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我,很好。”他俯头就要吻下,我躲开,他又吻,我再躲,他几回索吻不成,恼意蹙拢眉间,低低咆哮,“为什么不让亲?”
……这厮有没有搞错?
但是,我怒瞪过去的眸光,又招他误解,只听道:“这些天我着实忙了些,没能去看你,生气了?”
“……”
“再生气,你也不能总是住在皓然的府里,明天就搬进驿馆,我去找你时,也方便些。”
……听听听听,他到底在说什么?
“chūn宵苦短,别làng费在斗气上,我们开始罢。”
“……开始什么……不行!”
我推开他,抓一件外袍披上,低头时方发现,适才一个不防,腰上的系带竟已被他拉开。这雁何时成了采花高手?
“为什么不行?”他扫一眼chuáng榻,“chuáng是小了些,不过,我不介意。”
……他能不能停止这一厢qíng愿的屈解?“你以为,你此时还能为所yù为?”
他向前迈一步,“为什么不行?”
“你……”我想咬死这只狐狸,吸gān狐狸血,剥下狐狸皮!“你出去!”
“你……”
他皱眉,“不要yù擒故纵,也不必,我想要的自然就会想要,不想要的的怎样也不会要,我想要你,很想要,你不必做那些别的女人常做的事……”
啊呀呀啊,这只臭狐狸!这只自以为是到神哭鬼泣的臭狐狸!“我没有和你玩什么yù擒故纵,你大可去找那些常和你玩的女人,你……你停止,不要向前走了!”
再退一步,就是chuáng榻,看这雁眼光灼灼,才不要如他的愿!我默念口决,移形换步,本把落足处定在院外,却被那道门危然挡住去路。
“我在门上贴了符帖,你不要和它费力抵撞,免得伤了你。”
他他他……
贴了就贴了,明明是那般恶劣的一件事,他怎还用得出如此温柔敦厚的语调?我回眸气瞪,“秋长风,你好歹也是一位属国国君,堂堂大苑公公子,怎会用这样不入流的手段来勉qiáng女人?”
“我没有勉qiáng。”他bī近来,将我抵到门上,“我感觉得出,你并没有不喜欢,从中,你也得到了很多快乐……”
“我……没有!”
“嘴硬的小东西。”他拇指按上我的唇角,嘴触上我额际,眉间,“拥有你时,我很快乐,无比的快乐,但如果你不快乐,我不会如此沉溺此事,沧海,这些天每想起你那时的模样,那时的声音,我周身就会发烫……没有一个女人可以让我如此,你说,我还如何能放过你?”
他怎讲得出如此……如此无耻的话!“你不要忘了,过不了多久,我就会嫁给秋皓然,你的兄弟!婚礼过后,我就是你兄弟的妻子,难道届时你还要做这样的事?”
“不会。”他双手掐上我的腰,火热的喘息短促地响在我耳际,“不会有婚礼,不会!”
“会,我一定会嫁他……”
“小巫女!”他双手收紧,目光恶狠狠地抵入我眼际深处,“本来,今夜我想温柔对你,是你惹火我!”
呲——这是……衣服被撕裂了?“秋长风,你疯了?”
“是你惹的,休怪我!”
“你qiáng辞夺理!”
“是你太不听话!”
“凭什么我要听你的话……”
啪啪啪。三声极有节奏的声响,响自我身后的门板,随接其后,是秋皓然抑扬有致的声音:“长风,我的未婚妻的确没有必要听你的话,你可以放开她了。”
24
我看过不少的野史故事,看过不少的鸳鸯蝴蝶戏,从中,有不尽捉jian在chuáng的章节桥段可供参考。就算眼下qíng境还不到捉jian在chuáng的地步,也当真只差“几步”而已。
但我从来没有看过一位“捉jian者”有秋皓然这般的不疾不缓,冷静克制,更未见过有一位“jian夫”会有秋长风这般的面不更色,理直气壮。
“长风,你确定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万分确定。”
“为什么?”
“我想要她。”
“你不要小海了,却想要沧海?”
“这同小海有什么关系?”
秋皓然目光一闪,“她的美丽,的确激起得任何男人的掠夺yù望,皇上都曾坦言,如果不是知道碰了别的女人就要失去冷蝉儿,这个联姻他会留给自己。你也是么?被沧海的美丽迷惑了?”
“我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确定,她一定要属于我。”
“即使她是你兄弟的未婚妻?”
这隔着一张桌子,以闲聊家常的口气“她”来“她”去的两个男人,忘了我这个当事者还在场的是不是?
“你可想过这桩事泄露出去的后果?”
“想过,但不足为惧。”
秋长风嚣张的口吻使我想要离开的脚步停住。不管怎样说,此时我是秋皓然的未婚妻,还是名义上的巫界首领,我无法逃避,也不能逃避。
“长风,做这桩事前,你有无想过皇上的旨意?有无想过‘我’?你将置我于何地?”
“要怪,也只能怪皇上的旨意下得太快。如果稍晚一时,与巫界联姻的名字就会换人。”
“如此说来,你是执意夺人所爱了?”
“你喜欢的,不是小海么?”
秋皓然挑眉,“你现在,肯让小海嫁我了?”
我直直盯着那个男人的脸,他如果敢说一个“是”字,我会,我会,我会……我会怎样?我能怎样?是我亲自洗去了他对小海的爱意,我有何计较的权力?
“我……想见那个丫头一面,确定一些事。”
“长风,你太贪心。”秋皓然眉间终于起了怒色,“你什么都想要!你不可能什么都得到!”
“皓然,我一直未把你列入必须除之而后快的敌人,今后也不会。”秋长风语调平缓,目色亦平淡,“我要沧海,她是任何人的未婚妻也好,我都不会放手。哪怕,我认识她时,她已是别人的妻子,结果也不会改变。”
“你……”秋皓然气结,与秋长风对视良久,视线忽投向了我,“你对他做了什么?”
“我……”我怎么知道?我怎么知道,洗去他对小海的爱意之后,会使他心xing发生如此巨变?以前,就算他再怎样放肆,受自身教养所致,处事总有一层底限,但这个秋长风,猖狂如斯,嚣张如斯,仿若视礼教如无枷”
“长风,世事不可能任你为所yù为。”秋皓然平静了些许,沉声道,“你有没有想过,你想要沧海,沧海可想要你?你将皇命,将我,都视作无物,那沧海呢?沧海的心呢?你也不在乎?”
“她的心只能归我。”
“是么?”秋皓然挑唇淡哂,“沧海,你的意思呢?”
两个男人,齐长身立起,四道目光,皆望定侍门而立的我。
我当然明白此刻自己该做什么。姑且不去揣度皇帝与巫界联姻的最终用意,单是秋皓然肯配合我的假意联姻,在皇帝跟前瞒天过海,我就该珍惜这份友谊。我不可能去伤害一个如此重qíng重义的男子的脸面尊严。
“我,会做秋皓然的妻子。”
秋长风目色一冷,“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我qiángbī自己与他对视,道:“你执意想要沧海,无非是因为沧海的三分姿色,这张脸可以在此刻如此,也可以在瞬间丑陋不堪,一具皮囊而已,你何必如此肤浅?”
“你……”他伸出手,“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过来。”
我走了过去,但不是到他身边。我攀住秋皓然的胳臂,在秋长风那双绿意幽冷的眸光内,笑道:“小侯爷……皓然,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未婚妻,但我会努力做你合格的妻子。你可还能接受这样一个妻子?”
“我们都有过去。”他握住我的手,理了理我乱在肩上的发丝,“最重要的,是我们彼此都有一份经营将来的决心。”
砰!
我没听到脚步声,但晓得了秋长风的离去,那一声甩门的巨响,惊天动地。
“你对他做了什么?”秋皓然俊脸陡转正肃,“你一定在他身上,用了什么手法,是不是?”
“无云大师的高徒,果然名不虚传。”我退一步,无力坐下,苦笑道,“当年,识得出小海不是本来面目,现在,也看得破秋长风身上存有蹊跷。”
“所以,你当真是做了什么。”
“我只是想结束那一段无望的纠缠……”我将自己在秋长风身上用过的术力及目的,细细叙来。他是在管艳之后第二个晓得这桩事的人,或者,作为男子,他更有权力评断我那时的是与非。
“你催毁了长风心底的仁爱。”他道,“长风从来不一个仁慈的人。但从前的他,至少对这世间尚有一脉温qíng。这脉温qíng让他对皇上,对太后,对兄弟,都留有余地。当你抹却了他曾经那般爱过一个人的记忆时,同时,也抹却了他为数不多的仁慈。之前,我不知这事时,没有向你提过,你可知道近期行刺他的刺客都遭了怎样的下场?你可知道他近来如何对待政敌?沧海,你怎能如此自私,就算那些是爱你的记忆,你又有什么权力洗去属于他的qíng绪?”
我……真的错了么?但,那时,那是最快的了断法子啊……
“你让他忘了对小海的爱,所以,他没有了爱,却在见了美丽得非同寻常的沧海时,有了yù。这样的纠缠,你可满意?”
如果,我那时想到会制造出一个无qíng无绪却对沧海有着极端qíngyù的秋长风,我会如何?
“而如今纵算你有办法恢复他的记忆,qíng形亦不允许。”秋皓然轻拍我的肩,“事已至此,断难回头。明日即是太后寿辰,三天的庆典过后,就是我们的婚期,一场婚礼在所难免。否则,巫界和你我,都将面临皇上的怒意。而婚礼过了,为了巫界安危,沧海必须消失”
52书库推荐浏览: 镜中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