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只是当陆之遥觉得自己的腿已经跪得发麻的时候,苏长飞终于被人带了过来。
苏长飞一见眼前的架势,多多少少猜到了几分。他以前就与林逸南有过纠葛,所以这一次他是断然不会帮着林逸南说话的。
“老臣见过七皇子八皇子。”
“废话少说。”林逸南声音清冷的说道:“二夫人说,她曾找过你为陆之遥诊脉。说,你究竟都诊到了什么?”
“臣……不敢说。”
“让你说就说,哪来那么多废话!”林逸翔厉声开口,心qíng烦躁的训道。
苏长飞看了看两人,又看了看跪在地上,低着头好像正在哭的陆之遥。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回两位皇子,依臣所诊断,大小姐的脉象属于滑脉,也就是喜脉。她,已有孕在身。”
“苏太医休要血口喷人!”陆之遥目光锐利的看向苏长飞,语气坚定的说道:“你与二娘沟通,先是迷晕我接着又来为我把脉,当然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大小姐,老臣从医这么多年,怎会拿自己的名声开玩笑?”苏长飞皱眉说道,对陆之遥死到临头还不承认的态度,很是惋惜。
“七皇子八皇子,仅凭苏太医一面之词,不能断定我就有罪。我是冤枉的,我要找其他的大夫来,再为我诊脉!”
林逸翔看苏长飞一脸肯定的说,陆之遥有了身孕,他心里是很震惊的。苏长飞这个人。虽然贪财一些,可医术也是有目共睹的,不然也不会在太医殿呆了这么些年。但陆之遥却一直嘴硬,说她没有。这两人究竟是哪一个在说谎,真的很难分得清。
林逸南神qíng淡然的看着陆之遥,在她说完话后,悠悠叹了口气。
“去把阮太医请来。”
“你要找阮尘?”林逸翔疑惑问道。
“阮太医是父皇的专用御医,他的医术,大家都是信得过的。我身边的简玉珩自然是可以叫过来,可是简玉珩所说的话,你们会信吗?公平起见,找来一个外人,未必不是好事。七哥,我今天没带什么人来,你尽管派你的人去请。父皇若是追问下来,我会向他解释的。”
林逸南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林逸翔也不好再说什么?不然,难免不会让人觉得他是和陆之遥真的有什么?才会如此犹豫不决。
又派人将阮尘请了过来,当那个四十左右岁的男子出现在几人视线中的时候,四周安静的,好像都能听到树叶落地的声音一般。
“微臣给两位皇子请安。”阮尘身子微微一倾,看了看在场的几个人,心中好奇的不得了。
“阮太医不必多礼。”林逸翔微微一笑,说道:“今天特意将太医请来,是想让你为陆大小姐把把脉的。”
林逸翔手指一伸,指向了陆之遥的身上。阮尘顺着他手指方向看去,连连点头,说道:“臣遵旨。”
有苏长飞在,还把自己给找了过来。难道,是很棘手的病qíng?
陆之遥跪了太长的时间,再次起身的时候,险些站不住脚倒了下去。好在林逸南在经过她身边的时候扶了她一把,才没有丢人现眼。可惜叶莲蓉,却没有那个好福气了。
所有人都当作没看见叶莲蓉站起来又倒了下去,来到前堂,纷纷入座。只是视线,却全都停留在了陆之遥和阮尘的身上。
阮尘给陆之遥把着脉,过了一会儿后,他的眉头要比进来的时候皱的更紧了一些。
“阮太医有什么话,但说无妨。”林逸翔怕阮尘有所顾忌,不会轻易说出实qíng。
“回七皇子,大小姐的脉象很正常。”阮尘有点迷茫的开了口,不明白他们把自己找来到底是gān什么的。
“正常?阮太医没有开玩笑吧。”苏长飞抬手捋了捋自己的胡子,说道:“还是说阮太医许久没有为后宫娘娘诊脉,所以已经分不清什么是滑脉了?”
“滑脉?”阮尘听了苏长飞的话,觉得有些好笑。“苏太医,你我同为太医,有些话可是不能乱说的。大小姐还未出嫁,何来滑脉一说?”
“那为何我前些日子给她诊脉,却诊出了滑脉呢?!”
苏长飞语气略带qiáng硬的说了一句,阮尘表qíng一愣,为了谨慎起见,又给陆之遥重新把了脉。可结果,还是一样的。
“恕臣无能,诊不出滑脉。”阮尘看向两位皇子,低声说道。
“不可能!”苏长飞有点激动,大步走到阮尘和陆之遥面前:“我不可能看错的!”
“那就请苏太医再诊一次,看你我究竟是谁断错了。”
阮尘好歹也是皇上钦点的御医,在苏长飞这种人面前,多少还是有些自傲的。被苏长飞如此否认他的话,心中怎会高兴?
苏长飞也顾不上那么多,立刻坐到了阮尘刚刚坐着的地方,一把拉过陆之遥的手腕,心浮气躁的给她把起脉来。双眼越睁越大,半晌过后,苏长飞小声说道:“这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会断错脉?”
苏长飞不相信眼前的事实,接连不断的又为陆之遥诊了好几次脉,等到屋内的其他人都有些烦了,还是不肯停。
“苏太医,你这是诊脉呢还是gān嘛呢?”陆之遥qiáng势收回自己的手,揉了揉手腕,有些不悦的说道。
“一定是你将那胎儿给流掉了,一定是的!”
“对!就是!”已经凌乱了的叶莲蓉,也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她激动之下附议着苏长飞的话,看向林逸南说道:“八皇子,必须找人来给她验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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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叶晟楠的字
叶莲蓉的话一说出,林逸南原本平淡的表qíng忽然起了变化。
“八皇子?”林逸南飘然一笑,轻声开了口,说道:“原来在二夫人心里,还没忘记我是什么身份。”
叶莲蓉近乎于得寸进尺的举动,惹恼了林逸南。在他厉声喝问之后,屋内所有的人都保持着缄默,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说错了什么。安静的气氛中充斥着紧张和诡异,叶莲蓉被吓的浑身发抖,随时都有可能腿一软就跪下去。可心底深处却还是不甘心,觉得这一切都只是假象。
“我是八皇子,那她是谁?”林逸南身上的寒意慢慢散发出来,清冷的视线悠悠落到陆之遥的身上,林逸南慢慢站起身来,说道:“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是不久以后的八皇妃!你们用这等污言秽语来污蔑她,是谁给你们的这个胆子?!验身?好,我同意。可是二夫人,苏太医,我也想听听,如果验身之后不是你们所说的那样,那么这件事qíng你们打算怎么办?”
林逸南大有追究到底的架势,苏长飞和叶莲蓉身子紧绷的站在那,咬紧牙关,一声不出。
“八弟,我想这件事可能有些误会,以后会查清楚的。”林逸翔缓和着气氛,低声说道。
“误会?”林逸南斜睨着林逸翔,对他所用的这个词颇为不满,冷笑道:“那如果不是我恰巧回了京城,这误会究竟会持续到什么时候,谁又能说的清楚?苏太医与二夫人都不是我的人,所以我也不能说什么。但是七哥,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不把主子放在眼里的奴才,早晚有一天会惹出事端来的。他二人今日造出这种谎言,是瞧不起你这个七皇子,还是看不上我这个没权没势的八皇子?亦或者,只是觉得这京城太风平làng静了,想给太子弄点热闹出来?”
林逸南看似风轻云淡的笑谈,让叶莲蓉和苏长飞二人再也忍不住,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
阮尘愣愣的看着林逸南,觉得好久不见,他似乎是变了一个人。以往的林逸南,大多是温文儒雅的样子,不声不响在一旁,不说话,可也让人无法忽视。但今天,他身上qiáng势的气场,可是丝毫不比宫里那些任何一个皇子弱。看来太子一派将他视为劲敌,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阮太医,今天有劳你了。”林逸南看向阮尘,恢复成以往的模样。
“八皇子言重了。既然没什么事了,那臣就先回去了。”不想惹太多是非的阮尘,聪明的选择了离开。看了一场好戏,相府这一趟他也就不算白来。想那苏长飞高傲了这么多年,最后竟落了个这样的下场。真是世事难料,这一次,恐怕他在太医殿再也呆不下去了。还有那叶莲蓉,竟然在这么关键的时刻把太子与八皇子之间的关系搞的这么僵,真不知相爷以后要怎么做。
阮尘走后,qíng况并没有好转一些。对于自己夫人闯下的祸,陆远征多说一句都觉得丢脸。他认命的站在那里沉默不语,心中已经产生了想要和叶家断了关系的念头。
“八皇子。”陆之遥忽然间出了声,表qíng胆怯的看向林逸南,抿了抿唇,小声说道:“还是找个人来为我验身吧!也省的日后再有人拿出此事来做文章。这样的谣言,我受不住第二次了。”
“你确定要这么做?”
“嗯。”陆之遥轻轻点头,语气坚定的说道:“也好让你们大家都安心。”
“安心与否,可不是外人一句话就能决定的。”林逸南没有答应陆之遥的要求:“我若是真随了他们的意找了人来,难保不会再传出什么难听的话来。七哥,今天的事qíng,我等你给我一个jiāo代。至于陆之遥的身子gān不gān净,我会在成亲那天自己验明的。这点,就不劳你们跟着cao心了。”
林逸南后面的两句话说的露骨,让气氛一下子就转变了不少。陆之遥低着头皱了皱眉,觉得林逸南的xing子真是越来越难以捉摸了。
陆远征将苏长飞还有叶莲蓉两人带了下去,只剩下林逸南兄弟二人还有陆之遥留在了房中。彼此之间沉默着,林逸南漫不经心的喝着茶,时不时的瞥上陆之遥两眼。而林逸翔在过了一会儿后,则重重地叹了口气。
“八弟,你今天是知道我在这才特意过来的吗?”林逸翔总觉得,自己是被林逸南给利用了。
“我是来看她的,和你没关系。但是碰上了也没想着要躲,这个叶莲蓉胆子太大了,七哥和太子难道没有想过,她有这样的胆子说之遥与你之间有勾当,是谁给她的勇气吗?是宰相?还是日益壮大的叶家?太子不会是怀念当初的夏家了,所以想再一次尝尝养虎为患的感觉吧?”
林逸南不经意间提到了夏家,让那边的陆之遥的呼吸都瞬间一停,看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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