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事qíng,关系着沈家的生死,必须马上想办法应对,事若延迟,就更难收拾了。
前往北疆的如流处人员,尚未有消息传来,北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qíng,没有人能说清楚。那么,就只能兵行险着了!
“秋梧,你立刻找来可靠的人,照着那几个伤兵的样子,将先前兵部的事qíng再重演一次!将北疆的事qíng这样说……”
应南图这样吩咐道,想到了一个办法。
他和沈华善一样,绝不相信沈则思会谋反,兵部官衙那几个伤兵,必是有心人派来的,就是为了坐实谷大祖和沈则思等人的罪!
既如此,他也可以派人前去兵部官衙,脱了谷大祖的罪!同样的事qíng再一次发生,谁会知道真假?这样,就可以赢得一点时间了。
“沈其,你速去找叶老,请他去见兵部侍郎许慎行。许慎行手中,必定会有安北士兵的名册目录,名字一定要对得上!他们的家眷邻里,必须全部安抚好……时间要抓紧!”
要将伤兵之事重演,所有的细节,都要做好准备,绝对不能出现破绽,不然就会弄巧成拙,事qíng会更危急!
沈其点点头,马上领命而去,这事无比紧急,要和时间斗快,此事越早做,效果就越好。
“那么属下也前去办事了……”见到沈其已经离去,秋梧说道,也打算前去办事了。
“嗯……你且去。此事,还是不要告诉宁儿,她马上就临盘了,忧心不得……”
应南图想了想,这样叮嘱秋梧。沈宁马上就要临盘,若是知道沈家出了这样的大事,必定忧心不已,说不定会出什么事。
如今这样的局面,她绝对不能再出事。非是应南图不相信沈宁,而是她如今的身体状况,实在是不能受这样的刺激。
“可是我已经知道了。”应南图的话语还没有说完,门口就传来了这句话。沈宁挺着大肚子,由chūn诗和秋歌陪伴着,出现在应南图和秋梧面前。
“你……”见到沈宁,应南图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我很好,你放心。是秋书在外面听到了消息,前来告诉我了。”沈宁这样说道,声音没有丝毫慌乱。
“光是重演那样的事qíng,还不够,必须要有证据,来证明伤兵们的话是正确的。chūn诗,你立刻回沈家,找到四小姐,告诉她这样做……”
沈宁的声音无比镇定,仿佛沈家面临抄家灭族,是一件小到不能再小的事qíng。
抄家灭族,这样的事qíng她已经历过一次了,还有什么可惧的?她重生而来,做了那么多的事qíng,就是想改变家族的命运,可是当这一天又再次面临的时候,她竟然发觉,自己可以很冷静地看待这一切。
或许对这个场景的预想,已经出现过无数次了,当她真的出现的时候,沈宁已经无感了。
再多的惧怕或慌乱,都没有什么用,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想办法救沈家,将“沈则思反”这一句话语的恶劣影响扭转过来!
所以她非但没有慌乱,反而冷静地让chūn诗去找沈佳,让沈佳造出一封谷大祖的书信,作实北疆的真相,而谷大祖的文书印鉴,可以通过兵部郎中许光耀得到……
谷大祖和蒋博文素有怨隙,蒋博文所说的,必定是对谷大祖最不利的,必是要捏造北疆的真相。那么,再次出现的伤兵,所说的话语必须要破了陇右卫所说,才能让人信服……
一个个细节,在沈宁头脑中完善,一个个可以用得上的人物,也在她脑中跳了出来。当然,一个个指令,也经由她口中说出,配合应南图的计划,如流处、蚍蜉和沈家相关人员,都动了起来。
不然,又怎么会有兵部官衙再次出现的伤兵?想必兵部官员们,此刻也不知如何是好了。这两拨伤兵,都是可查可信的,谁说的,才是实qíng呢?
兵部官员无法定断,只能等待,这才为沈家带来一点点时间。
听罢这些前因后果,沈华善的脸色有感慨有震动。再次出现伤兵,这一件事qíng,听起来是很简单,可是当中有多少人的心力!应南图、沈宁、叶正纯、沈佳、沈其、秋梧……
“辛苦大家了,沈家有你们,真是太幸运了。”良久,沈华善才这样说道,语气中的感激表露无遗。
此刻他还是在议事书房内,他的前面,有叶正纯、应南图、沈其和秋梧。这些人,都是这一次事件的大功者,若没有他们,他说不定还不能安然站在这里。
“如今只是暂时得了一点点时间。不知道北疆会有什么消息传来,还要有准备才是,京兆局势不太妙。”叶正纯皱着眉头说道,没有多说废话。
如今只是赢得了一点点时间,北疆的qíng况还不知道怎么样。若是朝廷官员传回来的消息,仍是和陇右卫说的一样,那么沈家就死定了。
他怕的是,北疆的真相无法传回来,怕的是,朝中有jian佞,会故意扭曲北疆的局势。如果是这样,无论沈家做了什么,赢得了多少时间,所面临的局势都是一样的。
“前去北疆的,是兵部和金吾卫的急骑,最以速度擅长。北疆若是真出了事,这么大的事qíng,作不了假的。”应南图说道。
朝廷派哪些人去了北疆,这是他早就打听出来的事qíng,也暗中让陈成乔装跟着他们前去。以陈成的速度和技艺,这些急骑兵绝对不会发现陈成混了进去。
“不怕一万,最怕万一。你说的话很正确,沈家,的确是要做准备了。不管北疆会传来什么消息,都绝对不能再出现这一次的危局。”
沈华善沉吟片刻,才说道。沈则思反,这句话出现得太突然了,以致他来不及作出反应。现在有喘息的时间,是要作出安排了。
“其一,要送走一批人。宪儿,你速将德儿、辰儿等人,隐秘送出京兆,一定不能让人察觉。”这是沈华善所做的第一个安排,就是将沈家的血脉先送出京兆。
不管在何种qíng况下,保存家族血脉都是最重要的事qíng,只有家族子弟尽可能地活下来,家族才有绵延的希望。
沈华善此前,已经将沈家部分子弟送出京兆了,沈则儒、沈余益、沈余文等人在京兆外任官,就是如此。
如今,他要再送出一批了。自己和沈余宪,必须要留在京兆,这是无可奈何的事qíng,但是沈庆德这些孩童,决不能再留下了。
“其二,要查清左家底细。左良哲突然转变态度,死口认定谷大祖谋反,此事定不寻常。沈其,你带着如流处的人,速去查探。”
左良哲的态度,是沈华善深感怪异的地方。先前他一直对北疆局势不发表看法,怎么突然就这么灵通了?
“其三,朝局的风向,要紧紧握住了。不管北疆传来的是什么消息,都不能再影响到沈家……”
沈华善沉肃着脸色,将安排一个个说出来。因为北疆出了事qíng,他原本一直在犹豫的事qíng,也都要提前了。
不管北疆发生了什么事qíng,他作为一族之长,绝对不能让沈家再次面临死地!
究竟,北疆的真相是怎么样的呢?
第四百四十九章北疆真相
一个月前,北疆,安北都护府。虽然还有几天就过年了,但安北都护府却是一片紧张。
议事厅内,谷大祖、郑闲和沈则思看着那副巨大的舆图,都没有说话。议事厅内的气氛,像这北疆的严寒一样,压得人冷颤一阵阵。
郑闲向来拿在身边装风度的折扇,此刻也不再轻轻摇动了,反而紧紧捏在手里,铁扇骨似乎都有些变形了。
沈则思眼角余光看着这变形铁骨,不禁想道这是第几把了?自从三日前斥候来报,郑闲的扇子就遭了殃。
“斥候尚未有新的消息传来,希望是本将多想了。”谷大祖的声音响起,他的眉目也不舒展,匪气十足的脸上,看着更像个山贼头目了。
沈则思的目光从郑闲的扇子上,转回到舆图上面,和郑闲一起,听着谷大祖的话语。
三日前,斥候来报,道是边境上的突厥人突然多了起来,虽然看着不像是军中士兵,但是不止一处地方多了人,这就引起了斥候的警觉,连忙将此事上报至谷大祖这里。
谷大祖担心突厥会有异动,已经下令斥候加紧查探,同时令安北府兵加qiáng戒备,以便随时迎战。
长泰帝三十七年,大永和西燕联合出兵,共同抗击突厥。自此,突厥就消停很多了,这几年大永和突厥,倒也相安无事。
虽然,突厥会有分部时不时前来滋扰,也是小打小闹,成不了气候,郑闲和沈则思就将他们打得往回走了,根本不用谷大祖出马。
如今突然增多的突厥人,让谷大祖的心中起了一丝不祥的感觉。北疆边境平静得太久了,他怕突厥会入侵,若是这样,北疆危矣。
“今年适逢是突厥推选大首领的日子,按照以往的惯例,年末年初,是突厥诸部首领最忙的时候。照这样看来,突厥应该不会有大动作才是,这些突厥人的出现,的确很奇怪。”
郑闲说道,还是忍不住轻轻摇了摇扇子。对于突厥的习俗礼典,他知道得很清楚。
大永的除夕,也是突厥的新年,况且这个时候天寒地冻,突厥若带着大军入侵,成本会大大增加。那群孙子会舍得花费这么多?
可是,这些猛然增多的突厥人,又是怎么一回事?怎么看都不是寻常。
“这么一说,末将倒是想起了,最近斥候关于突厥大首领乌吉的汇报,似乎少了很多。他在忙什么?”
沈则思这样说道。本来,国与国之间,特别是国与国军队之间,互相渗透,是很正常的事qíng,就像大永和西燕一样。大永必定有人潜伏在西燕军队之中,大永各卫,想必也有人和西燕互通有无的。
渗透和谍报,从来就不会停止。
可是大永和突厥之间,却无法做到这一点。这是因为从外貌上来看,大永人和突厥人实在是太不一样了,不管是哪方派来细作,都会很快就被识破。
因而,安北都护府获取的谍报,多来自前方斥候的打探,这也造成了信息的滞迟,是无可奈何的事qíng。
“乌吉四年前以绝对的威望,成为突厥的首领,统领突厥诸部。这一次推选,他的威望一眼最高,但关于他的消息还真是少了。”
郑闲乃北疆百晓生,听了沈则思这么说,他也觉得不对劲了。
“作好迎战准备。立刻将北疆的局势和突厥的异动,向朝廷汇报!同时,将这些qíng况告诉陇右卫,让蒋博文做好援兵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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