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会呢。”鹿儿跟在身后轻快的道。
古勃儿城门大开,送出州官安郡王浩dàng的出巡队伍。
州府内,一座锦楼中,住进了新搬进府的朵拉姑娘。
房中摆投华丽jīng致,处处可见富贵气派。此时朵拉刚送完安泓回房,身后跟着贴身侍女扎玛。
她走到窗台前,那儿挂着几个鸟笼,养着翡翠鸟、红鹦鹉、huáng莺儿……更有一保通体洁白如玉的鸽子。
朵拉打开鸽笼取出白鸽,轻轻抚着,“白玉儿,以后可要靠你啦。”语气轻柔如水,眼中神色时柔、时愁、时喜、时忧……让人难以琢磨。然后手一松,白鸽展翅飞出州府,飞向高空,转眼无踪。
“公子,我们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吧?”穆贞山中,鹿儿唤着前头的风倾雪,此时已是正午。
“好吧。”风倾雪停下脚步,“这穆贞山果然高,咱们也许得晚间才能爬到山顶,看来得在山上过夜了。。”
“所以我的准备是对的嘛。”鹿儿选一个较为平坦的地方,铺下长长的一块深绿色的布,然后从篮中取出点心和水,“公子,过来这边坐。”
“嗯。”风倾雪依言过去坐在布上,伸手沾一块白色形似牡丹花的点心,放入口中,“鹿儿,你的手艺真是越来越高明了,这‘白玉冷露’形态bī真,小巧玲珑,清凉可口,甜而不腻,软而不沾,唔,好吃!”她咽下一块,点头称赞。
“真的?”鹿儿闻言喜笑颜开,“那再尝尝这个。”她递给风倾雪一块huáng色形似jú花的点心。
风倾雪接过,轻咬一口,细细品尝,“不错,这‘jú映天月’,既保有jú蕊的清香,却又不掩鸭蛋huáng的原味,好吃!”她不吝夸奖。
“公子,再吃这个。”鹿儿又递过一块。
“好。”风倾雪依旧接过,放入口中细尝,“你自己也吃吧。”
“嗯。”鹿儿也捡一块放入口中。
两人正吃着,忽地这安静的山林中传来吵嚷声:
“他妈的,这大热天,咱们弟兄却要爬山搜人。”
“就是!老子衣裳全给汗湿透了。这刺客还真他妈的会选地方,老往这深山老林逃。”
“呆会捉到了,老子定要将他大卸八块!”
“别唠叨了,快点寻人是正经,空手而返,小心大人剥你的皮!”
…………
说着说着,然后便见三、四十人往这边而来,皆是一身戎装,想来是古勃儿城里的官兵,在搜寻什么人。
这些人一见到正在怡然自乐的吃着点心的风倾雪与鹿儿,皆是一呆,不由自主闭上嘴,心想,这两人是否穆贞山中的仙人?否则怎会生得如此俊美?
鹿儿一见这么一大帮人,不由自主移到风倾雪身边,悄声问:“公子,这些是什么人?gān么呢?”
那些官兵中有人闻得此语,知道不是什么神仙,是与他等一样的凡人,不由胆子大了,其中一满脸络腮胡的人高声叫道:“弟兄们,这小娘们问咱们是什么人?gān么的呢?”
“小娇娘,咱们弟兄是州里的官兵,不会吃人的,别怕。”有人调笑道。
“哈哈哈……”此言一出,众官兵皆轰然大笑,有人说道:“这两人竟跑到这深山里来野餐,你们说怪不怪?”
“是呀,得好好问问,看是不是那刺客一党。”有人提议道。
“对呀,否则他们没事gān么跑到这山里来,待老子审问审问。”那满脸络腮胡的人边说边朝这边过来,待看到那些jīng致的点心,不由咽了咽口水,肚中顿生饥饿之感。
“你们两人是什么人?到这山中gān什么?”络腮胡耀武扬威的摆出官腔。
风倾雪却不搭理他,而是吩咐鹿儿,“鹿儿,收拾一下,咱们走罢。”
“哟!竟敢不理老子!老子问你们话呢!”络腮胡见两人竟对他不理不睬,不由心头火起,想他凭着这身官兵服一向威风惯了,城里百姓见之哪个不是毕恭毕敬的。
鹿儿揭开篮盖,快手快脚的将未吃完的点心和水收回篮中。络腮胡见篮中竟还有那么多可口的点心,闻得香味不由唾涎三尺。
“我说小娘们,把你那点心孝敬咱哥们吧。”络腮胡说着就伸手要夺鹿儿手中篮子。
鹿儿一惊,不及细想,伸手一拍,拍开那只毛绒绒的黑手。
“他妈的,你竟敢打老子!”络腮胡不提防她这一下,手被拍个正着,虽不很痛,但在众弟兄前头失了面子却是大事!
“老子要你东西是给你面子!给老子拿过来!”说着,左手夺篮子,右手拿鹿儿,动作迅速,看来也是练过几天功夫的。
鹿儿却一下傻了眼,不知如何反映。她这两年虽跟关风倾雪习武,但只为着qiáng身,且平日心思全然不在武艺上,只爱钻研做最新的食物给公主品尝,因此武功实是平平,并且从未与人动手过,因此这下便呆楞在那儿不知躲闪。
眼看人与篮皆要落入络腮胡手中,忽地腰间一紧,然后人与篮便都换了个位置,从风倾雪左边移到右边。
那络腮胡原本以为手到擒来,谁知眼前一花,手便扑了个空,然后便听得身后传来众弟兄的嘲笑声,“看,焦老大也失了手,吃了鳖呢!”
心头不由火冒三丈,怒声斥道:“本军爷要征你们的东西官用,你两人竟不知好歹!现在最后问一遍,给还是不给?嗯?否则……”那后面的话虽没说出,但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却已说明。
“这是我们自己花银子买的料,然后花功夫自己动手做的物,平白无故的为何要白白与了你?皇朝有哪一条法这样规定吗?嗯?”风倾雪依然坐在地上,神色淡淡的开口说道,说完一挑眉,眼光随意扫了那络腮胡一眼。
络腮胡给她眼光一扫,心头忽地一颤。这人明明坐在地上,而自己高高站着,偏偏他却觉得这人如坐云端,高不可仰,凛不可犯!
“焦老大,怎么啦?连这么个文弱书生都搞不定呀!”另外那些官兵又出声嘲讽,并渐渐围了过来。
焦老大被众人一激,心头一横,一把拔出佩刀,刷刷挥舞两下,“弟兄们,这人肯定是那刺客一党的,咱们拿下他,好立一大功!”
“好!”众人皆拔刀在手,这等深山老林中,杀个把平民百姓算得了什么!
有人更是嚣张的叫道:“那小娘们长得可怪标致的,先别杀了,咱们弟兄玩玩再说!”
此言一出,众人皆响应,“就是,这小娘们杀了多可惜,得留着。”
风倾雪闻言目中光芒一闪,然后站起身来,鹿儿紧挨着她,一手提篮,一手紧紧抓住她。
“qiáng抢不行,便想杀人?”风倾雪看向周围拔刀在手的众官兵,不禁心头暗叹,“皇朝就养了你们这些无法无天的人?!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创造不败的神话?”
“他奶奶的,少罗嗦,杀了你又怎么的?”焦老大挥刀直砍风倾雪,眼见那刀即将砍在风倾雪左肩,却见她左手一抬,然后就这么赤手握住刀身,让焦老大进退不能。
“弟兄们,一起上呀!”焦老大使尽力气也无法拔出刀来,便招呼同伴。
众官兵一听,纷纷挥刀而上,口中叫嚷着,“砍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还有人嚷着,“别伤了那小娘们呀!”雪亮的刀光织成刀网,纲向中心的风倾雪,眼见她即为刀光所没,忽地白影一闪,中间的风倾雪与鹿儿竟平空消失了,众人皆扑了个空。
“咦?人呢?”有人发问道。
“该不会是山中妖怪吧?怎么一下没了影儿呢?”有人忽地想起一些神怪传说,心中不由毛毛。
众人皆寻视四周,忽听得焦老大高声叫道:“他在那儿!”
只见他手指向头顶一棵高约三丈的大树上,众人移目看去,只见高高的树桠上坐着风倾雪与鹿儿,鹿儿抱篮而坐,而风倾雪手中却拿着一柄大刀,正是焦老大的佩刀。
“谁带弓箭了没?将他们she下来!”焦老大实在恨极风倾雪,损其容面,夺其佩刀,回去后必成为弟兄们的笑话。
“我带了。”有人答道,“给你。”自己却不敢she,而是递给焦老大。
焦老大接过弓箭,对准树上之人,刷的she过一箭,却听得叮的一声,she出之箭一断为二,坠落于地,而击落箭的东西竟是一小块刀身。
然后听得树上风倾雪淡然而道:“我不想与你们动手,你们都下山去吧。”而手却折着大刀,那jīng铁所制的刀身在她手中竟如面团一般,任她一块一块的折断,叮叮当当的落了一地。
众人皆心生寒意,这到底是人还是妖?人如何会有这般骇世的武功!
“呀!”鹿儿忽地一声惊呼,“公子,琴!”手指向地面,吃点心时将琴解下置于地,刚才事出突然,竟忘了背上。
众人皆看向地面,只见她们原来坐着的地方放着一个长长的包裹。
焦老大急步上前。哼!我打你不过,但看你们如此紧张这东西,那我就毁了它!
手才触及包裹,忽觉掌心一阵剧痛,然后杀猪般的嚎叫起来,“哎哟……我的手啊!”但见他掌心钉有一块断刀。
“这琴是你这等污手能碰的吗?”风倾雪从树上飘然而下,仿若天人临凡,不惊纤尘。
“杀了他!杀了他!弟兄们,杀了他!”焦老大嘶声叫道。
众官兵执刀环恃于风倾雪周围,却不敢妄动。
“我说过,不想与你们动手,你们现在下山还来得及。”风倾雪弯腰拾起包裹,依然语气平静如水,神色淡淡的扫一眼众人。
那一眼却让所有人如置冰窟,遍体生寒,牙关打颤,有的握刀的手甚至发抖。
“动手呀!你们站着跟个死人一样gān嘛!杀了他!”焦老大捧着伤手叫嚣着。所谓愚者无畏,即是如此吧。
“不要bī我动手,听到了吗?”风倾雪手抚着包裹,神色漠然,只是语气却转冷。
正在此时,忽地又来了一队官兵,约四、五十人,皆是戎装,为首之人却是一名著宝蓝衫便服的男子,年约二十五、六,瘦高个儿,一双眼睛却光芒毕露,满脸英气,很是不凡。
“罗将军,你来得正好,这人是刺客一党,快抓住他。”焦老大一见来人,马上跑上前去,捧着血淋淋的右手,“罗将军,小人想要捉他,但武艺不敌,为他所伤,将军您可要为我作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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