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蔡老板这趟走马就跟打了jī血似的,一路心qíng好到爆,各种贴心照顾成大小姐,只要可能,沿途必定打尖住店。
离开保宁的第五日huáng昏,马队无论如何没赶着天黑前投店,于是安营扎寨在树林子边。
这处树林子,霍安还记得,林子后有条河,上次走马时,他们一行十五六人还去后河洗澡的,结果洗澡归来就瞧见非燕小女侠,明先生就是在这里,收了非燕当小跟班。
因为开chūn后堂子忙碌,再加上二月下旬马市将开,这次参与走马的人不多,不过二十个汉子,但兵贵在jīng而不贵在多,蔡襄霍安永荣曹风还有阿丘,这几个堂子里本事最是好的,都出来了,阵容是不差的。
霍安没想到,这竟还是成蕙与马队同行的原因之一。
这日安营扎寨后,按惯例,该烧灶的烧灶该做饭的做饭。没事的汉子们,说说笑笑牵了马去后河饮马。
霍安专心蹲在地上搭灶煮饭,将收捡来的柴禾,有条不紊地搭建成架子,纵横jiāo错很是规整,然后慢慢chuī燃火折子,正chuī着,猛然觉得身旁有人,回头一看,成蕙大小姐抱膝蹲在那里,专心看他搭柴升火,乖乖巧巧的模样。
他点点头,冲她笑笑。
成蕙说,“霍安,你做这些事也蛮娴熟呐。”
霍安不能说话,自然只是笑笑,点燃了柴禾。
成蕙又说,“我瞧你这几日都避着我,怎么,怕我惹麻烦?”
霍安心里说对,面上却只是温和沉静地摇摇头。
成蕙哈的一笑,“霍安你别装了,我又不是傻子。”
她就地坐下来,扯了棵糙来玩,“我爹是江湖人,我是我爹的女儿,自然也是江湖人,哪能一辈子躲在闺房里绣花。上次赛龙舟,我爹不是没来么,他带人去灭太湖九云坛了,也不知是谁买的杀手,gān脆趁着没死,先把他们灭了,反正他们老和我们抢水路,我爹想灭他们好久了。”
霍安瞅了她一眼,见她咬着糙根说得满不在乎,忍不住感叹,成大小姐,你不愧是江湖儿女呐。
成蕙又继续说,“我以前跟着我爹押过镖,荒郊野外又不是没睡过,霍安你别瞧不起人。”
霍安哭笑不得,捡根树枝来写:“你一个姑娘家,跟着一群男人赶路诸多不便,你爹怕是不知道吧?”
成蕙认真说,“我爹知道的。他同意我和你们同行的,说有你和蔡襄也好,他更放心。”
霍安想好吧,上次走马押货,这次走马押人。
成蕙还想说话,忽然传来蔡襄的声音,“成蕙,要不要去看他们叉鱼?”
二人回头望去,只见蔡襄从树林子里钻出来,细长眸子微眯,笑着走过来,“你们在说什么?”
成蕙站起来说,“哦霍安嫌弃我是女流之辈,怕拖累了你们的行程。”
霍安张口结舌,我我我没有这个意思好不好?
蔡襄叉着腰语重心长说,“霍安,你这样想不对。成蕙又不是娇滴滴的闺阁小姐,跟着她爹押镖走货打天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他还没教育完,忽然有人喊他,“襄哥你来看看!”
蔡襄于是走过去看。
霍安垂头继续烧火。你们会说话,自然该得瑟。
冷不防,一股幽风扑过耳边,“生气呐?”
他下意识转头,不想弯腰俯身说话的成小姐离他太近,他一转头,鼻尖就轻轻擦过她面颊,尴尬得他赶紧往后挪了挪。
成蕙也有些尴尬,抚着头发直起腰来,见蔡襄正看过来,赶紧笑着跑过去,“他们在哪里叉鱼呐?”
又接连走了几日,一路上相安无事,因为这次没有走货,脚程快,到十二日时,已快至从州边境。如无意外,再过两三日即可抵达从州。
这日天擦黑时,马队走到一个小城,落脚在一家叫福善的大客栈。
安顿好后,蔡襄霍安永荣曹风几人,便要出去补给些路上需用,成蕙也兴致勃勃跟着他们出去。
很快买好了补给物,几个男人牵着驮满物资的马匹慢慢走,成蕙买了红糖粘糕,边吃边走,忽然见着前面有一堆人站在巷子口,不知仰头在看什么,围着议论纷纷。
曹风是个好奇的,赶紧跑过去打探。
不片刻,他就回来了,一脸抽搐地说,“是官府贴的通缉榜。说是这附近几城,出了一个采花贼,作案好几起,朝廷正在追捕。”
采花贼?
众人顿时将目光投向悠闲吃糕的成蕙。
成蕙茫然道,“你们看我gān嘛?采花贼我知道,大多采深闺姑娘,那种好采。客栈人多,找死才采到客栈来呢。再说,我可带了三十个人出来。哦还有你们呢,我才不怕。”
蔡襄沉吟道,“虽说是莫须有的事,还是当心些好。”
曹风的脸更抽搐了,想笑又憋着笑,慢慢说,“你们猜着开头,却没猜着结尾。”
永荣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曹风终于忍不住大笑,“哈哈哈,那采花贼是个断袖!残害好几个男人了!”
众人沉默。
曹风笑了几声,觉得没趣,只好闭了嘴。
蔡襄一脸纠结地叹了口气,“这世风日下啊。”
成蕙先是瞪眼,一脸难以置信,继而忍不住捂嘴偷偷笑,看看这个,瞧瞧那个,忍不住去想那采花贼喜欢采哪个品种。
入夜。
在客栈大堂里吃饭时,成蕙叫来客栈小厮,打赏了些银子,让他备个新木桶,烧些热水送到房里来,她要沐浴。
曹风见着心痒痒,还是二月里,越往北走越是gān冷,他也想泡泡热水,暖暖睡个好觉,于是也喊着那小厮,让送桶热水来房里。
他声音大,惹得堂子里其他几桌吃饭的人,有些转头看来。
阿丘低低和他说,“曹风你低调点,你瞅瞅你像什么话,跟娘们似的要沐浴要沐浴的,惹人笑话。”
曹风傲娇地哼一声,“爷爱gān净。”
吃过饭后,成蕙便早早回房,她不像魏之之那种官家小姐,出入都带个侍女,她大多出门都是带青帮弟子,回房后,门口便立了两个青帮弟子值夜。
这晚蔡襄霍安同住一个房,就住在成蕙房间的左隔壁,成蕙房间右隔壁住的是曹风永荣。这么安排的原因是,蔡襄觉得夜里左右都有个照应,生怕独住的成大小姐少根头发。
霍安回房略洗漱,就倒上铺睡觉,顺便理理思绪。
走马前一晚,明先生登门之事,他并未和蔡襄提过。他还得好好想想,去不去见明先生,说来大家并无渊源,明先生和白庆薰又是什么关系?那个白家大大少爷,怎么什么人都认识呐。
蔡襄却没睡,坐在那里喝茶,转头说,“霍安,咱们拿盘棋来下吧,我睡不着。”
霍安淡定地摇头,表示自己不会下棋,然后翻过身去睡觉。
睡不着?蔡老板你思chūn吧?
屋子里静下来,竟静至能零零碎碎听到隔壁房里的撩水声。蔡襄捏起茶杯又喝了四五盏茶,才百无聊赖地爬到自己铺上去睡觉。
迷迷糊糊中,霍安觉得蔡襄好像起身来,大概是出去小解吧,谁叫蔡老板临睡前灌那么多茶。
他也没在意,翻个身又睡,不想这时觉得屋顶微有声响,似有人踩松了瓦片,对于练武的人来说,这种声音不难分辨。
于是他警惕地翻身坐起,也不去掌灯,跳下chuáng走到窗边,轻轻推开窗户,探身望去,只见隔壁成蕙的房间窗户关闭得紧,不像有人破窗而入,只是透出淡淡的灯色,难道还没睡?
正思忖,忽然房间外的内廊上传来开门声,他赶紧关上窗,大步走去打开门一看,却是曹风永荣的房间吱嘎一声开了门。
曹风满面奇怪的红晕,只穿了单衣,衣襟敞开,步履虚浮地走出来,惹得成蕙门口的两个青帮弟子,好奇地打量他,你一个纯爷们,这夜半风骚样是闹给哪个看?
永荣似在睡觉,没有觉察到曹风出门。
曹风轻轻拉上门,转头瞧见霍安和那两个青帮弟子,眼色迷离地一笑,将食指在唇前一竖,“嘘,爷出去寻寻乐子。”
说完便转身,急不可耐地往楼下去了,脚下还跌跌绊绊。
霍安皱眉,这曹风爱吃喝玩乐,他是知道的,只是今晚这个模样,略有些古怪。
想了想,也不yù多管闲事,便要反身折回房里去,但就在这时,他又听到一种奇怪的呻吟声。这次,声音是从成蕙房里传出来。
成大小姐那是万万不能出事的,于是他驻足倾听了片刻。
这仔细一听,他面色就变了。
这声音不对。
这种声音他太熟悉了,每次他把苏姑娘折腾得又快活又想死时,苏姑娘都会这么嗯嗯哼哼地叫,声音柔媚得像一滩水,软得捞都捞不起来。
没道理啊,成蕙一个姑娘家,半夜怎么会发出这种声音?
门口两个青帮弟子似也听到了,先是一怔,怔了片刻,对视一眼,又诧异又不知所措。
霍安赶紧走过去嘭嘭敲门,揪过一个青帮弟子,示意他快喊人。
那青帮弟子也吓住了,赶紧张口喊,“大小姐?大小姐?”
房内没人应,呻吟却是不止,片刻后才响起成蕙嗯的一声,直听得房外三个男人一抖,哦哟这声音好软好媚,和成大小姐平日的慡利声音真是天壤之别。
霍安大惊,觉得搞不好真出大事了,一时顾不得太多,侧过身便要撞门,可不想他刚刚碰到门,门却从里面开了,他一时收不住势,撞上一个软软的身子,跌跌绊绊往前一扑,下意识地赶紧伸手捞住那身子,定睛一看,顿时全身冷汗飚。
成大小姐只着了中衣长裙,上襟被扯得凌乱,露出雪肩玉背,还有半片要落不落的桃红肚兜,满脸满脖子红晕滚滚,眸子里全是水,嗯嗯地说,“……我好热……我要喝水……”
两个青帮弟子看得手脚发抖。
这这这,大小姐中邪了?
霍安吓得手忙脚乱推开她,不想成蕙却不依,又靠过来,抱着他就蹭,“……要喝水……好痒……”
就在这时,身后猛然传来蔡襄的声音,“霍安你gān什么?”
霍安心中大慰,蔡老板你终于撒完尿了,于是急急一回头,冷不防一记怒气冲冲的老拳挥来,狠狠打在他右脸上,怀里那个软身子被倏然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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