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下去吧。”桃花示意钟无艳和四位姑娘下去,然后挑起筱紫鱼的下巴:“难怪妖妖道道的装清高,果然有资本。比刚才那四个高雅些,你叫什么名字?”
“筱紫鱼。”她说道,声音依旧是清清冷冷的。
“十四娘,你觉不觉得这张脸很是熟?”桃花问道。
辛qíng摇头:“不认识。”
桃花又回头看筱紫鱼:“你的本名是什么?”
筱紫鱼微微冷笑:“有必要吗?”
“没必要,但是,我想知道,所以,你必须说。”桃花说道,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个哂笑。
“。”她说道。一贯的简约。
辛qíng一怔,紫玉?是宁王的那个侍妾?
“名字不俗,想必来历也不俗,你是大家闺秀?”桃花问道。
“你这个人,问那么详细gān什么?难不成还要用的名字登台吗?”辛qíng闲闲说道:“这个人我要了,先放你这儿,别给我弄坏了,也别损伤了,否则我可找你要人。”
桃花看她一眼,然后点点头。
“既是十四娘的人了我便不好说你了,这样吧,从明儿起你就歇着吧,爱唱呢你就出来唱,不爱唱你就养着,养到十四娘安置你。好了,你下去吧。”桃花笑着对她说道,筱紫鱼出去了,桃花马上一步三晃到辛qíng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怎么,刚流放一个,就这么热心找个一样的给递补了?你真是~~太贤惠了。”
“你知道宁府有个叫和她同名的侍妾吗?”辛qíng推开她的桃花脸:“我已将剩下两个放出去了,这一个也放出去我就功德圆满了。”
“原来如此。”桃花笑了:“否则,我还以为你傻了非要给自己找个眼中钉ròu中刺呢。”
辛qíng瞪她一眼,然后起身:“这地方可是门可罗雀生意萧条了,既然你闲就先管着吧,我最近会一直很忙。”
“是!”桃花夸张地福了福身:“当家奶奶不用担心,这些事小的来处理。”
两人上了楼,辛qíng忽然想起来问道:“我都忘问了,我们当家的是如何安置你们的?”
“你忘了,我们当家的是生意人,还能怎么安置,多给点赚银子的机会呗。还有,我们亲戚里不是还有个皇商吗?跟着沾光啊。”桃花说道。
“哦,那就好。改天闲了我去府上拜访。”辛qíng说道。
“好啊,多带点金银珠宝。”桃花笑着说道。
回了宫,辛qíng再一次被打劫。
“阁下还没金盆洗手?怎么还做这抢劫良家妇女的勾当?”辛qíng问道。
“小娘子不还是喜欢走夜路?”拓跋元衡笑着说道:“再说,这乍暖还寒的时候小娘子独眠不会难以入睡?”
辛qíng在他怀抱里转了个身和他面对面,没想到,他还能说出乍暖还寒这样带着暧昧色彩的文词~~果然是职业的。
“阁下真是好心肠,不如让人做个二里长的被子,这宫里孤枕难眠的小娘子们都来大被同眠啊?”辛qíng不冷不热地说道。
“今天火气大,是谁惹着朕的皇后了?”拓跋元衡问道。
“没谁。”辛qíng挣脱他的怀抱快步迈上台阶进殿。值夜的宫女太监见他们两个进殿急忙跪下了,辛qíng轻手轻脚走到chuáng边看看又踢了被子露出红色小肚兜的女儿。
“小淘气。”辛qíng给她们轻轻掖了掖被子,每个脸上亲了一口,小东西先是动了动小手,然后又微微咧嘴笑了。
“睡得好好的,你又撩闲。时候不早了,还不早点歇着。”拓跋元衡拉起她的手往西阁走,宫女关了西阁的门,拓跋元衡说了句:“这好像是弦儿和月儿的卧房,怎么不知不觉给换过来了。”
“小东西睡得早啊,睡得早占了好地方。”辛qíng说道。
“哦?朕听着这话怎么意有所指?又含沙she影?”拓跋元衡拖着她在chuáng边坐下,顺手将chuáng幔放下。
“哪有?哪敢啊。”辛qíng说道:“对了,三爷,有件事要跟您说,还请您答应。”
“什么事?”拓跋元衡问道。边亲着她的手指头,胡子扎得她手背痒痒的。
“我想把宁王的一样东西物归原主,只是不知道这东西三爷肯不肯舍?”辛qíng抽回手看着他。
拓跋元衡看她片刻然后问道:“萧紫玉?”
辛qíng点点头。
“店都给你了,店里的东西你随意处置,这个还来问朕。”拓跋元衡重抓住她的手,想了想笑了:“为了个萧紫玉和朕怄气?”
“我以前不明白您让我接手这个店的意思,现在大概明白了,也知道怎么做了,请您再稍等个把月的就好了。”拍拍他的手:“臣妾身子不舒服,没办法侍寝,您看您是在这儿将就一个晚上还是到别宫去?若去别宫臣妾命人传旨。”
拓跋元衡笑了,抱着她躺下:“大半夜的想去人家也都歇了,朕还是将就将就吧。”
“好,委屈您了。”辛qíng说完闭上眼睛酝酿睡意,可是一闭上眼睛就想到萧紫玉,睡不着。
脸庞靠着的这个胸膛平稳的起伏着,拓跋元衡应该睡着了,辛qíng睁开眼睛看了看,对上拓跋元衡带笑的眼睛。
“不想跟朕说话居然装睡?”揉揉她的头发:“该不该治你个藐视君上的罪?”
“好啊,皇上就治臣妾一个chuáng第之间藐视君上的罪发配算了。”辛qíng说道。
拓跋元衡眯了眼睛看了她半天,大手揉搓着她的脸。
“朕知道你为什么生气了,哈哈。”拓跋元衡很肯定地说道,笑声相当愉悦:“不过,要发配~~有点难,要不,发配到太华殿去吧,如何?”
“皇上怎么对着臣妾就没有一句正经话呢?”辛qíng捶他胸膛一下:“臣妾困了,先睡了。”
“朕也困了,一起睡吧。”拓跋元衡笑着说道,将她抱紧了些。
昭仪
因为忙碌,所以时间总是过得飞快,一转眼已到了五月中旬。因为六月初六是独孤皇后的千秋,虽说她先前曾下了旨意说不办,可是如今独孤皇后正炙手可热,想讨好她的人太多了,因为此时便有臣子、妃子等出主意办千秋,被辛qíng全部驳回了。没过两天,太后忽然下了道懿旨,说皇后大义,为天下百姓着想不办千秋,但是在礼制上又有些说不过去,因此太后拿出体己钱为皇后庆生。这一道旨意让辛qíng愣了半晌。心里隐隐不安。
太后这是向她抛橄榄枝还是又一场yīn谋的开始——现在都不好说,她必须要小心。
辛弦辛月和拓跋玨这两天也神神秘秘的,三个小脑袋常凑在一起不知道gān什么,她一过去就要被推回来。这天辛qíng居然被推到了殿外,站在殿门口辛qíng瞪着门咬牙,最近这几个小崽子越来越嚣张了,看来是最近给她们笑脸太多了。
“这是做什么?”拓跋元衡的声音。
“小崽子要放火烧殿呢。”辛qíng说道。
“哦。放火,皇后还不躲远点?”拓跋元衡笑着说道:“你这个母后做的也忒不招孩子待见,都被赶出来了。这样吧,朕收容你。”
辛qíng随他走下台阶,落了他一步的距离慢慢走着。
“寿辰想要什么?”拓跋元衡问道。
辛qíng笑了两声说道:“算了,皇上就是口头上给臣妾画个饼,想吃又吃不到,您啊,看着赏吧,赏什么臣妾收什么。”
“赏?赏你一巴掌。”拓跋元衡说道:“现在风头正盛,连朕都不放在眼里了。”
辛qíng皱了皱眉,不提还好,提了她就担心。
“风高làng大,不知多大的风雨呢。”辛qíng笑着说道。
拓跋元衡回头看她一眼:“你呀——就没有把人往好了想的时候。”
辛qíng没接话,好人?好人还在宫里存在着吗?
还没到五月末,就陆续有贺寿的臣子到京了,六月初一,辛qíng听说和庆王也到京了。拓跋元衡没动静,辛qíng派人去迎了回宫住,庆王还是住在藩王别府。
昭仪一入宫门便来拜见太后,正巧辛qíng带着妃子们在慈寿殿陪太后说话。太监一声通报所有人都安静了,太后命宣她进来,女人们的眼神便都飘向了殿门口。
一袭白纱衣裙,还是样式简单的玉簪子,看起来仍旧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施施然给太后和辛qíng请了安,两人说了“免礼”后其余的妃子们才如梦初醒般齐齐站了起来冲着昭仪福了福算是见过。
“昭仪一路劳顿,先回翔鸾殿歇着吧,养养jīng神。”辛qíng说完,福宁立刻到了她身边,辛qíng便嘱咐他:“你亲自带人侍奉昭仪回去歇着,吩咐了翔鸾殿的人好生伺候着。还有,派些伶俐的人去藩府伺候庆王。”
“臣妾谢皇后娘娘。臣妾告退。”昭仪说道,又施了礼慢慢退出去了。
她出去了,众妃子眼神跟着飘到门口又飘了回来,私下里眼神jiāo流,偶尔还偷偷看辛qíng一眼,辛qíng笑了笑起身:“太后,臣妾还有事要去处理,就先告退了。”
“好,你去忙吧。”太后点头:“你们也都回去吧,皇后的寿辰要到了,你们也帮着料理料理。”
辛qíng率领着娘子军出了慈寿殿,崇德夫人马上走到她身边笑着说道:“臣妾等昨日还说呢,娘娘这些日子尽忙着太后千秋了,对自己的寿辰倒是不上心,于是,臣妾们昨晚上去和太后娘娘请了旨意,一起为您cao办寿辰,虽不盛大,但也是臣妾等人的心思。”
“有劳各位。听说各位不只cao心还破财,拿了自己的私房钱为本宫办寿辰,我实在过意不去,等本宫明年的俸禄下来了再奉还吧。”辛qíng说道。
“娘娘这么说臣妾等可受不起,臣妾等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比起娘娘为天下苍生着想实在相距甚远。就请您受了臣妾等的心思吧。”崇德夫人说道。
“我就是说说的,夫人您还当真了。我难道真拿着银子各宫各殿的去还?”辛qíng顿了顿:“不过是以后各位有什么需要本宫看着多添补些就是了,算起来各位可能要吃亏了,可别怪本宫没提醒,回去拿银子的时候可掂量好了啊。”
众妃子们也都跟着笑。
正走着,一个小太监风风火火地冲到了她们面前,口中说着:“启奏皇后娘娘,燕国公主仪仗已进了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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