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药,这主药也最有可能是彻底诛灭毒蛇阵的天敌。当然,为求事半功倍,最好还能捉一条活蛇回来。”
“活蛇?”冉轻尘的眼角抽了几抽。
扶襄美眸眄去:“轻尘公子怕蛇么?”
“……不喜欢而已。”
“晓得了。”她不予置评,目光转回到药丸的初步判断上。
“小襄子……”冉轻尘望着这张在灯光下越显娟秀清柔的面孔,缓缓启齿,“本公子这趟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请讲。”
“我要去追阿宁。”
扶襄指尖一顿。
“原王答应你的,他不会违背。但本公子对想得到的人,也不想放弃。”
扶襄八四一手江山一手卿(下)
轻尘公子话落后,扶襄保持这颦眉思考的姿态,一时未言。
冉轻尘耐心等待。
“阁下的决心似乎坚定得紧呢。”在帐中的空气开始多出几分凝重意味之际,扶襄娓娓细语,“既然阁下想钻当初的空子又想取得扶襄的认同,就暗扶襄的意愿做一件事以jiāo换罢。请二探敌营,偷一条活蛇回来。”
“什么?”
“行前且记服用解毒药,涂避蛇的药酒。不然,被那小小的东西咬上阁下一口,滋味应该很不好受。”
“……”冉轻尘打了冷颤,俊脸白了又白,嘴角扯出gān笑,“真的假的?”
“做了这件事,阁下可以不必有任何负疚地打翻先前的承诺去追求你想要的女子,不好么?”
“好是好……但是,一定要如此么?一定要去偷蛇?本公子可以为小襄子做别的事……”
扶襄稍加沉吟,道:“的确,偷蛇不必非阁下不可。”
“对罢对罢?本公子可以做别的……”
“其实,阿粤方式最适合偷蛇的人,她不必徒手涂什么避蛇的药酒,事前服用解药,捉蛇也不必担心被蛇牙所噬,你道为何?”
“……为、为何?”
“因为扶门jú使jīng通驭蛇之术。其实,她不必去偷,站近五里,就可以将蛇唤来,只是一唤百唤,近处的所有蛇都将聚集过来。想想万蛇蠕动的样子,很令人兴奋不是么?有道请神容易送神难,一批剧毒蛇聚集一处,她不怕,怕的是原国的兵士受蛇毒害。如果她玩得太高兴,招一堆美女蛇到阁下的御chuáng上为您侍寝也说不定。”
窗外chuī来习习清风,调调皮皮地钻进了轻尘公子的领fèng,些微寒意不期而至,俊秀的脸孔呈现一丝扭曲:“小襄子你当真有趣,嘿嘿,有趣,有趣啊有趣……”
扶襄笑颜可掬:“这么有趣的话,我这就可以将阿粤叫进来,请她给为你唤上一堆来聊作消遣……”
“不必不必不必,大可不必!”冉轻尘摇头摇得唯恐不及。他终于切实明白,扶门何以对这四使穷追不舍。梅\兰\竹\jú四使,对这乱世中任何一方势来说,若不能为己所用,必是己之大患,但是一个扶襄,即能扶国覆国……但凡聪明者如果不能将四使一举歼绝,便绝不能让自己成为他们的敌人呐。只是,这……万蛇蠕动……一堆美女……蛇?!啊呦呦
“轻尘公子虽然分身有术,可归根究底,真正的身份还是那位一国之君。一国的安危和一己的私yù孰轻孰重,即使早已估量明白,也有qíng不自禁之时,扶襄不是不可以体谅。扶襄没有自大到认为阁下的国家安危系于扶襄一身,但你我既是合作者,最大的约束即是对彼此的诚信,我想,我定能恪守承诺。阁下大可在扶襄不知道的任何时候去做阁下想做的人和事,怎么做及做什么,尽可自便。”
好jīng利的一张嘴,将话说到这份上,摆明杜绝了他一手江山一手卿的可趁之机。其实,在他点头的伊始,便开罪了这个小女子。经过这许多日,他已有所参透,那时若是另一选择,凭扶门四使间的羁绊,小女子也会甘心留下。而如今,能够留住她的,只有双方的合作契约而已。
“小襄子是最想见到阿宁幸福的罢?我向你保证如何?若事到如今,能给予阿宁幸福的人不再是我,我会识趣退下,绝不徒增她的困扰。”
“阁下,尽可一试”她也想知道事qíng的下一步走向,也想看看这位原国君王的qíng爱功底,倘使阿宁能够斩获快乐,她让上万步也无不可。
扶襄八五隔海相望聊弄弦(上)
结果,冉轻尘仍免不得又走了一趟敌营,献上活蛇一尾。
因为,扶襄有云:“想要人让步,又想维持原有的协议,焉有不付出代价的?若阁下连这点事也不能为阿宁做,我很难相信你给她幸福的保证的依据在哪里?”
凉着脊背破着头皮缴纳了所谓“依据”,原王冉悫将国事托付辅相,后宫jiāo由两位御前侍政良辰\美景,再度称病休养去也。
“原来你们四人是原王的女官,而且是三品的侍政。”时值初一,王后寝宫内,扶襄第一次拿起后宫名册,自省自己这个王后当得委实不够称职,到了今日尚未明了原王的后宫分布明细,于是也首度悉知所谓四位美婢,竟是四位享用三品俸禄的女官大人。
美景提袖研墨过后,双手递上一根签审所用的中豪:“先前王上后宫封册的娘娘里面,没有人够得上主理后宫的品级,所以将我们四个封为三品侍政,每一次王上远行,总有两个留下打理后宫事务,偶尔四人一起离开,那肯定是王上有意放水养鱼,让前朝与后宫某点攀结上的苗头茁壮成长以利根除。如今宫里有了王后,虽然您平日不必理会这些繁琐俗事,但各项事务最终的决断还需王后的凤玺签盖,奴婢们以后少不得要劳烦您呐。”
扶襄一目十行,打那些个各宫月例给养供需的目录上浏览而过,边提笔批注,边道:“如此毫无瑕疵的公平分配,细致入微,难怪冉轻尘能够毫无顾忌地说走即走。”
“王后速读的功底比赏心还要来的厉害,奴婢们这下记得了,可不敢在王后娘娘这边耍花枪。”良辰奉上香茗,笑道。
“你们是冉轻尘信任的人,又哪有必要蒙混我这个挂名王后?说起来,前朝那位辅相大人被王上委托主理政事,相必也是极得信任的罢?”
良辰目光游移他处,将签审完毕的文折撤下。
美景浅笑吟吟,换来待签的另叠,道:“魏相视王上的舅父,是为德高望重的两朝老臣。”
……嗯?这qíng形,是两位美人女官对她心存戒备的意思么?扶襄闲挑娥眉,放弃了迂回:“我想知道的是,我能否请那位辅相大人帮一个忙。”
“请魏相帮忙?”
“原国与银川的边境之战目前虽处于上风,但以银川与左丘无俦有姻亲盟约,说不定明日的敌人便是左丘无俦。”
良辰一惊。
美景赫然:“奴婢们也真是愚蠢糊涂,王上将最主要的军司都尽jiāo由王后,奴婢们还在这边小家子气的左掩右藏,实在可笑。但不知您要请魏相帮什么?奴婢们能做什么?”
“请魏相在邦jiāo上为左丘无俦增加点麻烦,使他无暇顾及银川这块弹丸之地。”
良辰、美景面有难色:“您有所不知,魏相谨慎保守,处理国内各项事务并无不妥,但在外jiāo上不够圆润通滑,未必能助您一臂之力。”
“你们替我约魏相见面即可,至于如何cao作,我会向魏相面授机宜。”
“……奴婢们知道了。”这就是王上不惜以王后的荣耀圣邀加盟的缘由么?她们向来以自己不属于以色侍人的花瓶为傲,然而,在她们以后宫女人的心急心机盘算谋划时,这女子想的是国政间波澜壮阔的对阵游曳,相形之下,她们仍是太多微薄狭隘了呢。
两日后,两朝元老的魏相也经历了良辰、美景这番心理蜕变,对自家王上选择的这位王后首表忠诚。
“老臣谨遵王后懿旨,戮力达成使命。”
“有劳魏相了。”
无俦,不好意思,你我的沙场相会如今为时尚早,就请你的红颜知己们醋海生波,为你增些乐趣罢。
扶襄八五、隔海相望聊弄弦(下)
“原国官绣坊为何暂停了阙绣的订单?难道又是被叶绣给抢了生意?”
阙国的深秋,晨曦初透,寒气浸骨,主管财司的二公主穰亘夕特地赶到大公主的公主府与长姐共用早膳,为的是昨日晚间刚刚得到的那个令人不甚愉快的消息。
穰常夕在心中打了个腹稿,方道:“对方商使道:因原国与银川的开战,致使边境运输线有所闭塞,一旦恢复畅通,即重履两国商约。”
“听起来就是借口无疑。”二公主眉横不耐,“银川那个小小的地方不过是原国东境线上一点,且我阙国与原国的毗邻处在其西南边线,因为与那个小地主的开战将边贸推迟,姐姐不觉得原国人这个说辞太过牵qiáng了么?”
“银川”两个字,眼下似乎正是小妹的雷点呢,那接下来的岂不是更要把这颗雷引炸?穰常夕额角隐隐泛痛,却也不得不将话题继续:“原国封锁边境应该不止是为银川,而是可能参战的左丘无俦……”不出所料,二公主瞳仁内两簇忽的蹿出来的火光真真不容人忽略呐。
“左丘无俦如今所辖的云国南域虽未与银川接壤,但若他在原国的东南边境发难,原国人仍需要焦头烂额不是?由此想,停止边贸锁边境严阵以待,也是qíng有可原的。”
穰亘夕眸光成刀,冷笑问:“姐姐也认为,左丘无俦会为了那个……那个蛮荒之地出兵?”
“六七分的可能。”
“为什么?”
“盟约是一方面,野心是一方面。不过,左丘无俦因为公开纳妾,与银川奢家产生龌龊也是众所周知的事实,会不会出兵,以及在何时出兵,各国都在翘首观望。当然,左丘无俦也不是毫无顾虑的,一旦与原国宣战,就须时时戒备的是风昌城的反扑。”
“风昌城……”
宫婢端来膳后濑口水,穰常夕以帕子掩着漱了口。眼角一刻也没有离开小妹显露峥嵘的面容:“一旦碰上左丘无俦的事qíng,你总是要费尽思量呢,亘夕。”
“……长姐指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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