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日后还要依仗他,他是君,她是臣,他高,她低,能痛能怒能责?
不能。
她看着他,最终一笑,“是,我是,因为我觉得愧对死者,愧对生者,更愧对百姓,所以我qíng愿被他们骂一顿,这样我心里会快活些!这答案皇上满意吗,若满意了,请允微臣回去。”
那仍握在她腕上的手,白皙如玉,美若削葱之根,却青筋微凸,证明连玉并不满意这答案。
素珍见状,呼吸一窒,心慌莫名,抬头果见连玉眸光之厉脸色之鸷,让人毫不怀疑这个男人会治她死罪。
“回去?李怀素,今日你若想回去,便给我发誓,永不再拿自己的身子来作这意气之斗。你这样不傻么?很傻很可笑!”
他呼吸微重,话语喷打在她脸上,素珍蓦地怔住,他这话……什么意思?
她不懂。
他怎么会关心她?若真是关心她,便不会用这样的手段耍她于股掌之中。
“魂淡,老子跟你拼了!”
她这时也是怒了,乱了,慌了,心里直直冒出这念头,手上用劲,只想挣脱连玉的钳制,她往日在家,曾跟她哥哥习过武,虽懒散之极,力气却比一般女生要大,哪知,天子却哪是可欺的,仅一掌,已足以制住她。
扣住她手腕的力道,她撼不动纹丝。
她也不打话,抬脚便往他靴上踩去,连玉目光倏暗,一声嗤笑,膝盖微起,已将她双腿压住,将她整个压在墙上。
素珍双手教他定在头顶,手足无一处能动弹,惊怒到极点,连玉却还bī视着她的脸,冷冷道:“说不说?”
她心头涩疼,眼泪几乎夺眶而出,一不做二不休,低声道:“我说,你靠近一点,我说给你听。”
连玉眉峰一拧,心知这小鬼必有诡计,却亦不曾犹豫,径自俯身到她嘴边。
二人呼息可闻,素珍看他靠近,心中一喜,一口啃到他下巴上,用力咬下去。
然而,当那微微带着香甜的血液沁进舌尖,素珍立下悔了怕了。
天,她gān了什么!
这下莫说满门,九族都可以全灭了!九族的邻居也可以卖咸鸭蛋去了!
她立刻松口,哀求地看着连玉,“皇皇上,微微微……臣一时失口——”
余音很快消失在空气中,她所做的立被连玉狠讨回来。
他一口咬在她唇上!
她脑子瞬时空白一片,吃疼呜叫出声之际,他突地改咬为衔,重重压吮住她唇瓣,随之那唇舌竟挑开她牙关,滑进她嘴里……
☆、86第一国案:朕晚上再找你
素珍不是那些待字闺中的小姐,即便是那些千金小姐,也没有没怀过chūn意的,她和兆廷没试过拉手拥抱以外的亲热,她往日虽害羞过期待过,下意识里会想,这些还是要等到dòng房的时候再做才好.
兆廷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人,那应该是像雪碰到肌肤的感觉,凉凉的,gān净的,甜蜜的。
不是像这死皇帝这般,他先是咬她,然后略有些古怪的碰撞了她牙齿几下,后来又宛如受到什么刺激似的将她的唇都半衔进嘴里,狠狠压吮住,这时疼是不怎么疼了,可感觉奇怪的很,后来,他将舌头也推塞进她口里,她已是拼命去躲去闪,他却勾起她的舌,一遍遍去吮去压去顶,好像要将她拆吞进腹似的。
呜呜……她嘴里都是他的唾液他的味道,他早上必定喝过桂花香茶,嘴里是淡淡的茶香,可香归香,还是好脏的——他不是有洁癖么,他怎么不嫌她脏?
她羞恨之极,这种被折.rǔ的感觉,让她恨不得像莫愁一样也拿根钗子在他身上刺十个窟窿!
可惜,她却连咬也不敢再咬他,方才是头脑发热,若真真惹怒了他,她就真的完了。
这当口,他将她舌尖舌根都吸的麻了。
原来,亲吻的感觉是这样,不是如雪,是像火,烧的她浑身颤抖。突然,她又多了丝惊慌,她背后本抵着冷硬的墙壁,不知什么时候却变成绵软暖热,他伸手替她的身子和墙隔了开来,让她的背靠垫在他掌上。
她不知所措的抬头,恰看到连玉眼中的暗热和微微沉醉孟。
他眼神却是锐利,一下已攫住她的探视,突然手掌一拨,托着她的臀,竟要将她的身子压向自己宽阔的衣袍中去。
疯了!
素珍这下说什么再也忍不住,在他唇上咬了一口,连玉眉头一皱,却亦似蓦地清醒过来,眸中微浊破开,将她缓缓放开。
素珍气喘吁吁的看着他,饶是口齿不钝,这时两颊红似火,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好。
若说是罚,那他也太委屈他自己了,将她打一身消气岂非很好?
若说他是……喜欢她,好吧,这无论如何都不靠谱逭。
他怎么会喜欢她?
他难道知道她是女子?
她蓦然一震,随之又想,不,不像,否则,他绝不可能让她参加殿试,他非打杀了她不可。
再说,即便是女子,他也不可能喜欢她。
她吃不准他的想法,这人是她遇到过最复杂古怪的人,明明容颜俊美,面目却总给她一股模糊不清之感。这种感觉,来自他的xing格。
时而沉稳淡漠,时而爱笑狡猾,时而……不知道。
这男人是豺,太多变了。
难道他才是断袖,往日吃惯大鱼大ròu,如今要换换口味?
她一惊,浑身抖开。
天子却不是白当的,反观连玉,完全不似她惊慌,只是摸着被她咬破的下巴,慢条斯理道:“说不说,不说我再报复你一次。”
境界啊,他还真当事qíng完全没有发生过一样,素珍服了,在这种qiáng大的心理压bī之下,她立下威武能屈,将方才他要她说的快而准的说了一遍,保证自己绝不再nüè身又nüè心。
连玉满意的“嗯”了声,一顿,又道:“李怀素,你知道你自己为何胆敢老是在我面前放肆吗?”
“微臣没有。”
素珍狂躁的快要爆炸了,娘喂,这变态又发神经了。
我忍,我忍着。
“你有。”
“微臣没有,微臣不敢。”
“有。”
言简意赅,连你字都省了,语气也冷了一分。
素珍立刻道:“是,我有。”
“嗯,因为你觉得朕对你甚是中意。”
“没有。”
“有!”
“是,我有。”
“记住你今天所说的话,再拿自己的小命去玩,朕多的办法收拾你。”
“是,微臣知道了。”
“还有,我并没有指使那几个仵作动手脚,你莫要在心里诅咒我,我可不爱。若非是他们都被人威胁或收买了,那必是尸体的问题。”
素珍不意他突然提起她的心结,微微一震。
扫了扫她眼中狐疑,连玉微微冷笑,“朕像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么?若果真要那么做,我大可不必答应你。”
素珍心说你是,嘴上倒还是答的规矩,“皇上高明,那样正好卸下微臣的戒心,皇上办起事来也方便。”
“你不信?”
“……”
“不信,咱们再来一次方才的jiāo流。”
素珍风中凌乱,将愤怒的小心肝一压,堆出个笑脸,“微臣相信。”
“好,那你滚蛋吧,回去竖高chuáng.板好好想一想。”
“知道了,微臣这就滚蛋。”
“嗯,去吧,朕晚上再找你。”
“什么?”
眼看素珍身子一抖,连滚带爬地跑远了,连玉一瞥自己手掌。
红损了一片,方才替这小鬼垫在墙上,被他压到的。
他回去以后该暂不会再为这案子伤心了,烦心的是自己会怎么对他。
那末,自己呢。他自嘲的扯扯嘴角,走出小巷。巷口,青龙和白虎小心翼翼守候着。
他悠悠开口道:“你们方才看到什么了?”
两人相视一眼,同时齐声答道:“属下什么也没看到。”
他:“当然,朕什么也没做。”
青龙白虎:“……”
他略一思索,“方才除了你俩,还有谁看到?”
二人相视一眼,白虎脸一红,低下头,青龙回道:“主子,玄武算人吗?如果不算,那就没有了。”
“嗯,他呢?”
“他让属下转过主子,说向主子告个假,找个僻静地方做下心理建设,回来随时为主子服务。”
连玉:“……”
☆、87第一国案:秘密
回到宫里,连捷和连琴已侯在寝宫外。稽觨.
二人一见连玉,暗暗吃惊,连琴道:“六哥啊,你你的脸……”
教连捷一肘子捶到肚腹上,被bī将话活吞了回去,他本来想说,你下巴被谁啃了一口。
连玉语气很是不经意,“哦,朕早上刮胡子的时候弄破了。”
四人闻言,互支了个眼色,齐道:“是,您是被剃刀弄伤的。”
连玉理所当然的“嗯”了声,问已跃跃yù说话的连捷:“事qíng可办妥了?”
“六哥放心,慕容舅爷早按你吩咐候着呢,方才我的人一报,他必定办去了。”
连捷自负一笑,只是神色到底有些凝重,“这件事,咱们若继续下去,只怕棘手。”
连琴鹦鹉般道:“是是是,棘手。”
连玉一笑,“你们怕?阑”
连捷和连琴看他眉睫常隐的傲戾之气霍现,回想这些年来三人是怎么过的来,皆是心头一振,道:“自是不怕。”
青龙和白虎也只觉心中豪气勃发,他们都是跟着连玉长大的,连玉这人有些孤僻,寝宫中常不设随侍,白虎体贴,想起什么,亲自去倒了杯茶给连玉,连玉摇头,“虎儿,朕不渴。”
白虎一怔,道:“主子,这是漱口的,方才……”
“噢,不用。”
连玉低低回了声,青龙白虎却是吃了一惊,连捷眼尖,心知和李怀素有关,瞥连琴一眼。连琴会意,只待议事完毕便找青龙二人打听去。他们要办的事qíng极难,一时半会只怕脱不开身,他自是以大事为重,心里又好奇的痒痒的,突听得连玉道:“你们先下去,七弟,你设法将那东西保存好,你和九弟都要随传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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