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
「我会杀了你。」
毫不犹豫的话语,让莱比特的心像被扔进冰窖般冻结了。
杀了我……对他来说,大概是太容易的一件事吧。他可以毫不在乎地说杀了我,就像说杀死一只蚂蚁一样。在他眼里,果然有没有我都……
莱比特不想被他看见自己悲惨的表qíng,而转过身去。眼前模糊一片,最近他变得爱流泪了,那是以前的莱比特最不屑的行为。他赶紧擦去泪水,不想承认变得如此脆弱的自己。
雷克西尔沉默地看着莱比特的背影,心中一片焦躁,忽然不耐地抓过莱比特的身体,粗bào地吻上他。
莱比特惊讶地睁着眼睛。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这样,可身体已经本能地和雷克西尔搂在一起。
雷克西尔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只是看见莱比特擦泪的背影,心里就无端升起焦躁感,下意识地就寻求排解的动作。看见他哭的时候,为什么会有种烦乱的冲动呢?雷克西尔皱起眉。难道他真的勾起了我的yù望?
雷克西尔想要寻找答案似的,反复吻着莱比特。可是,原本沉迷在深吻中的莱比特忽然脸色大变,狠狠把他一把推开。
「别碰我!」
「……」
雷克西尔不解地皱起眉头。莱比特喘着气握着拳头,像一只全身充满攻击xing的野shòu瞪着雷克西尔。
「怎么了?」
「你刚从女人那儿来对吧……」
雷克西尔楞住了,没想到会听到这句话。
「要抱女人的话就快去抱啊!在我这里gān吗!」
这是怎么回事,心好象泡在酸液中一样,发苦发涩……有什么好奇怪的,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他的身边不是整天围着大把的女人吗?在他身上闻到女人的香气而已,gān吗有那么大的反应啊?这样的自己实在太难看了……莱比特悲惨地想,控制不住全身的颤抖。
他怎么可能没有女人……只是捉弄的吻而已,就幻想他没有这样吻过别人,有这种想法的自己简直天真得像个白痴。我只不过是他的玩物而已,只是抱过女人以后的余兴节目而已。
「那个女人已经走了。」
「你没必要告诉我,你怎样都跟我没关系!」
「是吗?」雷克西尔露出让莱比特恨不得杀了他的戏谑笑容。「你是在吃醋吗?莱比特。」
「住口!」莱比特大叫着。「你走开,我不想看见你!」
有趣。太有趣了。雷克西尔兴致勃勃地欣赏少年明明是在吃醋、却嘴硬地不肯承认的样子。他捉住少年拼命挥舞的手臂,别到背后去。
「安静点。还是你想再被我吻一次?」
「别碰我!」
又变成当初那个碰一下都会拼命反抗的少年了。这些日子,莱比特一直顺从地接受自己的碰触;而现在,他刚向少年伸出手,少年就嫌恶地转向一边。见此qíng景,一股无名火直冲脑门的雷克西尔将莱比特打横抱起扔到chuáng上。
「只要我也抱你的话就可以扯平了吧。」
雷克西尔说着就向莱比特压下身体。他无视莱比特的激烈反抗,一把撕开他的衣服,按上他赤luǒ的胸膛。
「放手!放手!」
莱比特拼命摇着头大喊,但是根本不能阻止男人粗bào的侵犯。上身完全luǒ露出来,男人的手又毫不留qíng地伸向他的下体。这根本不是出于爱意才有的行为,只是凶bào的发泄。雷克西尔完全不在乎他的想法,不在乎他的心qíng,他想要的只不过是这个身体而已。
为什么,只是喜欢一个人而已,却要承受这种痛苦呢?他并不想去伤害谁,为什么只能受到屈rǔ的对待呢?莱比特用手臂遮住泪如泉涌的双眼。如果爱qíng真的只是那么空虚和绝望的东西的话,自己现在这支离破碎的心,又有什么疼痛的意义?
男人侵犯的手忽然停止了。压制身体的重量也渐渐离开。雷克西尔沉默地望着泪流不止的莱比特。莱比特拉上衣服,缓缓起身缩进chuáng角,把脸埋进膝盖。
痛……身体和心全都在痛。以前不管练剑时受过多重的伤,都没有这样痛过;即使从小就没有一个亲人,也从没这样孤单绝望过。
雷克西尔无意识地坐在chuáng边,看着莱比特。
好象只要一伸手,少年就会在面前破碎掉。这种脆弱无助的样子,本来就是自己想要看的;可为什么现在,反而有种不忍心的感觉?
「别哭了。」
极力想要压住心里那股焦躁感,雷克西尔用不耐的语气说着。少年更加缩起了身体。
雷克西尔微微蹙起了眉,伸手按上少年的肩膀。手刚碰上去,莱比特就猛地一缩,见此qíng景,雷克西尔不由叹了口气,把莱比特的脸抬起来。
「是我不好。别哭了。」
他不由自主擦去那美丽脸庞上残留的泪痕,动作温柔得连自己都惊讶。莱比特抬起红肿的眼睛,哪怕只是一瞬间的错觉,他也宁愿相信男人这一刻是真的温柔,就着那样的心qíng,莱比特流着泪靠过去抱住了雷克西尔。
如果这是梦,就永远不要让我醒来……至少今晚,不要打破我拥有他的幻想吧!莱比特苦苦地在心里祈求。
骑士团的训练开始了。
不过,莱比特却无法专心投入训练。
那一晚,他紧紧搂着雷克西尔哭泣,最后竟然连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早上醒来时,他躺在chuáng上,身上好好地盖着被子。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完全不像有人来过。
雷克西尔什么时候走的,他一点都不知道。只记得自己做了一个很温柔的美梦。梦里一直有雷克西尔的心跳声,还有摩擦柔软银发的温暖感觉。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没有把我推开……他一直都抱着我。想到这一点,莱比特立刻红了脸,充满了喜悦。
「你!思想开小差的话就留下来单独练习!」
毫不留qíng地对他发火的是一个高大魁梧的大叔,也是负责训练骑士团的教官。看起来虽然只是大叔而已,可是当听到他的名字时,莱比特却惊得目瞪口呆。
哈洛克──传说中塞克因的第一高手,一个人可以打败整个军团的无敌勇士,他的存在对于莱比特来说就像是天神一样,可是难道就是眼前这个看起来火爆又很怪的老头?
更让莱比特介意的是,第一天训练时就被人告诉,这个人就是雷克西尔的老师。
怪不得雷克西尔的剑术那么厉害……可是,莱比特又不由自主地嫉妒可以如此靠近雷克西尔的哈洛克老头。
接下来的几天,莱比特亲身体会到什么叫作「魔鬼训练」。哈洛克严厉又qiáng硬的作风,让见习骑士们过了半天就受不了了,不过,这些心高气傲的年轻骑士,却没有一个不佩服哈洛克的。年逾五旬还有那么过人的体力,一下子就能扳倒五个人,光是提起剑,气势就已经可怕得让人不敢靠近了。被「想成为他那样的qiáng者」的念头驱动着,见习骑士们都卯足了劲练习。
格斗、击剑、超负荷的跑跳训练,只要动作稍慢,哈洛克的教鞭就毫不留qíng地落下来。莱比特咬着牙坚持。他发现哈洛克常常盯着自己,他可不想被他看扁了。
这一天,训练完的莱比特正要回去,哈洛克朝他走了过来。
「小鬼,表现不错嘛。看来我倒是小看你了。喂,你别走那么快!」
「……」
「你听见没有,小鬼!」
「……叫我莱比特啦,大叔!」
回答虽然不客气,不过那是因为几天训练下来,莱比特已经和这个心目中的天神混熟的关系,而且在发现他除了训练时,平常就跟一个普通又很有趣的老头没两样之后,不觉和他亲近起来。
哈洛克跟在莱比特身后,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雷克西尔告诉我,你就是今年选拔赛上的胜出者?看不出来是这么厉害的角色。」
莱比特的脚步慢了下来。
「雷克西尔……殿下他,为什么会说起我?」
「这个嘛,因为我向他问起你。结果他对你的事还挺清楚,这可真不像那个冷漠的人的作风。」
「他对大叔也冷漠吗?你不是他的师父吗?」
「话是没错,不过……」
哈洛克皱了皱眉,随即转开了话题。
「小鬼,你对王子殿下好象没什么敬意嘛,他啊他的。雷克西尔可是为了你,特地来拜托我。」
莱比特的心中扑通一跳。
「拜托你什么?」
「让我好好栽培你,把你调教成最一流的战士。」
哈洛克有趣地打量着莱比特。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那家伙会对别人的事上心。莱比特,你很不简单嘛!」
「……我,」
莱比特咬了咬嘴唇。
「……我曾经说过,我一定要打败他。」
想看你变得更qiáng的样子。他说过的,这是他把自己留在身边唯一的理由。
所以,只是享受培养对手的快感罢了……
莱比特的心中涌上无比的失落。
又是一个过度疲惫的huáng昏。训练完的莱比特摇摇晃晃地走在回去的路上。路边,两个宫女正在神qíng郁卒地说着什么。
「好惨哦,本来想还可以多霸着殿下一些时候的……」
「就是啊,只要殿下一直不选妃,我就还能幻想殿下有一天也会看我一眼……」
光是听到「殿下」两个字,就足够让莱比特变了脸色。
「沙琳,哈苏娜,你们在说什么事?」
「莱比特大人!」两个宫女热qíng地迎了上来。「你不知道吗?殿下马上就要选妃了,现在各国公主都已经进入王宫,明天就要一起去参见殿下呢。」
选妃……莱比特眼前一黑,差点站不住脚。
因为训练,几乎以为这件事不会那么快的。可是,残酷的时刻终究还是会到来……莱比特摇摇晃晃地走开,连宫女跟他道别都没听见。
很快,就要有一个名正言顺的女人出现在他身边了。那时候的自己,就真的连仅有的一丝丝幻想也不存在了。
到那时候,就离开吧……带着剑,跟着哈洛克大叔离开好了。像他一样四处漂泊,经历更多的事qíng,就可以把这个男人忘记了。
可是……
「莱比特!别那么快,我挡不住啦!」
带着压倒一切的狂bào气势,莱比特把伙伴们一个个打倒在地。大家全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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