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仅jīng通各路招式,而且内力极其深厚,远远超越了自己的年龄承受极限。
换句话说,如果对手换一个,他赢定了。
安梦愤愤的扯下面具,用她特有的傲气和孤芳自赏环视一圈,果不其然,翻身就来抢剑谱。
看傻了的杨采儿条件反she想要阻止她,却被顾照轩挡住。
他嘿嘿一笑,须臾间,蓝色身影利落的杀出,和安梦的红裙纠缠起来。
看着童初月也掺和进去,夏笙更急,心想说什么他们也不会听,qíng乱之下,冲到院子中央想把剑谱都夺过来毁掉。
谁也没料到他有这么一出。
原本大家就对《不如不遇》虎视眈眈,鉴于青萍谷的势力才没敢做乱,如此一个良机,当然不会有人错过,趁乱拿上一本,不说有什么造诣,就是卖掉,后半生也无忧了。
顷刻间,偌大的庭院你推我挤,乱喊乱叫,片刻前的紧张和安静一下子飞到了九霄云外。
刚刚还优哉游哉的顾照轩这下可慌了神,被人推来推去,动武也不是不动武也不是,只能扯着脖子喊:“老大,出乱子了,别打了!”
杨采儿丹凤眼狠狠一横:“废物!”
抬手就是迷药迎风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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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笙醒来的时候,已经月上中天了。
又大又圆的银色月亮,那么完满,那么明亮奢华。
他皱了皱眉头,仍有些昏沉,身边一声轻轻的问候却把这点昏沉顷刻弄到九霄云外去了。
“喝点水,一会儿就不难受了。”穆子夜把细瓷茶杯递了过来。
这是相对来说较为清静的侧院,只有座jīng致的屋,几树桂花闲落。
他在桂树下的躺椅上,喝了水,愣了片刻,才回忆起刚才乱七八糟的闹剧。
“没事儿了?”夏笙问。
穆子夜摇摇头,黑白分明的眼睛很安静很通透的看着他。
夏笙心里一阵抽搐,他以为一穆子夜的xing子一定会为难他,谁知道没有。
他猛地站起来:“我要走了。”
手腕顷刻就被拉住,穆子夜轻声道:“我没杀她。”
夏笙不会话。
穆子夜又说:“我没杀赫连。”
“我知道。”夏笙执意抽出手,没什么波澜的瞅着穆子夜:“杀一个人对你来说太简单了,你没有必要让我知道。”
穆子夜看似松了口气,谁知夏笙又说:“但我一直觉得,从那天开始我就觉得,你一定可以阻止她被杀,只要你肯救她,她现在一定还活着,是不是?”
淡huáng的细小的花随着风不断的飘落。
落在了青石板上,锦绣塌前。
穆子夜抬手接下一朵,默默地,看着它jīng致而弱小的生命微微颤动。
夏笙被这个答案弄冷了身子。
其实他总是劝自己,不要这么想,不要这么想。
但事实还是这样。
“我只想让你平安,快乐,过安全舒适的生活,对于其他人,我没有这个义务,我不是菩萨,不会普度众生。”穆子夜有些疲惫,生硬的结束了这个话题。
夏笙看着他雕塑一样的脸,忍不住一阵心寒:“你以为我有了你就快乐了吗?”
穆子夜还坐在那里,抬着头不吭声,他知道夏笙是那种被宝贝大的,要很多很多爱的人,然而他不是,他甚至不爱自己。
“知道吗,我越了解你,就越不喜欢你。”夏笙满脸悲哀的走到他面前,蹲了下去,苍白的手抚摸着穆子夜细致的脸庞:“你看,你这么美丽,让人看见就不愿移开目光,可是你的心怎么这么狠呢?”
一片沉默。
夏笙惨笑一下,接着说:“我在想,是不是有一天,我妨碍到了你,你也会不喜欢我了,不计较我的死活了?我曾经以为你什么都愿意为我做,就像我对你一样,可是现在我明白了,你其实只肯为我付出,却从来不愿为我放弃。想到这,我就心寒了,心寒的久了,就好像没那么喜欢你了,穆子夜,你要是一直这样下去,报复,杀戮,伤害…我就真的不愿意喜欢你了。”
“不过,真好,你真会算计,你把我喜欢的人都毁掉了,我再也不会喜欢别人了。”
60《笙歌》连城雪ˇ60ˇ
“知道吗,我越了解你,就越不喜欢你。”夏笙满脸悲哀的走到他面前,蹲了下去,苍白的手抚摸着穆子夜细致的脸庞:“你看,你这么美丽,让人看见就不愿移开目光,可是你的心怎么这么狠呢?”
一片沉默。
夏笙惨笑一下,接着说:“我在想,是不是有一天,我妨碍到了你,你也会不喜欢我了,不计较我的死活了?我曾经以为你什么都愿意为我做,就像我对你一样,可是现在我明白了,你其实只肯为我付出,却从来不愿为我放弃。想到这,我就心寒了,心寒的久了,就好像没那么喜欢你了,穆子夜,你要是一直这样下去,报复,杀戮,伤害…我就真的不愿意喜欢你了。”
“不过,真好,你真会算计,你把我喜欢的人都毁掉了,我再也不会喜欢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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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罗。”
稚嫩的童音,犹如竹林回声,清透悠远。
“绮罗,我好饿,我要回家。”
温软的触觉,好像牵住了她的手,又好像调皮的跑开,留下一串模糊的脚步回声。
“绮罗,你不要拖拖拉拉了嘛,爹在等我们!”
凉凉的竹叶触在脸上,那个声音真的好像越来越远了,她忍不住想呼唤他,却不知那是谁,也不知自己是谁,眼前,只是似有似无的旧色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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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卧与锦被中的女人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睛很美,只是神色严肃。
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写满了梳离的禁忌。
不过,额上的细汗,和眼角的迷惘,却掩饰不住她刚刚算不得梦魇的沉睡困惑。
安梦回过神,支起身子滑下榻来,偌大的寝宫空无一人,只有光亮如镜的地板,和悠悠暖色烛火。
“秋——”
她抬高声音喊了声,一个宫女的身影立刻出现在了锦帘后面。
“公主,又睡不安稳了?”
“嗯。”安梦结过她端来的安神药,默默喝了口。
“公主刚刚回京,一定是旅途劳顿所致,明儿个我去唤太医来再开些补药。”宫女熟练的整好稍显凌乱的被褥,安慰道。
“秋。”安梦放下茶杯,抬起长长的睫毛,说道:“去帮我查一个人。”
“是。”
“她叫绮罗,应该和龙宫的韩夏笙有些渊源,你明早出宫,速去速回。”安梦皱起眉头,她隐约想起自己初见夏笙时他口中那个名字,而自从在秦城穆宅听了那该死的曲子后,就每夜梦到。
自己好像置身一个小山村,和一个孩子每日相伴,除此之外,全是空白。
这些梦总给她曾经经历的错觉。
可是,她从未到过那里,更不认识什么绮罗。
梦太真实,总有些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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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最近怎么如此憔悴,每让张太医来瞧瞧吗?”
安然刚从早朝回来,照例探望卧病的安梦,他看着她日益消瘦,眼圈青黑,确束手无策,心qíng着实不好。
“瞧了,还是睡不踏实。”
安梦寝宫黑漆漆的,窗口的阳光都被厚重的缦布挡住,却仍叫她头晕目眩。安梦烦躁的转了个身,又说道:“别管这等小事了,父皇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你还是多把握机会才妙,至于那些江湖奇物,不可qiáng求,毕竟对于一个君王来说,武功身手都是次而又次的东西。”
“我知道,不过上次秦城确实可惜,若不是夏笙捣乱,等官兵来了,那剑谱还是要落在我的手里。”安然叹了口气。
“你怨他了?”安梦疲惫的皱着眉头,嘴角确是若有若无的笑。
修长的美目一眯,安然也笑:“没有,我宝贝他还来不及,为什么要怨他?”
“看你近日老实了许多,原来还在惦记,你啊你。”安梦叹了口气。
“只要得了天下,什么没有,何况一个韩夏笙?”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安然奇怪的看了安梦两眼,说:“问这gān嘛?”
“没什么,好奇我弟弟为何喜欢。”
“公主!”
两人对话突然被一声急叫打断,宫女秋快步走了进来。
她自小陪公主长大,早是得力信服,自然不用通报。
“额,王爷。”定睛看到安然,秋愣了愣,忙行了个礼。
安然知她们是有事,优雅的起身:“我还要到母后那请安,明儿再来看你。”
“嗯,你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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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奴婢已查清楚了,这绮罗原名韩绮罗,是那个韩夏笙的姐姐,两个人在岭南山村长大,感qíng极好。”
秋扶着安梦靠在chuáng边,说道。
安梦闻言愣了愣:“岭南?那她现在在哪?”
“她好多年前就已经死了,是在玉宇城被暗杀的。”秋有些犹豫:“不过…”
“不过什么?”安梦瞟她一眼。
“这是奴婢找来的画像。”
如同被电触了似的,秋跪在地上,双手举过头顶,颤颤巍巍的递去一张宣纸。
安梦如同知道答案,急忙打开一看,明眸呆了片刻,又很快把纸合上,半笑不笑得问:“她倒是和本宫有些相像啊。”
“公主乃天赐凤姿,这等山野糙民,怎么能和公主相提并论?”
“是吗?”
“奴婢绝无半句妄言,听奶妈说,公主出生时,全身无暇,如同璇玉,只在右颈有颗碧血朱砂,何皇后娘娘一模一…”秋说着,忽然睁大了眼睛,呆呆的看着安梦。
皇族人特有的敏感和觉悟让安梦以出其不意的速度卡住了她的脖子,面色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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