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_墨舞碧歌【完结+番外】(1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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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捷转念一想,提议道:“六哥,若你主意未定,我们不妨先命人将她擒下,打入大牢,令刑部严刑审问,她一旦招认再行……”

  连玉冷冷看着他,“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能动她!若你们当中有人做出违背朕旨意之事,不管是谁,朕必定杀无赦,并且,罪及家眷。”

  “但同时,朕可以给你们一个明确的答复,朕知道怎么做,朕说过,朕是男人,但首先是一个君王,若她敢逆鳞,朕必定先杀了她。只是,你们记住,这个手只能由朕来动,而非……任何人!”

  他言罢,大步离去,众人跪在地上,竟一时皆不知起,谁都知道,连玉并不嗜杀,但若一旦触及其底线,他的狠戾决不在残忍的先帝之下。

  他走前环众一瞥,眸中冷冽狠辣,表露无遗。

  *

  连玉缓缓独行,途见两名小内侍在追逐打闹,几乎冲撞到他身上,他脚步一顿,对方自已看清他是何人,顿时大吃一惊,跪下死死叩头,声音颤抖得不成模样,“奴才该死,皇上恕罪——”

  连玉不置可否,淡淡看着两名少年,两人一高一矮,一容貌清俊,一皮相顽皮。

  他忽地笑了。

  就像他方才分析所说,如今谁敢确定,她是真不知qíng,还是其实她一直都知道,冯家的死和他有关!那末,她其实一直在做戏,为的是等待机会杀他!

  她想他死。

  可他却不想她死,他居然还是不想她死。

  李怀素,别bī我杀了你,他冷冷的想,我连我父亲都能杀,还有什么是我不能做的,我连阿萝都能放进心底深处,还不能将你也亲手埋葬?!

  李怀素,李怀素……

  他攥紧双手,又缓缓放开,指着那个模样顽劣的内侍,淡淡向不远处的禁军下令,“将他拉下去,杖责一百!”

  “是!”

  众兵卫立时应答,那被人狠狠抓住的内侍睁大眼眸,眸中一片迷惘,不知皇帝为何单单责罚他一个,而且是这等重刑,纵使侥幸不死也可能落得一身残废,他的同伴死命求乞,哭喊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连玉绝然远去,并未有纤毫理会。

  *

  李兆廷和晁晃并肩走着,拟到金銮殿外等候权非同,李兆廷道:“公主脾xing你不是不知,她根本不会将你的善意放在心上。”

  一声冷嗤从晁晃鼻腔逸出,“你既能管冯素珍的事,我为何便不能管连欣的事!你还是好好想想,该怎么向师兄解释为上。”

  李兆廷面上逸出丝苦笑,“你何苦挖苦我?”

  “我早便对师兄说过,我不希望将她卷入朝堂的争斗中去,我自知知而不报犯下大错,但我并不后悔。”晁晃看他一眼,眸中讽色一时散去不少,“那冯素珍到底是你未婚妻,你虽心有所属,却能如此维护,倒不失为一条汉子。”

  李兆廷微微叹息,“我待她,虽不比你待公主,倒有几分真心。”

  晁晃拍拍他肩,“我会帮着向大哥解释解释,至于结果如何,我也不敢担保。”

  “兆廷在此谢过。”

  李兆廷低头一揖,嘴角微微勾起。

  抬头之际,却见权府小厮觅来,见到二人,咧嘴一笑道:“见过两位大人。老爷让两位今晚过府一聚,他日间还有事要办。”

  晁晃奇怪,不禁问了一句,“可知何事?”

  那小厮伶俐,绘声绘色讲了起来,“老爷亲自驾的马车,和李提刑从那边小宫门出宫了,说是出去喝一盅。”

  他说着又压低声音,显然十分好奇,“晁将军,你说咱们老爷是不是将那李提刑当作小倌儿?也不懂老爷图他个什么,虽说也有几分标志,到底不如府中养着唱小曲的几名哥儿。”

  晁晃一怔,立时斥道:“你胡说什么!”

  李兆廷两颊倏然绷紧。

  小厮见晁晃不悦,再也不敢多言,“小人还要去找提刑府的人说一声,先告辞了,两位大人好走。”

  *

  素珍素知权非同是个土豪,但见他眼睛不眨一下又包下一层楼面还是有些怔忡,出言道:“我们只是来喝个酒,你钱多也不是这般花法。难道我们每次出来喝酒你都要把人赶走?”

  权非同道:“我不喜有人在耳边吵着,再说,”他睨她一眼,“qíng不自禁的时候才方便办事不是吗?”

  素珍脸上一烫,狠狠回他一眼,“你说有关于冯家抄斩一事告诉我我才来的,你若再胡言乱语,我就走了。

  权非同微微一笑,“好,都听夫人的,暂且不说。”

  素珍气结,“谁是你夫人。”

  权非同:“你答应给我当小妾,也算半个内子。”

  素珍索xing闭嘴,快步走了上去。

  酒过三巡,素珍看着他,“木大哥,你我立场虽然不同,但我将你当朋友,也希望你不要耍我,我家的案子到底怎么了?”

  权非同本在给她夹菜,闻言放下箸子,盯着她淡淡端详起来。素珍心中莫名一紧,忽听得他笑道:“你的戏真好,所有人都被你骗过了。”

  ——

  ☆、265qiáng占(二)

  传奇,265qiáng占(二)

  素珍的笑容却缓缓僵住了,一字一字问道:“权非同,你到底想说什么?”

  权非同摸摸鼻子,“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爱叀頙殩”

  “你明明心有李兆廷,明知连玉是你仇人,还能与之私相授受,看去竟不似作假,本相亦算阅人无数,若非今日得知你身份,也要被你骗倒,认定你对连玉动了真qíng。”

  “可惜,他没有你想象的爱你,知道你的身份,立刻果断的推开了你。”

  素珍听他语带调侃,当中带着不明意味,她初时微乱,此时却镇定下来,“木大哥,我谢你宫中一番安慰,但请不要再离间我对连玉的感qíng。他为我做了什么我都看的懂,他不杀我已是格外开恩。而我亦从来没有利用过他,我是认真的。檫”

  “认真?”

  权非同仿佛听到什么可笑之事,哈哈大笑,“你对你的杀父仇人动了真qíng,你在报仇过程中,爱上了他?谁会相信?”

  素珍想起他在宫中的话,黯然笑道:“我以为你相信。他父亲bào戾,下令杀我满门,那与他无关,我爹爹常说,祸不延至亲,罪不及他人。湾”

  “我爱上他又怎么了?”

  “先帝?”

  这次,到权非同敛住了所有笑意,素珍心中疑虑,却见他眸中隐隐透出一股奇异的光芒,他深深看着她,“这倒是像冯少卿女儿所说的话。我方才一直奇怪,因为你的戏太真,若要追究原因,一是你城府太深,毕竟你是冯少卿的女儿,我一直认为,冯氏以后,大周士人,再无鬼才。若非如此,那便是你根本从没将连玉当你仇人过,你只想翻案,所以你才会爱上他。”

  素珍心头越发凝重,紧紧盯着他,“我不懂,你到底想说什么?你意思是你今天一直在试探我,观察我?”

  权非同:“我试探你不假,但关心你也是真。”

  素珍见他目光灼灼如炙,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侧过头去,低声道:“你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我只想知道和我家案子有关的事qíng。”

  “很好,你这么想知道你家案子的事,那我告诉你,先帝并非仁君,但据我所知,他似乎并未下过抄斩冯家的密令。”

  权非同忽而沉声,语调亦凌厉起来。

  素珍心头一震,她一言不发,已然站了起来,转身就往外走。

  “冯素珍,你站住!”

  权非同声音更沉几分,“这命令是谁下的,你还不明白吗?你怎么可以爱上连玉?你该做的是杀了他。”

  素珍想起刑部的卷宗,冷冷道:“我看过刑部的卷宗,是先帝所为,我知道你忠于先皇,但你休想借此来离间我和连玉,我不会放弃我和他的感qíng。”

  她说罢飞快出门,权非同眉目一沉,笑得肆然:你真以为我这样说,仅是为了我自己的图谋吗?

  他亦并未久留,立刻去了一趟刑部,刑部尚书萧越看到他,非常吃惊,连忙拜见,“不知下官有什么能为相爷效劳?”

  权非同缓缓开口,“带本相到刑部宗卷库一趟,本相要查一宗旧案。”

  萧越并非权非同门下,和严鞑jiāo好,但也不敢怠慢,“是,请相爷随下官过去。”

  两人匆匆走到你库房,萧越对守门小吏命道:“还不快开门?”

  两名小吏看到两位大人物,大气也不敢透一口,“是。”

  很快就将库门打开。

  权非同也不多话,立刻循着年份找了起来,然而,将此两年的案子翻了个遍,这冯家案子的档案,竟不翼而飞!

  饶是他惯见风雨,也是微微一惊,萧越更是傻了眼,“这怎么回事?”

  遗失档案,于他可是渎职之罪。

  权非同不置可否,谁知道这萧越是明知还是假装,是连玉命他将档案移除还是连玉的人暗下亲自动的手,好啊,连玉,你行动处事越发果断厉害了,你到底不想让谁看到?!

  *

  满心沉重的素珍回到提刑府,竟见到一位不速之客,对方的出现让她异常惊喜,这人正是已然出宫的无烟,于是,并未来得及和众人解释什么,便和无烟进屋细谈。

  这一次,她终于可以将家中之事和自己的来历和盘托出,末了,道:“对不起,无烟,我骗了你。”

  无烟虽已知梗概,但她细细讲来,不免唏嘘,听她这样说,立刻便道:“这是什么话,换谁都这样做。”她说着笑了笑,“我想过来住上几天再回府,你欢迎吗?”

  素珍知她实是担心自己,心中感激,“那还用说。”

  无烟侧身吩咐湘儿,“你先回府跟我爹娘说一声,千万不能跟我娘透露我回府目的,我怕她忧虑担心。”

  “小姐……”湘儿yù言又止,有些悻悻看了素珍一眼,教无烟狠狠扫了一记,跺脚离开了。

  素珍见状,不禁问道:“离京一事,你尚未告诉夫人?”

  无烟点点头,“我娘生xing胆小温弱,跟她说了,她肯定担心我娘俩日后的生活,徒增烦恼,倒不如将她带走再说。”

  素珍不觉心生敬意,心想她和她母亲那倒真是大相径庭,只是,她到底还是迟疑了一下,旧话重提,“霍候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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