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_墨舞碧歌【完结+番外】(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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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兄,”李兆廷走到权非同身边,他话口未完,权非同已冷冷出声,“我知道你惦念顾惜萝,本相还知道自己夫人现下怎么了。”

  他说着突然扬手招过手下两个官员,对方走到他跟前,低头,“相爷?”

  “你快马去一趟护国寺,就说本相延请霭妃娘娘进宫,就在金銮殿相侯。你到本相府中让晁将军进宫,仍在此处相见。”

  “是。”

  两人见他脸色暗得不像话,不敢怠慢,立刻应下,转身便拔足跑了出去。

  “霭太妃是这个宫中半个主子,谁也不能阻她带人进去。”

  李兆廷眉头紧皱,只听得他咬着牙,一字一字说道。

  *

  窖外,孝安已闻讯而来,在外面命二人开门出来,素珍却丝毫不动。

  孝安大怒,命人准备火药把门炸开。

  里间,阿萝吃了素珍的酒,身体并没感到任何不适,她怀疑这人只是吓唬她,更多只怕是想要挟连玉做些什么,譬如进宫。

  她有个感觉,这人在等连玉过来。

  然而,窖门方才被这人以机括反锁上,哪怕她酒后便给她解了xué道,但她不会武,对方又坐在窖门口,她根本过不去开门。窖内温度极低,这才是要命所在!

  她虽穿着厚实的裘袍,但已冷得浑身发颤,牙齿格格打战。

  连玉到来前,她只怕要在这里丢半条人命。但她也没讨饶,打量看着眼前这人。

  这人身上只是寻常冬服,不比她的御寒,qíng况比她要糟许多,头上、眉间都已结了层白霜。

  她心中憎恨,却又寻思,这人可别冻死了在这里才好,否则,连玉……这样想着,她竟将身上外袍脱下,丢了过去,冷冷道:“穿上。”

  这人不知廉耻,竟淡淡笑着把衣服披上。

  “阿萝,听到朕说话吗,答应朕一句。”

  终于,门外传来那道沉稳威仪的声音,语气中带着隐抑的怒火和焦灼,阿萝心中大喜,连忙出声,“连玉,我没事,你莫要担心。”

  她被冻得嗓子疼痛,声音嘶哑,qíng急之下,她直呼其名,素珍微微笑着,站起身来。阿萝不屑地道:“即便你现下把我杀了,我也不怕,连玉就在外面。”

  素珍没回,只是侧耳倾听,果然,连玉声音很快再度响起,“母后,容朕先与里面一谈,火药威力太大,朕怕伤到人。”

  他虽说“容朕如何”,但声音中带着不容反对的狠劲,孝安没再出声。

  “李怀素,”他终于缓缓唤出她往昔的名字,“你若要杀人,早便动手,朕来了,你到底想要什么,说!”

  素珍听出他声中的冰冷和怒火,笑意不减,突然往门侧一拍。

  轰隆声起,窖门缓缓升起。

  她身形在升起门后和门前许多熟悉的面孔相遇。

  连玉一张脸冷冽到极点,就如同这后面的千年寒冰。只是,似乎谁都没料到她会突然开门出来,都一时愕然,连孝安也疑虑地皱起双眉。

  “将她拿下!”他下令,和她擦身而过,快步进

  入窖内。

  “得罪了,李提刑。”青龙和白虎过来,青龙出声,白虎将她用力扭住。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背后,白虎带着惊疑,低声问。

  素珍没答,淡淡看着连玉从窖内搀抱着阿萝出来,阿萝冷得浑身发颤,连玉两道目光似淬毒的刀,看了过来,落到她身上裘衣上。

  此间女官、内监一半随梅儿前去金銮殿,一半留下候着里面qíng况,却无一及明炎初心细,来路上已吩咐宫人取了大氅和手炉,见状连忙过来把大氅披到阿萝身上,连玉将用氅子将阿萝紧紧裹住,又招过一个女官,将阿萝jiāo到她手上。

  他走到白虎身边,在白虎猝不及防的惊叫声中,一言不发拽过素珍手臂,便往外拖。

  冰窖势低,筑在地下,中间是一段深长的甬道。

  微暗的甬道中,背后,宫人惶恐地擎着灯火,还有紧跟着出窖的一大群人。

  二人走在最前面,他几乎是粗bào的拖着她走,手上劲道快要把她手拧断,素珍也不喊叫。

  任他把她拖出地窖,回到地面。

  那里另有一道木门,门微微掩着,连玉一脚踢开木门,将她拉了出去。

  外面的天空,雪已然止住,园景开阔,树木、亭台、桥面为皑皑白雪所染,如云似锦,朝阳在半空探出头,给这天地辽阔镀上一层金光。

  满园子的禁军见王下跪。

  连玉也不打话,扬手一挥,禁军静起,不敢打扰,他挑着眉,将她推到一株老树上,这天地间,似乎只有他浓浓的呼息喷打在她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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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想把qíng节写完再上传,大家各种信催,今天就先到这里,明天高chao接续长更。

  ☆、401

  “这边要我将人送出宫,那厢让权非同救人。这个陈仓暗渡的不错,这边借连欣将阿萝引来,那厢将她关入冰窖冻她、吓她。告诉我,你到底想玩些什么?我好奉陪到底!”

  他目光乌黑bī人,好似这冬日寒冷刺骨的风,因着阿萝而起的盛大怒火,仿佛要把她捏碎靥!

  素珍头上疼出冷汗,唇角却犹自挂着笑意,她轻轻拨弄了下身上裘衣。

  看他目中陡暗的骇人,他冷笑一声,猛然伸手过去。

  此时,二人背后,窖中人渐次而出,那裘衣却被他扯了开来,摔到地上,溅起一地雪花仿。

  他在人前碾碎了她的尊严,她在融雪的寒冷中,冻得发抖。

  她仰头轻笑,以所有人能听到的声音。

  “我只是一个小县城的普通人,是你们把我卷入这场朝廷斗争,我只是一个没人爱的丑姑娘,是你把宠爱给我,可你给了多少,便双倍拿回多少。连玉,你错了,我不想要什么,我只要你亲眼看着你心爱的姑娘怎样痛苦地死在你眼前。”

  他双眉本凌厉而又微震地紧紧皱起,听到最后一句,眼梢下意识向后眺去。

  “连玉?”拥在纯白貂氅中被女官搀扶着的阿萝,仿佛福灵心志,也立即看向他。

  素珍鼻翼不易察觉的抽动了一下。心爱的姑娘,她一说,他已本能做出反应啊。

  心本也是麻木的,再痛一点,又算什么?

  连玉已转过身来,与她对视,“我就在这里,你能做得了什么?”

  “陛下,你在此,怀素自然不能做什么,可你不妨问问问阿萝,我在冰窖里都喂她吃了什么?算着时间,此时也差不多该发作了。”她牙齿在雪中打颤,看去瑟缩无比,双眸却透出丝丝危险。

  她声音甚大,连玉眸中难得露出惊色,他极快地转身,阿萝明显也听到,她挣脱女官,朝他走来,脸上还带着微笑,“连玉,她就是吓唬你,想要你答应她什么,我还是那句,你若不,绝不能被她所挟,你若是喜欢她,把她纳进来我也无二话,毕竟,你这后宫往后总是要纳新人的……”

  “你莫乱说!”连玉沉声打断她,“朕绝不会纳她,后宫也不会再有新人。”

  “连玉……”阿萝眼圈微红,却陡然顿住,手捂住肚子,弯下腰来,眉目间都是痛苦。

  连玉目中变色,箭步过去,刚好来得及接住阿萝跌下的身子。

  这突然又一个急遽变化,让所有人都定住,眸中都是讶色。连琴惊住,喃喃道:“李怀素,你到底做了什么?”

  连捷不待连玉命令,已快步奔上前。

  “阿萝,你们在窖中还发生了什么事?”连玉替阿萝捂住肚子,紧紧抱住她。

  阿萝腹中绞痛如刀刺,汗湿一额,眼中透出惶恐和愤怒,她凄然看着连玉,“她把下了药的酒灌我喝了。”

  连玉猛地抬头,目中怒火似溅,攫住素珍,“你把什么给她吃了?”

  素珍倚在树上,仿佛没有看到他眸目里的寒气,反笑问孝安,“老太婆,不是光你会下毒,我也会。何苦见一对拆散一对,年轻人的事又有你什么事?”

  “把不是你儿子却如儿子般爱着你的两个孩子bī得越行越远,真的很有趣吗?你爱他们,可是你和先帝多年如同孀居的生活,让你一定要把东西都把握在手里?你畏惧他们喜欢的叛逆的姑娘会为皇室带来动dàng,无烟,还有顾惜萝,若是如此,你老人家当年为何不做得彻底一些,把顾惜萝杀了!省得我来动这个手。”

  孝安浑身一震,身畔红姑大怒,“小贝戋人,死到临头还嘴碎,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你给她服了毒?”连玉凛冽的声音把她的话全然打断!

  素珍合上唇,嘲弄地看着他。

  “老七。”连玉朝连捷一眼,连捷知道这目光的含义,郑重地点点头,他遂把阿萝小心地到连捷手里,明炎初领白虎过来帮忙,把她托出,连捷连忙搭手探上她的脉搏。

  连玉站起,一双眸子暗如悬潭,深不见底,他侧身缓缓看了阿萝一眼,带着保护的姿态,阿萝也不语,含泪看着他,胸口起伏,嘴角不断溢出暗紫血沫。

  他盯着素珍,声音带着杀气字字句句从唇中吐出,“朕最后问你一遍,你说,还是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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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玉,你威胁不了我,追命他们如今应已不在你手上。陛下,你是皇帝,这整个大周都是你的,你手下如此多能人,何必问我?”她答非所问,她已冷得双唇如紫,眉目却倒是依然从容,仿佛这对寒冷她来说不算什么,只是淡淡反问,“你从前总嫌我爱你不比你多,我为了爱你,可以把你最爱的姑娘也杀了,因为她把你给抢了,这还不是爱吗?”

  “很好,”听着“追命”二字,他眼神更沉一分,整个脸部线条峻硬的可怕,他也笑了,“你不爱我,你爱的是你自己。你总是如此任xing妄为。阿萝可以不要荣华富贵,qíng愿和我离开这个后来爱上了的樊笼,可以忍耐多年在我忘记她为你涉险的时候舍命去救我,你可以做什么?

  你捅了我一刀,把你口中的是非曲直都抛弃,嫁与一个篡国的男人。因为我该死的捣毁了你的婚事,你便报复到一个无辜的人的身上。千万不是都是我所为,你要杀要剐,尽可冲着我来,为何偏偏要对付她!”

  孝安大惊,上前几步,站到连玉身边,“你说什么,她伤过玉儿你……”

  然而,她只说得半句,便噤了声,她发现,qiáng势如她,也根本cha不进眼前这两个凶狠得只想置对方于死地的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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