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他的供词,朝廷又逮捕的一些官员,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罢官的罢官,而高准被判腰斩,赵千刀也被判凌迟。
得知消息的沈毅,赶快去了京城,只为亲眼看到高准和赵千刀被正法。
高准被腰斩后一时半会还没死,仍然念念不忘喊着皇上,百姓们丢的jī蛋白菜打在他身上他也没有任何反应。
赵千刀在行刑之前看见了人群里的沈毅,他猥琐的小眼再无当日狠戾,只剩下面对死亡的恐惧,当他听到为他行刑的侩子手磨刀的唰唰声,他哆嗦的不能自已。
沈毅冷漠的看着,看着赵千刀被泼上了一盆冷水,看着刽子手快速的手起刀落削下一片片ròu,听着周围一阵呕吐的声音,沈毅终是看不下去这般血ròu模糊的场景,转过身去。
随着高准一派的灭亡,那些联名上书的学子也被牵连,五年不得参加科举。几个带头闹事的学子,革去功名,今生不得参加科考。经此一事,松仁书院的名气又大了许多,皇帝下旨褒奖了安王爷,并且将松仁书院定为皇家书院。
朝廷官员该肃清的都肃清了,安王爷自称年纪已大,称病不出,不再过问朝政。韩相丞相之位坐的更稳了,而在高准一案出了大力的尚书杨大人则加官晋为太尉,朝中局势开始了新的局面。
陈大人墓前。
正确的说,这是一小块土包,一眼看过去再平常不过,可是底下葬着陈大人一家四口。
陈大人也得到了平反,他犯的只是贪污罪。当时抄家已经抵消了他的罪行,陈大人被流放的家人也都被召了回来了,陈氏族人永世不得为官也取消了,他的族人可以自行参加科举。时隔三年,当陈氏族人再回来的时候,心境早就不复以前了。
现在他们和沈毅,还有冯先生正站在陈大人的墓前,想把陈大人一家四口的尸体迁回,葬在祖坟。
沈毅和冯先生看着他们带人挖出尸骨,当时匆匆忙忙葬下,也没有什么棺木,现在挖出来的,都已经是累累白骨了。
“陈大人,你们一家的仇,都报了!你们在天之泪,也可以安息了。”沈毅眼眶又红了。
冯先生也在旁边一边抹泪,一边絮絮的在坟前说着话。
陈家来的那位带头的中年人冲着沈毅和冯先生就跪下了,“沈先生,冯先生,请受我一拜。”
“使不得!使不得!”沈毅和冯先生忙扶起他。
他擦了把脸上的泪,坚持着完成了这一拜,“如果不是二位,我堂叔一家的尸骨早就在那乱葬岗上找不着了。请受我这一拜!”
沈毅和冯先生推辞不过,只好侧身受了他半礼。
“你们以后....如何打算?”沈毅问道。陈家的族产基本被抄了个gān净,家世早不如以前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皇宫的方向,惨然一笑,“我陈氏族人百年内是不会入朝为官了,堂叔血例在前.....我们准备举家迁往江南,那里还有一小半族人在生活,经营多年,我们去也容易讨生活。”
沈毅和冯先生都沉默了,没出事以前,陈家也算京城人氏了,现在却要举家迁往江南。
“也好,江南富庶之地,你们去了,也容易找到出路。”冯先生一笑,江南也是不错的地方。
他点点头,“我们大部分家人已经过去了,在那边还是可以的。二位先生,你们的大恩,我陈家无以为报,日后去了江南,只需报上你二人名讳,若有能帮忙的地方,我们一定义不容辞!“
沈毅和冯先生连连说不用。
送着陈家的人离开,沈毅有了些怅然,他眺望远方,对冯先生说,“先生,佛经上说这世上有轮回转世,你说陈大人一家,来世会不会更幸福点?”
冯先生点点头,“会的。”
永平朝最大的宦官弄权案和官员贪污谋反案终是告一段落,沈毅的生活慢慢恢复了平静。
皇帝还是时不时化妆成安睿去书院上学,依旧在杂艺课上被老师狠狠的批评,因为他实在太笨了,连一些基本的常识都不会......
为了不再被同学嘲笑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皇帝在宫里专门辟了一块地,第一天下地劳作了一会就把皇后吓晕了,以为皇帝疯魔了,闹的太医院jī飞狗跳......
松仁书院恢复了招生,只是因为成为了皇家书院,招生的要求更加严格。也允许书院学生前去考科举,当然成绩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耀哥儿的来信依旧是长长的信和一沓画像,铭哥儿也渐渐的长大了,沈毅觉得生活真是无比滋润。
只是除了.....铭哥儿越大越财迷!越大越能惹事了!
好不容易沐休了,天气也好,沈毅准备带着贞娘和儿子一起出去玩玩,刚想把这个想法告诉贞娘,院子外面就传来了小孩的叫声。
“沈叔叔,沈叔叔....”外面的娃娃奶声奶气,是寒冬院的院首庞立新最小的儿子,叫庞孝渊。
沈毅和贞娘忙开了门,“怎么了?”贞娘柔声问,儿子一大早就和书院里的一群小孩子们出去玩儿了,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庞孝渊指着外面,“叔叔婶婶快去看看吧,你家沈嘉铭把汪承泽打哭了!”
69、铭哥儿打架...
庞孝渊指着外面,“叔叔婶婶快去看看吧,你家沈嘉铭把汪承泽打哭了!”
汪承泽凉秋院院首汪良木的儿子,今年已经七岁了,铭哥儿今年才五岁,居然能把人家打哭了!
沈毅和贞娘对看一眼,忙让庞孝渊带领着去看。
老远就听到了孩子们哇哇的哭声,走近一看,只见铭哥儿正骑在汪承泽的身上,小拳头一拳一拳的砸在汪承泽的身上,旁边几个孩子都不敢靠近,汪承泽哭的震天响,完全没有还手的能力。
沈毅气极,爆喝一声,“沈嘉铭!你还不给我住手!”
铭哥儿一看见爹娘过来了,又看着自家爹爹气的脸色发青的样子,也不打人了,从汪承泽身上跳起来转身就跑,这下更是把沈毅气的七窍生烟。
沈毅两步并作一步,几下就从后面揪住铭哥儿的衣服领子,像老鹰抓小jī一样把他提起来。贞娘忙上前扶起汪承泽,汪承泽嚎啕大哭,脸上还有泥巴,手一抹更是脏兮兮的。
贞娘狠狠的瞪了铭哥儿一眼,拿出帕子给汪承泽擦眼泪,汪承泽一边哭一边看往自家的方向。
沈毅抓着铭哥儿,铭哥儿还在挣扎,“是他先欺负姐姐!是他先欺负姐姐的!”沈毅这才看见在一旁的钰姐儿,钰姐儿眼睛红红的,正在一旁抽抽搭搭的哭,衣裳也有些凌乱,jīng心梳好的辫子已经散开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沈毅皱着眉厉声问铭哥儿。
铭哥儿被沈毅放在地上,脸涨得通红,听见问话扭过头哼了一声不说话,沈毅只好问钰姐儿。结果钰姐儿也不吭声,只是揪着衣裳哭。
“怎么了?承泽谁打你了?”汪良木带着汪夫人匆匆赶来,刚刚听有小孩子说自家儿子被打了,心急的不得了。
汪承泽一看爹娘来了,喊了一声爹娘,哭的更伤心了。贞娘不好意思让开位子,毕竟自己儿子把人家孩子打了。
汪夫人连忙把儿子揽在怀里,先仔细检查了一下,铭哥儿到底年纪小,力道不大,伤是没伤到,只是打疼了而已。
汪良木脸色不好看,任谁家孩子被打了父母都不会高兴。
这么一吵闹,周围几家人都出来了,大家都是在书院教书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当下好几家都劝着,也有哄着自家孩子的。
桃花和沈晖也过来了,桃花一见女儿这样子心疼的不得了,让冬娃牵了儿子沈嘉铎,自己忙把女儿抱在怀里看。
“孩子打架本来是小事qíng,只是咱们做父母的,要问明白为什么打架,这样才好教育孩子。不知道我家承泽是怎么惹了你们沈嘉铭,要这般狠打。”汪良木心里有气,平时不怎么说话的人这会口气很差。
沈毅和贞娘自知理亏,忙连连道歉,谁知铭哥儿脖子一梗,“爹娘不要给他们道歉,汪承泽是个坏孩子!他该打!”
沈毅眼一瞪,“你给我闭嘴!打人了你还有理了!”不管汪承泽怎么样,都不能打人。现在父母都在,铭哥儿还这样说,不是更惹人生气?
果然,汪夫人冷笑一声,“也不知道我们承泽做了什么坏事了,你说说看,真是该打我一定打他。”
铭哥儿气呼呼的说,“他欺负我姐姐!汪承泽,你就是个坏孩子!”最后一句话是冲着汪夫人怀里的汪承泽喊的,汪承泽瑟缩了一下,怯怯的望着钰姐儿。
众人的目光都she向桃花怀里的钰姐儿,钰姐儿缩在母亲怀里,眼泪吧嗒吧嗒的流。桃花心疼坏了,忙问着,“钰姐儿,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钰姐儿可能是被吓坏了,摇着头光哭,一句话也不吭,把桃花急坏了,恨不得打自己女儿两下,只盼她能开口。
钰姐儿不开口,沈毅只好问铭哥儿,“你说到底怎么回事?不许说谎话!”
铭哥儿脸一红,支吾了半天,翻来覆去就是汪承泽欺负姐姐,可是怎么欺负的却一句也没说。
沈毅看着就来气,“刚才不是厉害吗?现在哑巴了?打人就是不对!给汪承泽道歉!”
“凭什么!就是他欺负姐姐的!他就是个坏孩子!他该打!我不道歉,我就不道歉!”铭哥儿倔脾气上来了,周围又这么多人看着,心里委屈的不得了,眼泪吧嗒吧嗒的滚下来,梗着脖子就是不道歉,父子俩大眼瞪小眼僵持着。
“是汪承泽先欺负沈嘉钰的,然后沈嘉铭来给沈嘉钰报仇。”庞孝渊一本正经的说,他爹寒冬院院首庞立新蹲□子,问他,
“你怎么知道?来,仔细说说。”
庞孝渊得了父亲的话,仔仔细细的开始说,“我和汪承泽几个人一起掏蚂蚁窝,沈嘉钰来找我们玩,看我们掏蚂蚁她不敢过来。汪承泽就说拿蚂蚁吓唬她,沈嘉钰害怕蚂蚁,汪承泽就说我们一会儿要看谁跑的快,让沈嘉钰把头上的带子给他做标记,沈嘉钰不给。”
“沈嘉钰不给,汪承泽就把蚂蚁扔到她身上,沈嘉钰吓哭了,汪承泽就把她头上的带子就扯下来了,沈嘉钰不让他扯,但是打不过汪承泽,她光会哭,带子让汪承泽抢了。沈嘉铭刚好跑来玩,看见沈嘉钰哭就问汪承泽要带子,汪承泽说要玩一会儿不给他,他们两个就打起来了。”
庞孝渊说的很仔细,最后还指着汪承泽手上的带子说,“沈嘉铭把汪承泽都打到地上了他都不给,就是那条带子,还在汪承泽手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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