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_墨舞碧歌【完结+番外】(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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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qíng这时才缓缓出声。

  半个时辰后,余京纶和毛辉出了地窖,走到院里。

  这是个后院,前门是个卖糕点的门面儿,为他们教众所有,有三几个专做联络的弟子。

  出事当天,他们没有第一时间逃出城外,而是藏到了这里来,自有弟子出城去给无量上人带口信。

  他们这派虽起于域外,但势力越来越大,这分点分舵遍布大周。

  huáng天霸亦热衷结jiāo,好让他们去办一些他面上不能办的事qíng。

  毛辉低声问余京纶,“老怪,你接受这小子的提议?那人不知道是否信得过,有没有如此能力,那可是逆天大事,这很可能不过是那小子的权宜之计。”

  余京纶双眉紧皱,一脸沉色,那张马脸看去一半yīn险,一半jian毒。但此时,他分明也在思考。

  “师兄,外面有人求见。”

  毛辉焦躁,只是言语尚未再出在,一个弟子挑起前院隔帘,仓惶奔进来。

  “蠢货!”

  余京纶喝骂一声,若这来人是为探虚实而来,这不将行踪都bào露了吗?

  只是,这些联络弟子素来机灵,这次怎会如此莽撞。他正一招毛辉,yù从侧门出去一探究竟,只见帘子被人一拨,一个蓑帽人用匕首顶在另一名惊恐的弟子背后,轻声笑着,朝二人走近。

  两人大惊,毛辉喝道:“你是什么人?”

  来人答非所问,依旧笑语,“两位,在下并无恶意。”

  余京纶却是一凛,一拉毛辉,目光犀然,“慢着,他可能就是那个人。”

  *

  小周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无qíng的膝上。

  她微微颤抖着往自己己身上摸去,却惹来无qíng的讪笑,“你不是不在意那种事么?”

  小周从他身上一跃而起,双目含疑,盯着他问道:“你方才为何要将我弄晕?他们后来为何肯放过我?”

  无qíng看她一眼,目中抹过一丝嘲色。

  “我不知道他们为何放过你,似乎是外面有官兵来搜屋,他们到别处一避去了。若你早跟我说,你不介意自己看着自己受.rǔ,那我自然不管这个闲事。”

  小周脸色稍霁,略略一顿,她蹲到地上,突然轻佻的挑起无qíng下颌,笑道:“喂,瘸子,说到底,我若出事,都是拜你所赐,你不该对我有所表示吗?如果我真被他们……侮.rǔ了,你会怎么做?”

  她好整以暇的看着他表qíng,等待他的窘迫。

  “如果这事真发生了,我会娶你。”

  无qíng淡淡答着,眸中波光从容,镇定,竟不似说笑。

  无qíng这人也从不说笑。

  小周反是自己惊讶得往后就跌,无qíng眉头一皱,伸手将她拉住,小周却如触火炙般一下摔开他的手,走了开去,又转头冷声笑道:“你以为你是谁?你肯娶我就要嫁么!别说得你那般委屈。”

  “那是自然,你自有自己的自由。”

  无qíng淡淡说着,随手拿起自己腹上绷带头把玩。

  小周本站在一角冷冷不作声,看他把玩那玩意,脸上一热,旋即大怒,走回他面前,推了他一把,“死瘸子,你下流。”

  无qíng嗤的一声,难得笑了,“我玩我的东西,哪里又碍着你了?”

  小周竟一时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

  别说她看不出,自她醒来后,这个无qíng那态度就越发冷漠讨厌,他名字叫无qíng,本就为人寡疏冷僻,平日谁管他怎样,但如今她好歹救他一命,他还摆副臭脸,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说什么她真被侮rǔ了,他会娶她,是施舍是同qíng么?

  她冷冷看着他,一弯腰就去拔他的绷带,“本来就是我的,还我!”

  “本来是你的?不可能,这是什么东西?”

  无qíng伸手一挡,他虽是重伤,现下甚至没穿衣服,露出大片肌ròu——好吧,露ròu,不是重点,但将她的力道全数化解了,明知故问!小周心里就像有一千头糙泥马奔腾而过,直想破口大骂这是爷的裹.胸布。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等着瞧,总有一天,我要你好看!”

  小周变了女人也还是小周,一声冷笑,拨脚又走,无qíng却一把擒住她手腕,突然将她拉下,抬头吻住她嘴唇。

  唇上那湿濡温热……小周愣住,半晌,才意识到什么,一掌狠狠打到胸口上。

  这次,无qíng却没避,吐出口中血沫,唇角滑出些许笑意,“这倒公平,我碰了你,只是,你方才既不介意被他们碰你,我自问比他们年轻qiáng壮,为何就不可以?”

  小周本要给他一顿教训,闻言心头一紧,他到底什么意思?

  ☆、200宿敌(203)

  她心房一阵紧缩,意识到他这般举动实是……生气,至于他为何会如此,她突然不敢多想,快步走到墙角坐下,不再说话。只是这牢房委实yīn冷,大xué未解,无法运功御寒,不禁抱着身子,微微发抖。

  如今想来,昨晚一夜,倒是不错。

  地上却传来一声闷响,她听得出,那是无qíng摔倒的的声音,忍不住回头看。

  “有伤在身,没有拐杖,我走路还是有些不便。”无qíng有些láng狈的从地上坐起,淡淡对她道。

  “你明知自己残废就别四处乱走。”她毒舌的说了一句汊。

  “我想过去你那里。”

  听得他的回答,她微微一颤,随即冷声道:“你过来做什么?”

  “你不冷吗?我过去可以给你取暖。朕”

  “你自己想取暖别扯上我,别过来,我不想和你呆一起!”她心头又是一跳,立刻侧身,不再看那双本是深雪乍寒,如今丝丝含qíng的眼睛。

  无qíng那边也不说话,只是依旧听到地上的闷响,小周腾地起来,走到他身边,见他腹上隐隐透出血迹,她双眉一皱,一语不发将他搀回栅边。

  无qíng也没说话,眉眼疏疏,只是大手一扯,将她抱进怀里。

  她挣了几挣,感觉到他腹下濡湿,终没再动,只任他搂着。

  他二人一直视对方为劲敌,倒难得有如此静谧时刻,他怀抱厚实温暖,她心想,我如今虽对他怀疑减低,但终不能全脱戒心,若他只是李怀素侍卫,再无其他复杂,那还好说,若他是敌,我不会放过他!

  这样想着,她却说了句并不太相关的话,“我昨儿看过,你的腿也许能治。”

  “嗯,回去你帮我治。”

  “不可能,你找人治吧。”

  “找过了,只是,暂时没有大夫能治。”

  他语声依旧淡淡,仿佛这残缺倒与他无关,她却想起他腿骨错位之畸,想起他胸膛上的道道疤痕,想起他昨夜痛楚时大多时间的隐忍。

  “怀素和皇上关系好,你让怀素求皇上点拨御医给你瞧一瞧吧,若连宫中御医也无法,就没有办法了。”

  这次,无qíng没有回答,她本低着头,却觉侧跟目光炙热,她心头越乱,却陡然被他挑起下颚,他深深看着她,眸如黑曜。秀隽的唇线,如今青茬薄长,他呼吸一促,低下头。

  到得她唇上,他握在她肩上的手一紧,她只觉疼痛,他却乘势避开了。

  和她一样,在他心里,她仍是敌人!她挑眉一笑,突然咬到他颈项上,无qíng抱紧他,他眸光变得清明如初,但他没有避开她的噬咬。

  霍长安进屋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时分。

  连月支腮横卧在榻上,看去qíng态慵懒,看他进来,连忙穿鞋起来,走到他身边,柔声道:“你回来啦?”

  她也没问他上哪去,只是替他脱去外袍,有些嗔怪,又细心问道:“你一夜未归,这眼里都长血丝儿了,是要上chuáng休息会儿还是让下面传膳?”

  霍长安握着她的手,目光锐利的在她脸上巡视一番,连月一羞,低下头,他粗糙的手捏住她脸颊,“不问我去哪儿?倒是你一夜没睡,等我回来吧?”

  连月摇头,“哪个男人喜欢女人多问?这些年来你待我极好,我原也没什么好问的。我等你,是我自己愿意……”

  霍长安突然冷笑,紧扣着她的下颌,捏出一片红渍,“明知我心里有她,也心甘qíng愿?”

  “是……”

  霍长安眸光一暗,拦腰将她抱起,大步走到chuáng榻,扯下罗帐。

  连月承受着他的激烈,浑身痉挛颤动,哑声道:“长安,让我给你生个孩子吧……”

  素珍睁眼看着chuáng顶看了一宿。昨夜将神秘人跟丢,她便折回驿馆。

  脑里塞着无数事,根本睡不着。

  冷血半夜回来,仍是没有无qíng二人的消息,素珍让他到隔壁睡,不必在这里守着她。

  她穿衣下榻,目光却随即定在地上。

  方方正正的——尼玛又是一封信。

  仔细一看,这门窗俱好,是从地上塞进来的。

  李兆廷还想怎样?

  她眉头一蹙,带着怒气走过去,封上一片雪白,没写敬启,更无署名。

  拿到手上,又是一惊,这摸着里面竟是厚厚一叠纸笺。

  兆廷,你到底想说什么,你我不是已无jiāo集吗,你还想怎样?

  她咬了咬牙,将信拆开。

  这一看,却大出乎她意料之外。

  首先,这不是李兆廷的来信。这上面的字迹不像,通篇潦糙飞逸,落笔粗矿,似是男子所书,但劲道轻柔,又似出自女子手笔。

  这人刻意所为,莫说是谁,便连是男是女,也要她绝然辨不出来。

  而上面内容更是匪夷所思。

  这张张纸笺记录的是这几天众女查案审讯的qíng况。换而言之,这实是一份记录。

  她心头疑虑如重云,这到底是谁深夜悄悄放进来,她竟毫无所觉!这院内院外夜间虽说都有官兵镇守,但她不比皇帝贵妃,这院外守卫的人也不过三两,这人若要取她xing命……

  她想着惊出一身汗来,先是略略一看,后面不禁仔细研读起来。

  这几日她不所曾经历的qíng景,仿佛突然全部在她眼前。

  原来,连月、无烟、双城、妙音、慕容缻赌约已然生效,连欣除外。本来还有她,但如今她算是被皇帝除名,而她自问也并不想cha手这事。

  第一案子,四家户主合谋杀死带钱前来谈判的账房先生。

  这四家杀人,虽说四家户主是主犯,但当时青天白日,和那账房聚在其中一家商谈补偿银两之事,这突然见财杀人,其家眷难道都没有觉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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