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1_连城雪【完结】(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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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愿你以后能记得他的好。”丹凤眼瞧瞧夏笙,又转向雪白墙壁上的水墨画:“其实主人是个好人,我自幼孤苦,多亏有他才有了今天。”

  “那当然了。”夏笙俊脸一抬。

  杨采儿又jian笑起来:“知道好人要怎么治你的病吗?”

  “怎么?”

  俏眼里全是幸灾乐祸:“废你武功,断你修行,搞不好以后就是个手无缚jī之力的……糙包啦。”

  “胡说。”

  “我要是胡说,顾照轩就是正人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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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反正他是他,我是我,你那么看不起我,就不要理我,切。”夏笙没趣自己要走,杨采儿见他不高兴生怕穆子夜也跟着不高兴,忙拉住说:“我又没说你不好,别跟个小娘们似的爱生气。”

  夏笙哭笑不得:“那你是什么?”

  杨采儿翻个白眼:“对你好也是白好,主人晚上要回来了,他这些日子大费周折总算找到给你治病之法了,等着受罪吧。”

  “哦……”夏笙愣愣,没说话,知道他在为自己奔波,倒是偷偷的高兴起来。

  “但愿你以后能记得他的好。”丹凤眼瞧瞧夏笙,又转向雪白墙壁上的水墨画:“其实主人是个好人,我自幼孤苦,多亏有他才有了今天。”

  “那当然了。”夏笙俊脸一抬。

  杨采儿又jian笑起来:“知道好人要怎么治你的病吗?”

  “怎么?”

  俏眼里全是幸灾乐祸:“废你武功,断你修行,搞不好以后就是个手无缚jī之力的……糙包啦。”

  “胡说。”

  “我要是胡说,顾照轩就是正人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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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质极细极韧的针在蓝色火焰上反复烧灼,修长手指拿住它往不知名的药水里一放,又拿起另一支。

  夏笙看得心惊ròu跳,眼睛动了动,移开目光。

  穆子夜发出细不可闻的的笑声,垂下头去继续和七七四十九枚银针没完没了,他出去了七八天,尽管刚刚沐浴了,白净的脸上依旧是掩不住的疲惫,水眸下已经泛出青倦。

  空空dàngdàng的地下石室只有他们两个人,横着寒chuáng,温度低得不可思议,尽管夏笙内力不俗,还是会觉得很冷,他看着穆子夜沉默的忙碌,更是纠结,废武功啊废武功,其实,也没觉得病的多严重……

  “别怕。”穆子夜放下最后一枚针,抬眼轻声安慰,黑亮的发丝披散在墨色的睡袍上,衬着白皙到极致的脸庞脖颈,被蓝光照映显得十分神秘。

  夏笙道:“我没怕。”

  “不怕你抖什么?”

  小韩立马左手握住右手,心迹露馅,哀声说:“可不可以不治……”

  “当然不行,谁叫你去练那种东西,寒毒我能解,害我五年不够,要害我一辈子吗?”穆子夜回身拿了块方巾,语气温柔里带着笑谑。

  “怎么害你了……”夏笙满脸忧心忡忡,眼角都快耷拉下来了。

  美人回首,勾了下小韩的尖俏下巴:“碰都碰不得,亲两下就会晕。”

  “你怎么总想这种事qíng……”夏笙更不乐意:“我不想变成废人……光有好身体有什么用,我还要当大侠呢……”

  这个年头,出了老人和骂人,已经没有人说大侠了,所以穆子夜很认真的愣了好一下才疑惑:“什么废人?”

  “我不想废掉武功。”夏笙理直气壮起来,抖落了裹着的被子站起来:“那不比病死还要难受。”

  分明的眼睛眨了眨,穆子夜道:“你又信了谁的话?”

  ……

  “你练了因缘心经体xing寒,我不过是要废掉你心经的修重,内力还是在的,怎么会变成废人?”穆子夜拿起一枚浸得碧透的针,笑:“来,脱衣服。”

  小韩大松一口气,脱掉外衣往chuáng上一坐。

  “都脱掉。”穆子夜拿针指了指他的亵衣。

  “不。”夏笙退缩。

  “乖,又不是没看过,我是你相公,不用腼腆。”穆子夜笑的媚眼弯弯,看着他脸红就觉得好玩得不得了。

  “不……”夏笙开始往里蹭。

  “大家都是男人,你怕什么?”

  知夏笙者莫过子夜,小韩闻言立马解扣子,却不知自己雪白的肩,纤直的腰,修长的腿被青丝掩掩映映比少年时更为动人,坐在微蓝的冰chuáng上如jīng灵下凡,不似男女,让穆子夜眼神顷刻沉了几轮。

  见夏笙不知所谓的抬头,他又暗吸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默念要忍常人之不能忍;容常人之不能容,顺手撩起碍事的长发一针就jīng准的扎了下去。

  夏事荏苒,菡萏开了又败,穆府的池子里被清gān净,粼粼池水又开始迎接桂花闲落,满庭芬芳,那些淡金的小花被初升的太阳映染,簇簇迷人可爱。

  杨采儿拎了只吃了怪药的病鸟,溜溜达达的照例晨间散布,丹凤眼却是暗藏警觉的巡视。

  “杨姑娘。”

  专门伺候主上的小丫鬟端着托盘经过长廊,脆生生的打了招呼。

  “恩……”杨采儿掀起绸布看了看,坏笑:“又穿新衣服,他越来越不务正业了。”

  大家都知道她嘴坏对穆子夜却是绝顶忠心,丫鬟也便跟着笑:“主上说今日要和韩公子出去赏jú,所以……”

  “切,什么韩公子,要叫夫人,知道吗?”

  “恩……”少女答应了一半又恢复严肃,杨采儿还没回过头,就听一声久旱逢甘露似的大喊:“杨小妞!”

  随着声,夏笙翻过廊檐飘然落下,杨采儿暗叹,他进来身手是越来越匪夷所思了,脸上倒是正常,打发小丫鬟:“你去忙吧。”

  “是,韩……夫人好。”她回头一行礼,颠颠的就送衣服去了。

  “你又到处胡说,揍你。”

  杨采儿摇头晃脑的一个可爱鬼脸,然后满脸怀疑:“你怎么起这么早,做什么坏事了……”

  “我早就起了,我在读书。”夏笙扬扬手里的诗集,刘海跟着一动,清清慡慡。

  “你疯了?”杨采儿大吃一惊,这个半大不小的家伙,练练剑还是有可能,看书……

  “我们今天要出去玩,”他满脸炫耀,又挺惆怅的叹:“我老婆一定会提那些诗啊词啊,提前看看,省的自己又不知道。”

  “你忙。”杨采儿话不投机,看傻瓜一样看他一眼,拎着鸟笼子要走。

  “gān吗,你最近是不是讨厌我,我很快就不住在这了,你还爱答不理的。”夏笙拉住她。

  “谁讨厌你,你住去哪?”杨采儿斜眼瞟他。

  “不知道,反正住在这怪怪的……”

  “哼哼,你是不是以前听人说季云如何如何,怕别人这么说你。”

  “也不是,不用你管,我吃早饭去了,你遛鸟吧。”夏笙说露了嘴,顾左右而言它。

  杨采儿也不追问,反是一把抢过诗集:“gān吗折磨自己,主人喜欢你就是喜欢你,用不着别的复加条件,这点道理都不懂,哼。”

  说完,倒是自己抬腿先走了。

  人的一辈子,值得珍惜与回忆的幸福,其实并不会很多。

  也许,真真正正算得上的,也只有那一次两次,一天两天。

  但,确实就是这点点短暂,填满了我们的百年时光。

  那天,秋高气慡,天朗朗然的万里无云,湛蓝如海。

  秦城的红房白瓦,大街小巷,来往少女的彩衣,都在这水色下明媚如画。

  夏笙从来也没有如此开心过,可以在人群熙攘的大街上和穆子夜像孩子一样手拉着手,不去管旁人或惊艳或惊讶的目光,只见得他jīng美绽放的笑颜,清风中衣袂轻扬,风华胜于璀璨秋景千分不止。

  “还记得吗,我们分开时,也是重阳。”穆子夜反握住夏笙的手,眼睫垂下,再抬起夺目美丽已经变成chūn水温柔。

  夏笙点点头。

  他岂是记得,简直如刻骨铭心。

  他,绮罗,穆子夜,三段命运,都是在阳明塔上改变的,到如今,如何弥补,恐怕也很难再似当初时溪水似的感qíng倾斜直下,没有恐惧,也没半点保留。

  在市井间混过了,自然知道如今南风盛行,都是有钱人的玩意,而自己,扮演的不就是惹得大家所不齿的角色吗?但是,qiáng势如同穆子夜,也没有半分瞧不起他。

  夏笙突然觉得很好笑,为什么自己从来也没怀疑过穆子夜对于自己的感qíng,就像是天生的一样,无意识便觉得韩夏笙和穆子夜,就是要在一起。

  “笑什么?”穆子夜见他不忧反喜,微怔。

  “没事儿,我们去哪玩?”夏笙四下观望,几缕长发顺着洁白衣领划落,清新之气浑然天成,穆子夜又忍不住掐了掐他的脸:“真可爱,水晶似的。”

  红了的水晶不吭声,穆子夜轻轻微笑,拉着他便往一座富丽堂皇的大店里走。

  雕花的门柱,披彩的窗棂,门上大匾上书五个字:巫山云雨阁。

  “gān吗,我不要去。”夏笙往后蹉,当初的恐怖印象可是记忆犹新。

  穆子夜也不回答,不由分说就把他弄到了里面。

  花店自来都是越晚越热闹,午时刚过,除了挥之不去的脂粉气味,倒也算是清静,除了几个茶壶小厮的路过,姑娘们大概都在休息。

  夏笙松了口气,生怕再有女人对自己拉拉扯扯,小孩子似的跟着穆子夜亦步亦趋。

  阁里的伙计见了他们,不惊奇,也不吭声,夏笙奇怪,转念一想便问他:“不会这里也是你买下的吧?”

  穆子夜理所当然的看看他:“怎么了?”

  “可,可这是jì院啊。”夏笙觉得匪夷所思。

  “衣食住行与吃喝嫖赌有什么不一样?”

  小韩语结,想说自己要是吃喝嫖赌一定会被韩惊鸿狠揍,怕被笑话。

  一路七拐八拐,巫山云雨阁除了住房还有好些个亭台水榭玉树花田,看得夏笙目不暇接,这里和穆府宅院不同,总归是让人愉悦享乐的,即便日光下依旧显得纸醉金迷奢华的有些过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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