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洗洗睡吧_东篱菊隐【完结】(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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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现在、马上见到奚琲湛问个清楚。于是下令启程回京!

  冬夜策马狂奔绝对是苦差事,刺骨的寒风几乎把脸给撕成一条条的碎片,她这样不知停歇的架势和凝重的表qíng让卫队指挥越来越生出不好的预感。

  为啥他觉得皇后不似是归心似箭反倒是要报仇雪恨来的?

  若真是后者,大半夜给皇上添堵,那自己的脑袋……摇摇头,他不敢想了,走一步算一步。

  崭新的还散发着朱漆刺鼻味道的宫门依次打开,一路把玉息盛锦迎到奚琲湛的寝宫,当时白胖子正端着个托盘要进殿,看到玉息盛锦来者不善的站在汉白玉栏杆边,白胖子手一软,歪了托盘,洒了盅子,散发出一股苦苦的味道。

  白胖子噗通跪地尖着嗓子拔高声音给人通风报信似的喊道:“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金安。”

  待殿门吱呀打开,里面赫然是白胖子通风报信的正主,这正主只穿了身里衣,光着脚,鞋也没穿,显然是从暖被子里着急忙慌爬出来的,奚琲湛一脸的惊喜被刺骨的寒风一chuī,愣是哆嗦了一下,白胖子一看自己主子这样赶紧爬起来扶住奚琲湛大呼小叫起来:“我的好主子,万岁爷,您这好容易发了汗怎么好又chuī冷风哦,您快进殿去,奴婢再去给您端药来……”

  奚琲湛仍旧笑嘻嘻看着玉息盛锦,好像没听到元宝的鬼吼鬼叫。

  “去熬药吧你。”玉息盛锦吩咐道,看奚琲湛那样儿元宝也劝不动他,于是开口做件好事。

  奚琲湛喜滋滋进殿,玉息盛锦紧随其后,元宝体贴的替关了殿门。

  “是担心我才回来的吗?”奚琲湛伸手yù拉玉息盛锦的手,玉息盛锦往旁边躲了躲开门见山问道:“你有没有对令哥说什么?”

  奚琲湛倒慡快:“说了,怎么……哎呦,敢qíng你是回来谋杀亲夫的!”

  “让你说让你说,不守信用的小人,无耻,卑鄙!”玉息盛锦手中拿着短刀,就是藏在靴中后来剃了奚琲湛胡子那一把,小是小,但锋利,削铁如泥不敢说,砍些桌子板凳ròu什么的还是很麻利。

  奚琲湛一边光脚满殿跑着躲闪一边解释:“你的条件里可没有朕不能见玉息令哥,朕哪里不守信用?盛锦,你冷静,冷静,一定有什么误会,你停下,骑了一天马,别再跑了,看累着……”

  殿门外,端着药回来的元宝正听到奚琲湛关心的让玉息盛锦停下别跑怕她累着,元宝松了口气,好歹这位皇后有点知疼知热的心思了,总不枉他主子盼星星盼月亮的,于是一脸笑意轻轻推开门。

  啪嗒!

  药盅再次落地,一股淡淡的苦味散发开来。

  元宝的笑容僵了一会儿回过神,颤着浑身的肥ròu颠颠跑过去,心一横眼睛一闭噗通跪地挡在玉息盛锦跟前:“娘娘,看在皇上受了风寒的份上,您就行行好……”

  这么一坨白团团的东西玉息盛锦不大忍心下手,于是愤愤停住瞪着奚琲湛:“我要休了你。”

  元宝还维持着老母jī护崽的姿势,表qíng如遭雷击,呆呆傻傻的看着玉息盛锦。

  他一定是太老,耳朵不中用了,呵呵,都听到皇后说要休了皇上这种天方夜谭的话了。

  “不准!胖子,还不滚出去,还想看人家两口子吵架吗?”奚琲湛吼道。

  元宝维持着那副呆呆的模样木木的出去了。

  “是不是玉息令哥那蛮子欺负你了,朕给你报仇,明日就平了玉宁!”奚琲湛yù往前凑,看到玉息盛锦手里还紧握着短刀,想想还是站在原地没动,作为一个皇帝而言,衣衫不整光着脚被追得四处逃窜实在是很láng狈,大失体统!

  “你是不是威胁他如果不与我划清界限就毁了玉宁杀了他?”

  “天可怜见。朕堂堂一国之君,是会那种用那么不入流手段的人吗?朕要是想让你们划清界限,杀他的办法千千万,何必用这最容易bào露惹你生气的招儿!你也太低估朕了!”奚琲湛见她只是瞪眼不说话又循循善诱,“来,给朕说说,他怎么欺负你了?真是个没半点胸怀的男人,朕不过跟他说爱了你十年,寻了你五年就拈酸吃醋,挑拨离间……朕都能忍下他他倒容不下朕,真真是,岂有此理!”

  越说越气愤,一掌把玉息盛锦刚切掉一角的小方桌拍倒在地。

  看样子,气愤并不像装出来的。

  “真没威胁别的?”

  “他怎么欺负你了?脸那么红,打你脸了?”

  “别顾左右言他。”

  “你若不信,朕就站在这儿,你剜出朕的心看看是红是黑。”

  “你对天发誓。”

  “huáng天在上厚土在下,奚琲湛若有对盛锦半字假话,让他一辈子不举!”

  噗!原本绷着脸刚刚缓和了些的玉息盛锦被他这不着调的发誓给戳中,没忍住。

  果然,无赖下流什么时候都是这样,发誓这种郑重的事也要扯到那上面!

  再看看他这láng狈样子,玉息盛锦的火终于平息了大半,小心收起刀还不忘警告奚琲湛,让我发现你骗我,哼……

  奚琲湛就在玉息盛锦给他定的“无赖下流”这条路上走了下去,涎着脸过来一把将玉息盛锦抱在怀里,玉息盛锦挣不开……

  啪嗒!

  又一碗药洒在地上,玉息盛锦只觉眼前白光一闪,元宝的胖身子就消失在殿门外,好像他从来没进来过似的。

  稍稍再晚些,奚琲湛总算喝上药,刚才一番追打,又出了一身薄汗,又闹腾抬水来沐浴,待他折腾完,玉息盛锦已经歪在龙chuáng上睡着了,睡得愁容满面。

  玉息盛锦夜半归来,对奚琲湛来说无异于是比药还有用的方子,神也清气也慡了,可一看到她睡都这么愁,一定是发生了让她很难过的事,于是睡意半点也无,为玉息盛锦盖好被子放下幔帐又chuī熄了灯才轻手轻脚到外间去穿戴好衣服,蹑手蹑脚到大正宫去,也不管时辰,让元宝传来那一直跟随的卫队指挥。

  “你是说,玉息令哥给了她一纸休书?”奚琲湛语气里的欣喜简直要溢出来了。

  那原本已做好要被处置了的卫队指挥忙不迭的点头。

  “好了,下去,对了,给朕记住,是皇后休了那蛮子,明白?”

  卫队指挥又是一阵jī啄米,除了大正宫,总领太监元宝笑而不语塞给他一个沉甸甸的木盒,出宫门一看,差点晃瞎了他的眼,金子,明晃晃的金子,金灿灿的金子!

  ☆、第五十七章

  殿内,元宝笑得比奚琲湛还欢,皇后被玉宁人给休了,除了皇宫无处可去,只要皇后留下,离他主子的好日子还远吗?

  哎呀呀,chūn天到,百花开,果然是好兆头。

  “胖子,派人去给朕打探清楚,近来还有谁和玉息令哥接触过,说过什么!”奚琲湛表qíng变得严肃。

  不过是那样一番话,短短几个时辰过去玉息令哥就把玉息盛锦赶出玉宁,作为男人,还是人家的丈夫的男人,这种行为十分可疑。若是爱重颜面不能忍受她两个丈夫,何不在她回到玉宁时就据之城门外,何况他们还是假扮的夫妻,何不就就坡下驴?

  可若说玉息令哥对玉息盛锦深qíng难却——作为把玉息盛锦当宝贝的男人很清楚有没有别的男人对玉息盛锦有qíng,玉息令哥有qíng,但不是男女之qíng,很奇怪,他说不清。

  但不管什么qíng,都断掉才好!

  因明日大朝定要早起,为了让玉息盛锦好好休息,奚琲湛在大正宫的偏殿将就了两个时辰去上朝。

  冰天雪地的,想到玉息盛锦安安稳稳的就在他chuáng上睡着,奚琲湛大朝时甚是和颜悦色,吓得一众还没知晓来由的大臣以为奚琲湛又要耍什么花招了呢。

  玉息盛锦在一片暖香中醒来时殿中已大亮,骑马赶路浑身酸疼,好暖好软的被窝,一动也不想动啊!被子有一种淡淡的龙涎香味道,哦,对,这是奚琲湛的寝宫,看旁边还规整的被子显见奚琲湛昨晚并未留宿,玉息盛锦心里一阵轻松。

  坐起来,殿内暖暖的,可她就是不想起,索xing又躺下,在被子中舒坦的摊着身体,一觉睡死都值。

  以前一直cao劳,每天晚睡早起,劳心费力还不讨好遭人嫌弃,早知下场那样,还不如每天这样睡到日上三竿,得过且过。

  翻个身,玉息盛锦继续闭眼假寐。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奚琲湛刻意压低的声音:“让她睡着吧,醒了进碗香甜的粥一点小菜就罢了,别的也吃不下。”然后又悄无声息的,玉息盛锦也不知他是走了还是没走,转个身撩帘子一看,吓得呼吸一窒,奚琲湛坐在地毯上,一张大脸正好与chuáng齐平看着她。

  奚琲湛也没似往日调戏她,只是专注的看着她,像已经进入忘我境界。

  玉息盛锦平日和他剑拔弩张的,就算qiáng行抱在怀里神qíng也是十分警惕,哪像现在这样,慵慵懒懒还带着些偷窥的好奇,生动得让他都忘了笑话她睡到这么晚。

  于是一时间,两个都没说话,就这样直勾勾互相看着,直到宫女听内殿有动静跑来服侍才打破了沉默,一个腾的坐起,一个慢悠悠起身坐到chuáng边,还问玉息盛锦:“昨晚睡得可好?”

  “你出去,我要换衣服。”玉息盛锦轰他。

  轰走奚琲湛,宫女捧来几套簇新簇新的华服让她挑,这样jīng致的衣服好久不穿,看着很陌生,可惜她从玉宁走的时候因为太过着急忘了带衣服,人在屋檐下,只得暂穿着。

  宫女们一边服侍她梳头洗脸上妆一边笑盈盈讨好她,夸奖的玉息盛锦脸皮都要挂不住了。漫长的打理之后玉息盛锦漂漂亮亮的出现在奚琲湛面前,奚琲湛说,这多好,女人家就要穿得花朵一样,整天白白的孝服多无趣。

  说到花,玉息盛锦想起为奚琲湛选几个北地妃子的话,虽当时不过戏言,但谁让她现在闲着也是闲着呢,反正她也没打算再当个让人烦的好皇后,坏皇后么,顺着皇帝心思玩去就是,如同隋时萧后,炀帝死了就死了,萧后还不是活得好好的寿终正寝?

  男人的事业他们自己去cao心,奚琲湛说得对,女人就该像朵花似的,想那么多gān嘛!

  玉息盛锦就提起了这事,奚琲湛以刚刚迁都、战事紧张为由一口回绝,说完还颇有深意的看她,眼睛里贼光闪闪,玉息盛锦没理他,特别不合时宜的提起了宁琥珀和奚麟:“再过三四个月,天就暖和了,宁贵妃和太子就过来了吧?还有王贵妃,莹嫔,暖和了也就可以挪动了,要不,这么大的宫殿一点人气也没有,冷清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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