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_墨舞碧歌【完结+番外】(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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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鉴商指了指素珍,对方立下领人走到她面前。

  她搁下碗筷,淡淡看向这个不速之客。

  这人她认得,司岚风。

  今儿真是热闹,宋洋之后是他,什么风将他这风也chuī来了?

  男人饶有兴致将她打量半晌,方道:“在下司岚风。”

  “久仰。”素珍亦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34回chūn?

  “李公子是个有趣人,这别人都坐着用膳,李公子却站得稳当,兄弟请公子喝一杯,如何?”

  他瞥她桌上劣酒一眼。

  素珍心道,史鉴商难得请客吃饭,就别指望他能给配什么档次了,喝不死人就行,她好杯中物,如今开源节流,喝酒什么的自是省下,能有掺着水的酒喝已是高兴。她只是笑道:“等哪天司公子也吃了板子,便能如怀素般有趣了。”

  司岚风一怔,他带来的人立时对素珍冷目而向,司岚风却内敛得多,哼笑一声,低头在她耳边道:“听说公子曾在那位李公子手上遭了rǔ,可有兴趣和司某jiāo个朋友?”

  有人当晚在这客栈里看到了李兆廷,虽谁也不知她和他那晚到底聊了什么,但二人见面一事却传了出去。鲁淮二县相邻,人们猜测她认识李兆廷,是她邀的他,让他代为引荐权相,后她不曾出现在相府,自是被李兆廷拒绝了。

  司岚风是个比她还懂得敌人的敌人就是我朋友道理的人,素珍懂他心思,也踮脚在他耳边道:“是不是咱们jiāo朋友了,司公子便将怀素引荐给七王爷?”

  “怀素也知,此事现下棘手,七爷是公主胞兄,自是要照顾些qíng面。待为兄他日高中,怀素还愁无重用之机?”司风略略一顿,回道。

  果不出所料,他怎会平白替自己增添一名敌人,他看中的是她和李兆廷之间的“嫌隙”,日后他和李兆廷若都进三甲,她给他当喽啰去整李兆廷绝对给力。素珍一笑,说:“李兆廷看不上我,我还看不上你呢。”

  这次并非咬耳朵,人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司岚风脸上搁不住,盯她一眼,一声冷笑,很快便离开了。

  冬阳高挂,门外天气正好,素珍也想出去逛逛,走到门口,只听得无qíng淡淡道:“你便不怕他暗地里使什么yīn招害你?”

  她笑笑道:“我现在出什么事儿,人人都会将帐算到公主头上,司岚风深谙此理,他不敢。至于以后,我自是要死的,谁来下这个手又有什么差别。”

  出门前,小周低声说:“听说翰林院岁末会招收役员。”

  小周说的素珍也听客栈里的考生说过,这些天甚至考虑过它的可行.xing。

  带着冷血在街上闲逛,看到一家医馆,想起爹爹往日说过的奇闻杂谈,她心里突然隐隐有了个计较,却听得冷血道:“珍儿别难过。若你决意留在京师,我们也并非完全没有办法了。我记得老狐狸说过,这京师里有一处秘所,名唤回chūn堂,剜皮削骨,可替人改换容貌。那几名小子方才不是说六扇门要招收捕快吗,我设法将这家医馆寻出来,让他们替我换副容貌,然后由我去当捕快,咱们伺机再动,我gān活养你,那样我们也不需再必为生活上的开销而烦恼,你每天都可以喝酒吃ròu。”

  ☆、35宫里的秘密赌局

  没想到冷血竟和她想到一处去了!但若要换张脸皮彻底躲开连欣再考,那应当由她来。身.体发肤受诸于父母,她不能让冷血受委屈。当然,现下她自是不会告诉他,否则,到时便无法抢在他前面了。

  抱住冷血手臂,素珍示好的在上面蹭蹭。

  冷血脸上突然变得红扑扑的。

  素珍奇怪,今天不热呀。

  回chūn堂,那会是一个什么地方?

  凝向远方皇城方向,她轻轻一笑,这条路走得真辛苦,但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放弃。

  面对失利,她已开始学会怎样去面对,去想那就是一场过云的雨。

  *

  没想到,回到客栈,事qíng又生了变数。

  史鉴商jiāo给二人一封信,说是方才有人托他转jiāo,又仔细jiāo代对方说若有回函,可jiāo与他,对方明日来取。

  史鉴商一双jīng明眼写着郑重,对方必定给了他好处。

  素珍低头一看,只见信函以朱蜡严密封口,函上字迹遒逸,写着“李公子敬启”。

  信内似装有一物,腹间位置突突鼓起。

  这次,又是什么人?她初到京师,认识的人并不多,又是这等风急雨骤时节,会是谁给她这一笺?

  素珍心下一紧,冷血也猛地蹙了眉。

  问及送信人,史鉴商说,是名住在附近的小孩。

  连侍从也不派,信主人分明是有意隐瞒身份。

  二人回房迅速将信拆开,一阵兰香幽然扑鼻,一枚jīng致美丽的翡翠扳指从信中跌出,信上小楷,挥洒入目。

  怀素君见信鉴:

  君彼日刑场所为,乃吾yù为而无论如何不敢亦不可为之举,白衣钦佩之。君或未可知,君已身陷恶局,非只公主之迫,实不知由何人发起,宫中各大人物已设下赌局,赌君屈于公主或否,将于何时认输,此一赔万之局,无人买你能赢,惊闻天子亦已密悉此事,并无阻挠……

  萍水相逢,一见如故。若君亦同,则请信白衣。随书附上翡翠斑指一枚,君可持此物至逍遥侯府,请霍侯助君秘密离京。霍侯乃白衣故友,见此信物必设法助君。

  君虽鸿志,然上京再非可留之地,只怕来日大祸。此一别,后会无期,白衣祝君一生平安。

  白衣

  看罢信,素珍不禁拥信一笑。

  酒肆一遇,离别匆匆。她给那个女扮男装的姑娘起了个名字——白衣。今日,对方有所顾忌,并未透露名姓,不意却用上“白衣”二字。

  原来,世上真有一种遇见,叫做惺惺相识。

  冷血道:“事qíng已完全超出你我想象了。若白衣所言属实,这宫中的人都参与了进去……不知这位姑娘是什么身份,竟连这些秘事也知道。”

  素珍拈紧信笺,“这信里说的可不是一般百姓能知道的事,白衣若非权贵家眷,便是……宫中人!”

  她说着也是暗自心惊。

  各色大人物,连玉,连玉也……若真如白衣所言,连连玉也关注上此事,事qíng的发展将谁也不可预料,冥冥之中,竟不知是她纠.缠上这个皇权之地还是它早已用一张大网将她网住,慢慢收紧。

  ☆、36替我也买一注

  冷血虽如她一样,对白衣身份大是好奇,但很快掠过,只低了声音问,“你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按原计划秘密离开客栈,在京中寻一处住下,密访回chūn堂,还是如白衣所说,向霍侯求助,暂且远离京师?”

  素珍不曾想到白衣居然和霍长安有jiāoqíng,而且只怕jiāoqíng匪浅,当日虽只和霍长安略打jiāo道,但若说到相求,霍长安确是这京中大人物里她唯一能求的人了。

  冷血道:“既然白衣和霍长安jiāoqíng匪浅,你说我们能否直接找霍长安帮忙?直接搞一张座位筹?”

  她摇头,“不行,他是太后的亲侄子,连欣的表哥,此前法场没有过多为难我们已属不易,冲着白衣面子,能安排我们跑路已是仁至义尽,再说,我不能连累他。”

  霍长安,霍长安……

  她心里突然升起丝奇异感觉,似乎想到了什么,却又无法抓住——盯紧书信,随口问冷血,“你怎么说?”

  “那白姑娘所言不差,珍儿,我们还是先去找霍侯,暂时离京,待时日稍过,我便带你回来考捕快——”

  他话口未完,她将信往他怀里一塞,“收好,我去跑两个圈,想点事qíng。”

  冷血黑线,她已夺门而出。

  三圈下来,她站在月光下,伸袖缓缓擦去额上汗水,朝楼上阑gān边处的冷血送上一个大大笑脸。

  冷血以为她又哪里不对劲,手在阑gān上一撑,便要跃将下来,她朝他摇摇头,眯眸看向夜幕。

  嗨,连欣,这一局,她还没输。

  虽成败难料,但她已想到办法!

  她给白衣回了一信。

  白衣:

  来信大恩,铭记于心。随书附上银子一两,宫廷博弈密局,请小姐在开考之日替怀素也秘密买进一手,只买怀素能顺利应考。此一赔万之局,若侥幸能胜,所得钱银尽归白衣买簪花儿戴。

  此一别,望再见期。彼时,怀素请白衣喝这上京里最好的酒。

  李怀素

  其后日子,素珍不发一语只当什么事清也没发生过继续看她的书,用钱也越发紧缩,出乎意料的是史鉴商却主动给她提供伙食,只收住宿费,说是她提携了他的生意。

  饭菜不算好,但好歹能混个温饱,也有些酒荤。

  这天吃饭,素珍蹦过去低问史鉴商,“这些日子以来,谁替我付的饭钱?”

  史鉴商明显吃了一惊,眼色闪烁的瞪了她半晌,方脸一板道:“李公子,你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酒菜明明便是本老板舍与你。”

  她道:“你不说,我就不在你这住了。”

  史鉴商一惊摆手,压低声音道:“可不是那天那位木公子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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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7竟然是木三

  问木三下落,史鉴商却说不知道,目光不似扯谎。

  素珍微微一震,倒也难为木三,不动声色予她温饱之余,还照拂她面子。

  问罢yù蹦走,史鉴商一把拉住她,yīn森森道:“你小子怎么觉察出来?”

  “若是您老人家,至多便是第一次请我的档次,这些天的饭菜并不太差。”

  “早知我便按足那木公子的吩咐做,仍是给你配那天的菜,哼。”

  她闻言又是微微一怔。

  木三原是这般吩咐?

  这男人考虑周到,本来她绝不至于发现,却是史鉴商没丧尽天良,拿了木三的钱,给改善了伙食。微处见大,木三是个深谜。

  看史鉴商将算盘拨得咯咯响,她笑道:“你老人家也是个好人啦。”

  史鉴商chuī胡子瞪眼,“第一天那顿真是我请的。”

  她点头,朝他一揖。

  心里舒坦,真没什么芥蒂,史鉴商待她已是不错。像那个女官说的,这世间看热闹的人多了去,相恶的,冷漠的,纯粹围观的,带着怜悯的,怀着目的出手相助的,不求回报的,中间那种,便是大多民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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