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chūn算是半个过来人,自然知道沈森心里那点事儿,笑笑道:“主子您还小,也不着急,过两年自然知道了。”
沈森哼了一声,说:“王chūn你小心点,被抓了我可不去赎你回来。”
王chūn知道这事算是过去了,笑着回屋藏了书,道:“主子咱这就去书房?还是去南院瞧瞧去,听说送了些新鲜玩物来,昨儿的九连环什么的可是比不了的。”
沈森瞥他一眼,道:“过会去,你先跟着我去挨几下打。”
王chūn愣了下,猜着沈森的心思道:“主子,咱……要动楚家少爷?”
“你倒是唯恐不乱!动也是这时候动的了的?”沈森踢他一脚,脸上绷不住露出了抹笑,道。“是堂少爷。”
王chūn挨了踢正在拍鞋印,听道沈森说吓的手都停在身上,结巴道:“堂、堂少爷?您要打堂少爷?”
“胡说!”沈森瞪他一眼,抬脚又要踢他,王chūn机灵,侧了半个身子躲了,笑道:“我就说主子您疼堂少爷都疼道心坎上了,怎么舍的打哪!我胡说我胡说,嘿……”王chūn自己拍了自己几个嘴巴子,斜眼看道沈森怒气下去了些,心想自己真是犯浑,怎么连这块逆鳞都敢碰,又暗想幸好动的不是堂少爷,那样弱的身子估计挨不了几下打,不过谁又舍得去打他呢!
“那主子您说要我去哪儿挨打呀?”王chūn猜不到沈森的心思,苦了脸问。
“你福气来了,堂少爷要打你呢。”沈森弹了下衣摆,看着王chūn笑。王chūn被他笑的头皮发麻,着实想不出自己哪里得罪了那位和气文弱的堂少爷,只好看了沈森喏喏道:“主子您给条活路啊……”
“其实也没什么,等下去书房看道堂少爷来了,我打你几拳,你装装样子喊个痛求个饶什么的就好。”沈森瞅了瞅王chūn这儿真的没什么好玩的东西了,起身去南院,王chūn一步一跟,小心问道:“知道了……可是主子,我到底哪儿得罪堂少爷了?”
沈森红了脸,恼羞成怒道:“你管这么些多什么!挨几下打很委屈么?!”
王chūn撅嘴委屈,嘴里喊这不敢不敢。他其实也觉得堂少爷人好的很,怎么偏偏是他……讨不了堂少爷的欢心还落了打呢……
却是王chūn不晓得自己做了大媒,正暗自伤神委屈。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不多的话,就多几个收藏吧。唉,期盼中
风流
苏钰走到北院门口,生生是被王chūn的嚎叫声喊进去的,一句一哭喊的模样,很是凄惨。从门旁边探进一点去看,就看到沈森抬脚去踢王chūn,脚刚抬到半空还没落下来,就见王chūn滚地葫芦似的跌在地上弄做一团,一个劲儿的喊:“主子!主子!小的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哎呦啊!”
苏钰揪着门框看,王chūn喊的凄惨但是也不见受什么苦,明眼一看就知道他们主仆是商量了好的来逗弄于人,给演这出好戏。苏钰也是有些脾气的,站在那里也不出声,只闷闷的看。王chūn在地上滚来滚去,弄的浑身láng狈,又想是院子里有许多不平整的石头,滚到最后的哀求是喊的真切,哎呦哎哟的。
苏钰心里这才舒服了些,准备去西厢书房,一回头就被沐尧的大脑袋唬了一跳。
“他们在做什么?”沐尧鼻子对鼻子,眼睛看眼睛的贴着苏钰,长长的睫毛上下翻刷。“没什么,”苏钰拿手去遮了他的眼睛,想着沈森和王chūn刚刚闹的那出忍不住笑。“你还小,小孩子不能看那么血腥的场面。”
“血腥?那我倒要仔细瞧瞧。”沐尧也笑了,向前挤着,却并不睁开苏钰遮着他眼睛的手,几乎要向前扑进苏钰怀里。
“好了,去书房了。”苏钰笑着伸手敲他脑门一下,只当他越来越爱撒娇。沐尧还在不依不饶,勾了苏钰的手指问:“钰哥哥,你看森表兄打起人来那么凶狠,你跟着他肯定要受气,受了气就等于受了欺负,啊,说不定也会那么打你哪!”沐尧眼睛转了转,看着苏钰又笑着露出了小虎牙,商量道:“不如你跟了我家去,我一定对你比森表兄对你好的。”
“那我倒要好好想想了。”苏钰装作一副沉思的模样,看着头顶上那一片方圆。
“我有好大好大的纸鸢,你来了我让姐姐带了我们出去,去云阳山上看,好多的纸鸢一齐飞起来那才好看哩!”沐尧听了比手画脚的讲的更起劲了,苏钰听到云阳山三字不由心神恍惚,以前君爹爹也给他做过纸鸢,还没飞起来就被君哥一泡尿打破了纸面,气的君爹爹满云阳山的追着他打,自己也心疼的哭了几日,那个时候云阳山上还是到处青翠一片的。苏钰想的远了,回神了才发现已经到了西厢书房,白沙沙的雪粒子落在青黛色的房瓦上,配的清楚分明,下雪了。
苏钰往手里哈口气,旁边的沐尧也跟着学,在嘴边上捂热了手却笑嘻嘻的来捉苏钰的,学着大人式的语气,道:“我知道你怕冷,我给你暖着,不怕。”沐尧小小的手软软的握着苏钰的,还时不时凑到嘴边上呵气,手指碰到热气痒的厉害,苏钰想抽手回来却被他抓的紧紧的,一时挣不开,笑了道:“再不放手进去,先生又要念了。”沐尧这才松了手,恋恋不舍的跟着走进书房。
先生受不来江南的湿寒,早早的裹了黑貂袍子,捂得严严实实的正拿了书在看,见苏钰他们进来问:“外头下雪了?”
苏钰扫了扫肩上的雪,点头说是。两人在书桌前挨着坐好拿书准备念诵,沐尧搓了搓手,笑了说:“今年的头一场雪呢。”
先生看向窗外的神qíng便有些恍惚了,大约是看到雪想起了家乡,京城的雪现在应该下的很大了。
先生下午思乡,异常的好说话,连沈森带着王chūn进来的时候也没说什么严厉的话,诵读书经读的很着迷,生生念了一下午的雪,从初雪到鹅毛大雪,从江南诵到京城又从京城诵到陇西,一路念诵到了塞外大漠,很是有些激qíng。
苏钰见沈森进来,握了他的手问:“外头冷的厉害?”
沈森嗯了一声,伸过手给他让他捂暖,看了沐尧在一旁皱了眉头,惯例道:“坐开些!”却不想沐尧今日如此听话,当真搬了书去一旁书桌上,只是摔书的动静异常的大,发着脾气一般。先生从吟哦书文中被他惊吓回来,不悦的拿铜尺敲桌立威,严肃道:“书房之中也是你们能调皮的?花了这许多光yīn来读书,便需知道读书须用意,一字值千金。刚刚我念诵的《增广贤文》记得多少了?”
沐尧斜着眼睛看了对桌的那两人一眼,冷笑道:“先生教诲的是,沐尧愚笨,只记得书里的一句。”
先生看着沐尧,捋了捋胡子追问道:“哪一句?”
沐尧看了苏钰和沈森握着的手,几乎是咬牙切齿道:“逢人且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
“念了那许多,怎么偏偏记得这一句?”先生听了皱眉头,捋着胡子思索了片刻,道。“你年纪还小,领会不得这句中意思,且听听你兄长们怎么说的。苏钰,你也说一句,教教他罢。”先生示意苏钰起身,这三个学生中只有这个xing子温顺,最是听话的。
苏钰听得先生说,起身翻书也没多想,顺着沐尧的往后顺了一句:“有意栽花花不发,无心cha柳柳成荫……”话声未落,自己便心觉不妙,拿眼睛瞧瞧的看看沐尧,那个愤愤的扭过头去的人果然又愤愤然的扭了头回来看他。
“胡闹,男儿当有男儿的气魄,怎可净靠些出人意料立功名!”先生眉头皱的更深,道。“沈森,你也是做小兄长的,你说!”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沈森挑着眉看了一眼苏钰,哼了一声,竟也甩手扭过头去不说话了。
先生听得沈森的话,不想是他们之间的矛盾,只觉得自己辛辛苦苦教了这许多时节全部都喂了小láng崽子,一肚子的怨气怒气,捻着胡子的手都抖起来,先生将书摔于桌上,喊道:“都给我将书抄写三遍!明日再来检查,若还是这样就罚抄十遍,苏钰你是大兄长,今日先抄写十遍罢!”
苏钰吃了哑巴亏,旁边的两个人气鼓鼓的背过身去不看他,先生倒是看着他,却也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苏钰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前后左右为难。只得硬着头皮答了,说谢先生教诲。
晚上堂屋里传话来喊一齐去用饭。沐尧一改往日的活泼,一声不吭的在小碟中吃鱼,遇到好的便挑出刺来沾了醋夹给苏钰,沈森闷声从苏钰碗里一筷子将鱼ròu又挑到桌上,苏钰只埋头端了白饭扒着吃,也不说什么。三个人两个心事重重,另外一个老实的还夹在中间左右为难,这顿饭吃的艰难异常,直吃到掌灯时分才回到西厢。
“吃饱了?”沈森坐在chuáng上脱靴子,看着苏钰问,脸上竟还是有笑意的。
苏钰被今日的事弄的烦闷,不想说话,只点了点头,又抱了书来准备在灯下抄写,听见沈森又喊他,说道:“别抄那些个烦人的东西了,刚才吩咐了王chūn,保管明日抄的齐齐整整的给送来,你坐过来些。”
“做什么?”苏钰放下笔,却不肯坐过去。
“坐过来些!”沈森的声音低了,苏钰看他准备赤脚下地过来捉他,这才心不甘qíng不愿的坐到chuáng上去挨着他,瞅了他一眼,又问:“做什……”话未说完就被沈森压倒chuáng上,沈森挑了眉毛道:“今日学了句好话么。”
苏钰今日为那句话平白受了许多的委屈,不服气的回他:“是学了句。”
沈森却不接他的话,拿鼻尖抵着他的鼻尖轻轻磨蹭着,又道:“楚沐尧看上你了,你知道?”
“知道。”苏钰被他蹭的鼻子发痒,略略偏了偏头道。“只怕不光是我,整个镇子上都是知道了的。”沈森也笑了,追过去咬他的唇,道:“那你今日还给他盼头?”
苏钰委屈,但被沈森含了唇说不清楚话,只挣扎着解释:“那是顺书说出来的,先生问时我哪里得空去想沐尧说的……”
沈森想了想,道:“不过今日他能说出那话,大约确实委屈了。”苏钰心肠软,也觉得自己那句话说得确实不是时候,正在内疚,就听到沈森哼笑了一声,又道:“活该!”
苏钰听的沈森说,有些心疼沐尧的皱起了眉头,马上就被沈森压的更结实了,身上的人瞪着他道:“可不许你同qíng他,找个日子清清楚楚的跟他说没指望了才是正经。那么小的孩子整日里胡思乱想,跟本就是打小风流,真是应了那句话,楚家的人没一个不是背了一篓子桃花债的。”沈森看着苏钰发愣越发的不痛快,伸了手去解他的裤带,解了没两下就被苏钰按住了,苏钰红了一张脸,道:“你、你还说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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