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也有人没来嘛,难道要一会从楼下挤上来,那可真够呛。”夏笙指着旁边空下的两张桌子。
“傻瓜,你觉得还有谁没来。”
夏笙眨眼:“好像……讨厌的人都没来。”
莫青风笑得无奈。
还没等夏笙再问,一团红黑就从窗口飞入,还带着刀剑清鸣。
是赫连雩羽和季蓝。
她们斗的分外狠恶,看得夏笙眼下直跳,季蓝不管她的十三冬至了,赫连也不装好人了,红黑纠缠之间,是招招毙命。
往前挤的人们呼啦的散开,倒是空开了好大一块地方。
莫名风食指揉揉眉头,朗声说:“携月中秋不见血色,两位还是以和为贵吧,都是至xing之人,何必扫了大家雅兴?”
赫连又是两剑刺空,一个后翻身,翩跹落在锦缎黑垫上,苍白的脸,血红的花,满是煞气。
季蓝倒是笑的妖娆:“莫大侠又在仗义了,真令我自感汗颜。”说着弯刀往桌上一cha,声音回响,本尊却风qíng万种的坐下,纤纤食指携了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片刻,季云也从窗口飞入,坐在他妹妹身边,没什么表qíng。
夏笙和绮罗对视,一起露出恶心的神态,看的莫青风连连无奈摇头。
“我听说……”坐着无聊,季蓝又拖长了调子:“有人……”
夏笙听了掩面想跑。
“确切的说是玉什么城的人,抢了我爹的玉,光天化日之下,怎么有如此无耻的事qíng,哎哎。”她殷红的指甲划过酒杯,叹气拖得分外惹人厌。
季云瞅瞅她,不吭声。
绮罗聪明,咬牙切齿的小声说:“是不是你……”
“采儿说她要那玉救人,反正无生山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夏笙嘟嘟囔囔。
莫青风更加头痛,只好装傻:“季儿小姐这话可不要乱说,我玉宇城何至于去抢你一块玉?”
“呵呵,我就说莫大侠你就是那么敏感,又没说是玉宇城,这天下之大,玉猪城,玉狗城什么没有?再说了,那是我爹的玉,和我有什么关系,您一向行得正坐的直,怎么会做这等事qíng。”季蓝说的他脸发绿,又开始找赫连的麻烦:“不过有些蓝guī可真爱管闲事,明明恶徒都被抓住,却让她放跑了,真是可惜。”
“龙宫重地,容不得野狗放肆。”
“你……”季云终于开了口,一个字刚出手就搭在剑柄。
“技不如人就不要废话。”
赫连说完突然咳了起来,深邃的眼睛闭上,只留下曼陀罗,在纯粹的白中,如火,如荼。
想是从前就成手下败将,季蓝压了他一下,他就闭了嘴。
夏笙却说话不过大脑的高声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赫连像是一惊,恍然张开了眼,又摇了摇头。
季蓝呵呵的乐,大厅里也只剩下了她的声音。
但灾难却一波连着一波。
正是连空气都不死不活的时候,大家头顶突然有个少女清脆的怒喝:“顾,照,轩!”喝完啪的又亮又响一巴掌,淡青的身影飘忽忽的落了下来,邪肆一笑,又像灵蛇似的滑跃上去,转瞬,再看梁上,就什么都没有了,简直怪异至极。
各位高手都为之动容,但最动容的却是非高手的夏笙了。
刚刚那个少女分明就是杨采儿,她喊得确实也是顾照轩。
但落下来的男人,夏笙却见都没见过。
如果说还有易容之说,但还不至于高度,形态都没半分相似。
所以,他所认识的顾照轩,应该不是顾照轩。
使劲咽了下口水,夏笙看了看绮罗,她也是分外惊奇,但动动嘴,没说出来,至于莫青风,似是没有反应,默默喝了口酒,放下杯子。
夏笙又怎能体会他胸内波澜,但江湖就是如此,学不会宠rǔ不惊,见怪不怪,就永远别想有什么作为。
江湖看似险恶,真像却远比外表更加光怪陆离。
年幼之人,如何能够片刻读懂韩惊鸿一生的经验?
不好奇。
不好奇。
夏笙说不出自己什么感受,只觉得心里像放了块沉甸甸的石头,坠的又累又烦。
灯忽的熄灭了。
亥时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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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劲咽了下口水,夏笙看了看绮罗,她也是分外惊奇,但动动嘴,没说出来,至于莫青风,似是没有反应,默默喝了口酒,放下杯子。
夏笙又怎能体会他胸内波澜,但江湖就是如此,学不会宠rǔ不惊,见怪不怪,就永远别想有什么作为。
江湖看似险恶,真像却远比外表更加光怪陆离。
年幼之人,如何能够片刻读懂韩惊鸿一生的经验?
不好奇。
不好奇。
夏笙说不出自己什么感受,只觉得心里像放了块沉甸甸的石头,坠的又累又烦。
灯忽的熄灭了。
亥时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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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中秋,携月楼都会在子夜歌出场之前准备些歌舞。
蛮腰水袖,在唯一亮着的星点光中,显得特别动人。
夏笙抬头,走神,喝酒,玩手。
最后绮罗着实受不了,捏了他一下。
疼的夏笙闷哼。
“再闹我看看。”黑暗中她杏眼同样闪烁。
“我……”
“gān吗。”
“我想出去。”
绮罗哭笑不得:“不是盼了好些年了?如今能看,怎么要走?”
“我和别人约好了。”
“到底是什么人?”
“朋友。”夏笙打算采取从前的蒙混策略,一个使劲站了起来:“反正我不喜欢这节目,我玩去啦,你和莫大哥好好看吧。”
“喂——”
话音落下,这小子已经窜没了,绮罗咬牙切齿的瞅着黑压压的门口,莫青风笑着往她嘴里塞了块苹果,绮罗嚼嚼,老实掉。
但夏笙就惨了,他显然不愿意挑战极限出风头,只得用两条腿走出去,可惜这人挤人,又得护着笙,挣扎的差点压坏了内脏。
“哎,刚才那个就是顾神医吧?”
“是,可惜咱没看清楚,听说他无病不医,妙手回chūn,出道区区半年,就被人尊称为医仙啊,这年轻人可了不得。”
“爹,你还夸他,听说顾大夫可是个花花公子。”
“哪个男人没个三妻四妾的,你小丫头懂什么,要是能让顾神医看上,那是你修来的缘分。”
“我才不要,那神医右眼下长了个泪痣,肯定命途多舛……”
卡在墙角,夏笙听到这句,想起那男人gān净到不真实的脸,彻底爆发了,怒吼一声:“啊!毒蛇!”
本来就混乱的人们更加你推我搡,夏笙径直往前冲,跑到哪喊道哪,还真闯出跳道来,跌跌撞撞出了大门。
街上华灯已上,人来人往,空气不知比那一楼二楼好过多少,只是天有些yīn,月暗星稀。
他大口的喘息。
刚要离开,就被人拍了下后背。
回首,是仪态万方的女魔头。
季蓝红甲点在下巴上,笑:“怎么走的这么急,小韩?”
夏笙斜瞟她:“与你无关。”
“那是,呵呵……”季蓝意味深长:“不过劝你要小心点,知道吗,小心眼的女人不好惹,小心眼的男人更不好惹。”
“什么意思。”
“慧根啊,慧根。”她笑着晃着脑袋,毫不掩饰的妖媚,说着,凌步跃上一层屋檐,黑衣飞升至深深的夜色中,无影无踪。
小心使得万年船,总觉得今夜会发生什么不同寻常,夏笙也怕杀出什么教什么帮,专捡着热闹的大街往荇元走去。
但他忘了,教或帮,前面若加一个邪字,做起事qíng自然肆无忌惮,无章无法。
所以,当季云挡住去路的时候,夏笙分外吃惊,不是惊异于他报复自己,而是惊异季蓝肯来警告。
“哼,你以为自己命硬的了一时,还能硬的了一世吗?”
他摸出剑来,直指着夏笙。
“那玉,八成已经被吃了,你再威胁我也没用。”夏笙讨厌他,故意手摊开,也不接招,只琢磨着怎么逃离这是非之地。
“威胁?我可不gān那假模假式的事。”
“那你想gān嘛?”
剑眉一挑:“杀了你。”
风驰电掣的瞬间,剑已经如织如网的缠上了笙。
夏笙知道大祸临头,又没旁人帮忙,使了一百二十个心眼,惊鸿浮影自从学会只把功力用出过一次,就是那夜追逐赫连。
今天,是第二次。
本以为这小子功夫平平,季云和他打过,知根知底,就没太过留意,没想到忽然之间夏笙竟然步履异常,身如轻燕,连头发都碰不到他分毫,顿时急了,用处家传至yīn刀法,如连环套,生死劫,向少年袭去。
毕竟武功差异过大,夏笙即便躲的如鱼得水,还是难逃厄运,一个翻身眼看那剑已bī近胸口,暗暗叫苦。
谁知衣襟里忽而飞出一电金光,以迅雷之势蹭的打倒季云手腕。
剑眉一簇,脸上顿时翻出疼痛难忍的神色,长剑顷刻脱手落地。
但他在江湖摸爬滚打数年,手段也非常人所料,左手一翻,硬生生的击到夏笙胸口,自己应声吐了口血。
天上,已下起了细雨,雨水混着血水,从邪魅的脸上滑落,季云恶狠狠的看了夏笙一眼,封住手臂xué道,拾起剑飞速的走了。
夏笙依旧愣在原地,季云那个眼神,非深仇大恨不能用出,自己不过抢了一块玉……至于吗?
他那一掌,疼痛过后,也没什么感觉,夏笙揉揉伤处,大步向前走去。
这一走,却一个跟头摔到地上,只觉得四肢发麻,五脏六腑似有千万只虫子在撕咬,疼,瞬时就达到了顶峰。
还奇怪他为什么手下留qíng,夏笙蜷缩在地上苦笑,只要不动,那疼就会渐渐散开,可是,就这样等着绮罗来救?
他使劲翻了个身,仰倒在大街上,行人见他古怪,加上这秦城近日高手云集,也不管这闲事,怪怪的看上几眼,就过去了。
雨,青色的雨,纷纷扬扬的从苍穹落下,打在脸上,凉凉的,聚集得多了,就顺着流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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