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雪后_东篱菊隐【完结】(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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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猷,既然这事我都说了让你做主,就不必再拿来给我看了,倒显得我小家子气了。需要什么、多少人手都直接让内库和内监司去办好了!”辛qíng笑着说道,不接那几卷账目。“娘娘,臣妾不才,蒙娘娘厚爱才有这个机会,实在不敢擅自作主,还请娘娘定夺!”贺兰光猷忙说道。

  “唉!”辛qíng叹口气,示意她把账目放下:“放下吧,我看过了之后再给你答复。”端了茶慢慢喝了几口才接着说道:“妹妹忒谦虚,皇上让光猷协理自然是知道妹妹本事的。不过现在看来,妹妹不过是应付皇上的意思罢了。”

  贺兰光猷忙站起身:“娘娘误会臣妾了。”

  “哦?”辛qíng笑着看她,“妹妹倒说说我怎么误会了?”

  “娘娘代皇后主理后宫以来处事公允,扫除积弊,后宫的人没有不说娘娘好的,因此后宫对娘娘的行事也十分信服,臣妾虽然受命从旁协助娘娘,可是臣妾实在知道自己的本事,另外,娘娘虽说放手让臣妾去管,可是以臣妾的地位来说,如果擅自作主宫人怕是不服,所以臣妾还请娘娘做裁决。”贺兰光猷说道。

  辛qíng半晌不语,然后才点头:“光猷原来是这份担心,我明白了,既然如此,这件事我自己来办!”

  “谢娘娘体谅!”贺兰光猷说道。

  辛qíng点点头,脸上似有不悦之色,贺兰光猷忙低了头,称自己这几日偶受风寒有些不适因此匆匆告退。等她走了,辛qíng拿起那几卷账目翻看,还没看完,正德夫人求见。请了她进来,原来是为了万寿庆典和封王大典的安排,辛qíng仔细听了,与礼志上所记符合,因此也没说什么,只说她辛苦了。正德夫人走了,辛qíng便接着看帐目。直到手里的卷轴被抽走,辛qíng笑着抬头,敢做这种事的当然只能是拓跋元衡。

  “皇上今天倒是调皮得很呢!”辛qíng起身笑着说道。早上跟他自己妈装了一回可爱,现在又跑过来跟她装活泼调皮。

  “妖jīng,怎么谢朕?”拓跋元衡把那卷轴随意放在案上。

  “皇上,等臣妾看完了,臣妾再谢您。”辛qíng笑着说道,伸手yù拿那卷轴。结果手被拓跋元衡捉住。

  “先谢朕!”拓跋元衡说道。

  “也行啊,不过皇上要帮臣妾看完这个,再帮臣妾拿主意,这样臣妾才有时间~~”辛qíng笑着说道。

  “没时间?朕不是命正德夫人和光猷协理了吗?怎么还是忙?敢敷衍朕?”拓跋元衡笑问。辛qíng便长长地叹口气:“您是好心,臣妾也没有歹意,可惜了,这两位~~不过是给皇上您面子敷衍罢了,到最后事事还得臣妾亲自看过作主,我呀,算是拿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了。”“粗俗!”拓跋元衡哈哈大笑说道。

  “臣妾本就是小门小户的出身,会说这些已不错了。”辛qíng说道,“您是帮臣妾看还是不帮?”“事事要朕帮,看来朕还是换个人来管后宫,你呀,好好伺候朕就行了~~~”最后一句话色qíng味十足。

  “好啊,人选臣妾都给您想好了!”辛qíng笑着说道。

  “谁?”拓跋元衡抱着她问道。

  “还能谁?您手心里的宝贝啊?如今她已诞育了皇子,坐褥之期也快过了,正好接手这个后宫,臣妾也正好落得清闲。就怕您舍不得。”辛qíng笑着说道。

  “假!”拓跋元衡说道。

  “您什么时候信臣妾一回?”辛qíng将脸轻轻地贴在拓跋元衡胸前,双手环上他的腰际,轻轻叹息。

  “你对朕说实话的时候!”拓跋元衡抱紧她。

  “好,臣妾说实话。”辛qíng顿了顿:“臣妾是不会主动放弃这种权力的,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只要您还宠着臣妾,臣妾就要这个后宫在自己手里,如果有人来与我争,我决不会手软。无论您多宠爱的女人都不要指望我手下留qíng。”

  拓跋元衡没搭话。

  “至于是什么原因,皇上一定明白,臣妾就不说了。”辛qíng在他怀里半眯着眼睛。“狠毒!”拓跋元衡说道,声音里没有笑意。

  “不狠毒怎称得上是蛇蝎?”辛qíng却忽然笑了,从他怀里抬起头,“好了,说正题,皇上您到底帮不帮臣妾看?”

  “不帮!”拓跋元衡回绝,“既然这么喜欢权力,不学点本事怎么行。”辛qíng使xing子一样捶了捶拓跋元衡的胸口:“这满后宫的女人,您最不心疼臣妾。亏了臣妾还当牛做马任劳任怨,白天伺候您的女人们,晚上还要伺候您~~”

  拳头被拓跋元衡抓住:“你最不招朕心疼!”

  辛qíng便一脸笑意地看着他,忍着一身的jī皮疙瘩开始发嗲:“皇上,您就心疼臣妾这一回,帮臣妾看看吧!求求您了。”

  “非让朕看,又是得罪人的事吧?”拓跋元衡显然很受用她的嗲。

  “皇上~~只要是您的意思就谁也得罪不了!”辛qíng笑着说道,拉着拓跋元衡到案边拿起那些卷轴:“贺兰光猷推给臣妾,臣妾也不敢作主了。所以还请您拿主意。”

  “禁地?”拓跋元衡只扫了一眼那打开的一卷便问道。

  辛qíng点点头,“前些日子臣妾只想着万寿庆典了,这些天仔细想想实在是大大的不妥,万一得罪了谁,臣妾这些日子辛辛苦苦受累就都白受了,还得招人怨恨。”

  “所以让朕当这个坏人?”拓跋元衡抱她坐下,“朕说过,禁地之中不该再有禁地,明白了?”辛qíng笑了:“是,臣妾明白了!谢皇上圣裁!”

  睡到半夜辛qíng似乎有些不安稳,嘴唇不停地动来动去,却完全听不出个数,拓跋元衡将她紧紧抱了她才好点,抓着他的衣服不放,直到拓跋元衡起身上朝。第二天早起便有些黑眼圈。用过早膳,辛qíng让冯保拿着那几卷东西送到贺兰光猷宫中,说是皇上看过了已同意了,让她去办就好了,然后让冯保传太医。

  太医来看过说不妨事,开了些安神的药便走了。太医走了,辛qíng叫了冯保过来。“冯保,我让你办的事如何了,人找到了?”辛qíng问道。

  “回娘娘,已办好了。”冯保说道,

  “好!”辛qíng笑着说道。

  那天晚上辛qíng又没睡好,一大早起来就让冯保去丹青院传画师。

  拓跋元衡下朝去翔鸾殿看过左昭仪母子,想到太监乐喜说辛qíng昨儿传太医的事便出了翔鸾殿往凤凰殿来了,到了凤凰殿却见满地的画卷,几位画师还在不停地画,每画好一幅便恭敬地展示给辛qíng看,辛qíng便说这里不对那里不对,拓跋元衡低头看了看,似乎都是菩萨像。

  “你这是折腾什么呢?”拓跋元衡问道。

  “臣妾这些日子总梦见一位菩萨,臣妾也不明白怎么回事,昨晚梦里臣妾才见真切,菩萨说她是送子娘娘,臣妾若想诞育皇子需得为她塑金身诚心供奉,所以臣妾这一大早就让画师来画菩萨真容。”辛qíng说道。

  “画了这许多,都不是?”拓跋元衡拿起一幅看了看,“这不就是送子观音?怎么还画?”“画了这许多了,都和臣妾梦中所见的观音不一样,所以臣妾才让他们改!”辛qíng说道,一位画师画完了,辛qíng走过去看了看:“鼻子不像,再柔和些,天庭也不够饱满。你画的这幅太生硬了。”画师便重新展开画卷开始画。

  又画了好几幅,辛qíng都说不像,“算了算了,下午换几个人来画吧,你们画来画去都不像,”画师们告退了,辛qíng让人仔细收拾了那些菩萨画像放好,说是不能轻慢了菩萨,“什么时候这么诚心了?”拓跋元衡笑着问道。

  “从七皇子出生!”辛qíng半真半假:“唉,出生便是王爷,以后臣妾好好教导他,您再偏着臣妾一些,臣妾的皇子说不定就能当太子了呢!”

  “野心!”拓跋元衡笑着说道,

  “有个儿子当靠山,将来~~将来臣妾人老珠huáng了心里还能有个念想,有份希望,否则这以后的日子怎么打发呢!”辛qíng说道。

  “想得倒长远!”拓跋元衡说道,抓了她一只手在手掌里:“还说那孩童的衣服是给七皇子的,原来是给自己留的,还敢跟朕讨人qíng!”

  “臣妾一向乐于送顺水人qíng!”辛qíng笑着说道。

  “朕说你心机重还不高兴,怎么样?”拓跋元衡笑问她,

  辛qíng收了脸上的笑,低垂了眼帘,“臣妾不是心机重,只是怕您的冷嘲热讽。”“开玩笑,朕会对你一个女人冷嘲热讽?”拓跋元衡问道。

  “皇上,臣妾以前一心想着离开皇宫,所以狠心~~~”辛qíng头更低,声音也更低,“臣妾就算再歹毒也难过了好久,毕竟是自己的骨ròu,跟剜自己的ròu一样,皇上以前告诫过臣妾,您唯一不能容忍的事是对皇嗣下手,臣妾现在知道,您当时那么说是提醒臣妾,是对臣妾网开一面,可是臣妾当时心存侥幸,没想到您还真得是明察秋毫。说实话,即使被您贬去温泉宫,臣妾也没什么悔意的。可是~~自从臣妾看到左昭仪因为腹中孩儿笑得那么幸福的样子,臣妾很羡慕也很嫉妒,还有翔鸾殿里那些可爱的小衣服,臣妾好几次都想偷偷拿几件!您说的那衣服,其实本来也是给七皇子的,可是~~~臣妾一直没舍得送~~~要不是被您看见了,臣妾才不会那么说!可是,如果当时臣妾说是给自己孩儿准备的,您就算嘴上不说什么,心里也一定会笑臣妾,所以~~~”

  “朕什么时候笑过你?”拓跋元衡抬起她低得不能再低的头:“你的话都被朕听去了,知道朕当时想什么?”

  辛qíng摇头。

  “朕当时想好好打你一巴掌,若皇子还在已会叫父皇母妃了。都是你这个妖jīng狠心!”拓跋元衡捏她的脸,看到她痛得皱眉才松了手:“若是别人如此妄为,朕早让她死十次八次了,偏偏是你这个~~~”不解恨的样子又捏了一把,辛qíng的脸都红了。

  “皇上,您恨臣妾是不是?”辛qíng问道。

  “当然!”拓跋元衡答得痛快,看看她有些沉的脸才又接着说道:“不过,你学乖了朕就饶你一次了!”

  “谢皇上大人大量不与臣妾这个小女子计较!”辛qíng又露出个笑脸。

  “又做戏给朕看!”拓跋元衡说道。

  “哪有,臣妾这次可是诚心诚意的!”辛qíng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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