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令邬夜雷失望的是卓如初没有解释,而是问:「你冷静了吗?」
邬夜雷的心思转了转,照目前来看,自己不是这人的对手,不能和他硬碰硬,得找机会抓他才成。垂下眼皮,邬夜雷闷声道:「冷静了。」
「说谎。」
无视邬夜雷的愤怒,卓如初盘腿坐好,闭目练功。
「解开我的xué道!」
「等你冷静了。」
指风划过,邬夜雷的嘴巴动不了了。
「如初!你怎能把我给你的狐裘袄给了包之!那是我送给你的!」
正在练剑的人不得不停下,转身面对那个朝他怒气冲冲走来的人。那人走近后一把抓住他,质问:「为何给了包之?!」
难道这人喜欢的其实是包之?不!不行!绝对不行!如初是他的!
十五岁的少年手劲可不小,被捏疼的卓如初稍一用力便挣脱开来,退后两步说:「我又不喜欢,也穿不到。」
少年一听脸色大变,眼中透出狠意:「你不喜欢可以还给我啊!为何给了包之!」他在乎的是这人举动下的深意。
卓如初烦了,大师兄整日山上山下的跑,需要御寒之物,他不喜欢,给了大师兄又有何妨?这人还缺一件狐裘袄吗?但见少年很是生气,他难得耐着xing子解释:「我不喜欢身上披着狐狸的皮,大师兄正好需要,我便给了他。」
「你这就是心疼他!」失去理智的少年因为自己的猜测眼睛都气红了,「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只有包之和左于燕!我知道你嫌我是累赘!嫌我没出息!我今天就下山,我要夺王位!我要把你关起来!永远不让你见人!」
「啪!」脸上挨了轻轻的一巴掌,第一次被这人打的少年愣了,还不等他出声,他就被对方点了周身的大xué,动弹不得。
「等你冷静了再跟我说话。」很少会动怒的人这么做足以说明他生气了。不再看无理取闹的少年,卓如初背对着少年继续自己刚刚被打断的事qíng。
剑花乱了人眼,那抹美丽的身影更是乱了少年的心。只是渐渐的,那一招一式似乎也带着安抚人心的清冷,少年失去理智的双眸逐渐清明了起来。
练完一遍,卓如初走到少年跟前,问:「冷静了吗?」
少年眨眨眼,身上的xué道被解开了,他马上抱住对方,仰头问:「如初,你把狐裘袄给了包之不是因为喜欢他?」
卓如初眉心皱了一分,「大师兄比我需要,我不喜欢身上有动物的味,学功夫不是为了欺凌弱小,棉衣也一样能御寒。」
少年的心里稍安,又问:「那如果我送你其它的,不是动物身上的,你会要吗?」
「别送我废物。」
少年用力,拉下他的头吻他的嘴角:「你会让包之这么对你吗?」
剑出鞘。
少年赶忙抱紧他求饶:「我错了我错了,我以为你喜欢的人是包之,所以才会失了理智。如初,如初……我谁都可以不要,但就是不能没有你,没有你我会疯、会成魔。如初,你心里只能有我,只能有我。」
「不许再说那种话。」卓如初任对方在他的唇上放肆。
「我绝对不会再说,如初只能是我的。」欣喜于这人的放任,少年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说,「如初,明年我就会和你一样高了,我会变得比包之和左于燕都厉害。」让你再也看不上他们!
被少年含住耳垂的卓如初晕晕乎乎地想:厉害了又能如何?又打不过我。
第三章
那一天,直到夜都深了,勉qiáng被卓如初认为是冷静下来的邬夜雷才从冬楼里出来,出来的他脚步不稳,嘴唇gān裂,就差气若游丝了。
几乎饿了一天的他第一件事就是叫人把膳食送到肃风堂去。卓如初远远地跟在他的后头,一直在犹豫要不要跟着过去,心底里他并不想与忘了他的邬夜雷再有什么瓜葛,没有这人在身边的七年中,他的武功jīng进得很快。
看到了初风院的院门,卓如初停了下来,他想回山上,这里太热了,而且人也多,不如山上清静。
走在前面的邬夜雷后脑勺似乎有眼睛,他转过身,一看卓如初脸上明显的不愿,他的气又不打一处来了。
「怎么,怕本王吃了你?你不是武艺高qiáng吗?」
显然,邬夜雷的激将法对卓如初无用,卓如初看也不看他,猛地飞身而起,在一片惊呼声中消失在了偌大的王府。
邬夜雷显然没想到卓如初会这么做,惊愣过后,王府内响起他的怒吼:「还愣着做什么!把人给本王找回来!」他那是什么眼神!难道他的住处是破庙不成?!
在卧房内等了许久,等回来的消息竟是找不到卓如初。受了一天窝囊气的邬夜雷体内的bàonüè汹涌而出,一把扯下chuáng帐,他红着眼睛咬牙:「去四院挑几个女人过来。」
大天和小天一看王爷的脸色,不敢迟疑,马上退下。
拳头握得喀喀响,邬夜雷舔舔如魔鬼般变得殷红的唇,把即将受到他惩罚的女人换成卓如初的脸,下一刻,他脸上的残nüè变成了惊愕。
震惊地瞪着自己双腿间的地方,邬夜雷以为自己被气出了错觉。久久的,好似怕惊动了那个部位一样,他小心翼翼地探出手去。
自从他伤重醒来后就再也不曾站起来过的二兄弟,竟然昂扬立了起来!
邬夜雷心下大惊,伴随着的是接踵而来的狂喜和无措。
卧房内发出乒哩匡啷的声音,大天和小天不敢进去,王爷又发狂了。只不过这回,两人没有以往那么慌张,在那人出现之后,若王爷没发狂就怪了。
当屋内的声音渐渐小了之后,大天探头进去,低唤:「王爷?」
「进来。」发泄过后的邬夜雷声音也恢复了正常。
大天和小天赶紧进去,不用瞧也知道屋内没有什么完整的东西了。
「把女人带到醉仙池去。」看一眼屋内唯一完好的铜镜,邬夜雷整整脸上的表qíng,抬脚出去。
泡在热水里,邬夜雷的心里也没那么闷了。腿间的老二又缩了回去,想到自己恢复正常了,他不禁跃跃yù试。
他养在府里的女人是不少,可只看得着却吃不了那有个屁用!也不知道自己当初中的是什么怪毒,不仅丢了十年的记忆,还让他成了不举的废人。
那件事谁都不曾跟他提过,大天和小天也不知道那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许那个卓如初清楚。一想到那人,邬夜雷的心里又闷了,他最好别落在自己的手里,不然定叫他生不如死!
「王爷,人带来了。」小天在外头禀报了一声,然后带着五名瑟瑟发抖的女人走了进来。
邬夜雷头未回地说:「脱了衣裳,进来。」
小天走到角落里站着,他是王爷的贴身侍卫,哪怕王爷正在召人侍寝,他也必须站在可以保护王爷的地方。跟了邬夜雷近二十年,小天的定力很qiáng。
五名美姬努力露出笑颜,手指发抖地脱了衣裳,赤luǒ地进了浴池。邬夜雷随手揽过一人就吻了过去,另一手在对方丰满的胸部揉捏。可不管他怎么摸,他的兄弟就是硬不起来。
邬夜雷越摸越气,吼道:「叫!没学过怎么伺候男人吗?」
「啊,啊……」女人佯装舒服地叫了起来,可发抖的身子、涌出的眼泪却只会加重邬夜雷的bào行。
一掌甩在女人的脸上,邬夜雷直接把女人的头按进了水里。
一道风从外chuī过,正在施nüè的邬夜雷身子猛地一绷,不动了。被按入水中的女人趁机挣脱了他的钳制,抬出头来。
「咳咳咳……呜……」
差点被淹死的女人一边咳一边哭,其它四位美姬抱做一团,qiáng忍泪水。
「你真是无药可救了。」空灵的声音传来,小天马上向外看去,就见一道白色的身影背对着他站在那里。
「小天,过来。」
小天紧张地咽了口唾沫,迈出脚。刚走出去,眼前一花,他的脸上重重地挨了一个巴掌,他不敢迟疑地跪下。
「助纣为nüè。」背对着浴池的人眉心从未这般紧锁过。他握紧手里的剑,看也不看小天,说:「去找个嬷嬷把她们都送回去。」
小天一声都不敢吭,起身跑了。
卓如初很不想见邬夜雷,如果不是他想起师父的话不放心又回来了,他不会想到邬夜雷已经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
心窝有种淡淡的不舒服,卓如初不知道这算不算失望。那人的脸丑了、心也丑了,失了记忆的邬夜雷不再是他认识的那个人,那人连禽shòu都不会杀,更不会这样对待没有反抗之力的女人。
脚步声传来,去而复返的小天带来了一位嬷嬷。
不敢随便乱瞟,得了吩咐的嬷嬷低着头进去把受了惊吓的女人们带了出来。
卓如初冷冷地、没有丝毫感qíng地盯着小天,小天在他的注视下缓缓跪下。没有为自己辩解,他带着哭腔地说:「少爷,您为何现在才来?」
「出去。」卓如初握剑的手紧了又紧。
「少爷。」小天的脸上是泪,「您,不要王爷了吗?」
卓如初的手抬起,小天的身子如糙人般飞了出去,接着门关上,落锁。眼前又浮现出那晚那人祈求的眼、痛苦的脸,卓如初的眉心稍稍展开,接着却更拧了。
「如初,此毒异常歹毒,你若为他过毒的话,你也许,会死,而为师也不能保证夜雷能否活下来。」
「过毒。」
「如初!不要!不要!」
「如初,你考虑清楚了吗?」
「开始吧。」
「如初!不要!你让我死!我没用,你让我死!」
「师兄,压住他。」
「如初!不要让我恨你!不要让我恨你!你死了我会拿天下人来陪葬!」
「点了他的xué。」
「如初……求你……我会恨你……会恨你!」
往事化成一声轻叹,卓如初转身,握着剑走进浴间。浴池内被他点了xué道的人仍然保持着刚才施nüè的姿势,浴池的一侧,虎嘴内喷出的热水令整个浴间飘起一层淡淡的白雾。
卓如初站在池边看着他,问:「冷静了吗?」
邬夜雷眨眨眼,身上的xué道解开了。仰头怒视面色平淡的卓如初,邬夜雷很想把对方脸上的淡漠撕掉。这人一次次的羞rǔ他,却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更衬出他的丑陋,难道每一次都要被这人压制得不能动弹?
邬夜雷的眼角瞟到了池面上漂着的浴巾,他拿过来,眼里闪过邪恶。
抬头,他举起浴巾:「你撵走了本王的侍婢,你就得给本王擦身。」
卓如初盯着那块浴巾,眉心微微蹙起一分。不是没有给这人擦过身,两人过去还常常一同沐浴,但是现在这人变丑了,他不想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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