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杜子聿打算暂时晾一晾中将,先回国处理自己的事qíng,顺便好好想想,这个协助他们去野人谷采矿的老手,应该找谁。
这次回国,何老与小陈和他们一路,他们考察延期的关键也就是墨翠矿,既然现在墨翠矿源头找到了,又马上就面临雨季,他们也没什么好逗留的。只是一直到他们离开帕敢,还是没有听到蒙特那康复的消息,杜子聿想到在矿区那天夜里,蒙特那跟自己提到要和心上人结婚的事qíng,不禁有些替他担心。
“蚂蝗是无毒的,就算感染也不至于一直高烧……”回程的车上,小陈困惑地念叨,何老拍了拍他,摇了摇头:“这些就让医生去纠结吧,我们能做的,只有祝福蒙特那。”他说着,看向杜子聿:“你拒绝了中将,是怕了吧?小子,你需要个了解雨林的矿山主!除了老帕敢场口,大马坎的场口出半山半水石,它临着雾露河,有一小片矿区和雨林jiāo织,但产量不大,这个场口的主人你应该认识……”
杜子聿皱起眉,一个名字出现在脑海里,他开始回想在杜氏公司资料库里看到的那份公司资质,九座矿山,好像的确有一座矿山是在大马坎区域……
“您说,老罗?”说出这个名字时,沈石忽然抓了一下他的手,杜子聿手指跟着紧了紧,脑子里有些不太成型的想法:“何老,谢谢您提醒我了……这件事,我得好好琢磨琢磨……”
——
杜子聿回到S市,刘经理也才回来两天。虽然他在仰光时已经和杜父请过假,说是有生意要处理,不得不中途跑路,回到杜宅还是免不了老杜总一通教育,但毕竟还是父子连心,杜父教育归教育,还是给儿子放了一天的假,让他好好休息一下。
当晚吃过饭,杜子聿就早早回了房间。他从仰光去帕敢时还发着低烧,到了帕敢一顿折腾,吃不好睡不好,几次下水还遭遇一次恐怖袭击,在外面不觉得,一回家就真是身心俱疲。进到房间第一件事,就是放好水,去浴缸里好好泡泡。
杜子聿躺在浴缸里昏昏yù睡,忽然听见敲门声,他嗯了一声,沈石在外面说:“三姐找你。”
“把手机拿进来吧。”杜子聿说着,浴室门打开,沈石拿着手机走进来,他接过手机对着沈石摆摆手,半闭着眼喂了一声。
“小子,你这都走了好几个月了,也不知道给家里打个电话!小兔崽子有没有良心啊!”
杜子聿笑起来,三姐骂人的声音他好久没听了,这会儿听得还挺舒坦:“你问问你爸,给我打电话的功夫了吗?你弟弟快被他练死了!”
“那是你以前活得太容易了!”三姐呵呵笑起来:“对了,告诉你个好消息让你高兴一下?李可染画展的那幅牧牛图记得吧?升值了!这几个月也不知道是chuī了什么风,收藏界忽然就兴起李可染的画作了,我那幅画,翻了还不得有五六倍?”
“李可染谁啊?”杜子聿被热气熏得脑子不转,他皱眉想了半天,才想起来他知道这个画家,还是因为秦牧之送他画展门票。
所以,其实秦牧之是提醒他赚钱了?
“早知道当时我也买一幅了……”杜子聿嘟囔道。
“下次你朋友有这种消息,可别忘了分享给你姐姐啊?”三姐人jīng似的在电话那边提醒,看来是早猜到有这么个人在背后提醒自己赚钱。
“姐,我这朋友可有点怪,都不知道他是从哪弄到的这些小道消息……”杜子聿哼哼着,这才想起自己还有“金陵十二钗”翠饰赝品的事qíng没解决。
“你这个朋友,是不是在香港时,你提到的拍卖行的朋友?”三姐的问题拉回杜子聿的思绪,他皱起眉:“什么拍卖行?”
“拍卖洗钱,你问我的,忘啦?”
杜子聿愣了愣,这才想起,当时去香港接货时,的确怀疑江滨参与拍卖洗钱。如果按照这个思路……秦牧之和江家jiāo好,这里面如果也有他的参与,那就能解释,他为什么能预测收藏市场的风向了。
“李可染的画,的确是从香港炒起来的。”三姐的话再次印证了这个猜想。
通过洗钱拍卖,把本来不值钱的艺术品炒热,再趁着这阵风没完全刮起来,低价买入这些艺术品的真迹,一旦价格升上去,就迅速卖出……秦牧之说不定,也在赚这笔横财。
“那姐你得小心了,看行市不错,就把那幅画出手吧!”杜子聿笑起来,说话间有些透不过气了,稍微坐起来一些:“我先不聊了,洗澡呢。”他说完,挂断三姐的电话,把手机放在一边,准备站起来。一扭头,发现沈石竟然还杵在浴室里,他一时愣怔:“你……等着帮我把电话拿出去呢?”
沈石看着他,视线从脸上落到身上,杜子聿刚泡过澡,皮肤白里透粉,像是小馄饨的皮,一碰就破了。他随手拿了浴巾递给他,还杵着不动,等着看“美人出浴图”。
“臭小子!”杜子聿看沈石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鼻血擦一擦!”他说着,哗啦一声从浴缸里迈出来,整个人热乎乎地站在沈石面前,也不接他手里的浴巾,只笑眯眯地盯着他看。
沈石被这笑容勾得魂儿掉了七八分,心里抓挠着,心猿意马地把浴巾给杜子聿披上,捏着他的肩膀越凑越近,先是嗅嗅他的鬓角,然后用鼻尖蹭着他的侧脸,好一会儿才轻轻吻住他的嘴。
“闷,慢慢亲。”杜子聿嘟囔着含住这小子的嘴唇,享受着沈石难得的一次温柔的亲吻。家、浴缸还有沈石的吻都让他很舒坦,身体懒散无力,但是身体的某个部分倒是渐渐jīng神起来。
沈石食髓知味地亲着他,帮他纾解,杜子聿哼了一声,喃喃道:“我可没力气帮你哦……”
沈石动作一滞,杜子聿半睁着眼看他,这叫一个委屈!他笑起来,“骗你的”三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这小子抢白道:“你不用动……让我进去吧?”
哈?
杜子聿身子瞬间僵硬了。
这小混蛋刚刚说了什么?!
第75章qíng侣日
进去吧。
这三个字像是个咒语,立刻让杜子聿打起十二分的警惕,在他对于欢爱少得可怜的认识里,除了恶心,就是上次那让人难以磨灭的疼痛了。这种事,简直太糟糕……杜子聿觉得有些人恐怕是天生骨骼就是不适合做爱的,比如他,没错。
于是,他迅速推开沈石,正色道:“沈石,我今天很累了,想马上睡觉。”
沈石愣住的样子很可怜,大概还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被隔离了,但杜子聿认为,如果让步的话,自己的后庭会更可怜,他短暂的权衡一下,决定还是为了自己的后庭暂时抛弃沈石。他把浴巾一紧,完全阻隔了沈石所有的肖想,急匆匆地出了浴室。
小láng本来凑在浴室门口挠门,杜子聿突然开门,让它整个圆滚滚地滚了进来,又被杜子聿拎了出去。坐在chuáng边喂小láng的时候,杜子聿心想,发qíng期每年chūn天才回来,保持着一年一次的频率,他大概……也是能接受的。
浴室里响起水声,杜子聿在chuáng上躺下,迷迷糊糊之间,忽然听见敲门声,他皱起眉,不大qíng愿地下地去开门,之间杜父黑着脸站在门口,他愣了愣,杜父越过他看见空空的chuáng也愣了愣。
杜子聿打了个呵欠:“爸……怎么了?”
“我的卧室,就在你们楼上,房型完全一样。”杜父说着早就想好的台词,表qíng有些诡异,他又往房间里看了一眼,继续道:“洗手间,也是一个位置。”他说得遮遮掩掩,说了大半天,杜子聿也没明白他要说什么,杜父大概也是见自己儿子没有领会的意思,gān脆叹了口气,索xing道:“这房子,洗手间隔音不太好!”他说完,忽然往杜子聿手里塞了什么东西,然后急火火地转手就走。
杜子聿愣怔地看自己父亲蹬蹬蹬上楼的背影,低头摊开手心……这不是杜蕾斯吗?!
杜子聿回到chuáng上,静坐了五分钟,沈石终于从浴室出来,他擦gān头发,轻手轻脚地上了chuáng,却发现杜子聿没有睡着,正睁着眼睛看着自己。
“睡不着吗?”沈石愣了愣。
“你小子在浴室gān什么呢?”杜子聿这句话听起来是质问,但他语气温温软软,又不像质问。但这个问题却让沈石沉默了,他闭着嘴,不肯说。
杜子聿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沈石的脸:“臭小子,我……”
话没说完,沈石忽然俯下身亲了亲他的额头,低声道:“没关系,我可以,慢慢等。”
心里骤然一缩,杜子聿因为这句宽慰悸动不已,他忍不住伸手搂住沈石,把头埋在他怀里,一时间觉得胸口被什么胀满,撑得要爆炸掉。
这小子,什么时候嘴巴这么甜了?
他低声嗯了一声,半晌,才喃喃道:“那个,我……尽量……不让你饿太久……”
——
难得第二天是休息日,杜子聿吃完早餐,便去书房,让沈石对照着PPT给他讲讲翠饰的事。报告里一共罗列了十二件翠饰,有照片的十件,有迹可循的只有七件,而按照沈石的说法,这七件里,真品只有两件,剩下的五件其中有一条翡翠朝珠,珠子的翠质很像“岱岳奇观”山子的籽料。
“那我们可不可以这样推测:单先生,或者是和黑市有关的某个人从不同的博物馆偷盗大块的翡翠籽料,又把这些真品籽料切割,用于替换翠饰里的镶嵌或部件。如果我们想印证这个推断,有两种方法。”杜子聿翻了翻PPT:“何老说过,其他博物馆也有山子或者大型雕件被盗的案件,我们可以通过被盗的翡翠料和你见过的翠饰料子作对比,看看是不是吻合。但可惜你们见过那些被盗的藏品,所以我们只能凭借外观颜色来分辨,不太准确。”
杜子聿摇了摇头,把页面停留在无迹可寻的几张翠饰照片上:“‘岱岳奇观’做了翡翠朝珠的珠子,但还剩下不少玉料,看颜色,用在这几款翠饰上都是适合的,如果我们能找到这几款翠饰,就能知道是不是用同样的山子料做的了。”
“但是,这件事也没什么可着急的,无聊的时候留心一下就好了。能查明白最好,查不明白这也不是咱们主要关注的东西。”杜子聿说完结论,关掉了笔记本电脑,对着沈石耸耸肩:“好了,这件事告一段落,我现在有些事qíng要出去一趟,中午之前就回来,你在家里好好想想下午要做什么,今天休息,我剩下的时间都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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