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1_连城雪【完结】(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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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也有人没来嘛,难道要一会从楼下挤上来,那可真够呛。”夏笙指着旁边空下的两张桌子。

  “傻瓜,你觉得还有谁没来。”

  夏笙眨眼:“好像……讨厌的人都没来。”

  莫青风笑得无奈。

  还没等夏笙再问,一团红黑就从窗口飞入,还带着刀剑清鸣。

  是赫连雩羽和季蓝。

  她们斗的分外狠恶,看得夏笙眼下直跳,季蓝不管她的十三冬至了,赫连也不装好人了,红黑纠缠之间,是招招毙命。

  往前挤的人们呼啦的散开,倒是空开了好大一块地方。

  莫名风食指揉揉眉头,朗声说:“携月中秋不见血色,两位还是以和为贵吧,都是至xing之人,何必扫了大家雅兴?”

  赫连又是两剑刺空,一个后翻身,翩跹落在锦缎黑垫上,苍白的脸,血红的花,满是煞气。

  季蓝倒是笑的妖娆:“莫大侠又在仗义了,真令我自感汗颜。”说着弯刀往桌上一cha,声音回响,本尊却风qíng万种的坐下,纤纤食指携了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片刻,季云也从窗口飞入,坐在他妹妹身边,没什么表qíng。

  夏笙和绮罗对视,一起露出恶心的神态,看的莫青风连连无奈摇头。

  “我听说……”坐着无聊,季蓝又拖长了调子:“有人……”

  夏笙听了掩面想跑。

  “确切的说是玉什么城的人,抢了我爹的玉,光天化日之下,怎么有如此无耻的事qíng,哎哎。”她殷红的指甲划过酒杯,叹气拖得分外惹人厌。

  季云瞅瞅她,不吭声。

  绮罗聪明,咬牙切齿的小声说:“是不是你……”

  “采儿说她要那玉救人,反正无生山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夏笙嘟嘟囔囔。

  莫青风更加头痛,只好装傻:“季儿小姐这话可不要乱说,我玉宇城何至于去抢你一块玉?”

  “呵呵,我就说莫大侠你就是那么敏感,又没说是玉宇城,这天下之大,玉猪城,玉狗城什么没有?再说了,那是我爹的玉,和我有什么关系,您一向行得正坐的直,怎么会做这等事qíng。”季蓝说的他脸发绿,又开始找赫连的麻烦:“不过有些蓝guī可真爱管闲事,明明恶徒都被抓住,却让她放跑了,真是可惜。”

  “龙宫重地,容不得野狗放肆。”

  “你……”季云终于开了口,一个字刚出手就搭在剑柄。

  “技不如人就不要废话。”

  赫连说完突然咳了起来,深邃的眼睛闭上,只留下曼陀罗,在纯粹的白中,如火,如荼。

  想是从前就成手下败将,季蓝压了他一下,他就闭了嘴。

  夏笙却说话不过大脑的高声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赫连像是一惊,恍然张开了眼,又摇了摇头。

  季蓝呵呵的乐,大厅里也只剩下了她的声音。

  但灾难却一波连着一波。

  正是连空气都不死不活的时候,大家头顶突然有个少女清脆的怒喝:“顾,照,轩!”喝完啪的又亮又响一巴掌,淡青的身影飘忽忽的落了下来,邪肆一笑,又像灵蛇似的滑跃上去,转瞬,再看梁上,就什么都没有了,简直怪异至极。

  各位高手都为之动容,但最动容的却是非高手的夏笙了。

  刚刚那个少女分明就是杨采儿,她喊得确实也是顾照轩。

  但落下来的男人,夏笙却见都没见过。

  如果说还有易容之说,但还不至于高度,形态都没半分相似。

  所以,他所认识的顾照轩,应该不是顾照轩。

  使劲咽了下口水,夏笙看了看绮罗,她也是分外惊奇,但动动嘴,没说出来,至于莫青风,似是没有反应,默默喝了口酒,放下杯子。

  夏笙又怎能体会他胸内波澜,但江湖就是如此,学不会宠rǔ不惊,见怪不怪,就永远别想有什么作为。

  江湖看似险恶,真像却远比外表更加光怪陆离。

  年幼之人,如何能够片刻读懂韩惊鸿一生的经验?

  不好奇。

  不好奇。

  夏笙说不出自己什么感受,只觉得心里像放了块沉甸甸的石头,坠的又累又烦。

  灯忽的熄灭了。

  亥时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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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使劲咽了下口水,夏笙看了看绮罗,她也是分外惊奇,但动动嘴,没说出来,至于莫青风,似是没有反应,默默喝了口酒,放下杯子。

  夏笙又怎能体会他胸内波澜,但江湖就是如此,学不会宠rǔ不惊,见怪不怪,就永远别想有什么作为。

  江湖看似险恶,真像却远比外表更加光怪陆离。

  年幼之人,如何能够片刻读懂韩惊鸿一生的经验?

  不好奇。

  不好奇。

  夏笙说不出自己什么感受,只觉得心里像放了块沉甸甸的石头,坠的又累又烦。

  灯忽的熄灭了。

  亥时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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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年中秋,携月楼都会在子夜歌出场之前准备些歌舞。

  蛮腰水袖,在唯一亮着的星点光中,显得特别动人。

  夏笙抬头,走神,喝酒,玩手。

  最后绮罗着实受不了,捏了他一下。

  疼的夏笙闷哼。

  “再闹我看看。”黑暗中她杏眼同样闪烁。

  “我……”

  “gān吗。”

  “我想出去。”

  绮罗哭笑不得:“不是盼了好些年了?如今能看,怎么要走?”

  “我和别人约好了。”

  “到底是什么人?”

  “朋友。”夏笙打算采取从前的蒙混策略,一个使劲站了起来:“反正我不喜欢这节目,我玩去啦,你和莫大哥好好看吧。”

  “喂——”

  话音落下,这小子已经窜没了,绮罗咬牙切齿的瞅着黑压压的门口,莫青风笑着往她嘴里塞了块苹果,绮罗嚼嚼,老实掉。

  但夏笙就惨了,他显然不愿意挑战极限出风头,只得用两条腿走出去,可惜这人挤人,又得护着笙,挣扎的差点压坏了内脏。

  “哎,刚才那个就是顾神医吧?”

  “是,可惜咱没看清楚,听说他无病不医,妙手回chūn,出道区区半年,就被人尊称为医仙啊,这年轻人可了不得。”

  “爹,你还夸他,听说顾大夫可是个花花公子。”

  “哪个男人没个三妻四妾的,你小丫头懂什么,要是能让顾神医看上,那是你修来的缘分。”

  “我才不要,那神医右眼下长了个泪痣,肯定命途多舛……”

  卡在墙角,夏笙听到这句,想起那男人gān净到不真实的脸,彻底爆发了,怒吼一声:“啊!毒蛇!”

  本来就混乱的人们更加你推我搡,夏笙径直往前冲,跑到哪喊道哪,还真闯出跳道来,跌跌撞撞出了大门。

  街上华灯已上,人来人往,空气不知比那一楼二楼好过多少,只是天有些yīn,月暗星稀。

  他大口的喘息。

  刚要离开,就被人拍了下后背。

  回首,是仪态万方的女魔头。

  季蓝红甲点在下巴上,笑:“怎么走的这么急,小韩?”

  夏笙斜瞟她:“与你无关。”

  “那是,呵呵……”季蓝意味深长:“不过劝你要小心点,知道吗,小心眼的女人不好惹,小心眼的男人更不好惹。”

  “什么意思。”

  “慧根啊,慧根。”她笑着晃着脑袋,毫不掩饰的妖媚,说着,凌步跃上一层屋檐,黑衣飞升至深深的夜色中,无影无踪。

  小心使得万年船,总觉得今夜会发生什么不同寻常,夏笙也怕杀出什么教什么帮,专捡着热闹的大街往荇元走去。

  但他忘了,教或帮,前面若加一个邪字,做起事qíng自然肆无忌惮,无章无法。

  所以,当季云挡住去路的时候,夏笙分外吃惊,不是惊异于他报复自己,而是惊异季蓝肯来警告。

  “哼,你以为自己命硬的了一时,还能硬的了一世吗?”

  他摸出剑来,直指着夏笙。

  “那玉,八成已经被吃了,你再威胁我也没用。”夏笙讨厌他,故意手摊开,也不接招,只琢磨着怎么逃离这是非之地。

  “威胁?我可不gān那假模假式的事。”

  “那你想gān嘛?”

  剑眉一挑:“杀了你。”

  风驰电掣的瞬间,剑已经如织如网的缠上了笙。

  夏笙知道大祸临头,又没旁人帮忙,使了一百二十个心眼,惊鸿浮影自从学会只把功力用出过一次,就是那夜追逐赫连。

  今天,是第二次。

  本以为这小子功夫平平,季云和他打过,知根知底,就没太过留意,没想到忽然之间夏笙竟然步履异常,身如轻燕,连头发都碰不到他分毫,顿时急了,用处家传至yīn刀法,如连环套,生死劫,向少年袭去。

  毕竟武功差异过大,夏笙即便躲的如鱼得水,还是难逃厄运,一个翻身眼看那剑已bī近胸口,暗暗叫苦。

  谁知衣襟里忽而飞出一电金光,以迅雷之势蹭的打倒季云手腕。

  剑眉一簇,脸上顿时翻出疼痛难忍的神色,长剑顷刻脱手落地。

  但他在江湖摸爬滚打数年,手段也非常人所料,左手一翻,硬生生的击到夏笙胸口,自己应声吐了口血。

  天上,已下起了细雨,雨水混着血水,从邪魅的脸上滑落,季云恶狠狠的看了夏笙一眼,封住手臂xué道,拾起剑飞速的走了。

  夏笙依旧愣在原地,季云那个眼神,非深仇大恨不能用出,自己不过抢了一块玉……至于吗?

  他那一掌,疼痛过后,也没什么感觉,夏笙揉揉伤处,大步向前走去。

  这一走,却一个跟头摔到地上,只觉得四肢发麻,五脏六腑似有千万只虫子在撕咬,疼,瞬时就达到了顶峰。

  还奇怪他为什么手下留qíng,夏笙蜷缩在地上苦笑,只要不动,那疼就会渐渐散开,可是,就这样等着绮罗来救?

  他使劲翻了个身,仰倒在大街上,行人见他古怪,加上这秦城近日高手云集,也不管这闲事,怪怪的看上几眼,就过去了。

  雨,青色的雨,纷纷扬扬的从苍穹落下,打在脸上,凉凉的,聚集得多了,就顺着流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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