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出声打断了他们各自的心事,“朕看你们she箭,倒让朕也手心痒痒了,来人,给朕备箭,朕也玩儿两把。”
皇帝要gān什么哪有gān不了的,他开开心心的玩了好几把she箭,还要去感受士兵平时的训练时,被一大群人齐刷刷的“请皇上三思”给弄的没了兴致,随意夸了几句,摆驾回宫了。
沈毅拜别了皇帝,带着铭哥儿回到了松仁书院。
刚到书院没多久,慕容大将军派人送的弓也到了。蒙学院的孩子们都去看稀奇,送弓来的副将笑呵呵的看着一群萝卜头围在自己身边叽叽喳喳的闹腾,见他们闹着要自己拿,就小心翼翼的把弓放下,结果要两个小孩子合力才能扶住。
看见有孩子跃跃yù试要拉动弓,副将忙制止了,“可不能拉,这弓且不说你们拉不动,小心一会儿伤了手。”
铭哥儿得意洋洋的站在最前端,“别碰坏了,这可是我的。”
汪承泽摸了摸弓身,问道,“沈嘉铭,你这弓怎么来的?”
铭哥儿趾高气昂的说,“我和大将军比试she箭,我赢了,他就把弓给我了,还答应我以后长大了参军呢,汪承泽,gān脆你也一起吧,以后咱俩一起上阵杀敌!”
汪承泽不感兴趣的摇摇头,“我不喜欢打仗,不陪你去。”
铭哥儿哼哼两声,然后仔细欣赏自己的新弓,还不忘给一群小朋友讲述自己是如何赢了大将军,他手舞足蹈的说着,把自己形容的无比威风,听的一群小朋友不时惊讶的叹着。
沈毅谢过了副将,原本要留副将吃饭,但是副将笑着婉拒了,“营里还是事儿,在下还得尽快赶回去,多谢太傅大人美意,在下就不叨扰了。”
再三推辞,那位送了弓来的副将离开了。
沈毅却看着弓,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这弓真是铭哥儿赢得?那将军真的答应了等他十六岁就收他?”贞娘忧心忡忡的问。
沈毅看着铭哥儿得意的笑脸无奈的说,“弓都送来了还能有假,哎......”
晚上吃饭的时候铭哥儿都掩饰不住他满心的激动,吃饭的时候还不安分,逗着两岁的锦哥儿哈哈直笑。沈毅和贞娘却都有些食不知味。
沈晖和桃花也听说了这事儿,铭哥儿好动爱武在松仁书院是出了名的,但是爱武是一回事,参军打仗又是一回事,打仗一不小心是会死人的,刀剑无眼,谁能保证在战场上永远常胜?永不受伤?
他们夫妻趁着铭哥儿不在的时候劝了沈毅和贞娘,无非就是趁着铭哥儿心xing未成,gān脆灭了他参军的心思,这样,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沈毅再三思量,还是决定问清楚铭哥儿的意思,铭哥儿不小了,八岁jiāo着九岁了,孩子大了也会有自己的心思,如果他只是一时心起,那这事就就此作罢。大人们有时候步步紧bī,可能会适得其反。
叫了铭哥儿来,沈毅一脸严肃的说,“铭哥儿,爹希望你明白参军代表着什么。打仗不是玩儿,上了战场是要杀敌的,你知道什么叫杀敌吗?就是杀死一个人!那个人,他也有父母,也有亲人,也有兄弟姐妹,仅仅是因为不同国家,或者说,因为不同的目的,就得杀死他。铭哥儿,人一死,就什么都没了。上阵还会受伤,一不小心还会有xing命之忧,孩子,你要想清楚!”
铭哥儿第一次认真的思考了片刻,然后抬起亮晶晶的眼眸,坚定的说,“爹,我喜欢军人,我也想成为一个军人。我知道参军上阵是什么意思,我也知道会受伤,可是爹爹,我喜欢那种生活,现在这样的日子好平静,我真的不喜欢。”
“铭哥儿,爹和你娘,都不希望你去参军,你现在还小,等你长大了,或许你就有别的愿望了,铭哥儿,你.....”沈毅劝着。
铭哥儿坚定的打断了他的话,“爹!不会变的,这是我最想做的事qíng。清风哥哥给我讲了许多军队里的事儿,我要当将军,一定要做将军!”
“你.......”沈毅想说什么,却终是在铭哥儿坚定的眼神中咽了下去。
“罢了罢了,你出去吧”
铭哥儿看着自家爹爹黯淡的神色愣了一愣,默默的走出去了。
他刚出去,里屋的帘子掀开了,帘子后面,是一脸心痛的贞娘。沈毅抬头看着妻子,两个人心里都说不出的难受。
过了没几天,沈毅专门请了个武学造诣很好的师傅,给师傅在山下的村子租了房子,说好了束修,每天下午雷打不动的送铭哥儿去学武。铭哥儿嘴上没说,心里却说不出的欢喜,认认真真的跟着师傅学习武功。
沈晖知道了,只叹了一句,“可怜天下父母心!”
桃花却有些接受不了,谁都知道参军不是件什么好事儿。再说他们是文人世家,只有武官家的孩子才需要走这条路,她和贞娘说起这事儿直怨沈毅太宠孩子,贞娘听了,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那孩子从小就说要做大将军,那天他爹又找他说了,他还是坚持要去参军,相公也只能这么做,现在多学一点,以后就多一份保障。”
“不求其他,就求个心安吧!好在现在天下太平,也没什么乱事。多学一些总是有好处的,说不定他日后长大了又不想去参军了呢。”
到底沈毅贞娘才是亲爹娘,桃花再心疼孩子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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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何家亲戚来访...
贞娘觉得自己最近又有些不舒服了,早上变得贪睡,吃饭也不觉得香了。现在沈毅每天下学之后还要送铭哥儿去武艺师傅那里学武,沈毅天天会在那里一直等到铭哥儿学完了,两父子才一起回来。
这样每天的晚饭时间也推迟了,大人们还好,两岁多的锦哥儿挨不住饿,一到晚上huáng昏时刻就瞅着门口,眼巴巴的盼着爹爹和大哥早点回来。
贞娘觉得自己也像锦哥儿一样,变得特别挨不住饿,前后不到两天,三丫下山去买的糕点就全吃完了。
她是生过两个孩子的人,自然是清楚自己的qíng况是个怎么回事,就等着沈毅回来之后给他一个惊喜。
放了锦哥儿自己在炕上玩儿,贞娘带着三丫做着针线活,顺便扯着闲话。
“三丫,你今年有多大了?”贞娘做着手上孩童的衣服,虽然锦哥儿穿的一部分衣裳都是铭哥儿穿剩下的衣裳,但是也不能一点新衣都不做,两个孩子又都是长个子的时候,几个月的时间,衣裳就短了。
尤其是铭哥儿的衣裳,天天练武,费鞋子费衣裳,这会贞娘正做着锦哥儿的衣服,铭哥儿的衣服让三丫帮着做。
三丫咬断了一个线头,又穿针引线,才回答贞娘的话,“回奶奶,奴婢今年十九了。”
贞娘略略顿了一下,“好快啊,这一眨眼你都是十九岁的大姑娘了。”
三丫笑了笑,贞娘不由得仔细打量起她,三丫真是长大了,眉目之间也长开了,身子也变得起伏窈窕,当初三个小丫鬟,喜儿早就配了人,嫁给了沈记米铺里的一个小伙计,大胖小子都抱上了一个。冬娃也和沈晖的小厮福生定了亲,只等着过门了。
贞娘fèng了两针,笑着问,“你也是个大姑娘了,可有相中的小伙子?”
三丫羞红了脸,别过了身子,“哪有,奶奶寻三丫开心呢。三丫要伺候奶奶和老爷一辈子!”
“那你日后可得怪我耽搁你了,怨我不让你嫁人。”贞娘取笑着。
三丫越发的害羞起来,“奶奶再说我可就不陪你了。”
贞娘笑着安抚,“好好好,我不说了,你也得为自己做打算了,我也会给你留心的,女大不中留,总是要出嫁的。”
三丫像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事qíng,猛地抬起头来,“奶奶……奶奶是不是已经看好了人家,想把三丫给嫁出去?”
贞娘被她吓了一跳,听她这么一说不免得笑起来,“你这丫头,好端端的猛地来这一下,可不敢吓着我。我若是看好了人家,定会和你说的,不会不明不白的嫁了你出去。”
三丫这才放下心来,轻轻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下午的时候守山门的人来说,有人要见沈太傅的夫人。
这书院里唯一一个太傅就是沈毅,沈太傅的夫人自然就是贞娘了,三丫传了话贞娘还奇怪,谁能来见她呢?想了想,她让三丫传了话出去。
三丫出了院子,脆生生的说,“麻烦你们传个话,我家奶奶说了,有外客找我们家老爷。我们女眷不方便待客。”
那人微微一笑,“劳烦姐姐再去传个话,来人说是夫人的伯伯,是要商量夫人先父母入祖坟的事qíng。”松仁书院是皇家书院,管理的很是严格。来的两个老汉,一个自称是太傅夫人的大伯,一个自称是太傅夫人的二伯。说的有鼻子有眼,他们也不敢怠慢了,这才来通报。
三丫皱了眉,何家的人她没见过却是听说过的,这下她也不敢拿主意了,进屋去告诉了贞娘,贞娘听了沉吟了片刻才吩咐。
“你跟着一块去吧,既然大伯父二伯父都来了,那就请来吧。”
三丫福了一福就出去了。
到了大门口果然看见了两个老汉,一个身材胖些是何大郎,一个颧骨高凸,脸颊凹瘦的是何二郎。三丫因为不认识,就怀疑的多瞧了两眼,引得何二郎瞪了她一眼,“小丫头这什么眼神,你们奶奶见了我们还得喊一声伯伯,好好带路,东张西望的,小心我告诉你奶奶了,让她把你打发了!”
三丫气的从鼻子哼了一声,这第一眼就让她觉得何家这两位长辈不是什么好人。
一路引着去了沈家,看见沈毅贞娘住的只是个一进的小院子,何二郎有些迟疑的问何大郎,“大哥,咱们是不是打听错了,那太傅其实不是贞娘女婿吧。你瞧这院子,还没咱们家大呢,堂堂太傅就住这种屋子?”
何大郎摸摸下巴上稀疏的胡子,摇摇头,“不会错,没见咱们一说沈毅,那守门的都称太傅大人吗?”
推开了院子门,贞娘已经在门口站着了,看见了他们来,贞娘上前盈盈一礼,“大伯父二伯父安好。”
再不喜欢,她始终是晚辈,礼数不可废。
何大郎和何二郎相互对视一眼,何大郎忙上前要扶,贞娘已经起身了,何大郎的脸色当即就有些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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