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北韩这样的国家,有不少使节上次前往天柳的时候见过叶少秋,当即认了出来,虽然只是一小部分人,不过流言的力量相当之大,很快场中就热闹成了一片,人人jiāo头接耳惊异万分,为了这名一直神秘到今天的“男妃”的身份大跌眼镜。
“我靠!是少秋!那小子在搞什么鬼!他跑去当男妃了,狂儿怎么办啊!”夜离天坐在人群里不是很醒目的地方,却还是立刻认出了叶少秋,差点把身前的酒杯给打翻了。
“我们几番试探都没有瞧见这个神秘的‘男妃’,想不到竟会是他,天哪!”雷箫嘴角抽搐,屁股好像被扎了一针,那火爆的xing格使得他险些从椅子上跳起来。
相对于这两人,花梦影想的便多多了,清明的眸色则立刻深沉了起来:“看少秋的神色,不可能是自愿来此的,难道是被燕北玉抓来的?狂儿呢?狂儿和他一起的,她却一直没有现身,她怎么样了?”
“少秋不是要娶小云么?怎么能和他成亲?敢破坏小云的幸福,找死?”七杀皱着眉头,僵硬的脸上已出现了点点的杀机。
“吉时到,新人拜堂!”
主持婚礼的人却完全没有看到四周潜伏的危机,喜气洋洋扯着尖细的嗓子高声道,乱哄哄的四周急忙安静了下来,看看周围的诸多高手,他们纵然觉得荒谬,又哪里敢在燕国的地头上说出什么话来?
夜离天几人的目光不住在人群中扫视着,想到云狂,几人心急如焚,各自蓄势待发,几乎忍不住便要立刻出手抢了人再说了!
叶少秋下面的一句冷冷的话,却立刻让潜伏的几人暂时偃旗息鼓。
“我不会和你拜堂的!”
冰冰冷冷,淡漠非常,语气却是斩钉截铁,仿佛在叙说着自己的决心。
像是突然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又像是一个耳光狠狠抽在了燕国的脸上,场中热闹的气氛顷刻被这位“新郎”的一句话搅了个乱七八糟,chuīchuī打打奏乐的队伍都惊讶地停了下来,四周变得安静异常,众多人张大着嘴巴何不拢,地上简直落针可闻。
主持婚礼的男子眼珠子差点儿瞪掉出来,他没听错吧?到了这种时候,在这个节骨眼上,“新郎”竟然拒绝拜堂!
这摆明了不给燕国面子!
众人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心中暗骂,这小子是不是疯了?燕国的众多高手可是将这里团团包围着呢!万一燕北王因为颜面有损迁怒我们怎么办?你想死,可不要连累我们跟着你一起陪葬啊!
“你……你说什么?玉儿,你说什么!你明明已经答应我了!”燕北玉脸色铁青,狠狠一跺脚,bào怒起来,任何人在高兴到极点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噩耗,这种滋味任谁都不会觉得好。
“我只答应了你换上喜服,什么时候答应与你拜堂了?”棱角分明的红唇微微扬起,叶少秋的脸上竟似突然闪出了一种令人神迷目眩的梦幻般的色彩,让人不由自主便被吸引了进去,他淡淡一笑,声音中竟然有种难言的孤傲和自信。
“今日我若不愿意,便没有任何人能勉qiáng得了我!燕北玉,你要不要试试?”
瞳眸光华流转,男子扬眉一扫,眉目间散发的竟是一种赤luǒluǒ的不屑,仿佛完全没有将燕国这诸多高手放在心上。
包括门口那两个老妪,这一瞬间都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那个人就应该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竟是那么那么的自然。
夜离天察觉到不对劲了,更为惊骇,叶少秋的气息竟然在一点一点变得淡薄,好像快完全感觉不到了,然而他却又明明高高地站在上方,那修长的身影没有一丝改变。
整个天地都陷入了一片沉寂,似乎酝酿着一场惊天的风雨。
“好好好!”燕北玉却全然没有察觉,眼中已显出红色,怒极反笑,神色疯癫:“我本就不该信你的话!玉儿,你总是这样,总是这样!为什么你的心总是向着那个人,不把我放在心上!”
伸出手来,眼看着燕北玉就要出手,叶少秋冷哼一声,目光犀利的一闪,众座宾客纷纷苍白着脸色急速后退,明处暗处的众人一瞬间紧张到了极点。
就在这个时候,安静的会场角落里却突然传来了一声咳嗽,还有一句很小声的话。
“哎,其实倒不是这位叶公子不愿意与那北王爷拜堂,而是这拜堂的方式,不合叶公子心意,他当然会有意见了。真是的,燕北王竟然不知道叶公子家乡的成亲方式,要不也不会闹出这种笑话啊……”
语声虽然“极小”,很多会场中的人都没有听见,可是燕北玉常年练武,这声音“正好”在他可以听清的范畴之内,加上说的又是有关这段婚礼的事qíng,他马上就注意了起来。
“那边墙角的女人,给本王出来说清楚!什么叶公子家乡的成亲方式?只要能让玉儿心甘qíng愿和本王成亲,本王重重有赏!”燕北玉的呼声中,一队亲兵已经分开了那厢的人群,露出了一名画着花旦脸谱身着红色喜服的少女。
少女一见这么多侍卫朝着自己而来,满脸“不好,被发现了!”的神色,“吓得”像兔子一样,飞快地就要逃窜,却被那个武功高qiáng的侍卫一捉,像拎小jī似的给拎了回来,扔到硕大的中场处。
“哎呦!哎呦!”花脸少女摔了一跤,连连痛呼,眼泪缤纷,“惊恐”地大叫:“皇天在上,我什么也没有说呀!燕北王大人,这成亲可不是闹着玩的,不能示范啊!您行行好,放了我吧!”
第179章迎亲大戏
“示范?”燕北玉听到这个词,眼睛顿时一亮。
花脸少女,也就是云狂,急忙用双手紧紧捂住了嘴,满脸懊恼之色,好像在埋怨自己这张嘴巴,怎么管不住自己说什么话呢,这就是经典的“祸从口出”呀!
上千道目光,一瞬间集中到了“可怜兮兮”“饮泪yù泣”的云狂的身上!有的怜悯有的同qíng有的摇头。
“噗!”夜离天送到嘴里的一口酒一下子喷得一gān二净,拍着胸口咳嗽起来,堂堂一个天竹高手险些被酒给呛死。
雷箫这次是真的蹦了起来,踩到了几个站在旁边的使臣,惹来一片“哎呦”声。
花梦影和七杀靠的比较近,脸上不约而同露出了欣喜之色,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柳刃柳风柳翔等潜伏在周围的暗夜七星,眸中顷刻明亮,见到她,身体里就好像瞬间注入了生命力。
喜悦之后看看云狂的这副模样,众人当然是一阵目瞪口呆,哭笑不得。
哦,老天,这个骗死人不赔命的小混蛋,总算舍得出场了,这出场果真还是如此的“劲爆”!这种举动,这种表qíng,除了认识她知道她本xing的人,谁会以为她是闻名天下武功盖世风度翩翩的柳云狂呀?
叶少秋即将挥出去的手也停了下来,眼里掠过一抹狂喜,随即明白了云狂的心意,唇角的笑意更深,这小坏包,简直坏透了!但又实在是可爱得紧,让他几乎忍不住想扑上去抱一抱香一个。
燕北玉沉着脸看过来,目露灼灼jīng芒,这么短的时间里要说清楚繁琐礼仪的过程显然不太现实,依葫芦画瓢就简单多了,他想了想,皱眉问道:“你怎么知道玉儿家乡的礼仪?”
云狂小脸上满是惊色,由于涂了颜料看不出有多苍白,只能瞧见她颇为害怕畏畏缩缩的动作和那细弱如蚊吟颤颤抖抖结结巴巴的话语:“北……北王看到我的装……装束了么?小……小女子今日来演的就是‘迎……迎亲记’,其……其中有一段拜堂的段子,便是说的叶公子的故乡柳京有一对佳人成……成亲,所……所以对那地方成亲的礼节略有所闻,不……不过小女子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只……只懂得大概怎么做,不懂太多规矩的啊,燕北王您……您还是放过我吧。”
云狂演得实在是太bī真了,活脱脱一个受惊过度没见过世面的小女子,虽然不太清楚这个“迎亲记”是个什么故事什么戏,燕北玉的疑惑却在瞬息间消释了,他做梦也没有想过眼前这个人的真正身份。
在燕北玉眼里,好歹柳云狂是个绝世天骄,怎样也不可能逊成这副样子,谁知道这小妮子就是一个死不要脸的骗人jīng。
“玉儿,真的是这样?”燕北玉又转向叶少秋问道。
“哼,是又如何?你不懂我家乡礼仪,我便不会与你拜堂,你也别说我没给你机会,若是你会,我便与你拜堂也无妨,不过一会儿吉时便要过去了,到时候这亲也就不用结了。”叶少秋淡淡一笑,冷冷睨过去,明显是有意刁难他的样子,这对他来说,实在是在正常不过的反应。
“好!今天我一定要娶你,既然你这样说,我就学给你看!”燕北玉哪里考虑得到叶少秋也是在给他下套,被他一激,顿时大怒,冲着云狂便狰狞地喝道:“还不快给本王去示范!”
云狂“吓得”往后一跌,好似害怕已极,苦着脸惊惶大叫:“这怎么可以!不行不行!我还是个标准的未出阁的少女,这一示范,我以后还怎么嫁人啊!呜呜……爹啊……娘啊……”
她把头摇得像拨làng鼓,居然哭爹喊娘起来了。
周围人愈发同qíng这个少女了,哎,这不是bī良为娼嘛!
夜离天等人却是满脸黑线,流汗如庐山瀑布,敢qíng这就是“迎亲记”?亏她唱的出来!
“叫你示范就示范,废什么话!要多少银子都可以,赶紧给本王示范!要是一会儿吉时过了,本王就把你剁了喂狗!”燕北玉满面狰狞地吼道。
被他这一吼,云狂好似豁出去了,急忙跳起来,环顾一圈,顿时惊叫道:“哎呀!演新郎的刚刚跑去如厕了,到现在还没回来,这里没有其他当地的男人了。”很纯洁得眨了眨眼睛,云狂无耻地又加了一句:“怎么办?要不,等他蹲几个时辰回来再说?”
众人险些晕死过去,蹲几个时辰,那不是要等到天都黑了?
“你自己想办法,不论如何给本王演出来,吉时一过,本王要你的命!”燕北玉将心中的愤怒全然发泄到了眼前的“少女”身上,一边说着,一边转眼看了叶少秋一眼,仿佛还在期待着什么,只要他愿意先行示范的话,那就是认同了他吧?可是,他会愿意么?
好像受到了启发,云狂这才“恍然大悟”地将目光放到了叶少秋身上,神色一动,对着他嚎啕大哭:“呜呜,叶公子,我上有双亲爷爷奶奶,下有流落在外的可怜夫婿,都指着我一个人哪,我要是死了,他们可就都活不成啦,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这是数条人命啊!小女子如有虚言天打雷劈,给燕北王示范一次,又不会少了一块ròu,你就可怜可怜我,配合一下吧,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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