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雪后_东篱菊隐【完结】(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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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姓拓跋?你是刚才他们称呼的‘主人’?”辛qínggān脆闭上眼睛。药劲没过,浑身用不上力。“真聪明!”拓跋元衡夸她。

   “嗯,奚祁也这样说过我。”辛qíng陈述事实。

   “以后你听不到他这样说了。”拓跋元衡说道,口气有点yīn。

   “是啊,聪明的人也不会被绑架了都不知道对方是谁,他以后不会说我聪明了。”辛qíng嘲讽地说道。

   “我的意思是,以后你见不到奚祁了。”拓跋元衡说道。

   “不见就不见,也不是我什么人。”辛qíng说道,然后问道:“你请我来直接说一声就行了,为什么把我当死人运进来?还是说我是见不得光的?”

   “不是见不得,是现在见不得。”拓跋元衡说道。

   “哦!”辛qíng哦了声,“你绑我来为什么?”

   “因为本王对你感兴趣。”拓跋元衡说道,很直接。

   “我对你不感兴趣。”辛qíng说道,也很直接。

   “奚祁呢?”拓跋元衡问道。

   “不感兴趣。”辛qíng回答:“我对那些把女人当动物养的男人都不感兴趣。”“慢慢你会有兴趣,也许还会离不开本王。”拓跋元衡说道。

   “我离不开你的时候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我死了,没法动了。”辛qíng说道。男人们为什么都这么自大。

   “不会的,本王不会让你死的。”拓跋元衡很肯定地说道。

   “谢谢。”辛qíng说道:“我要好好睡一觉,没事别打扰我,我睡不好的话脾气很大。”自己摸索着拽过被盖好,睡觉。

   “哦,还有,出去的时候帮我把门关好,谢谢。”辛qíng说道,然后把被子蒙脑袋上睡觉。“你不怕本王对你怎么样?”拓跋元衡问道。

   “跟你说过了,我又不是没见过男人,有什么怕的,不就那么回事吗?”辛qíng说道。

   拓跋元衡笑了,然后推门出去了。辛qíng呼呼大睡。心qíng一放松,睡了二十多个小时,醒了的时候,眼皮都快融成一片了。

   “鱼儿~~~我又起晚了——不好意思啊~~~”辛qíng边说着边迷迷糊糊地坐起来像往常一样用脚丫子在地上找鞋,然后伸懒腰,打哈欠:“鱼儿,明天你弄点水叫我起chuáng吧!我就不用洗脸了~~~”打开门,门外四个小丫环正端着水盆、拿着巾帕之类的站着。

   看了看,自己接过水盆转身进屋,却见拓跋元衡正坐在chuáng对面的椅子上似笑非笑。“当王爷都这么闲啊?”辛qíng把水放好,自己随便洗了洗脸,擦gān净,把头发简单拢了拢,绑成一束,动作一气呵成。

   “奴婢服侍小姐更衣。”两个丫环捧着簇新的华服。

   “不用了,苦日子过惯了,穿不习惯那好衣服。如果你们府里有粗布衣服可以给我两件。”辛qíng摆摆手:“如果有吃的东西,给我点粥就行了。”

   马上就有丫环端了丰富的早餐来了。辛qíng看看,跟靳王府的级别是一样的,只不过比起靳王府的似乎不够jīng致。她可是从来不跟吃的东西作对,所以自由自在开始吃。这一年来她已经习惯右手筷子、左手馒头的早餐模式了,但是这里没有馒头,都是小小小小的糕点。辛qíng只好将就一下了。吃完了,对那丫环说道:“明天让他们把那个东西做大一点,能换成馒头最好。”那丫环忙答应了。辛qíng这才看拓跋元衡:“当王爷的不是得上朝吗?”

   “不用天天上朝。”拓跋元衡说道。

   辛qíng点点头。看看,级别高的人就是不一样,哪像她们这些小工蚁一天不gān活就得饿着,难怪大家都乐意当官呢。

   “没什么想说的?”拓跋元衡问道。

   “基本上没有,我不习惯和陌生人滔滔不绝。”辛qíng说道。

   “那~~~我们怎么才能算是熟人呢?”拓跋元衡的口气有些轻佻。

   辛qíng看他一眼:“两种方式,一种是天长日久,一种是chūn风一度。我跟你,天长日久不太可能。”

   拓跋元衡眯了眯眼:“何以见得?”

   “就算你有兴趣,我也没有和你天长日久的兴趣。”辛qíng说道:“所以,我可以在你身边待几年,然后分道扬镳。”

   “你真是随便!”拓跋元衡笑着说道。

   “这句话也适用于你。或者说,你更随便。”辛qíng也笑着说道。

   “你也曾经和奚祁这样谈过条件?”拓跋元衡问道。

   “现在是我和你在谈,与他无关。”辛qíng说道。

   “本王考虑一下。”拓跋元衡说道。

   “好!你最好快一点,我没什么耐心。”辛qíng说道。

   拓跋元衡看着她,还是似笑非笑的表qíng。

  然后拓跋元衡不见人影,辛qíng出门逛了逛,发现这不过是个小小的三进的庭院,丫环、家丁加起来也没多少。如果逃的话应该还可以逃得出去,但是辛qíng不打算逃跑。她身无分文,银票都在店里,出去只有饿死的份儿。而且,就算她出得了这个院子也逃不了多远,首先她的身体没有完全恢复,其次,这是北地,她的身形和样貌太南国化,找她太容易了。

  最关键的是,这个拓跋元衡和奚祁是同一种人,他们想要的东西一定要得到,即使得不到也要毁掉。所以辛qíng简单考虑一下之后决定就在这儿等着。

  刚开始几天没有活gān,辛qíng觉得很舒服。可是过了没几天她就觉得手痒脚痒,老想拿抹布擦桌子。这么想了,她就这么gān了,每天吃过早饭就仔仔细细地把桌子、椅子都擦一遍。每次擦完都感慨自己果然就是个gān活的苦命,连福都不会享。而且最让她郁闷的事qíng是,她居然都不喜欢穿绫罗绸缎了,她穿着最舒服的就是粗布衣裳。看来她还真是工蚁命~~~~

  掐指头算算,好像过了一个多月没见到拓跋元衡了。

  这天擦过桌子,辛qíng正挽着袖子坐在院子里洗衣服,棉布吸了水变得重了,而且粗一点的搓起来手也不舒服,辛qíng想了想,决定采用懒男人洗衣服的招数,脱了鞋,把裙角系起来。光着脚丫子跳进木盆里,呱唧呱唧地踩,虽然水有点凉,不过踩了一会儿就习惯了。辛qíng边踩边哼着自己最喜欢的歌,是梁静茹的《暖暖》,第一次听到这首歌的时候她就哭了,然后红着眼睛放了一个晚上,自己就趴在小客厅的地板上边听边哭。

  “~~~~啦啦啦啦啦~~~~分享热汤,我们两支汤匙一个碗,左心房暖暖的好饱满,我想说其实你很好,你自己却不知道,真心的对我好,不要求回报。爱一个人希望他过更好,打从心里暖暖的,你比自己更重要。~~~~~~”

  辛qíng边唱着边按着节奏踩水,水被踩出去不少,周围地上湿了一圈。

  “哒哒哒哒~~~~嗒嗒嗒~~~”间奏~~~~

  “唱得不错。”身后有声音传来,不是拓跋元衡,辛qíng转过身:“谢谢。”那个人比拓跋元衡年轻,身量和拓跋元衡倒是差不多,脸上看起来倒是没有拓跋元衡那么yīn。

  “你是那个江南女子?”年轻人问道。眼睛看着木盆。

  “是!”辛qíng答道。

  “你怎么不问问我是谁?”年轻人的目光移到辛qíng脸上。

  “我对别人的姓名不感兴趣。”辛qíng说道,实话。

  “有趣。”年轻人脸上微带笑意,“我是拓跋元弘。”

  “你好。”辛qíng礼貌地打招呼,毕竟这个看起来没有拓跋元衡那样有威胁xing。“看来你过得不错。”拓跋元弘说道。虽然她穿着粗布衣服,挽着袖子、光着脚、浑身上下没有一点装饰,但是看起来高兴得很,还有心qíng唱歌。

  辛qíng听到他这么说,心里轻轻震了一下,第二个说她过得好的男人~~~~

  “还好!有吃有喝有人伺候。”辛qíng说道。可是没有自由,她想念鱼儿他们了。“心态不错。”拓跋元弘移动脚步走到树下的石椅上坐了:“但愿你以后也能有这种好心qíng。”“你什么意思?”辛qíng转向他,但愿?

  “没什么,以后你就知道了。”拓跋元弘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她,“听说江南女子规矩多,你怎么~~~?”怎么这么大胆地露手露脚~~~

  “规矩多的是有钱人家,我们这种穷人家的孩子哪有那个闲心讲究。”辛qíng说道。“不像。”拓跋元弘很肯定地说道。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我家里以前很有钱的,可是家道中落了,就没有资格讲究了。”辛qíng说道,“您不是来找我聊天的吧?”

  拓跋元弘笑了:“不是,城里有些闷,来散散心。”听说他三哥在这儿藏了个女子,他想看看能让他三哥大费周章弄回来的女子是什么样的。

  “那您接着散吧,不打扰了。”辛qíng穿上鞋,把衣服拧了拧端走了。

  又过了二十几天,刚坐在桌边左手馒头、右手筷子的辛qíng被闯进来的人吓了一跳。有男有女的这堆人都恭敬地低头站着。辛qíng也不说话,尽量保持平静的心qíng把那个馒头吃掉。等她吃完了,有一个人才站出来说道:“奴才等奉旨奉迎娘娘入宫。”

  “娘娘?说我?”辛qíng问道。

  “正是娘娘。”那人说道。

  娘娘~~~~谁的娘娘啊?辛qíng想问,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不管是谁的娘娘她还能反抗怎么着?先去看看好了。

  “哦,走吧!”辛qíng起身。

  那些人忙让出路来,其中一个在前面带路,其余的都没有声响地跟在后面。上了华丽的轿子——果真是八人抬的。轿帘上也是描龙绣凤的,华丽丽的感觉。

  辛qíng坐在轿子里想答案。皇帝,皇帝是谁?突然抽什么疯让她当娘娘?她对当娘娘不感兴趣,倒是对当人家的娘感兴趣。——跑题。

  她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鬼地方只认识两个人,而且连点头之jiāo的那种认识都算不上。拓跋元衡和拓跋元弘。难道是拓跋元衡把她献给自己老爹了?有可能,这个人看起来yīn险得很,这种事qíng肯定gān得出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等她成了他后妈一定让他老子把他阉了。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换届选举之后拓跋元衡当上新一届皇帝了,所以让她当小老婆,这也说得通。如果是这样的话~~~~~怎么办?

  到时候再说好了~~~~

  不知不觉,轿子落了地,有人掀开轿帘,嘴里还说着:“请娘娘下轿。”然后一只白白的手伸过来yù扶她,辛qíng闪过去了,自己迈出轿子,四周环顾一下,森严,跟奚祁家一个气氛——坟墓一样的寂静、灵堂一样的庄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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