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来了个妇人,指指放在一旁的新料,“不要做好的,就要这些,你给下锅炸一炸。”
连玉已拿过东西,见状,轻咳一声,道:“也给我换些新鲜的罢。”
小贩看好些客人过来,他认定这人长相斯文好欺,竟拉下脸去,“不换,货物出门,恕不退换,你请吧。”
素珍知道,这位公子爷不清楚自己喜欢哪款口味,便全都要了,觉得好笑,看着看着,眼眶却有些泛红,不禁怒气上冲,教训恶小贩可是她的拿手好戏。
“珍儿。”
她正要过去,只见冷血几人迎面走来,冷血看到她,yīn卒的眉眼微微舒展开来,大步上前便握住她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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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4qíng敌(二)
素珍一阵心惊,幸而隔着一段距离,连玉听不清冷血在说什么,她几乎立刻闪避,“冷血,你们先进去休息,有什么回头再说,我要去帮忙六少。”
冷血却哪肯就放,六扇门困他数日,他早已一腔冷怒,因着素珍,不想多生事端,只瞧着机会,暗暗脱将出来。
铁手和追命私.下里得无qíng嘱咐,无论如何要盯住冷血,发现他离开,也追了过来。
如今见事qíng像脱了轨似的,铁手一向沉默寡言,也生了怒气,“冷血,你好端端的放着捕快不做当逃兵,老是对怀素做些奇怪事是什么意思!怀素是男子,你疯了吗?”
他说着伸手便去拉冷血。
冷血眸中火光直冒,厉声道:“我和她的事,不用你们多管。”
“冷血,放开!”素珍一腔闷气,咬牙低语,连玉已闻声侧身看来,方才小贩的态度必定已让他不悦,如今这等qíng景……
她心惊又窝火,果见连玉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一顿,脸色已变。他将手上东西往摊上一放,“我最后说一遍,我只要新鲜的,还请小哥不要拒绝。青龙,出来,等拿东西。棼”
小贩见他眉眼骤冷,明明还是方才容貌,此时浑身却充斥着一股说不出的气息,华贵萧泠,杀人似乎不过是点头颐指等闲,他心知这人来头必定不小,立时吓得脸色煞白,低头便道:“是,是,小的这就做,公子……请稍等一下,稍等一下。”
他还颤然说着,一道身影倏然落到他面前,他抬头间,正好看到青龙腰上佩剑,顿时骇得跪了下来。
旁人见此qíng景,哪还敢买东西,都退到一旁,只敢想悄悄看这热闹,好瞧瞧这俊美蓝袍男子是何来路,到底要做些什么。
连玉大步走到素珍面前,他盯着冷血,眸光冷若冰霜,只说了两个字,“撤手。”
冷血知道,自己该放手,可连玉那仿若私有的眼神却深深刺到了他。宫中那晚,这男人有对她做过什么吗?吻过她,碰过她身体了吗?
一股什么从心肺涌上喉咙,让他呼吸也觉得困难,他果放了手,却“嗖”地拔出宝剑,凌厉地看着连玉,“你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可那并非你得到一个人的倚侍,我不会让你再碰她。鬼”
连玉眼眸危险地眯起,声音低得犹如从冷窖传来,“不管我连玉是什么身份,我和她已许今生。”
“碰?”他说着轻慢一笑,满目傲然,“何止是碰,她既已许我,她是我的,这一生也只能是我的。”
他说话之际,玄武领人从背后快速现身,数十卫士,转眼将人团团围住。
眼看一众武士凛冽而来,人人身上佩剑,周遭看热闹的人都惊得退得更远一些,只敢远远看着,有人更是赶快走过去,以免惹祸上身。
铁手和追命早已惊呆,眼神古怪地盯着素珍看。
冷血被激起脾气,冷笑一声,“好,来多少我都奉陪。”
他横剑睨视,竟是一副毫不畏惧的姿势。
素珍大急,“冷血,你疯了,我说过,我们只是……”
连玉狠狠看她一眼,令她噤声,接着沉声吩咐,“玄武,将人带下去,即便要比划,也是朕和他两人之间的事。”
玄武点头,让人稍稍退开,但众侍仍旧手按腰中剑柄,蓄势待发。
冷血见状,倒有些意外,微微冷笑,“皇上好胆魄,那就请吧。若你输了,还请谨记君臣之礼。”
连玉却并未上前,他改握着素珍的手,“她不是物件,更非赌注。你既对她逾礼,这场架朕打定了。可即便打输,朕也绝不放手。除非,朕……死了。”
素珍没想到,连玉这人连和人gān架也这般……嗯,思虑周全。说什么输了也不作数。
只是,那句“除非朕死了”就这样深深落到了她的心坎里。
她也知道,连玉实已震怒异常,他看也不看她,五指却将她的手紧攥扣握,激冽偾张,只是暂且隐忍了未动。
她想将话说清楚,可二人身形如电,她只觉眼前一花,连玉拔出玄武佩剑,已和冷血战在一起。
玄武也不打话,眸如鹰準,只消qíng况不对,即刻出手。
追命和铁手总算看明白怎么回事,紧张万分之余,追命看着她,支支吾吾,“你和皇上……你怎么就成了‘弄臣’呢?”
素珍哪有功夫管他说什么,她知道冷血武功奇高,只怕他伤了连玉,却见二人倏地分开,连玉肩上挂血,冷血臂上却也被划了一道,冷血神色不定,看着破碎的衣袖,似乎也有些惊讶。玄武目光一沉,便向冷血袭去,连玉喝止,“玄武,你不许cha手。”
冷血冷笑一声,两人转瞬又斗到一起。
素珍没想到连玉这种身份,竟会以伤换攻,让冷血占不到丝毫便宜,她心惊胆战,想也不想便跃入战圈,二人大惊,同时撤剑,连玉一步上前,将她抱过,护到身后。
冷血怒喝,“李怀素,你疯了。”
素珍摇头,“冷血,我和他确然已许此生。我还是那句,你始终是我最好的兄弟,我的家人。”
冷血眸光一黯,怔怔看着她,手中的剑,缓缓垂了下来。他眼中的愤怒、痛苦和无奈,素珍看在眼里,心中同样难受,她手微微颤抖,却听得耳边一声讥笑,连玉一把揽过她,穿过一条条街道,直走到一处人家偏僻的后巷,方才停住脚步,将她推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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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5qíng敌(三)
245qíng敌三
连玉眸光yīn鸷,狠狠握住她双肩,“李怀素,你好多糊涂账。<-》若非朕亲眼见着,你要瞒到几时?”
素珍挂念他伤势,“我和冷血……我本便和他说过,即便再不清楚,今儿什么也说清楚了。你让我看看你肩上的伤,我们先回去包扎,玄武和青龙他们也必定急坏了……”
连玉见她眉目中满满都是急色,双眉紧蹙,心中软了一些,方才看到冷血满目含qíng的握住她手时,他几乎动了杀意!
其实,早在停尸房验尸时就有迹可寻。当时她似在伤怀些什么,却在冷血怀中得到释然。
他审视着她,明明已得她的当众回应,他也笃定她对那冷血并无什么男女之请,可到底压不住那股又猛又急的怒气,他将她抵在墙上,扣着她肩,便吻了下去,在她唇上辗转反侧。
她唇上的馨香软腻、肩上火辣辣的痛,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揉合在一起,刺激着他,让他qíng动,勾住她的舌,深入的吮吸起来,素珍被他凌厉进bī着,初时委屈不愿,可他仍像记忆中那样,将手抵到她背后,替她垫着,不让墙壁硌到她身上,她心中似乎被什么撞了一下,抱住他的腰。
一旦去感受他,便又是那种可怕的感觉——她只见他眸光深邃如曜,仿佛一池剪碎的星光,当中只有她的影子,于是,他滚烫唇舌和手掌,瞬间在她身上燃了团火。
她扭动着身子,想甩走这种想要他继续……的不知羞耻,她不断躲避他的唇,却不自觉自己正发出宛如破碎的喘吟,“连玉,不要,你的伤……”
连玉看她眼中波光流转,娇媚得什么似的,几乎当场就想撕了她的衣衫。
可席天露地,总不能在这里就将她办了!
连玉微微苦笑,将头抵在她肩上,嗅着她的发香以平息体内那股臊热,素珍却左顾右盼,“让我看看你伤势——”
她一动,他就想吻她……连玉无奈地扯扯嘴角:“别动了。”
他故意在她身上压了一下,素珍立刻感到坚硬滚烫的什么抵在自己那里,她低叫一声,臊得耳朵都热透了。
连玉看她无措的模样,心结稍解,但仍是出言警告,“你和你那冷血保持距离,再惹我一回,我真杀了他。”
素珍看他怒气褪了一些,胆子也大了,在他怀里道,“杀他?单打独斗,你能打赢冷血再说!”
一声嗤笑淡然落进她耳中。
“那还不简单,朕也不必讲什么礼义仁信,命人将他打死便是。”
她一惊,却见他神色严冽,竟不似说笑。
他吻住她耳蜗,“我如果存心杀一个人,自己一个就够。我有一千种一万种方法可以杀死他。”
他看着她,屈指轻敲自己脑门。
素珍却知这话不假。她看着他,恨恨道:“你敢动冷血试试,我非跟你绝jiāo不可!”
“连玉,我对他真只有兄弟之qíng。我如今只……喜欢你,我是个死心眼的人。你若真爱我,就信我。”
最后,她还是微微红着脸,说出自己心里的话。
为冷血脱掉麻烦之余,也希望他明白,她喜欢一个人是很gān脆的,就像她曾经爱李兆廷一样。
又掏出帕子,简单替他包裹了一下伤势。
冷血用剑,这道伤还是有些深了!她蹙眉心疼。
连玉将一切尽收眼内,这伤值得。
他不断用自己的方式提醒她,让她爱他。
他很清楚,这冷血不是他的大敌,笛子的主人才是。
见她看来,迅速敛去眼底的谋算之色,只温声说道:“再过几天,无烟就出宫,到时散朝后我会将你留下议事,让你进内宫和她见一面。”
素珍怅然,靠在他并未受伤的另一侧肩膀上,“无烟非离京不可吗?”
“嗯,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有些人总是非走不可。她不一定离京,只是目前这个想法颇为坚定罢。我也希望她留在京师,如此,她若需任何帮助,我都可以随时给予。可无烟有她的原则,否则,你以为我为何不撮合她和霍长安,反当起这丑人来?我尊重她,所以尊重她的任何决定。而且,于公于私,我都赞成她出宫,免得你将来进宫,她心中难受,而你平添罪孽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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