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韩公子的故人,特来求见。”
安然微笑。
“我家韩公子病了,不见客。”
“那么…穆谷主呢?”安然身手拿下腰间玉佩,在看门人眼前晃了晃。
上面皇家印记,眼尖的人自然看了出来。
眼珠转了几转,看门人终于一把拿过,说到:“你等着,我给你问问。”
“多谢。”
安然目送他远去,又匆忙走到轿子旁问:“姐姐,你身子可好?”
“嗯。”安梦应了声,再无回话。
正巧看门人跃着轻功又回了来,抬手说到:“主上有请王爷公主。”
安然面上笑着,心却一惊,这穆子夜果然神妙,恐怕他们gān什么来,却也是知道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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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穆府里面也是五行排列复杂的紧,安然寸步不离跟着,眼神却如饥似渴,拼了命的想多看些,倒是安梦,挺胸抬头跟在后面,施了妆粉,一贯的气派模样。
走至院心,终于见到穆子夜。
仍旧一袭白衣,高挑的身子,优雅间摆弄着几盆花糙,让人绝然看不出他高深莫测的武功,和同样高深莫测的xing格。
“哥哥,好久不见。”安然习惯的微笑。
穆子夜仍旧仔细察看他的兰糙,眼睛都没抬,轻声回答:“亲戚不好乱认,你做什么来了?”
“我皇姐想见见夏笙。”
“我是问你做什么来了。”穆子夜直起腰,把小工具放到侍女的托盘里,目光凛然。
“我…没事。”
“现在你家里不安宁吧,不自己小心些,还往江湖里窜,小心自掘坟墓。”穆子夜嘲笑似的瞥了他一眼。
安然倒也不生气,拱手:“哥哥还是关心我的。”
“少说些没用的话,我爱妻睡了,她要看便看,轻声些。”穆子夜又转向另一盆兰糙,摆摆手。
安梦对他这种傲气漠然的态度十分生气,又不好发作,只得一甩袖子,跟着侍女去了。
“哥哥,安梦究竟什么毛病?”
“我怎么会知道。”穆子夜慢悠悠的修剪着叶子:“宫里的太医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
“哥哥。”
穆子夜不理睬他。
“是不是和青苹谷有关,还是红月岛?”
“有些事qíng你不追问为好,总之,你姐姐还是你姐姐,这总错不了的。”
安然听到他的回答,心里的石头才算落了地。
“其实,她也没病,心里想开一些,便和从前一样了。”穆子夜说道。
安然点了点头:“只怕…她是想不开,她若垮了,只怕我自己在宫里也受不住了。”
“安然,其实人都差不多,有自私,也有感qíng。”穆子夜抬头笑笑:“这全天下只有一个人,他没有感qíng,从不顾及家长里短,他也最有感qíng,他是天下百姓的衣食父母,安然,你就要做这个人,记住了,你一定是这个人。”
安然修美的眼睛倒影着穆子夜的身影,嘴上无言,心里,倒是半分感谢,半分恐惧,混在一起成了不黑不白的浅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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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安梦到了夏笙里屋,具丫鬟讲,是呆呆的坐了好久。
最后只憋出几句话来。
阿笙,你姐姐很爱你,绮罗真的很爱你,你要好好的活下去。
除此之外,便是红着眼睛在边上哭了一场。
走出屋子,安梦还是眼睛长在头顶上,天朝公主的高贵样。
72《笙歌》连城雪ˇ72ˇ
西湖chūn景,历来都是文人墨客的心倾之物。
碧悠悠的水,垂柳将触,暖风扶过,便是银絮如飞雪。
堤岸上的白马,湖中心的画舫。
丽人衣袂,纸鸢长行。
一切都美好的无以复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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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一桃花,一岁一白发。”
穆子夜看着湖景,靠在画舫的窗边,不禁感叹了句袁宏道的诗篇。
他总是如此,江湖气少,文人意重,卸下了腰间长剑,恐怕再无人看得出那和容颜一样绝世的武功。
夏笙站在一旁,看了看穆子夜,美眸垂下,没有说任何言语,只是轻轻寻到了他的手,握紧。
自离开无生山后,两人辗转北上,气暖又泛舟南下,仿佛是要跟着这天地间一切极致的景色,再没有涉及武林的纷争。
真的也好,或是穆子夜给他编织的一场美梦也罢,夏笙都没有追问什么。
也许是已然如此,他反倒坦然地如饥似渴的珍收这所有幸福。
能过一年一岁,便过一年一岁。
“我倒是很少来杭州的,这儿没有那些熟面孔,很清静。”穆子夜微笑,俊朗的脸庞一对着夏笙,就温柔得不行。
夏笙看看他,有看看窗外chūn色,也微笑起来。
江湖人最爱往秦城聚集,这里除了百姓官宦,确实没有什么“熟面孔。”
“你身子好些了吗?若累了就在这儿睡会儿吧。”穆子夜怜爱的摸摸夏笙的发丝。
经脉全断的身体,自是连普通人都不如,受了一点寒湿侵袭,就难受的要命,穆子夜和张岸的医术再高,恐怕也难以把他医治成原来的样子了。
夏笙摇摇头,黯然的问:“你说我以前,是不是也是很厉害的?”
穆子夜微微怔住,他明白小韩酷爱武学,却没想事到如今还这么在意。
“当然很厉害,现在也很厉害。”穆子夜亲了亲他的脸,轻声在他耳边说:“当今武林再没人能胜的过你夫君我,你却把天下第一吃的死死的,还说不厉害?”
夏笙笑出来,躲过他暧昧的姿势,半开玩笑半怒道:“你说话越来越…”
“越怎么?”穆子夜又凑过去。
“越…”夏笙红着脸瞧着穆子夜几乎触到自己的长长的美丽睫毛,小声道:“不要脸…唔…”
趁着他开口说话的刹那,穆子夜一下子就吻了上去,细心的像是对待最珍贵的瓷器,恨不能将自己心里所想都透过肌肤相亲告诉他,时轻时重的在他最熟悉的唇间留下眷恋的深深的温柔。
世间没有比相爱的人之间更容易走火的了,穆子夜吻着夏笙微醺的脸庞,望见他半眯着的水色的眼眸,一时难耐,修长的手指便向小韩纤细的腰带寻去。
夏笙跟他多年,岂能不知穆子夜的心思,立马打掉他的手:“我不要,昨天你明明都…我现在腰还很疼的。”
穆子夜因染上qíngyù而更显魅惑的脸挡住他逃避的目光,近在咫尺,气息温热,步步紧bī的勾引:“谁让我爱妻做多少次都像处子一样,把为夫迷得失魂落魄。”
夏笙不想上他的当,老婆再漂亮到最后吃亏的都是自己,哼了声躲到一旁:“你都成流氓了,我要下船玩,你去不去?”
穆子夜拉住夏笙的手触到自己的腰下,笑得和狐狸jīng一样:“你先让我不这么难受,我就陪你去。”
夏笙被逗得脸红一阵白一阵,气呼呼的甩开手:“我自己去,你在这儿难受吧。”
说着冲到画舫的门前便推了开去,谁知片刻就后了悔,他见自己长衫大敞着随风飞舞,连雪白的亵衣都露了出来,忙又关了上。
气呼呼的转过身,见穆子夜依旧靠在窗边,风qíng万种的一笑,拿着自己的腰带炫耀似的晃了晃。
夏笙瞪了好几眼,泄气,没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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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有着壁画中仙子才有的相貌,走到哪里都会被人侧目。
但脱光了衣服,那本该无暇的肌肤上有多少伤痕,恐怕连他们自己也说不清。
哪一年,在哪里,为了什么,都像做过的一场模糊的旧梦。
也许,这就是江湖。
穆子夜躺在画舫的chuáng榻上,随着船摇摇晃晃,他每次和夏笙行完chuáng事,总会特别清醒,清醒地自己都有些诧异。
或许是因为,那个时候的夏笙是最轻松,最真实的,让人怎么看都看不够。
穆子夜望着怀里慵懒到快要睡着的夏笙,不禁叹了口气。
“你个不要脸的家伙还敢叹气,要叹气的应该是我。”夏笙眯着眼瞅他,嘴里嘟嘟囔囔。
穆子夜听了笑出来,没说什么。
夏笙小声说道:“反正,我们能多活一天,就是一天,反正,我们该有的都有了,反正…”穆子夜用亲吻堵住了他的嘴,然后微笑:“反正,我爱韩夏笙。”
“夏笙也爱穆子夜。”小韩怕冷似的抱住了他,特别用力。
两个人正值qíng动,忽闻窗外一声细细的窃笑。
穆子夜皱了皱眉头,随手拿起桌上的花瓣打开窗棂。
一张gāngān净净的小脸倒着冒出头来:“师傅~小师傅~你们在gān吗呀~”
夏笙裹住被脸气的唰白,自打教会这个鬼jīng灵惊鸿浮影,他跑来跑去的就更难管了。
穆子夜见状坐起,结识劲瘦的身材露了出来,脸上倒依旧云淡风轻:“我们在做男人的事,你小孩子管这么多gān什么?”
“我也是男人~”初见不服气,倒吊在窗前就是不走。
穆子夜轻笑一笑,索xing拉起夏笙按在画舫的墙上就吻了起来,夏笙自是不愿意,连打带踢,可惜武功尽废,拿穆子夜比以前还没辙,没一会儿就被吻得死死的。
初见感慨一句:“哇哦…师傅好厉害啊…”
又见穆子夜修长的手指在夏笙幼滑的肌肤上抚摸的越来越过火,小脸皮再厚也不禁红了。
待到穆子夜回头看他,早没了影子。
“你gān吗,又教坏小孩子了,他可是莫大哥的亲骨ròu!”夏笙好不容易被放开,躲得八丈远。
“这怎么是教坏,他若什么都不懂,过个几年亲一下都会脸红,才叫我汗颜呢。”穆子夜占了便宜,乐不支的套上睡衣。
夏笙呆呆的瞅了他片刻,回过味来,怒道:“你说谁?”
“洗澡了,不是要出去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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