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一手端药,一手衣袖飞转,红丝线如同摇曳的qíng丝一样,缠绕在我的脚踝之上,将我的双脚捆起,然后,线飞两端,两端齐齐帮向chuáng边——我彻底变成了耶稣。
他笑了笑,眼眸中透出邪魅的光芒,说,现在好了,不过……他说不过,然后就深深得盯着我,细长的手指搁在唇角,言语间是挡不住的轻薄,他说,不过,我觉得不该把你绑成“十”字……你说“大”字是不是更合适呢?
说完,他轻轻起身,居然从轮椅之上站了起来!眼底的浮动着笑容,如同绽放在眼波之中的罪恶之花。
你……我先是羞恼,后来看到他从轮椅上站起,不仅吃惊的看着他。
他笑,如同鬼魅一般,飘移到我身边,说,怎么?我从来没有说过,我站不起来的啊!不过……他轻轻咂了咂漂亮的嘴唇,说,不过,你可是第一个看到,我从轮椅上站起来的人……说到这里,他伸出纤长的手指,故作怜惜的勾起我的下巴,说,为了这个“第一人”,你不是该做点儿牺牲呢?
我别开脑袋,心理懊悔透了,早知道会这样,段青衣啊,段青衣,我还不如当初不要逃婚呢!我该怎么办呢?难道就这么死了?
简钺公子说,好了,不和你玩了,趁早送你上路的好!说完,纤长而有力的手指,紧紧捏住了我的下巴,任凭我如何吃疼得挣扎,他只是笑,笑得异常邪恶开心。
不行!
我一定得活着见段青衣一面,否则,我死不瞑目!老娘就算解不开端木赐和史笑燃之间那个大秘密,但是一定要知道,段青衣为什么要逃婚?为什么从明牢出来,却不肯来见本姑娘我!想到这里,我的眼泪就涌了出来,确实是伤心了。
没心没肺的快乐,只不过是伪装自己不在意的外壳,难道,伤心真的只能用眼泪来表达吗?
而这份眼泪正好是我对简钺公子撒谎的道具,而简钺公子看到我的眼泪崩落那一刻,突然迟疑了一下,那碗端到我眼前的汤药,悬在了半空。
我拼命的摇着头,耳光哀婉,眼泪泫然,我说,我死不足惜,只是可怜了腹中史将军的孩子……
简钺公子彻底愣住了,他说很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是说……你……你有了史笑燃的……骨……骨ròu?
我生怕他不相信,所以使出了吃奶的劲儿用力的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我和将军马上相逢之后,就数度chūn宵,你贪我爱(神啊,如来啊,观音姐姐啊,你们劈死我吧!)只是碍于皇帝赐婚,将军只能将我暂时金屋藏娇,不道于外人……我死不足惜,只可怜这已珠胎暗结的孩子,它总是史将军的孩儿啊……
闭嘴!简钺公子带着沉沉的怒意打断了我的话。
半晌,他冷然一笑,凌厉的目光直she在我脸上,似乎要把我整个人看穿一般。他轻轻抬手,温暖的指端,紧紧扣在我的手腕上,细细的感知着我的脉象。
他奶奶的!千算万算!我忘记了他是医生了!
不久,他的手,从我的手腕上滑了下来,抬头看了看我,笑了笑,表qíng依旧邪魅无比。随后,他用力捏住我的下巴,说,珠胎暗结?chūn宵数度?该死!你居然该骗我!
说完,他不容我再挣扎,而是,把汤药qiáng行倒入我的嘴中。他轻笑,在我耳边细语道,喝完它!你就可以如你所愿,彻底的离开流云居这个鬼地方了!
挣扎之中,夜明珠从我的衣衫中跌落,落在了地上。他回眸,看了一眼,眼神微微有变,又回头看着我喝完了最后的药汁。
眩晕——在简钺公子将碗挪开那一瞬间,重重袭来——好苦啊——这是不是就是死亡前的感觉……
简钺公子冷冷的看着我昏死过去,袖口飞出银针,划开了束缚着我的红丝线,我重重的跌在了他的怀里,他看了看我,面无表qíng的将我放在chuáng上,扯过了锦被,轻轻盖在我身上。
离开时,很不屑的看了我一眼,似乎是报复后的快感。随后,他飞出银针,打开了锁在门窗上的红丝线。
这时,绿涯似乎从简钺公子的魔蛊中解脱了出来,她冲了进门,看到躺在chuáng上的我,问简钺道,大师兄,你把……她怎样了?
简钺公子面无表qíng的看了看chuáng上的我,对绿涯说,死了。
绿涯扑到我chuáng上,正要大哭,却听到简钺公子冷哼了一下,说,她是白痴,你也是白痴吗?我不过为了让她伤口好的快,给她吃我从凤凰城带来的特殊灵药,她就挣扎成这副德xing?至于吗?
绿涯试了试我温热的气息,善良的小眼泪流得哗哗的,说,大师兄,你待她真好!
简钺公子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声音冷硬异常,说道,对她好?我只是想让她好的快,离开的也快!
说完,掉转轮椅,头也不会的离开了。
第三章
三十七:一定要找到那个无骨妖jīng,用毒剑将她cha成剑龙。
隔日,当我醒来之后,原来伤口处的疼痛感已全然消失。
绿涯在我chuáng边守护着,摩挲着手中的青石玉,见我醒来,异常欣喜,说,小仙女,你感觉怎么样了?
我看了看绿涯,说,你把我从你大师兄手里救活了?
绿涯笑笑,把昨天我昏迷之后的qíng形跟我说了一遍,她说,我大师兄没有害你!他给你喝的,是我们凤凰城的最灵的妙药,当然,也是最宝贵最稀少的妙药,所以,决不会给外人。而且,这种妙药,只有凤凰城最尊贵的人才有,以前是我师父,现在是我大师兄。说到这里,她冲我吐吐舌头,说,我大师兄对你真好!
骗鬼去吧!我白了绿涯一眼,不过,伤口确实已经不再疼痛了,这种感觉真舒坦。突然,我想起了什么,我想起了昏迷前掉在地上的那颗夜明珠,打眼四处寻找的时候,却见,它依旧落在昨晚掉落的地方,我欣喜地奔了过去,把它重新揣入口袋之中。
我回头对绿涯说,我感觉已经好多了,我想,我该离开这里了。
啊?绿涯失望的看着我,说,你真的要走?不要走了,小仙女,留在流云居吧。将来嫁给我大师兄……
我笑,绿豆芽,你这个小女孩,真是的,为了让我在流云居陪你,居然要让我嫁给你大师兄这个魔王?你脑子进水了吧?
这时,门吱呦一声打开了,简钺公子如同yīn影一样,笼罩进整个屋子。他将一丸药扣在桌子上,轻蔑的看了我一眼,说,魔王来为你送毒药来了!昨天的毒药药效不够,这一粒你涂在伤口上,一定会将你送回老家的!
我想起昨夜之耻,就恨恨的白了他一眼。
绿涯欣喜的从桌子上拿起那丸药,对简钺公子说道,谢谢大师兄!
简钺公子笑笑,对绿涯说,不谢,让某些人早日超度,早日离开流云居,才是值得感谢的事qíng啊。
绿涯见气氛不对,立刻别开话题,问简钺公子道,花瑜姐姐,怎么最近一直不见呢?她去哪里了?
绿涯的话,让我想起,我在流云居呆了这么久,都没看到那个当初拍了我一毒针的妖jīng花瑜。等姑奶奶的伤口好彻底了,一定要找到那个无骨妖jīng,用毒剑将她cha成剑龙。
简钺公子轻哦了一声,说,她去十梅庵吃斋拜佛去了。
第三章
三十八:qíng人蛊:凡是凤凰教教主在位,qíng动者,必遭qíng人背叛,永生不得幸福。
绿涯看了看桌上简钺公子送来的那丸丹药,对我说,天啊!我大师兄居然把鸳鸯丹送给你用啊。
鸳鸯蛋是什么?我看了看绿涯。
不是鸳鸯蛋,是鸳鸯丹!绿涯将药丸拿在手里,百般珍视,她说,你知道吗?鸳鸯丹又名qíng人泪,是我们凤凰城最快效弥合外伤的药,就是说,这枚药给你涂上,隔天你的伤口就可以结痂,弥合,然后彻底好起来。
我笑笑,说,你们凤凰城的神奇东西可真多啊!
绿涯说,那可是!为什么鸳鸯丹又叫qíng人泪,那是因为世界上最疼痛的伤口,是qíng人留给你的伤口;而qíng人悔过的泪,是弥补这种伤口最佳的妙药。不过,至于为什么鸳鸯丹有这么好的疗伤功效,是因为每一颗鸳鸯丹都是用凤凰教教主离世前的眼泪做引子,要知道,我们教主可是,鸳鸯城里,巫蛊能力最高的人啊。
我说,那就让你们的教主多流几次眼泪吧。那得有多少鸳鸯丹啊,你回去联系一下你们的教主,咱们在北国给它开个分销点儿。
绿涯摇摇头,说,你不懂了吧!这种鸳鸯丹,只是接教主的两行泪,也就是说,每任教主离世的时候,只留下两粒鸳鸯丹,给下任教主;如果离世教主的前任教主留下的鸳鸯丹没被用掉,就用来为离世教主陪葬……所以,凤凰教的现任教主乃至整个凤凰教、凤凰城最多也只有,两丸鸳鸯丹。
我听得云里雾里的,不仅很好奇的问,你们……凤凰教……怎么会用鸳鸯丹来给教主陪葬啊?这是什么鬼传统啊?
绿涯叹了一口气,将药丸碎在酒盅中,慢慢搅匀,说,因为,凤凰教的教主,一生不能言qíng,所以,离世的时候,只能用鸳鸯丹来陪葬,也算一生不曾孤独吧!如果,没有鸳鸯丹陪葬的教主,那就是生也孤单,死也孤单吧。
绿涯说完,就轻轻松开我的衣衫,将药均匀的涂在我的伤口之上,突然之间一种清凉的感觉传遍了我的身体。
我问她,这丸鸳鸯丹……难道……简钺公子,是你们凤凰教教主?
绿涯摇摇头,说,不是。凤凰教在我师父死去的时候,已经不存在了。
我更好奇了,说,你师傅是被杀,肯定不会离世前留下鸳鸯丹,那这枚鸳鸯丹从何而来呢?
绿涯点点头,将我的衣衫给整理好,说道,是的,师傅生前没有留下鸳鸯丹,但是他死去的时候,也没能用前任教主留下的鸳鸯丹给陪葬……
我更迷糊了,发扬起我勤奋好问的jīng神,问道:那有是为什么呢?
绿涯叹了口气,说,因为,凤凰教的教主一生不能言qíng,但是,我们的教主,也就是我师傅……他却对一个女子动了qíng……凤凰教里,有一个古老的蛊咒——qíng人蛊:凡是凤凰教教主在位,qíng动者,必遭qíng人背叛,永生不得幸福。
我看着绿涯,那你的师傅,真的如咒语所说,遭遇背叛了吗?
绿涯点点头,眼神哀切的说道,是的,师傅他,遭遇了背叛。其实,qíng人蛊咒的恶毒,不在于“遭遇背叛,不得幸福”,而是“遭遇背叛,不得幸福”之后,永生不能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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