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2_连城雪【完结】(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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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笙立刻欢天喜地的搂住他的胳膊笑道:“我呀,我有老婆。”

  在大堂的徘徊的终于听到吉时的锣声,刚老实的夏笙又紧张起来。

  瞅到那么多人,小脸惨白惨白的不敢往外走。

  穆子夜觉得夏笙这反应很有趣,从前还觉得爱妻属于脸皮厚的人呢。

  便伸手拉住他便穿过桃林,在起立中的众人的目光下走到了礼台之上,话没说,先来了个让全场安静的微笑。

  没等摩拳擦掌的司仪初见喊话,竟然扬起个细细而响亮的的声音:“皇上谴肖将军来宣读贺旨,肖将军到——”

  全场顿时议论纷纷,就连夏笙都愣了,一来圣旨可都是太监读的,二来也没听说安然对这事有什么意见。

  他担忧的看向穆子夜,生怕圣旨里写了阻止他们的话。

  握了握夏笙的手,穆子夜只是笑。

  肖巍穿着上朝才见的绛紫官服,大步穿过诧异的江湖人士走上台来,表qíng很严肃,也没有看傻掉的莫初见,他直接打开手里锦huáng的绸卷:“请穆王爷和韩公子接旨,二位免跪。”

  话音一落周围人只好跪倒一片。

  肖巍念道:“朕与王兄相识多年,虽分在朝野,却qíng胜手足,王兄为人气节智慧,文公武略足为世人敬仰,令韩夏笙赤子之心,仪静如画,至xing非常,国恩宜渥。穆韩乃天作之和,今朕钦赐婚约,望二人执子偕老,共享盛世太平。”

  没有繁琐的官话,意思直白就连不怎么读书的初见都听得明白。

  但夏笙心里却不是滋味,一方面他明白安然对自己的感qíng,便难以想象他是以怎样的心qíng写下这些话的,二来穆子夜从不承认他的血统,而今却为了这份理直气壮的婚旨放下了自己多年的坚持,着实牺牲太大。

  他站在那里愣愣的,直到穆子夜推了他一下,夏笙才慌忙把圣旨接过来。

  肖巍微笑:“恭喜两位,这是在下一番心意,因不便久留便在此相送,请笑纳。”

  说着便拿出本有了百年历史的神秘医书出来。

  等着夏笙道谢着接下,便如同他的到来一般,大步流星的带着公公和侍卫离开了。

  大家站起来jiāo头接耳的,初见也是回了半天的神,才大喊道:“婚礼开始——”

  一时间烟花绚烂,锣鼓齐鸣,伴着那些古朴的礼仪,满是酒香饭香桃花香的院落,褪去了原本的寒冷,变得温暖如chūn。

  台上放着韩惊鸿和穆萧萧的亡位,但就是朝着它们行礼时,两个人也是带着qíng不自禁的笑意。

  待到喧哗退去,几乎已是夜半时分。

  也许是难得高兴,穆子夜没有从前那么刻薄而又疏远冷淡,大家敬给他们的酒都被他一个人喝了,也说了好些的话,风采飞扬的让谁都移不开眼睛。

  倒是杨采儿悲从中来,又因为喝了很多,反而坐在那痛哭流涕。

  都知道穆子夜和韩夏笙终究能在一起不容易,最是青萍谷和红月岛的人感触深。

  穆子夜又一直对属下朋友都极为大方,说话又爱令听者动感qíng,弄得连男的都是又哭又笑。

  初见东跑西颠的,头回发现师父人缘竟然这么好。

  夏笙身为身体不佳,只是在穆子夜旁边默默的弯着嘴角,装得很贤妻的模样,其实心里早就乐得不知所以然,最后送走宾客,便在屋子手舞足蹈的对着镜子欣赏新郎服,彻底属于毫不掩饰的眉开眼笑。

  穆子夜坐在chuáng边喝了些醒酒的甜汤,看向夏笙道:“是谁刚才死活不肯穿来着?”

  夏笙回头笑起来,摸摸腰带说:“没想到我还有成亲的一天。”

  朝他伸出手臂,穆子夜轻声淡笑:“过来,有话和你说。”

  小韩傻傻的走到他身边,下一刻就被穆子夜搂着腰压在了铺着红色绸缎的大chuáng上,他顿时不gān了:“不许碰我衣服我还要穿。”

  不理会孩子脾气,穆子夜带着酒意亲了亲他的嘴唇,又在夏笙雪白的脖颈处轻轻的咬了下,才满足的靠在他的胸前说:“这是我这些年,最幸福的时候。”

  夏笙的心也被他温柔的声音弄得软了下来,伸手抚摸着穆子夜的脸许诺:“只要我活着,我们什么时候都可以这么幸福。”

  穆子夜抬起头皱眉道:“不可以乱说话。”

  夏笙弯着黑白分明的眸子,明明脸庞露出酒窝,却莫名的有点哀伤。

  很温存的用指尖滑过他的眼角,穆子夜在夏笙耳边小声道:“爱妻,你真美。”

  很普通的一句qíng话,却让小韩的耳垂都红了起来,他侧过身子搂住自己心爱的人说:“我们睡觉吧,今天我们什么都不做好不好,我就想抱着你睡觉。”

  穆子夜满眼宠爱的点点头,抬手灭了华丽的灯盏,也回手抱住了他。

  夏笙的呼息在黑夜里尤其的微弱,他靠在穆子夜的怀里又说:“我们成亲啦。”

  穆子夜无奈的回答:“恩。”

  夏笙怕冷似的缩了缩,说道:“我想永远这么抱着你。”

  穆子夜闭上眼睛收紧手臂:“那就永远。”

  第三十二章

  喧哗过去,似乎桃花林里就变得格外萧条。

  初见带着一群侍女留在那打扫,忙忙碌碌的,心里却有点疲惫。

  刚才肖巍来的时候,明明自己僵硬的不行,他却还是那种宠rǔ不惊的表qíng,搞得自己好像在自作多qíng似的。

  不是不能理解肖巍的选择,但初见怎么想也想不透,同样是人,穆子夜为什么就能够对夏笙这么好,就因为夏笙有机会去为他付出为他搭上半条命吗?

  可你堂堂七尺男儿要去出卖自己求得国之平安,你要我怎么大度。

  莫大爷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把满地的彩色纸屑扫在一起,蹲下身一捧一捧的往麻袋里装。

  不知什么时候,一双淡紫色的绣纹靴子停在了他的面前。

  抬头,果然是永远冷笑的蓝澈。

  初见躲开他墨黑的眸子,嘟囔道:“想来安慰我就不必了。”

  弯了弯嘴角,蓝澈单膝蹲在他的面前,捡起朵jīng致的纸花轻声说:“也不是安慰,就想看看你不平衡的模样,这次是不是还想用你们都是男人来骗自己?”

  初见使劲收着纸花不吭声。

  蓝澈问:“你知道为什么子夜能够这么正大光明的成亲而肖巍不能?”

  初见随口胡说:“因为我师父是皇上的哥哥。”

  蓝澈轻笑,摇了摇头:“因为皇帝要靠子夜,即使喜欢夏笙也得忍痛割爱,而肖巍要靠皇帝,皇帝是不会让他风头太胜的。”

  初见愣了愣,奇怪道:“皇上靠我师父什么?”

  蓝澈回答:“很多事qíng不是你们这辈人能了解的。”

  狐狸立马流露出鄙视的神qíng:“你又比我大不了多少。”

  蓝澈把手里的那朵纸花扔进袋子:“我十岁就跟随岛主做事,看的比较多了吧。”

  初见很不满意的站起身来:“切,反正你是了不起就对了吧,大爷心qíng不好少来惹我。”

  说完就想走。

  没想蓝澈又说了句:“我不是在挑拨你们,但你最好离肖巍远一点,他迟早会让你失望的。”

  初见气愤的回过头道:“老子和他没关系了!”

  蓝澈伸手拉住他的胳膊,脸上的冷漠倒是少了很多:“其实你还喜欢他吧,刚才在台上,你的表qíng很……让人难受。”

  “我怎么了我,那是你眼神不——”初见话还没蹦完,就被蓝澈吻住了嘴唇。

  不光他吓到了,周围正在打扫的侍女们也忍不住侧目。

  对视片刻,初见气愤的使出暗器,即便蓝澈躲得即时也在手背划出道口子。

  他抬手一看,血正慢慢的从细致的肌肤里流了出来。

  狐狸理亏的缩了缩脖子:“没毒……”

  蓝澈刚刚稍好的表qíng立刻就冷了下来。

  两人正在僵持之时,旁边意外的想起了清雅的声音:“莫初见!一会不惹麻烦就难受吗?”

  竟然是穆子夜,他已换回了身白衣,美丽的眼睛投来带着微微怒意的目光。

  大爷立刻变成了孙子,摇头尾巴晃的凑了过去:“我在打扫啊,师父,你怎么起来了,人家不说dòng房花烛夜……嘿嘿。”

  他见师父脸色不好,又把话咽了回去。

  穆子夜道:“我去给夏笙煎药,他累得难受了,这儿用不着你收拾,回去休息早起练剑。”

  初见不敢废话,只好扔下袋子灰溜溜的跑走。

  蓝澈瞅着他那千变万化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片刻,才问道:“叫我留下有什么事?”

  穆子夜转身朝书房走去:“你随我来。”

  烛火摇曳。

  薄薄的一本册子,蓝澈读了半晌,却几乎遍体生寒。

  他轻轻的合上,忍不住有些惊疑的看着穆子夜问道:“这就是……”

  穆子夜说:“一些是外公和我娘的旧属,一些是我的朋友。”

  沉默的点了点头,蓝澈又问:“你需要我做什么吗?”

  穆子夜坐在桌边看似思索了片刻,露出愁绪:“我当初拉拢他们,只图行事方便,但以安然的xing子对夏笙对权力都不会满足于今天的局面,我保他即位是因他谋略足,野心大,定然能够将外族尽除,可是,安然似乎更想除掉的……是我。”

  蓝澈轻轻摇头:“当初老岛主就不同意你去帮他,安然对于穆家始终都是最严重的威胁,他让我去行刺,可是事qíng不是那么简单,安然一死恐怕又是场血腥的动乱。”

  穆子夜轻笑:“话虽这么说,但倘若我出什么意外而安然又要qiáng迫夏笙,他就可以……”

  蓝澈反问:“你也要我杀他?”

  穆子夜满脸凉薄:“让一个人死太容易,我要你杀掉绮罗,夺走他的皇位,让他终生糙莽孤苦伶仃。”

  愣了半晌,蓝澈倒笑出来:“你比老岛主更残忍。”

  穆子夜的脸在灯火下yīn晴不定,淡淡的反问:“能替我做到吗?”

  蓝澈收起写满心腹的册子,大方表态:“都是兄弟,这有什么可说的,更何况按辈分来讲……”

  穆子夜皱眉,蓝澈笑着没再说下去,告辞道:“我不宜久留,有事再联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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