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娘娘,昨晚上皇上已命令彻查各宫了!”冯保说道。
“哦?”辛qíng笑了:“这么快?”
“是,娘娘!怕是已搜完了!”冯保说道。
“冯保,派人去问问副总管,是谁这么心急让我死?”辛qíng说道。
“娘娘,老奴以为,此事皇上定会查得水落石出,娘娘不必心急!”冯保说道。
“不心急?那我什么时候心急?等我把自己脑袋切下来?”辛qíng问道,“冯保,你拦着我gān什么?还是说你是受了谁的指使?”
“老奴一心效忠娘娘,从无二心,请娘娘明察!”冯保马上磕头。
“这事有了结果,自然什么都明白了!”辛qíng下了chuáng,皱了皱眉头,宫女们这才小心翼翼起来两个服侍她更衣洗漱。
太监们恭敬地摆好膳食,辛qíng看也没看,忍着疼往出走。
“娘娘,您要去哪里?”冯保说道。
“你不去问,娘娘我就自己去问了!”辛qíng说道。刚到了殿门口,就见拓跋元衡带着人正往这边来,辛qíng靠着殿门站住了:“看来,皇上查清楚了!”
拓跋元衡到了殿门口见她站着:“怎么出来了?”
“臣妾正要去见皇上您就来了。”辛qíng笑着说道。
“见朕?什么事?”拓跋元衡问道。
“臣妾想问问皇上,到底是谁这么恨臣妾巴不得臣妾死!”辛qíng轻描淡写地说道。
“谁告诉你的?”拓跋元衡抱起她进了殿,冷冷扫一眼齐刷刷跪着的奴才们一眼。
“这种事皇上认为瞒得住吗?”辛qíng冷笑:“听说皇上下令搜查了后宫,不知道可有了结果?”
“你觉得是谁?”拓跋元衡问她,脸上也是一丝笑没有。
“臣妾觉得?臣妾觉得宫中除了皇上您恐怕都恨不得臣妾死!”辛qíng说道,“只不过,臣妾没想到,千妨万妨还是没躲过这yīn损的招数!”
“这件事朕会查清楚,你不准cha手!”拓跋元衡说道。
“这么说,昨晚的搜查没有结果喽?看来,心思缜密的很嘛!”辛qíng冷冷说道。
“乐喜,拿来!”拓跋元衡说道,乐喜从袖中拿出那人偶,躬身呈给辛qíng。辛qíng倒吸了口冷气,闭了下眼睛,然后笑着伸手拿到眼前,眯着眼睛看。
“还好臣妾的生辰八字不准,否则恐怕就让她如愿了!”辛qíng冷笑。拔掉一根银针仔细看了看,然后试着在自己手上扎了扎,笑着说道:“还好没有扎到臣妾头上,否则可要疼死了!”
拓跋元衡从她手中拿走银针和人偶:“朕会给你个jiāo代!你安心养着!”
“那臣妾就谢谢皇上了!”辛qíng语带笑意,脸上却是冷冰冰的,眼睛里闪着危险的光芒。
“贵妃,如果找出下咒之人,你想朕怎么惩罚她?”拓跋元衡看着她问道。
“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辛qíng笑着说道。
拓跋元衡皱眉,没说什么,只嘱咐她好好养着便带着人走了。
拓跋元衡一走,辛qíng斜躺在榻上,靠着绣墩笑了。
太医来换药,辛qíng自己看了看那伤口,有些纳闷便叫了冯保来问她到底是如何伤的,冯保这才将实qíng告诉她,听完了,辛qíng愣了愣。
“投水自尽?”辛qíng笑了:“这水鬼找替身居然找到我的头上,呵呵~~”
“娘娘,是奴才等没有伺候好娘娘,还请娘娘责罚!”冯保说道。
“冯保,等这事完了再说吧,咱们等等看,是谁招来的水鬼!”辛qíng说道。
冯保便不作声了。
辛qíng仗着脚伤哪里也不去请安,每日窝在凤凰殿。也不派人去打探什么消息。实在闷了就乘了肩舆去瑶池殿独自坐着。
这天,瑶池殿后的几丛不知道什么花开了,辛qíng便慢慢走过去坐在石头上看。
“野花儿呢,怎么长在了这个地方?这可不是你来的地方啊~~~”辛qíng俯身摘了一朵白色的小花。
“本就是野花!”身后有声音传来。
“宁王?你怎么在这儿?来替王妃拜观音?”辛qíng没回头,“这花是当年弘德夫人让种的?”
“不知道,一直都在这儿开着!”拓跋元弘说道。
“听说弘德夫人出身糙野,是不是有人故意种了这花讽刺弘德夫人出身低贱?”辛qíng说道:“宫里的人骂人从来不明着骂,害人也偷偷摸摸,真是无趣!想找人打架都不知道找谁!”“娘娘以后还是收敛些,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拓跋元弘说道。
“宁王,你打算让我永远欠你的吗?”辛qíng回头:“还是你觉得我可怜到需要你时刻提醒了?”
“臣只是好心!”拓跋元弘说道。
“好心~~~我从来不信这宫中还有人有好心!我只信我自己!”辛qíng说道,回过头去。“既然娘娘如此想,就当臣没有说过,臣告退!”拓跋元弘说道。
“宁王,以后不要来这个地方,想祭奠弘德夫人偷偷去拜就好了,到这儿来不怕有人挑拨得皇上疑心吗?”
辛qíng说道:“我供奉了弘德夫人就算报答你了,以后便不欠你的了!”拓跋元弘盯着她的背影看了看,快步走了。
辛qíng又坐了一会儿才回凤凰殿去了,让太监们到瑶池殿挖了几株野花过来栽到凤凰殿前。
“娘娘,皇上今日处死了翔鸾殿十名宫人!”冯保小声说道。
“处死?为什么?”辛qíng问道。
“皇上亲自审问,连副总管都不让入内!所以外人不知!”冯保说道。
“知道了!”辛qíng说道。心里沉沉的,她又害死了十个人。
因为不高兴,辛qíng便有些闷火,一直沉着脸不说话。
此后基本上每天冯保都会向她汇报拓跋元衡又惩治了多少人,不过十来天的功夫,各殿被撵出宫和被杀的已达两百多人。辛qíng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
半个月后,弘德夫人赫连和正德夫人被废为庶人,即将送往离宫看管。
这个消息让辛qíng撇嘴。
然后第二天,辛qíng郑重地去太华殿谢恩,拓跋元衡的脸色相当难看,也没跟她说几句话便让她退下了。辛qíng又去慈寿殿请安,太后老太太的脸像是北极的冰雕出来的。
辛qíng见殿内只老太太一人,心里暗暗提防。
“贱人,你胆敢算计到哀家身上!”太后说道。
辛qíng笑了:“臣妾不明白太后的意思!”
“你这个南妖,想着法迷惑皇上,搅得后宫乌烟瘴气!你且先得意着,哀家倒要看看你能嚣张多久?”太后可能气得失心疯了,说话都有了泼妇的味道。
“太后这样说真是让臣妾一头雾水,不过,太后的话一定是对的,臣妾记住了。”辛qíng说道,一副端庄得不得了的样子。
“滚出去,以后哀家不想看到你!”太后说道。
辛qíng微笑了下,然后起身福了福往外走。
走了几步又停下了:“太后娘娘,以后臣妾不敢来您面前,不过,弘德夫人,哦,现在是赫连氏庶人了,赫连庶人去了离宫,谁来陪伴太后娘娘说话呢?太后,就算您跟臣妾生气,以后若您闷了就传臣妾们来解解闷,免得闷出病来!”
一个杯子在她面前碎了,辛qíng看了看又说道:“看来,哪天臣妾要回奏皇上撤了弘德夫人这个妃位,简直是太不吉利了!太后,臣妾还要去看看赫连庶人,总算也一场姐妹,您还有什么话要臣妾带的?”
“滚出去!”太后的手在哆嗦。
“是,臣妾这就滚出去!”辛qíng笑着。走到殿门口,辛qíng没回头,问了句:“太后,失去亲人的滋味不好受,臣妾也有过这样的体会!还请您节哀,保重凤体!”
辛qíng没去弘德夫人宫中,而是直接去了瑶池殿礼佛。然后回了凤凰殿,进了门,辛qíng靠着柱子坐在地毯上抱着膝盖,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她就那个姿势一直坐到午膳时分。
辛qíng本不想吃,但是太监送来了拓跋元衡赏赐的燕窝,辛qíng便吃了些。
用过午膳,辛qíng没让人跟着,又去了瑶池殿,遣出太监宫女,辛qíng在观音像前跪了一个下午,直到天黑了,跪得腿都没有知觉了,辛qíng才改成坐姿坐在蒲团上直叹气。
“观音娘娘,因为我死了这么多人,这么深重的罪孽应该会下十八层地狱的吧?我知道您大慈大悲,可是现在我也不敢再奢望您会赐给我一个孩子了。”辛qíng顿了顿:“就算您打算给,我也不敢要了,我背负着这么多条人命,因果循环,怕是他们都会来找我索命的,既然如此,所有的报应都让我一个人来承受,不要报应到我孩子的身上!”摸了摸肚子:“宝宝,对不起,妈妈要食言了,不过妈妈是为了你好,妈妈不想你到这个世上来替妈妈承受那些报应,趁着你还没来,去找个善良的妈妈吧,下辈子或者下下辈子,如果妈妈还能再世为人,妈妈一定做个好人,到时候你再来妈妈这里好不好?”
长长地叹口气,辛qíng爬到神案前,从下面拿出那个泥娃娃,“原来真的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就算缠好了也是坏的,我还在自欺欺人~~~”
拿着泥娃娃摩挲了一会儿,辛qíng仍旧把它放到神案下藏好,“就当是为别人求的好了~~~”
起身出了瑶池殿,殿门外廊庑下站了两排宫女太监,见她出来忙给她请安,辛qíng也没搭理,慢悠悠地往凤凰殿走。
回了凤凰殿,殿里人虽在,却一片静悄悄的。
“娘娘,该用晚膳了!”冯保的声音也不如往日高。
“不想吃,冯保,给我拿酒来!”辛qíng说道。
“娘娘!”冯保的声音有些惊讶。
“冯保,我说拿酒来!”辛qíng说道。
“是,娘娘!”冯保忙躬身去了。
没一会儿端了小小的玉壶和玉杯回来了,辛qíng便自斟自饮,玉杯虽小,但是辛qíng倒得勤,所以那一小壶很快就见了底。
“酒!”辛qíng将酒壶放下,又吩咐冯保。
“娘娘,老奴以为娘娘凤体初愈还是少饮为宜!”冯保说道。
“我再说一遍,酒!”辛qíng抬头眯了眼睛看冯保,冯保无奈地躬身答应着去了。
辛qíng这回gān脆拿着酒壶喝,很快就见了底。然后她又抬头看冯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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