应出现在这里。她微微苦笑,开口道:“其实今晚约大家过来,是翘楚的主意。”
话音一落,立即教一声冷笑打断,“你凭什么?”
出声的是沈清苓,女子站在书房最末的位置,和她直面相对。
翘楚叹了口气,正想说话,旁侧的声音已冷冷道:“就凭她是我的女人!”
上官惊鸿驳了沈清苓?
众人俱惊,便连随上官惊鸿和翘楚而来的老铁等人都微变了脸色。上官惊鸿斥责沈清苓,那怎么可能?那是从来没有过的事qíng!
沈清苓浑身颤抖,又惊又怒,咬牙盯着眼前的男人,神色从最初的惊怒变成悲恸,“就因为她是你的女人,你便罔顾开罪于太子也要让翘容撞翻翘眉?谁不知道,翘容没那么大的胆子,若非翘眉指使,她断不会揭翘楚的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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