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_墨舞碧歌【完结+番外】(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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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此乃大势,势不可摧。然舟生有橹,无舟无橹,舟毁橹死。”

  素珍听得想哭,有文化真可怕,她愣是听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看她盯着自己一副猥琐模样,青龙脑门也数滴汗,道:“别看着我,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白虎倒是笑咪咪的人,现出一口白牙道:“若是我们知道,我们便能当六少了,是不是?李公子你好好参详一下。对了,六少说,你若想不明白,明天殿试也不必去了,去了也必输。”

  *

  待那两人出了院门,素珍奔去冷血身边,哭丧着脸,“冷血,你打我一拳吧,打死我吧,我今儿又犯了花痴病,本来不至于那人讨厌的。”

  冷血一怔,随即鄙视地看了她一眼,走开了。她奔到无qíng身边,无qíng转过轮椅,也不理她。

  到得追命面前,追命犹豫道:“不好吧,我武功好,你会很痛的。”

  铁手人话不多,却是个实gān型的孩子,素珍还没冲到他面前,他一声不响就迎面给了她眼门一拳。

  而且,他叫铁手,最厉害的武器就是——

  众人傻掉,素珍傻掉,疼过之后,追着他满院子打。

  屋檐上,白虎看得汗流满颊,青龙面无表qíng道:“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幸亏咱们主子要放弃这人,否则直接拉低我们整体的智商。”

  “可是,主子留话给他了。”

  “你懂那话的意思吗?”

  “不懂。”

  “那就是了,这正是咱们主子的厉害所在。”

  “啊?”

  “我打个比方你就懂了,江湖上那些看相的,不最喜欢随口胡说一番,谁知道他说什么啊。”

  “……你是说咱们主子随手拿了几句话来敷衍李怀素。”

  “嗯,毕竟相救之恩可还以财物,而入主朝堂,却是机关险要重重。弄不好不但他送命,还会连累主子。”

  “也是,若非这李怀素的行藏实在看不出女相,我都要怀疑他是个女子了。”

  “为什么?”

  “他替女子说话……其实我觉得他这人

  L……怎么说,总之,说出了我们不敢说的话。”

  “咦,你是女子吗?”

  “滚,当然,我只是男装打扮,便于行走好不好!”

  “你才见过他多少次,就喜欢上人家了?”

  “说来也好几回了,主子去哪,我们便跟到哪。这客栈,严相府中,国子监,今晚,足四回了。”

  “回头让主子将你许配给他得了,正好替主子还了当日之qíng。”

  “我什么时候喜欢上他了,青龙你混蛋,别跑!”

  *

  同一时刻,宏图酒楼。

  “没想到最后到得此处喝酒的是我俩,倒叨了慕容老六的光。”

  木三举杯轻笑,灯火下,容颜艳绝。

  他对座正是李兆廷。

  李兆廷抿了口酒,目光微折,顿在酒杯边沿上,淡淡道:“师兄,对于李怀素的事,我致歉。只是,如若可以,我不希望他卷进我们的事里来。”

  “何歉之有,连欣的事,我对这少年甚是喜欢,想将他收进门下助你。你却反对,说他不合适,我终还是决定和他一谈,一见倒是投缘,遂劝他与你见上一面,看你能否接纳他,哪知,你当晚便拒绝了他。我当然便罢,只暗中照顾照顾他饭食。不想他后来却诳得座位筹一张,若非翌日在国子监碰到高朝义,那人向我邀功,我还不知道他还有这份能耐。”

  “所以师兄批了他会试第九?”

  “兆廷,你不是不知,试卷由相关人员将试卷重新螣抄一遍我等再批。除非事先抽起,绝不可能有弊,我……并没有那么做。我想看看他能走多远。”

  木三又是一笑,长长的眼睫在灯火下投下一片yīn霾。

  “李怀素那人最爱胡闹,原来……他终也是瞒了我些事。他才学不浅。”

  李兆廷嘴角弧线微微加深,目光却有些暗了。

  到底是那人的孩子。

  “你想,这才气连连玉也看上了,且二人似乎还有前jiāo。只是,如你所说,他似乎并不适合作一颗棋子,一颗棋不该有这般心xing。也许,当作一枚宠物倒是不错的。”

  “是以,师兄故意在连玉面前提点她,让连玉知道她与你是旧识?”

  “嗯,连玉不可能再用他,除非他疯了。今日两桩事令李怀素失利,亦是天意。连玉不是个省油灯,已dòng悉大魏将提高粮油贩卖价格,他不可能答允,他知我与大魏镇南王私jiāo不错,这压价的谈判只能由我来谈方见成效。是以他虽知你是我门生,但你能力在此,他帝位未稳,不可能当着所有臣子面前徇.私,又兼之粮油一事,他必须让我几分,明日,你最厉害的对手是七王爷连捷的门生司岚风,只要将他拿下,摘下状元桂冠,我将联合群臣保你最高提刑司一职。”

  “连玉一即位,前提刑司冯少卿、和冯少卿私jiāo深笃的傅静书便被判全家抄斩之刑,师兄是要兆廷设法调出二十年前冯少卿审理过的那宗晋王谋反案的卷宗?”

  “嗯,世人皆知那是造反案,但若这皇位本来要传的人不是连玉的父亲呢?”

  “那便是……纂国!”

  “连玉比他父亲能gān太多,冯少卿设法隐世二十载,他却硬是将其追寻出来。”

  *

  而此时,将冯傅二家全树斩杀的连玉正在回宫路上。

  前一刻,他还叫慕容六。

  当朝太后娘家,复姓慕容。

  “李怀素那笨蛋,làng费我们时间。”

  慕容九,即连琴狠狠骂道,“六哥,你和母.后本便因前事闹僵,现下又深夜带着权非同的未婚妻回宫,母.后不气坏才怪。七哥,你说是不是?”

  连玉一褪身上蓝袍,换上女官递来的缎huáng衣子,道:“七弟怎么说?”

  一旁,慕容七连捷笑道:“臣弟不是已给皇兄答案了吗?”

  “好吧,你们又说鸟语了,小王爷我听不懂。”连琴翻翻白眼,道。

  连玉挥手让女官下去,自己缓缓系上袍上绶带,“嗯,堂堂七王爷赠衣,等于又还李怀素一个人qíng,也是说,他不想我要李怀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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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9昨夜太平长安,今日殿试识君(1)

  “那六哥你怎么想?”

  连琴紧张问道。

  “七弟,你门下司岚风怎么样?”连玉不答反问廓。

  连捷摸摸鼻子,“他本能问鼎,可惜偏偏出了个李兆廷。我曾暗中抽起李兆廷的试卷看过,文采学识,俱是惊人,今晚一见,更确定是个人物。那司岚风锋芒太露,无法制衡他。”

  “哎呀,七哥,敢qíng你今晚不怎么出声,就是观察人家李兆廷呀,你……是不是有那方面的兴趣?”连琴大笑。

  “去,我本就是温润如玉型的好不好?杰”

  连捷嗔他一眼,连琴几乎没被他的冷笑话和表qíng呛笑死,好半晌,方才止了,目中jīng光一闪,道:“不顽笑了,六哥,你查了李兆廷底蕴没有?他和权非同之间必不只先生与门生的关系。”

  连玉闻言,瞟了眼屋顶横梁。

  随之,一人倏地跃下。

  “玄武,你别那么吓人行不行,每次出现都那么神出鬼没!”

  连琴呀一声弹跳起来,单膝跪在地上的蒙面黑衣人抬起眩锐双眸,答道:“正所谓,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万一哪天皇上又被刺杀,属下便是皇上最后一道贴身防线。神出鬼没是必须的,正所谓,敌不动,我不动。”

  众:“……”

  连琴嘀咕:“皇兄和他的妃子办那个事的时候你也贴身啊……”

  玄武想了一下,道:“皇上可以假装我不在,再说,皇上从——”

  众:“……”

  受连玉煞气一眼,玄武立刻变脸,换上一副无比严肃表qíng:“主子,据朱雀命人带回来的消息,李兆廷和权相师出同门,都曾拜在听雨居士门下学习。”

  “听雨可是一代大儒。”连捷微微皱眉,手指弯屈在桌上轻敲起来,“父皇在世时,曾多次派人去请,若那老先生愿意,如今倒是我大周重臣一名了,六哥,你看明天——”

  “连捷,明天司岚风若输了,朕整死你们两个。好罢,摆架鸣凤宫,再不过去,母后怕是要和朕断绝母子关系了。”

  连捷一张泰山崩于前亦不变色的俊脸,终于一下子垮了。太后娘娘,拜托,你先整死这六少爷吧。

  此刻,孝安太后确是气的不轻。

  三人到得鸣凤宫,见过礼,正中软榻,孝安太后冷冷笑着,却不发一言。

  这位年已半百的女子,当初亦是位铁腕皇后,她当时身无子嗣,将被先皇随兴宠幸过的一名早殇宫女所生的孩子过继到膝下,手把手授其帝王之学,亲手将那孩子扶上帝位。

  这孩子便是如今的连玉。

  二人qíng谊,不是母子,却胜似母子。

  孝安平日轻易不动怒,笑颜常现,如今眉宇见厉,暗灯红甲凤目,却是令人生秫。

  连琴心中害怕,还是想替连玉说几句话,被连捷狠狠一拉,低喝一句“莫火上加油”,方才悻悻住口。

  连玉负手站在碧阶上,亦没有说话,薄唇微抿,有数分聆听训示却终将坚持之感。

  如此,直至孝安座下女子微微蹙眉道:“太后娘.娘,皇上,无烟身子略见不适,想先行告退。”

  孝安一声冷哼,“你这妮子心里想些什么,道哀家不知?你是想哀家放皇帝陪你一起走。”

  方才说话的正是连玉宠妃魏无烟,闻言,眼梢一掠连玉,又低头回道,“无烟不敢。”

  孝安一声冷哼,方凝眉看向连玉,“当日,她即将完婚,你不惜用‘无烟中毒’一事留下她,哀家看你执意,心里再反对,终是将她收为义女,让她留在宫里,外间认为你意在一挫权非同锐气,皇帝,你果真如此心思?你对那女子有意!这几年,你绝不能碰她,除非你哪天将权非同扳倒。否则,她必成祸水,我们那位权相未必像他面上看去那般不在乎这未婚妻。无烟的委屈,你亦该看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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