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夫子进来见大家吵闹也不恼,脸上还是挂着笑的,拿木尺在桌上敲敲,大家静了声,才道:“同窗之间qíng谊固然不能少,这课也是要上的,大家找了位子坐下,到了府学便是大人,莫要再像huáng口小儿一般闹腾的不成体统。”这一班都是十三四岁的少年,自然是最不愿意让人这么说的,一时间都纷纷找了处的好的挨着坐了,沈森和苏钰是并桌,前面坐了孙澈,正是昨日自夸家里‘有水景儿’的那位,想是噪舌的厉害,旁边空着,没人跟他坐一块儿;后面坐的是张伊源和罗天,两人都是富贵公子扮相。
苏钰认出张伊源是昨日跟他说话的那个,想着他是本地的日后免不得要他照应些,便冲他点头笑了笑,张伊源也忙冲苏钰和气笑笑,手上不知怎的滑了一下,扯的砚台笔架一阵声响,又去扶笔架,脸上更是发窘,再去看苏钰时发现人已经回过头去,心中说不出的一阵失落,不过,心里一松,手上倒是平稳起来,倒也不是娇贵的什么事qíng都做不来的公子哥儿。
上午主要是讲了些注意事项,说晌午歇息过后未时再来这里上课。有胆子大的举手问道:“下午还是骆夫子给我们上课吗?”
骆玉望笑着摇头,道:“我是你们的训导,只管些琐事,教你们的自然有别的夫子。”话音刚落,便听得室内一片叹息声,有的都撅起嘴,像是受了骆玉望骗,很是委屈。骆玉望还是面带微笑,只劝了他们要好好读书,晌午饭食不可马虎等等。
苏钰听了也很失望,看了看骆夫子一脸的和气神色低下头去叹气,若是骆夫子教就好了,那么温和的人用的板子都是木头的,打起来肯定轻些。因学府里并不许有烟火气,一是怕走水,二是对贤者的不敬,学府里的生员大多吩咐小厮置办吃食,又或者自己去附近的酒楼去吃,沈森扯了苏钰去吃饭的时候,苏钰还在叹气,嘟囔着:“怎么不是骆夫子教呐……”
沈森被他气的笑,戳了戳他额头,道:“你是魔障了还是怎的?骆夫子给了你多少好处你这般惦念着?训导最是严厉,你别看他一脸笑模样,若是哪天被他捉到了把柄,拿木尺子抡起来可不比铜的轻些。”
苏钰最听沈森的话,见他这般讲了,立刻认真的想象起来:骆夫子微微笑着的模样,骆夫子拿起木尺的模样,骆夫子微微笑着拿起木尺……打人……苏钰想着心里一寒,想要骆夫子教的念头顿时下去不少。
沈森给他夹了虾仁,又拿调羹弄了苏脆腰果放在他碗里,道:“快吃吧,想那么多做什么,说不定下午教我们的是个比骆夫子更好的人呢。”
苏钰觉得有道理,心里宽慰了不少。这是两人头一回在外头吃饭,沈森要的无一不是苏钰平日爱吃的,早上又只吃了些昨天带回来的点心,正是饿得厉害,二人一顿饭吃的香甜。
饭后苏钰想去教舍看书,沈森怕他初来外地身子不适应,又在家里向来是有睡午觉的习惯的,便压着回去bī他午睡,路上绕过教舍,苏钰巴望了一回,果然早上那个‘无理的’人还在那里,依旧拿着本书念,记起骆夫子喊过他名字,是叫王渊凌的。苏钰还在看,就被沈森扯了袖子揪到身边,黑着脸道:“今日一上午就看了三四回了,还没看够?”
苏钰道:“我是看他在瞧什么书……”
沈森哼了一声,拉了他的手回厢房,道:“看书看到人家脸上了?倒是我没学问了,竟不知道书是长在人脸上的。”
苏钰被他扯着走的急,脚下磕磕绊绊,道:“哪有!我才没看,我看的是书……”
沈森只是心里一股子酸气,上午苏钰是回了几回头瞧那个小子的,现在也不理睬苏钰辩解,只一味的带他回厢房,离着那个王渊凌越远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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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秋(一)
府学教的内容大多较家里学的有趣,以礼、乐、she、御、书、数为主,是为‘六艺’。因在家里先生六书讲的细致,苏钰底子好些,到了这里学的尤以礼、乐、书学的最好,沈森倒是数学的要好些,大约是在家里被bī的看了好些账本子磨练出来的,其他的马马虎虎,并不怎的用心去学。
除了she箭一项是和夫子骆玉望一般大的,其他的教习夫子都是些老夫子,头发胡子一大把,看着都是威严的。苏钰刚进去,又见了王渊凌那般刻苦的,一时比着他学的认真,沈森又不愿见苏钰早起去教舍同那王渊凌一块读书,硬是留了苏钰在厢房里当着自己面读,一时也受了好处,连带着功课都有了起色。这回是沈森多心了,自己拿着苏钰当宝贝一时唯恐人看了心里去,倒也不想想人家王渊凌是个恨不得夜里做梦也是读书的,哪里有那闲工夫想些风花雪夜漫无边的。
厢房设的偏些,苏钰早起点了灯,打着哈欠又缩回了chuáng上,从枕头底下掏了书,无jīng打采的翻了几页,沈森拿被子拢在他身上,从后边抱了腰探了头去看,撇嘴道:“大早晨起来又是看这破书,尚书尚书,看了就能当上尚书了么……”
苏钰拿书敲他脑袋一下,笑道:“平日课上都gān什么去了,这里头讲的是各代典、谟、训、诰、誓、命之类的,哪里是你说那个!”
沈森埋头在苏钰肩膀上磨蹭着,嘟囔:“哪里管他那些,整日里说些‘周诰殷盘,诘屈聱牙’谁听的懂他说什么。”
苏钰回头头去瞅了他一眼,道:“真是不知道你是傻的还是装的,你方才说那两句难懂偏偏又自己译了一遍,沈森我问你,你整日里不肯好好读书心思都想什么去了?”
沈森还是趴在苏钰肩头,伸了手进他里衣里揉了两把,道:“也没想什么……”没几下又捏了苏钰rǔ首拨弄着,苏钰被他弄的身子发软,推了他一把,道:“又胡闹,今日早起是读书的可不是陪着你玩儿的。”沈森把苏钰抱在怀里,又探了另一只手进衣服fèng隙里去摸,依旧是捏了那粉色rǔ首揉搓,小声在苏钰耳边道:“你读你的书就是,我又不吵你。”
苏钰被他弄的不行,气的拿脚趾狠狠勾了他一下子,胸前那作乱的两只手报复xing揉搓的更用力,苏钰呜咽了一声,手上一软掉了书。
“你连这一小会儿都不肯陪我,看书就那么好,连我都比不上你手里那破书。”沈森摆正他身子,面对面的贴着磨蹭。“我们就弄一下子,好不好……”
“我不,你前天也这么说,我那天早上都没看到一丁点儿书。”苏钰不肯依他,拿手在他胸前推开一点空隙,想跑,腰上却被抱的结实。
“这次不诓你,真的。”沈森笑笑,一手勾了苏钰的腰让他贴着自己,一手从胸前滑下,松了裤子钻进去,轻轻揉搓起来。
“你……你又……”苏钰眼眶泛红,手忍不住攥成拳头抵着他肩膀,看着沈森一脸的期盼下不了狠心,终还是也探了手下去帮他做手活儿。两个人正是年少气旺,少不得又是一番厮磨,做的舒服了也差不多到了去教舍上课的时候。苏钰气呼呼的踢了沈森一脚,却是被做的腿软了,只颤巍巍的碰了一下,想着踢他不疼不解气,跟着又是几下子,沈森按住苏钰乱蹬的腿,手放在微微有些汗湿的肌肤上来回游移,笑道:“刚才闹的还不够?你又来招惹我。”
苏钰听了心里更是生气,抬头瞪了他,道:“你还说只是一下子,一下子有这么长的?”
沈森知道他要生气的,也不答他,抱了怀里顺了几下背,道:“下次不了,下次快些就是了,只是咱们只用手,我也快不到哪里去……”沈森手还在下面摸着,刚才she了的东西顺着大腿流到小xué上,手指用它润滑了进去就被吸的紧紧的。
苏钰气的在他怀里挣扎,红了脸,道:“你方才明明、明明伸了手进去……”说着声音又小了,怕是又羞又气,说也不愿说的。
“那算什么,我还想……唔唔……?”沈森还想说,就被苏钰拿手捂了嘴巴,苏钰眼睛水润的瞅着他,道:“你再胡说下去,我晚上睡觉就cha门了。”
沈森张张口,又闭上,心知苏钰也是倔qiáng的很这事急不得,反正早晚都是自己的,也不qiáng求在这时候。两人收拾妥当就去了书院教舍,却不想只上了半天课,夫子就先走了。问是怎的了,后面有人笑话说:“真是不懂事,过几日就是中秋,京里来了好些文人雅士,夫子们的学生也有许多呢,这是都凑了去喝酒啦!”
苏钰听了,这才记起来是要到八月十五了,来了这些天读书读的都快要忘了日子,王chūn儿又不是多么体贴的,哪里会像香雪一般记得清楚。后头的人轻轻扯了苏钰的衣服,道:“我、我这几日回家,厄,你可有什么想吃的?我带了来给你吃好不好……”声音渐渐小到听不见,连头都低低的不敢抬起来看,这般温和内向的唯有张伊源,苏钰心里感谢他,却还是婉拒了,吃的什么一直是沈森照料,想着不会缺什么的,且他又不是那样放了心思在吃食上,若是有几本像王渊凌那样的又厚实又好看的书才好,想着,目光又漂了过去。
罗天搬了凳子去同王渊凌身旁的人换了位子,正凑在他旁边说话,见苏钰回头看他们,也冲苏钰笑的露出小虎牙,扯了王渊凌袖子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王渊凌皱着眉头像是很不耐烦,却还是跟罗天低声讲了几句话,这大约是除了上课背书答话以外王渊凌极少说了的话,苏钰觉得惊奇,想必罗天也觉得能让王渊凌说上话而得意,受了骂也不觉得什么,只摸摸脑袋笑的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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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秋(三)
香雪身小厮的衣裳,哭的眼睛红肿,扯苏钰的袖子道:“少爷们来就是几个月,连封书信也不舍得往家里捎带,夫人想们想的吃不好睡不好的,谁知道们连仲秋也不家去,夫人家里忙走不开,又只王chūn儿个定是照料不好的,才送来瞧瞧,”香雪往厢房里打量几圈,又掉泪,“就王chūn是个粗笨的人,大过节的竟然连糕饼瓜果也没备上,屋子里冷清清的,哪里有家里分半好……若不是能长些学问,谁肯来里受罪!”着,擦泪收拾齐整窗下那大书桌,捡块帕子抹净桌面,冲王chūn瞪眼睛,道:“还不快去搬楠木盒子来!不吃饭也让主子们gān等着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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