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金小六,你杀生。”季白萼说道。
“我不杀生难道吃糙根?”金六福割下一块兔子ròu尝尝熟了便割了块大的递给季白萼:“你看你是吃糙根还是吃ròu?”
季白萼毫不犹豫接过ròu:“吃ròu。”
“不提杀生了?你个假慈悲。”金六福折腾那个兔子头。
“又不是我杀生。”季白萼说道。
呃
果然不能和家禽讲道理。
吃完了早饭,季白萼看金六福:“喂,金小六,既然你家在江南,你为什么去塞上江南?”
“不为什么,找个女人。”金六福说道,他四哥五哥应该派人拦着南下的水陆陆路了,他就偏偏往北走,顺便还那水煮牛ròu的钱。
“找女人?”季白萼嘿嘿笑了笑:“没看出来,除了那个回部女子没见过世面居然中原女人也一样目光短浅啊。”
金六福点点头:“这充分说明了金小爷我招女人喜欢。”
“也许……中原缺男人。”季白萼站起身拍拍裙子上的土:“走啊,找女人去。”
“你急什么?”金六福也起身:“别怕,没事,女人再多你也是正室。”
季白萼理都没理他,自顾自往前走了,金六福在后面翻翻眼睛。果然是家禽,连吃醋都不会。
走啊走,走啊走,金六福等着季白萼说累了歇一会儿啥的,可是看看季白萼走得那个开心,还有心思采花摘糙的,偶尔还撵着雪豹去追蝴蝶。金六福忽然就觉得雪豹挺可怜的。
“小白鹅,你这不是bī着大男人绣花吗?”金六福说道。
“我又没bī着你去扑蝴蝶。”季白萼说道,手里还拿着林间采来的野花。
金六福无语,瞪瞪眼睛看大猫:“说你呢,傻猫,还蹦跶,那是女人的玩意儿,别玩了,过来过来。”
大猫不理他,估计是玩上了瘾,正不亦乐乎呢。季白萼便冲他耸耸肩膀。后来季白萼可能觉得那些花麻烦,又舍不得扔掉,便趁着停下来歇息都编成了大花环,然后套在雪豹的颈子上,弄得雪豹像是被供奉的神shòu。
日出日中日斜日落。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又到了晚上。
“金小六,你找女人不能在一个范围内找吗?这样跑来跑去不是很麻烦吗?”季白萼咬着野jīròu,腾出空来问道。
“这不是正在集中吗?集合完毕就回江南。”金六福没一句正经话。
“哦,那可够忙的。”季白萼说道。
“小白鹅,你觉得我娶几个比较好?”金六福笑问。
“你家养得起的话随便啊,我听说中原的皇帝有三千个媳妇,你要是养得起也没问题。”季白萼说道,又吃了口ròu咀嚼着有些疑惑地看金六福。
“看什么?以为金小爷我养不起?”金六福嘿嘿笑着问道。
“不是,我在想,三千个媳妇你要怎么一个个记住。”季白萼说道。
“你有什么办法?”金六福问道。
“每个人衣襟上fèng个布条,写上姓名。”季白萼说道。
嘿嘿,金六福jian笑,不错,他可以把这一招推荐给他四哥,天底下就他四哥老婆多,到时候那布条上除了名字还可以写上位分,到时候后宫里的女人们互相见了面甭看别的,先看看这是上级还是下级。
吃完了,漫天星光下,两人睡着了。季白萼估计是昨晚冻着了,今晚便死活拽着大猫不准跑,抱着大猫睡。
第二天路过一个小小的镇子,金六福跑去买了两套衣服,小白鹅一直都穿长裙宽袖的衣服,对这方便了许多的衣服倒也满意,她那“飘逸”的头发也被金小六用柳条给捆了捆,说不能出去吓唬人。
这天阳光普照的,金六福说请她吃顿好的,将大猫留在树林中,带着她走进了那青石板铺就的路,原来又到了繁华镇。繁华镇还是那个繁华镇,连卖馒头的小哥都没换地方,见了金六福就跟忽然通灵了一样笑着说道:“这位爷,您又来了。”
“是啊,这不是对那唇齿留香的牛ròu念念不忘吗?小哥生意最近还好?”金六福笑着问道。
“托您的福还好。”小哥看看金六福又看看季白萼,眼睛里都是疑惑。
金六福和他客气两句奔着那店去了。不想那店门上却贴了一张大大的纸,白纸黑字写着“店主不在,还钱的吃饭的要债的找人的稍后再来”
“认识的人还不少。”季白萼笑着说道,转头看金六福:“那怎么办?吃不成了。”
“稍后再来。”金六福说道。
又走回来,那小哥笑着跟他点点头。
“小哥,那店主怎么不在?您可知道她上哪儿去了?”金六福笑着问道,顺便买了几个馒头。
“这个……”小哥左看看右看看然后压低了声音说道:“据说老板娘被抢走了。”
22、唉,又打架了
在荒郊野外的树林里,啃过了馒头,季白萼带着大猫去溪边喝水,金六福躺在软软的糙地上晒太阳,听着小河流水催眠。正迷迷糊糊闭了眼睛,却只听“啪”的一声,睁开眼睛看看,一个上蹿下跳的什么东西在身边?
鱼。
雪豹在一边趴下,舔舔毛儿。季白萼也站在一边,双手捧着条鱼。
“gān什么?”金六福问道。看她衣襟和裤脚都湿了。
“金小六,我想吃烤鱼。”季白萼说道。
“不是吃了馒头了?还饿?”金六福枕着胳膊翘着腿眯着眼睛看季白萼。
“馒头又不是鱼,不一样的。”季白萼说道:“而且,你看看,好大的鱼,烤了一定很好吃。”那鱼还很欢腾在她手里使劲挣扎着。
“自己烤。”金六福闭上眼睛准备梦周公。
“那要杀生了。”季白萼说道:“你看你杀生那么多回了,多这一次也不多,该下地狱还是要下的。”
金六福坐起来:“小爷我今儿不想杀生,今儿吃斋。”
“哦”季白萼点点头:“哦,那好,那我去放生。”
转身还没走几步被金六福叫住了,那么大条鱼放生了多可惜!
半盏茶的功夫,鱼香味开始飘散,季白萼坐在火堆边看着那树枝上穿着的鱼,眼睛一眨一眨的。
“想学不?”金六福问道,这馋丫头,以前在山上的时候没见啊,怎么到了山下就无ròu不欢了。
季白萼摇头:“我喜欢别人烤的。”
别人烤的?狐疑地看一眼季白萼:“还有谁会烤?”
“什么书大人的儿子……”季白萼说道,仍旧盯着鱼看。
“喂,小白鹅,说来听听,自从沙漠一别你都到哪里玩了?碰见了些什么人什么事啊?”金六福笑眯眯地问道。
“忘了。”季白萼简单两个字说道。
“少来,这才几天的事儿你就忘了?”金六福当然不信。
季白萼撇撇嘴:“家禽脑袋嘛能记住吃饱不饿就不错了。”
呃这小白鹅偶尔也不笨嘛。
套不出什么话金六福便摆弄火上的鱼,漫不经心地。鱼烤好了季白萼笑眯眯地将那两条鱼都拿到自己面前美滋滋地吃,金六福斜着眼睛看她。
“金小六,你稍后不是要去吃那唇齿留香的水煮牛ròu吗,现在要是吃了鱼估计就吃不下去了,所以我替你吃吧。”季白萼说道:“我就不去了,晚上把大猫一个人留在这儿我不放心。”
金六福笑笑,又笑笑:“好。”
月上柳梢金六福还没有前去幽会的预兆,季白萼打个哈欠:“金小六,月亮在柳梢后了,还不去?”
一骨碌爬起来,金六福整整衣服:“去,当然去。”想了想补充道:“不过,你别想趁着我不在就偷跑,否则……我不告诉你杜美人和季老头在哪儿。”
“你知道我爹和娘在哪儿?”季白萼问道,有些讶异。
“当然知道,不仅知道他们我还知道季老大和季老二在哪儿。”金六福笑着说道:“所以,不想费力气找你爹娘的话就乖一点等我回来。”
起身走了几步又回头说道:“你那个家禽脑袋别想多了,小爷我是去还上次的饭钱。”
季白萼没理他。
金六福偷偷进了镇子,为了不再碰见那馒头小哥他绕路民居的房顶,然后偷偷摸摸地见四下无人才闪进店里,那架势要说不是偷qíng那就只能是偷钱了。店里棚顶那惨败的白灯笼今儿没光亮,加之又是晚上店里黑得吓人。掀开帘子来到后院,月光下那横木梁子上也没有横着睡觉,凝神屏气听听,还真是一点声响也没有。石磨等东西都还在,看着就像是主人有事刚刚出去一样,金六福不禁感慨这繁华镇的治安真好。
四下里瞄了瞄,金六福将一小块碎银放到了横木上,又怕老板不知道是谁来还钱便从灶下翻了块没烧完的木头写了四个字“水煮人ròu”——这应该记得起来了吧?做完了这些金六福又偷偷摸摸地跳上房顶走了,既然还了钱也在路上躲了好几天,再小心点南下应该不会被他四哥抓住了。
进了林子隐约见了火光闪闪金六福不禁一惊,怕季白萼出了什么事。放轻了步子金六福绕到那火光处却见不只是火光还有剑刃的寒光,而被那寒光包围着的还有一个熟人和一个两面之缘,季白萼和半面妆。
季白萼用的是软剑,半面妆用的也是剑,两人一白一紫舞着剑退敌,看得出来还算游刃有余,不担心了,金六福便看战局,围攻两人的是几个黑衣蒙面人,手里都拿着刀,那刀法嘛——金六福的师傅没教过他也看不出来,不过看起来耍得还不算孬,而且从下手的凌厉度和小心程度来看看似乎也不是要取两人xing命,金六福不禁奇怪,半面妆被抢了,他可以理解为此战是逃跑与反逃跑或者逃脱之后报仇之类,可是——小白鹅跟着掺和什么?这丫头虽然有点笨可是也不至于一时头脑发热跟着人家舞刀弄枪楞充古道热肠啊?
那到底是为哪般?
看了两刻钟也见分出个高低胜负金六福觉得无聊了,以为是平时师门练剑呢这个慢吞吞。
从树后晃出来,金六福抱着胳膊:“萼儿,怎地我一时没看着你就和人打架?这个习惯可不好,要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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